在她知道自己早就中毒后,非常震惊,第一个进入她脑海的念头就是“为什么会和袭梦一样都是中毒?”
“云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加害你的人找出来,我要将他凌迟处死。”
云笺想到了蒙子归的结论,她的心情落到谷底。
南风葵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他说:“你在昏迷中一直说‘南风葵,我恨你。’,那时候我真的很怕你会带着对我的恨永远地离开我,让我再没有机会弥补。”
南风葵紧紧地抱住她,身体有不易察觉的战栗,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正在回想中的那种巨大的恐惧。她摇一摇头,摇去刚刚浮现出的对他的怀疑,坚定地说:“葵,我不会离开你。”
云笺原本体质不错,御医们又是尽心尽力地调理,所以复原的很快。雨桐苑里的人被南风葵全部赶出了府,只留下了菊白,原本按南风葵的意思,连菊白都要换掉的,只是云笺为她做保,说那是她最信任的贴身丫鬟,换了新的还不一定能得到她这样的信任,南风葵这才作罢。
南风葵另外还派了一个服侍自己多年的桂嬷嬷过来照看云笺的日常饮食,每日里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全部都由桂嬷嬷亲自试探后才近的了云笺的身,另外杜太医成了云笺的专属医生,一日三次平安脉,弄的云笺向南风葵抱怨,她见太医的时间比见他多的多,南风葵笑道:“你是拐弯抹角地在说我来的少。”
云笺白了他一眼。
“太后指了中侍郎的千金给你做侧妃,也难怪王爷没有时间来雨桐苑了。”
南风葵沉吟了片刻,正色道:“这件事我也心有不甘,之前太后曾提了多次,一直被我拒绝,谁知这次太后动了真气,执意下旨,最近朝政不稳,内忧外患,很多事上我需要太后的支持,不想为这种小事惹恼她,不过我也让太后应允这是最后一次赐婚。”
云笺看南风葵神色不渝,从他简单的话语中她也听出一些言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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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助(2)
她小心地问道:“太后是不是不满意我,不希望我专宠啊?”侍女侧妃受顺亲王爷莫大恩宠的传言连市井里的百姓都知道,宫里自然也传的沸沸扬扬。这句话在云笺心中藏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南风葵想了想回答道:“太后的这个决定是在闽尚书觐见后做出的。”
“原来是因为渺烟。”闽尚书是渺烟的父亲。
南风葵点点头,随即柔声道:“渺烟的事我会找机会跟太后解释,你不用为这个担心。只是丝萝是太后指的婚,又派了宫里的姑姑三番四次地来打探,我也不好太冷落她,以免太后迁怒于你,所以最近要委屈你一下。”
云笺勉强笑道:“我跟你说笑呢,你是王爷,开枝散叶也是件大事,哪能只守着我一个。”
南风葵看着她,她避开他的目光,南风葵走过去将她搂住。
“谁是我心尖上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别再伤心了。”
“我哪有伤心?”
南风葵用手抬起她的脸。
“还说没伤心,看你眼泪汪汪的样子。”这话一说云笺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来自现代,很难接受南风葵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越说你越伤心,我今天就留下来陪你,行了吧?”
云笺擦了擦眼泪,挣脱出他的怀抱,说道:“不用了,你刚才说的话我都明白,不要让太后以为我心胸狭窄,没有妇德,你还是去陪新妃吧。”
“没关系,不在乎这一个晚上。而且我只是暂时顺着太后,以后我也不会允许她插手我的家事。”
云笺低头不语,片刻后突然说道:“葵,我想起一件事来。我姑姑近日来京城,徽州一别之后再没相见,我们彼此都很挂念。按府里的规矩侧妃每年可以回娘家几天享受天伦,我在京城也没有亲人,难得姑姑过来,能不能让我出府几日,去她那里小住?”
南风葵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姑姑住在哪里?”
