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展颜一撇嘴,有点不高兴。
许承聿又说:“过几天咱们回F市领证,到时候记得去派出所开证明,到时候把你户口迁这儿来……嗯,你这领带打得有点儿紧……”
语毕,他便抬手扯领带,再一抬眼,见展颜瞪着双有点失焦的眼睛看着他,就又开口说:“算了,到时候我再提醒……”
“你”字还未出口,展颜却一个箭步抢上来,伸手一把攥住许承聿脖子上垂下来的领带,把他的脑袋往低拉了点,而她自己也踮了脚尖,说:“我再说一次,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户口。你再敢提一次户口,我就趁着帮你打领带的时候,勒死你。”
许承聿看着展颜咬牙切齿的样子,张了张嘴,像是准备解释。展颜便抢在他前面又开口了,一句话说得十分急促:“我不要户口,我有你就行了。”
展颜说完,松了手里的领带,环住许承聿的背,就着这个姿势便凑上去吻了他。
☆、38三十七、
但展颜这个吻跟她每次写的总结报告一样简单粗暴;说白了就是报复似的咬了许承聿一口。
就只是这么蜻蜓点水的一碰;展颜就又闹了个红脸;赶紧松开他就准备像第一次偷袭他之后一样转身跑掉。
许承聿这次反应很迅速,伸手便扣住她的手腕。展颜被他抓住,想跑也跑不了;脚下一滑就往沙发上倒了;额角撞在墙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她倒进沙发里的同时也把许承聿带了进来;这时他斜坐在她身侧;收了收下巴用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说:“怎么每次犯了事就想跑?说了让你别那么主动;咱们总共就亲了三回;两回都是你亲我;你预备在哪儿找个地儿让我把这张脸放下?”
展颜吃痛地揉着脑门儿,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刚才气势汹汹的劲儿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半晌才仰着头委委屈屈地还嘴说:“那,那我要是不主动亲你,你也不会主动亲我啊。你怎么还有脸说我?而且你当亲你很容易吗?脚脖子都快断了……接个吻还得搬凳子,你长那么高干什么……”
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无论横看竖看都脱不了撒娇的嫌疑。要是展颜清醒之后能想起这一桩事情来,估计得恶寒到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许承聿听着展颜的控诉,忽然就笑了,身子一倾便覆上去含住了她的唇瓣。
展颜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嗡的一声,然后就噼噼啪啪地炸开了似的。她都快忘了上次许承聿吻她是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这样温柔地吸吮挑逗,让她觉得他在接吻这件事上的长进很大。
“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干嘛,闭上。”许承聿见展颜这副呆呆的表情,有些不快地命令道。
展颜就很听话地闭上眼睛,两只手也伸到许承聿背后抱住他,微微张开嘴生涩地回应着他。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好像连急速升温的空气都暧昧了起来。
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许承聿却感觉展颜那双发烫的手隔着衬衣推了推他的胸——软软的手掌好死不死地刚好撑在他胸前那两粒凸起上。
本来展颜在他怀里贴得这么紧,他就觉得身上有个地方好像翘起来了,她现在还来火上浇油的蹭一蹭。于是就干脆不理会展颜的小动作,更加狠命地在她嘴里掠夺着,手也顺着展颜腰身爬上了她身前高耸的部位。
展颜感觉到胸前的压力,猛地睁开眼,视线便落在许承聿那双眸子里。原本清亮的深棕色眼眸,这时候却变得黑沉沉的了。
而且小腹处贴着许承聿的三角地带,那里传来清晰的触感,让她明白自己好像是一不小心就闯了祸。
许承聿见她忽然就一脸惊恐,以为是自己冲动了,就放开她,稍微离得远了点,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有点……喘不过气……”展颜抿了抿嘴,“而且,忙了一天好累了,去洗个澡睡觉了吧……”
新婚夜里夫妻之间肯定会发生的事情展颜并不排斥,甚至她还没羞没臊地很有一点期待。把自己完整地交给心*的人,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只是要一身酒气地去完成这么重大的蜕变,展颜觉得自己接受不能。
但就是她那一句好累,就让许承聿很体谅地决定了今晚让她好好休息,本来该发生的事情愣是就没有发生。展颜忙活了一天,醉了两回,也的确是很累,躺在许承聿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处在一个几乎陌生的环境里,展颜在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时就又醒了过来。一晚上待在许承聿怀里安安分分地睡着,这时候展颜的酒也醒了,精神也还不错。只不过察觉到腰部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展颜的心还是猛地跳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许承聿,这时候他似乎还睡着。
展颜虽然平日里跟着姐们儿们插科打诨荤素都不忌讳,但真说起男女之事来,她就是个十足的小白了。
所以这时候她就很二逼地觉得,许承聿的那玩意儿硬了一晚上。
想到许承聿可能忍了一晚上,展颜就有点自责自己昨晚那句表意不明的“累了”。
强烈的好奇心和内疚的情绪驱使着展颜伸手去碰了碰许承聿的粗硬,结结实实的一根握在手里,即使是隔着衣料,展颜也能感觉到手心里的温度。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正准备松手时,却听见脑袋上方传来许承聿刚从梦里醒过来的那种懒洋洋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再没什么是比做坏事被抓包更尴尬的了,尤其她干的还是这种羞人的事情。展颜急忙松了手,欲盖弥彰的解释着:“就是觉得什么东西硌着我了,想摸摸看是什么……”
一片黑暗里看不清许承聿脸上的表情,但是展颜很明显地听见了一丝笑。然后许承聿低声问:“不累了?”
