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看还行吗?”
蒙子归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孩,当他看到最后一个云笺时,手中的白色小酒盅忽然掉落在地上,只看到他神情惊诧地低声说了两个字:“袭梦。”
听到蒙子归的话,他身边的两个男人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云笺。他左手边的那个年轻男人拍了拍蒙子归的肩膀说:“大哥,她不是袭梦,你喝多了吧。”随即叹了口气。
蒙子归也清醒了过来,艰难地笑了笑,对那个男人说:“是啊,她不是袭梦,大概是我们刚谈起袭梦,所以让我产生了幻觉。”
说完他又抬起头,再次将目光久久地停在云笺的脸上,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云笺回答,荷香立刻笑道:“蒙将军真是好眼力啊,云笺虽然刚到我们这,可是我一眼就看出她以后一定会是红牌,无论相貌歌舞都是一流的。蒙将军,这个开 苞价你可不能省啊。”
蒙子归喃喃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云笺,好名字。”说完取出一个大袋子,里面应该都是金银,因为荷香一看到立刻笑逐颜开地将袋子捧在手里,连声道谢。然后转向云笺她们几个说:“你们好好服侍大官人。云笺,你过来陪蒙将军,小心伺候。”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带着小眉和钱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三个女孩分别在三个男人身边坐下,云笺自然是坐在蒙子归的身旁。可能另两个女孩和云笺一样都是新人,也不懂得如何招呼男客,只是不停地被逼着喝酒。两个女孩很快就都有了醉意,两个男人和蒙子归打了声招呼后,各扶着一个离开了蒙子归的包房,于是室内就只剩下了云笺和蒙子归两个人。
自从云笺在蒙子归身旁坐下后,蒙子归始终没有再看过她一眼,所以云笺并没有喝多少酒,只是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自饮。
“你准备就这样坐一个晚上吗?”蒙子归终于开口说话了,自从她见到他后,他除了问过她名字,而她没有机会回答外,这是他们之间发生的第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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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子归说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带着一股酒气的唇胡乱地吻住了她。
云笺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拼命推搡,但蒙子归是将军,身宽体阔,加上酒精的作用,更让他无所不为,云笺根本无法抵御。
他一下撕开了她的外衣,手向她的内里伸去,云笺伸手拿过一个酒杯,也许是危急时候人的力气会变的无穷大,云笺竟然一用力就将它捏碎,她顾不得疼痛,迅速地摸到一块碎片,然后用血淋淋的手掌握住它狠狠地向蒙子归的胸口刺去。
蒙子归大惊,酒一下全醒了,他向左一闪身,手上已多了一条鞭子,手起鞭落,杯子的碎片掉落在地,云笺的身上立时多出数条鞭痕,衣服上是斑斑的血迹,云笺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蒙子归收起鞭子,走到她面前。
“子归向来不喜欢用强,既然如此不情愿,为何还留在此地?”
云笺只觉得身体上的痛楚越来越强烈,眼中不由得蓄满泪水。
“我也想走,可是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她抬起了头,泪眼中只觉得面前的蒙子归有着重重的阴影,像上弦月晕黄的光芒。
蒙子归看到了她的泪水,突然就怔住了。
“跟我走吧,如果姑娘愿意。”
“什么?”她止住了眼泪,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笑了起来。
“子归说错了,不管姑娘愿不愿意,子归都要带姑娘走,因为。。。”他停顿了一下。
“姑娘正是子归要找的人。”他笑容逝去,眼中有火焰一跃而过,他看到她迷惑的神情,并不加理会,只是心中突然有种预感,似乎她以后都会和他牵扯在一起。
两处闲愁
蒙子归将云笺带到将军府的一间内室中,对身旁一人说:“丽娘,去取我的清凉膏来,这位姑娘身上有伤。”
丽娘是位中年妇人,看衣着应是府内下人。丽娘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不久即又返回。她走到云笺面前,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云笺一见立刻将手护在胸前,抬眼尴尬地看着蒙子归。
蒙子归轻咳一声,背转了身走了出去,脸上却不自禁地绽出一味浅淡笑意。
云笺对丽娘点点头,丽娘随即解开她的衣服,将手中软膏涂抹在她前身后背多处鞭伤上。那药膏很是灵验,只觉伤口处立时清凉如冰,且散发出阵阵杜若的清香。
擦完药膏,丽娘又拿出一套女子服饰,帮云笺换下了身上的破衣。等一切打点停当,她出去把蒙子归叫了进来。
蒙子归看到换了新衣的云笺,又是一怔,见云笺看着他,忙收回思绪,问道:“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云笺被他一问,心中竟十分惶然。她初来此地,时代相隔如此久远,若独自走出这将军府,茫茫天地,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蒙将军,云笺今日刚从外乡来到这里,被卖进万花楼,若不是将军搭救,已然堕入风尘。将军若不嫌弃云笺的出身,就请将军收容云笺在府内做一名侍女,云笺定尽心尽力侍奉将军和夫人。”
有阴翳侵入蒙子归的心里,挥之不去。
“子归尚未娶妻,府内只我一人,并不需太多女婢。若姑娘果真没有地方可去,子归将姑娘送进顺亲王府去当侍女可好?”