“她住在天义县,她的房子很大,我就是带上几个婢女去也够住的。”
南风葵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是不想在王府里天天想着他今天宿在谁的寝宫,他心中有不忍,立刻答应她道:“好吧,那你就出去散散心,不过住两天就要回府,时间长了我不放心。让菊白和桂嬷嬷跟你一起去,另外我会派侍卫在那里守护你,总之凡事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吧。”
天义县是京城边上的一个小县城,丽娘前两天给云笺送了封信来,说她把爹妈接到那里住,她现在在那里探亲,那个地方山明水秀,风景很美。
丽娘说她知道云笺在京城没有亲人,其他侧妃回娘家探亲的时候她一定觉得很孤单,以前她在将军府,不便让她过来看她,现在她不在京城,让她有空的时候可以向南风葵要求来她这里住两天,叙叙旧。
云笺觉得这样正合她意,她一直都很记挂丽娘,不知道上次徽州遇险后她是否安康,于是就借着这个由头向南风葵请假,南风葵也一口答应了。
丽娘第二天就收到王府侍卫送过来的口信,说娘娘要带婢女过来小住,赐了她一些银子和物品,让她好好侍奉娘娘。
云笺很久没有在王府以外的地方住过,让她想起了以前的农家乐旅行,对这个地方也非常的喜爱。
晚上她提出要和丽娘睡一个房间,丽娘连忙劝阻道:“你是娘娘,虽然现在不在王府,可是我也不能没了规矩,这要让王爷知道了,还不说我以下犯上啊。”
云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是回家探亲,得按我们自家的方法办,不用去管王爷。”
丽娘推脱不了,只得答应。
丽娘拉着云笺在床前坐下,取出一大盆千层饼放在她面前,说:“知道你要来,我做了好多,吃不完的,等你回去的时候都带回去。”
云笺感动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谢谢你,丽娘,看到你真的觉得是回娘家了。”
丽娘怜爱地缕了下她的头发。
“云笺啊,你瘦了好多,最近祸事不断,敢明我陪你一起去山神庙烧柱香,避避邪气吧。”
云笺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明月。
“只怕这个邪我是怎么都避不了的。”
丽娘了然地看着她说:“蒙大人那时候让我用心教你,又把你那样巴巴地送进王府去选侍女,我就料到他一定要你帮他做事,王府那种地方人心险恶,你小小年纪怎能承受什么重任啊,真是难为你了。“
云笺被说中心里最软弱的地方,涌起无限的酸楚,她追查袭梦死因的事,因为自己卧病在床被耽搁下来,很多头绪在她心里乱成一团麻,却再没有新的证据出现。越是查不到,她就越害怕,因为查不到就只能说明蒙子归的结论是对的。
加上太后赐婚的事让她又起烦躁,既担心南风葵会移情新美,也担心太后对她太多指责,心情非常灰暗。
丽娘看出她心情低落,拉着她的手道:“云笺,你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妨说出来,让我帮你想想办法吧。你吃了那么多苦,又把事都闷在心里,我真怕你撑不住。“
丽娘说着就红了眼睛,云笺也悲从中来,两人相对流着泪。
丽娘为她擦着泪水说:“本想让你好过些的,怎么反而让你越来越伤心呢,都怪我不会说话。“
云笺连忙说:“不是的,是我自己心里难受。丽娘,你也算跟我共过生死,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帮我想想法子吧,蒙将军让我去王府是要我杀王爷,他认定是王爷杀了袭梦王妃,他要为袭梦报仇。可是我爱上了王爷,我下不了手,可是我又查不到真正的凶手向蒙将军交代,只怕我再不动手,蒙将军也要对我采取行动了,到时候我只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原来他要你去杀王爷,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王爷,就算成功,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王府的。云笺,你别傻了,千万不能去做这件事啊。“
“我知道,丽娘,你看我是不是要跟王爷说清楚?“
“这更不行,将军也是意气用事,你这一说只怕不仅将军会被王爷处死,还会连累蒙家几十口人命啊。而且虽说王爷现在很疼你,可是当他知道你是他对头派来的人,难免对你生疑,你不得不防啊。”
云笺觉得丽娘说的很在理,其实她之前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不敢跟南风葵说明。
“你说的不错,上一次王爷发现我和蒙将军在一起,对我很是生气,要不是之后我突然病危,他深深自责,向菩萨发誓只要我活下来他甚至愿意让我跟蒙将军走,这才算让他放下了心中这根刺,要不是这样,恐怕现在他还不肯原谅我。要是他知道我和蒙将军以前就认识,还这么设计害他,我怕很难让他再相信我。”
云笺停了停,还是继续说到:“丽娘,我不相信是王爷杀了王妃,所以想找出杀害王妃的真凶来,这样我就不用完成任务,也可以给将军一个交代。”
丽娘想了想说:“能查出来自然最好,只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要如何查出来。这样吧,我去跟将军说你一个人在王府里吃了不少苦,身体又不好,让我进去陪你。将军寄希望于你为他成事,对我又极是信任,一定会答应的。有我在你身边,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云笺大喜。