“不、不累了。”展颜吞了口口水,答道。
许承聿长腿一伸一弯便勾住了展颜的腿,手也悄没声儿地钻进了展颜睡袍衣襟里从下往上拢住了她一只柔软,伴随着展颜一声惊呼,他笑说:“那是你小叔……”
展颜脸上一热,也没有别的话能说了,只缩在许承聿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睡衣。其实自从那次在自己家里见过他线条完美的裸背,做了个让人浮想联翩的梦之后,展颜就经常不受控制地想象着这一天的情景。
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却紧张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承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揉着她的饱满,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轻声说:“放松点,别绷这么紧。”
“我……我控制不住……”展颜的声音有点发抖,身子仍然紧绷着,僵硬无比。
许承聿就不说话了,两指夹住展颜胸前那小小一粒红豆轻轻拉扯了一下,另一只手也拉开展颜的衣带,一路向下探进她腿间。
展颜初经人事的身体很是敏感,只是这样小小的逗弄,就让她原本紧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体内似乎有热潮一涌而出,被许承聿的手掌包裹住的那个地方酥酥麻麻的,展颜虽然紧紧地抿着嘴,但仍然是从鼻子里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许承聿的嘴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听见她这一声鼓励般的轻哼,张嘴就含住那颗已经被他捻得挺立的珊瑚珠。灵活的手掌覆上另一边软肉,像刚才那样如法炮制。
温热的口腔包住自己敏感的地方,展颜身子一颤。她感觉到自己胸前发硬的凸起被许承聿的舌头拨弄着,过电的感觉传遍全身,私密处似乎更加湿泞。
展颜夹紧了腿,试图缓解一下那种难耐的感觉,不想却刚好把许承聿在她甬道入口处按压抚摸的手夹住。许承聿低低一笑,趁势将一根手指伸进那道紧、窒温暖的缝隙里,辗转抠挖。
展颜身子一下又绷得紧紧的,再顾不得什么矜持,抖着手去解了许承聿的衣带,胡乱地把他底裤褪下去,勉力挺起腰,嘴里嘟哝着:“别玩儿了,进来吧……我……我很难受啊……”
许承聿手指刚探进去就被紧紧吸住,胯、下的物件一下也胀得有点难受。于是他便把手指退出来,从展颜胸上抬起头,扶着她的腰,借着展颜湿热的润滑,身子一沉便尽根没入。
那道防线被突破的时候,展颜只觉得身子都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痛!痛、痛……”
“贴贴贴?”许承聿眉毛一扬,顺口回道。
展颜愣了一下,才想起好多年前那个膏药广告,一时间忘了结合处的疼痛,噗地笑了一声。
她这一笑,小腹不自觉地一收,就把许承聿的硕大狠狠地夹了一下。这下轮到许承聿抽气了——她那里本来就紧得厉害,他一进去就被紧紧吸住,这时候再这样一夹,从未有过的销魂蚀骨让他差点就缴械投降了。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展颜没再喊疼,许承聿拖过一只枕头垫在她身下,缓缓地抽、送起来。这样磨了一会儿,展颜逐渐适应了许承聿的尺寸,才终于从忍痛变成了享受,在他的顶弄中挺起胸把两团柔软送到他面前,嘴里求道:“这里很胀,你再……啊……再含一下……”
展颜这样温言软语地求他*抚她,许承聿觉得很受鼓舞,俯身握住那两只莹白亲吻的同时,身下的动作也快了许多。
这样的上下夹击终于让展颜再也承受不住,双腿绷直夹紧,尖着嗓子叫了一声,便像失去意识一般软了下来。
许承聿感觉到她体内的紧缩抽搐,知道让她这一夹自己也就再坚持不了了,便快速地挺动了几下腰身,低吼一声把自己滚烫的液体交给了她。
似乎是过了很久,展颜才从刚才那场欢*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一丝白光,她便扭头往许承聿怀里缩了缩,嘴里说:“天都亮了……”
身下黏腻的感觉有点难受,展颜没在许承聿怀里待多久,就掀开被子打开灯准备去浴室冲洗一下。不过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情、事,她脚才触到地面,就觉得腿上酸酸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只能颓然地坐在床上。
一回头看见许承聿正勾着嘴角看着她,胸前肌肉裸、露在外,看得她脸上又是一热,连忙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
许承聿看她局促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问:“又怎么了?”
“怕你着凉。”展颜答道。
许承聿就说:“那你光着身子坐在床沿上不怕着凉?”