“恕云笺生在穷乡僻壤,不知这顺亲王府究竟是什么地方?”
蒙子归似乎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耐心地为她解释。
“顺亲王南风葵乃先皇的亲弟弟,现为朝上辅佐幼主的摄政王。前年子归有一表妹嫁予王爷为顺亲王正妃,子归与表妹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表妹嫁入王府后也是心情不畅,长病不起,子归一直忧心如焚,若姑娘能代替子归陪在她身边,替我时常传递问候,想必表妹的病也会慢慢好起来。”
云笺恍然大悟。
“王妃应该就是将军刚见到云笺时唤的那位袭梦小姐了。”
“正是。”
云笺也是性情之人,以前常为一本爱情小说流干眼泪,一听蒙子归这话立时有了侠义心肠,毫不含糊地答道:“将军尽管放心,云笺一定将将军的心意带到,并尽心陪伴在表小姐身边。”
蒙子归欣喜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云笺看着他的手,蒙子归醒悟过来,连忙放开了她。
“不过要进王府当丫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王府下人的月俸高,每年还能回乡探亲一次,所以每年五月间王府增入侍女的时候,府内都是挤满了人。”
“将军是担心云笺比不过那些一起去的女子吗?那有什么要紧,既然表小姐是王妃,只消事前跟她说一声,让她指明留下云笺不就行了。”
“不行,侍女招募的事一向都是袭梦的陪嫁丫头伽蓝和葵王爷的另两位侧妃主持,袭梦做不了主。伽蓝一向反对子归和袭梦来往,若让她知道姑娘是子归派去王府的,必定竭力阻拦。”
云笺听到这话,心中暗暗生疑,话说她虽为现代女子,可也看过一些古代后宫的书,她知道后宫内执掌六宫大权的是皇后,而亲王和官宦人家主事的都是正妃和大太太。招募侍女这样的内府大事作为正妃的袭梦却无权过问,地位甚至不如自己的陪嫁丫头,看来袭梦在王府内的日子果然不舒坦,这会不会和她与蒙子归的这段感情有关,让她在那位葵王爷面前失了宠?
想到此处,她更想早一点进王府去看望那位袭梦王妃。
“那云笺只有凭本事获得一席之地了,只是云笺见识浅薄,对王府内的规矩更是一窍不通,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不难,丽娘自小就在将军府做事,对后宫和王府的礼仪也十分通晓,从明日起,就让丽娘当姑娘的师傅,离王府招侍女的日子还有一月有余,姑娘有足够的时间学习礼仪。”
云笺大喜。
“若是如此,云笺当尽力一试,力求马到成功。”
如此计议后,云笺每日都随丽娘学习,丽娘虽是不苟言笑之人,但对蒙子归交代下来的事还是做的很尽心,云笺在这个世界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和丽娘天天相处在一起,感情倒是越来越融洽。
除了丽娘,云笺唯一可以说上话的人便是蒙子归。蒙子归经常去看云笺上课,他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耐心地听着,但他是个多思的人,常常听着听着便走了神,或者看着云笺,眼睛里却是一片迷雾,心神早已失去了踪迹。
云笺猜想那种时候蒙子归应该是在想念袭梦,心中也不由得为他神伤。
在王府招人的前一晚,蒙子归让丽娘把云笺带到花园里,说有话要对她说,云笺猜他可能要让她带些书信或者信物之类的东西去见袭梦,于是急急地向花园里走去。
一到那里,她便看到蒙子归一人坐在石桌旁,手上拿着酒盅,看着淡淡水汽的湖面出神。
云笺在他对面坐下,看见桌上另有一个杯子,猜想应是为她准备的,于是她自行斟满,举起杯子敬他道:“我姑酌彼金櫑,维以不永怀。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说完她一饮而尽。
蒙子归定定地看住她,片刻后才说道:“姑娘虽自称来自穷乡僻壤,不习礼仪,但姑娘的谈吐甚雅,想必也是官人之后,只是家道中落,流落外乡的。姑娘既不愿示人真面目,子归也不会探究。子归此番心愿,还望姑娘能勉为其难,替子归达成为盼。子归敬姑娘。”
蒙子归也是一饮而尽。
“将军何出此言,将军救了云笺,云笺此生都视将军为恩公。何况云笺一早已答允将军只要能进王府,必定尽心侍奉表小姐,以宽慰将军和小姐的两处相思。”
云笺的话似乎并未让蒙子归放心,他眉头紧皱,深思不语。湖面有凉风迎到面前,顿时有无尽的寒意团团将人围住。
“明天云笺就要去王府了,将军可有什么东西需要云笺交给表小姐的?”