“这样就太好了,多一个人帮我,我也不会觉得这么孤单。王爷让我掌管王府一切家事,我就把你安排在我房里做事吧。”
“如此甚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云笺开始犯困,便和丽娘一起合枕睡去。
瓮中之鳖(1)
从安义县回来不久,云笺就按和丽娘说好的把丽娘招进了王府,丽娘厨艺了得,云笺很快就慢慢调理地气色好了很多,人也丰腴起来。
如此南风葵出巡两月,有丽娘陪伴左右,生活倒也安逸平和。
南风葵回府后不久恰逢倚眠生日,府内好久没有设宴,南风葵便借着这个因头在锦和殿内摆了合家宴。
倚眠自从渺烟被废后沉寂了许多,平日足不出户,人前也不敢多话,南风葵摆这个生日宴也有安抚的意味在里面。
倚眠穿了件粉色绸衫,施了艳粉,坐在南风葵身旁温婉低语,一个标准古典美人的样子,看的人心神荡漾。
新侧妃丝萝坐在倚眠右边,她本想坐南风葵的另一侧,可还没入座,明才就过来阻挡道:“娘娘请移步,这里是留给云笺娘娘的。”丝萝不悦,正想发作,可转头看南风葵的神情似乎赞同明才说的话,她新来此处,虽心气很高,却也不想在这种场合生事,于是怏怏地坐了别处。
丝萝的父亲是中侍郎奚临,德太妃兆氏是她的姑母,如此身份原不该只做侧室,只是南风葵不娶正妃的规矩人人知道,而奚丝萝却偏偏对南风葵心仪了很久,据说是自己求的德太妃向太后提的亲,说只要能嫁进顺亲王府,做侧室也甘愿。
云笺听说这个故事后知道丝萝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心里倒也多了份怜惜。
当云笺和剪秋一起进殿,在南风葵另一边坐下后,她就看到来自侧面丝萝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忧伤,云笺不明所以地用目光询问,丝萝看到云笺看她,立刻移开了目光,让云笺迷惑不解。
忽然听到南风葵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不要去管她。”
云笺转头,正遇到他深潭星眸,情意清浅,她心头一暖,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中,不由得盈盈一笑,安下心来。
这是一次纯粹的家宴,除了南风葵的妃子,侍妾,和明才等几名心腹,并无外人,所以席间笑语盎然,气氛很活跃。
宴过半程,南风葵已有些醉意,他探出手悄悄扶上云笺的腰部,云笺嗤嗤笑道:“王爷出去了些日子回来,怎么连性子都变了?”
南风葵也笑道:“我转了什么性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云笺听出他的话意,脸上一热,转而故意说道:“王爷出门这么久,奚妃可是受尽相思之苦,王爷是否该优先体恤?”
南风葵带着酒气向她靠近。
“别人对我都有相思之苦,那你呢?”
云笺啐了他一口,将他推开些,南风葵哈哈大笑起来。
伽蓝见状微微笑着说:“王爷和云笺娘娘说什么笑话呢,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乐一乐吧。”
南风葵淡淡回答:“本王与云笺娘娘说的话只有她一人可以听,不可说。”
伽蓝脸色尴尬,而丝萝的脸上更是蒙上一层灰色。
伽蓝看了一眼丝萝,很快又露出笑容道:“那自然是不可说的了。对了王爷,我早上整理库房,发现了一些过年时没用完的炮竹,今天是倚眠娘娘的生日,不如放了讨个热闹。”
“好啊,快拿到园子里,我们这就一起过去,正好纳凉。”南风葵兴致勃勃,众人也连忙随他起身,一起步出殿门。
有皎月寂寂,华辉散在园内各处,明暗错落,别有情致。
伽蓝将炮竹放置在中央,南风葵牵起倚眠的手,要和她一起点燃,倚眠怯声说自己怕火,南风葵笑说:“那就让本王替你点燃吧。”倚眠欣然答应。
南风葵一步步走向中央,大声命令道:“取火来。”
有一家丁手拿着红色蜡烛从云笺身边经过,向着南风葵的方向走去。等他走到云笺前方的时候,云笺看着那背影,忽然觉得非常熟悉。
那家丁点燃了手中的蜡烛,微微侧身将蜡烛向前递到南风葵的面前,一簇红色的微小光芒投射到那人的侧脸上,仅仅那短暂的一瞬,那人的脸已清晰地映入了云笺的眼中,她被震地倒退了几步。
南风葵刚伸手想接过那蜡烛,那家丁忽地一声已灭了那火,四周重新陷入一片微暗中,与此同时那人手中白光一闪,明才大叫一声“王爷小心”,然后纵身向南风葵站立的地方跃去,只是明才还未能近到南风葵身旁,南风葵已飞起一脚踢开剑身,整个花园陷入一片尖叫声中,黑暗中只听到几声打斗声,然后那着黑色家丁服的人已经被南风葵踩在了脚下。
南风葵大喝一声“掌灯”,无数写着“南风”字样的宫灯徐徐入园,围绕在众人的身外,将整个花园映照地亮如白昼。
南风葵用地上的剑挑落下他头上宽大的帽子,一头长发飘然而下,众人又是一阵惊呼。随即那名女刺客已被众侍卫绑起来跪倒在南风葵的面前。
南风葵向着她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没有回答,却转过了头,看向南风葵身后那一排女眷站立的地方,南风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地方站着的人是云笺。
他皱了皱眉,将目光转回到那人身上。伽蓝似乎也有和南风葵相同的发现,她走到那人面前仔细地看了一眼,忽然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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