展颜一时语塞,正寻思着是起来去洗澡还是再躺回去,身后许承聿就起来把她按回了床垫间:“回来再睡会儿,刚刚累着你了,要洗澡待会儿我抱你去。”
☆、39三十八、
不知道是不是结婚之后尝到了甜头便有些欲罢不能;安安生生地躺了不足半刻,许承聿就又开始对展颜“上下其手”,没多久就又变成了他把她压在身下,任他予取予求的形势。
这样闹腾了一番;再消停下来就到了不得不起床的时间。
许承聿抱了展颜进浴室,本来以为能洗个鸳鸯浴,没成想怀里的姑娘下了地,刚刚扶着墙站稳;就把他给撵了出去。他看着展颜身上的红痕,知道她在怕什么。许承聿自觉理亏;厚着脸皮又钻进去帮她调好了水温;就带上门出去了。
哗哗的水声里那一声“咔嗒”还是十分清晰,展颜只觉得在那之后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大早就被放空了两次的脑子里现在还是有点儿发懵。
她跟许承聿结婚了。没有夙愿得偿的狂喜,但好像也并不是“也就这样”的无所谓。
展颜忽然想起了海边的红树林,红树的种子从母树上掉下来的时候要是让风吹走了,就在大海上漂啊漂,没有陆地也可以活,但是一旦遇到了陆地就会扎根下来。
她觉得她自己就是颗没留神让风吹跑了的红树种子,而许承聿大概就是那块让她扎根的陆地。
展颜还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满足过,不需要任何的惊天动地,就只是这样她已经觉得自己有点沉进去了。就跟小船入港一样,跟许承聿在一起,让她觉得心里很安稳。
她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就是他而已。现在他们都已经把一辈子交到对方手里了,她也再没别的奢望了。
展颜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的不求上进容易打发,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瞅着自己身上在后头那次欢好里被许承聿没轻没重地弄出来的印迹,便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明明第一次时好像还温柔得有点过了头的感觉,怎么只过了一会会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得那么狠。
然后展颜就想到了刚才自己的表现,脸上忽然一烫,她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再露出来——看来床上真是个让人暴露本性的地方,自己掖着藏着不愿意让许承聿看出来自己不矜持的一面,苦苦捱了大半年,没成想就这样漏了馅儿。
展颜围着浴巾,红着脸走出去的时候,许承聿已经在楼下卫生间里把自己收拾清爽了,正在打电话。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那张脸是被热水暖红了的,并没有多想,就又回头跟电话里说:“我知道分寸,放心吧妈。您儿媳妇首先得是我媳妇不是?”
展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许承聿跟陆之敏正说着自己,脚步一顿,跟着就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准备解了浴巾穿衣服。
许承聿那边三两句话说完挂了电话,看见展颜跟做贼似的两手在胸口按着浴巾,踮着脚走路,不觉就笑了出来:“你属耗子的?”
“去你的,”展颜瞪了他一眼,不敢耽搁,手脚麻利地穿好内衣,问,“你说我今儿穿什么去见你爸妈比较好?”
许承聿几乎是仗着身高优势坐在展颜对面的梳妆台上,说:“随你,今儿不用去见他们。”
展颜联想到刚才许承聿那两句含含糊糊的话,心里隐隐约约就觉得有点不妙,动作僵硬地从衣柜里取了一条连衣裙出来,说:“不好吧?你要是自个儿不想去……也别拉我下水啊……新媳妇结婚第二天不去见公婆……不太合适吧……”
听她这样无端地指控,许承聿脸上也是一僵,随即就失笑道:“我怎么拉你下水了?爸妈都是过来人了,那点儿事儿俩老人家能不知道么……体谅你你还不乐意了?”
展颜心里一下放松下来,连忙把手里的裙子又换成方便的裤装,点头说:“乐意乐意,哪儿敢不乐意。那咱们收拾一下出去买菜回来做饭吃吧,好吗?买只鸡回来炖了补一补吧,好吗好吗?”
她前后之间巨大的态度转变看得许承聿一怔,然后他点点头,过去帮展颜扣好衬衣的扣子,又替她套上外套拉上拉锁。
他觉得他好像还是不够了解展颜。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喜欢她,至少对于他已知的那部分来说,他是喜欢她的。
许承聿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长大,小时候的他对于常规的家庭组成既陌生又羡慕。别人家里爸妈虽然也忙,但总还不至于像他一样一年到头就能跟爸妈见上四五面。
他也很想有个家,每天一回家就热锅热灶有人气儿的感觉,展颜这个误打误撞捡回来的宝贝才让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展颜和许承聿牵手在超市里逛了一圈,购物车里就让堆得满满的了。
跟在赶早市的老头儿老太太后面排队等付款时,望着购物车里的奶粉罐子,展颜才终于有了一种多年夙愿终于实现的满足感。
还记得读书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去超市扛回了包括一罐奶粉在内,总共将近十公斤的粮食和日用。寝室一众妹子纷纷拜倒在笑霸的复古风短裤之下,而她自己却揉着发疼的胳膊,说自己从此后就又多了个愿望——在有限的生命里,能找到个不嫌弃她是女汉子的真汉子,然后跟他一起去买奶粉。
这个愿望就像好多次展颜许愿说希望自己下学期能够成为温柔低调不咋呼的淑女一样,受到了姑娘们的群嘲。但只有展颜自己清楚,她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