出乎意料的是蒙子归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姑娘只需明日先去袭梦的寝宫‘怡梦苑’见下袭梦便可,别的没有需要特别做的,丽娘已打点好王府总管张伯,到时候他会带姑娘过去。记住,若是姑娘在怡梦苑内遇到王爷,不需慌张,只说是来参加选侍女的,走错了地方即可。”
云笺迷惑不解,去王妃的寝宫遇到王爷原也正常,并不需要慌张,王妃也自会解释,根本不用她说过多的话,蒙子归为何要如此特别的叮嘱呢?
蒙子归站起身来,人趔趄了一下,云笺忙收住疑问,上前扶住了他。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迷离地落在她脸上,她方寸大乱,试图松开手,可他却将她握的更紧。
“将军,你醉了吧,我是云笺,不是袭梦小姐。”
他像是全然没有听到,只幽幽地说着:“子归忽然不想放你去王府了,只是怕再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等事成之后,子归必定会接你回来。”
云笺大惊失色地看着他,而他忽然松了手,快步离开了她的身边,就像他从未对她说过那句话。
初遇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出场。喜欢的话请收藏一下,点击文案页书名下方的“收藏此文章”,谢谢大家。
背景音乐:班得瑞的“追梦人”。
丽娘将云笺送到顺亲王府大门外,那里有一管家模样的人正等着他们,云笺猜想那个应该就是蒙子归昨天说的张伯。
王府的气派是将军府无法比拟的,共有大门五间,正殿七间,后殿五间,寝宫两重。之间亭台水榭一应俱全。张伯带着云笺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到了袭梦的怡梦苑。
怡梦苑是个临水小轩,轩前建有一个水池,轩面水开了四扇长窗,房内的人可以站在窗前将园内的水景尽收眼底。大门外种的是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白色花树,花容繁盛,那白色竟也有一番艳丽,只是那妖娆的气息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惊。越走近,那香气也就越发浓郁,直扑鼻息。
云笺问张伯这是什么花。
张伯说:“这个呀,叫无芯花,是西域畅国的国花,王妃的表兄蒙将军以前去畅国当使臣时带回来送给王妃的,据说畅国的女子个个美丽,就是用这花泡澡的缘故,所以以前王妃也常常用无芯花泡澡。”
两人说着话已到了寝宫,张伯在宫外站定,悄悄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影,轻声对云笺说道:“王爷平常不让人进去,既然是丽娘交代,你就快些完事,还有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带你来这里的。”
云笺大惑不解,刚想问:“为什么不能说?”张伯早已跑的没有人影了。
云笺也不及多想,推门走了进去。殿内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云笺更为不解,毕竟是正妃的寝宫,内室加外室少说也得有四五个人照应吧,大白天的怎会人声都听不到。从昨天开始让她疑问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可是她还来不及再找答案,人就被定在了那里。
她走进了一间卧房,内有用粉色画帐围边的藤床,床边是红木的椅子和矮几,中间放着一张四方桌子,桌上有笔墨纸砚。
云笺一看到这些东西,心就狂乱地跳动起来,她开始四处寻找,房间并不大,而且她对于寻找的东西目标明确,所以只一眼,她就找到了。
在床的内侧有一个同样是红木材质的屏风,上面是彩绘的山水图案。她毫不迟疑地一把推开那面屏风,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那个穿着白色衣裙,有着惊世美貌的年轻女子正静静地坐在悬挂在墙面的画纸上面向自己凝望,并盈盈浅笑着。
画像下方的有香烛,还有一个灵位牌,上面是金色黑底的几个字:“顺亲王妃路氏袭梦之灵位”。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张画像,只是知道现在她才知道画中人原来是袭梦。以前在梦中并没有看的很真切,这次这么近的看到,她惊讶地发现袭梦和自己真的十分相像。
那个蒙子归心心念念要她来照顾的顺亲王妃袭梦,原来早已经死了,而她此刻却穿着早上蒙子归特地让丽娘拿给她的和画像上的袭梦一样的白色衣裙站在她的灵堂上。
她知道自己是被蒙子归设了局,第一反应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可是她却一步都迈不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了梦境中的事,在她见到这幅画像的同时,她还听过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她身后问道:“你是谁?”
她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脑海中,四肢反而一片冰凉。这个声音她从未忘记过,似乎也不需要用力去记,只听过那一遍,便牢牢地刻进了记忆,无论前世今生,醒里梦里,都清晰在耳,如甘露,沁入心脾。
她无法说话,更无法转身去看他,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