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眯着眼睛横了一眼黄斌卿道:“经过昨夜血战,我军已解放宁波城,要不等别人来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听了吕方夹枪带棒的话,黄斌卿勃然在怒道:“大胆!你这个小小将官,胆敢阻我肃虏伯的去路,来人与我闯将进去。”随着他手下一声令下,手下众亲兵答应一声就待闯入。
吕方眼见事已闹僵,大吼一声“你敢”随即向后面士兵发出命令“听我命令,擅闯军营者杀无赦。”
“我看你敢动手”伸手推开拦在他面前苦苦相劝的张名振,向前闯去。
“啪”好亮、好脆的一声枪响。黄斌卿只觉颌下微风一荡,低头看时一络胡须飘然而下。他不相信的向吕方望去,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将官居然敢向他肃虏伯开枪。
左轮在吕方手中漂亮的玩了个枪花,潇洒的回到吊在右腿边上的枪套里。吕方嘴里似是嘲讽道“你再往前走走试试,别怪我没警告你。”
黄斌卿气的脸色发白,“你……你……”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来话。
吕方冷哼道:“我什么,不服气去长官那告我去。”
黄斌卿手指头抖道:“你……我,我连你们长官一块告,定要他坐实这个驭下不严之罪。”
“你随便,不送。”吕方再不理黄斌卿等人,回身向营中走去,临进门时对营门处卫兵大声说道:“把门给我守好喽,谁敢硬闯营门给我先毙了再说。”说罢似是有意无意横了一眼黄斌卿,扔下一堆人不再理睬,径自回营去了。
他吕方如此做,倒不是岳效飞教给他的。只不过现在神州城的人以及神州军只认一条理,有实力就有安定、自由没实力就没一切,所以别说你是个候爷,你就是那个什么皇帝来了也是一样不放在眼里。
“黄大人……黄大人万万不可动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与此少年轻浮之人不必多说,我们还是直接去宁波城去会他们的上司罢,想来他的上司总不会亦是如此蛮横之人罢。”
看看营门处横眉冷对的士兵,在此下去终不是个了局,众人只好怏怏转回江岸处。哪料到回到江边之时所见更令黄斌卿气恼非常。
两艘无帆船只,已然分别停在船头船尾处,把他们来时的坐船包围在当中。而且不住的在喊话“你们已侵入了我们神州军的军事警戒线,限你们在一柱香的时间内离开,否则我们将开火将你们击沉你船……你们已侵……”
黄斌卿一行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看此情景心中怒火更炽,甚至和黄斌卿脾气同样火爆的给事中徐孚远嚷道:“打便打,谁还怕谁不成。“
倒是黄斌卿看了这船冷静了下了。江面上停的怪船与他温州的内线传来情报相同,“温州为福州所来明军攻占,来攻之人使用的一种小艇无帆无桨但航速极快,火力强劲如遇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无无帆无桨的怪船就是这个了。想到这,黄斌卿扭头四下观瞧,他们的战车呢,怎么在此处未见呢。
张名振可不希望两家打了起来,那他们这无权无势的鲁监国部下可有好果子吃,当下打马飞跑,来至江边。
郑肇基指挥着自己船上的两艘小艇在甬江的入海口处巡逻,得到的命令是如果遇到的是民用船只检查后予以放行,如为战船不论敌友不听警告者一律击沉。
张名振打马飞跑至江边,两手围在嘴上喊道:“不要误会,我们是舟山的明军,听闻贵军,攻打江浙一带特来协助。”
郑肇基来神州军的日子不久,作风还不至于如吕方那些从老军营出来的人对外那么嚣张。他看江边来人的服饰,知道是朝廷的大官,立正敬礼道:“贵军可派人自陆路去宁波联络,但这艘战船在没有得到许可之前,必须退出甬江,否则我们将进行攻击。”套话说完看看张名振略显尴尬的面色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不起,阁下我们职责所在,还请阁下原谅。”
“罢了,我们去宁波罢!”从后而打马赶来的黄斌卿沉声对张名振道。黄斌卿算是看出来了,这些神州军的人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王候将相,他他只会看重自己的利益。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好打也不好打。
说好打,只要你顾及他的利益,不损害他的利益,你爱干什么都行,他才懒得管你。但你想从他们身上占那么一捏捏的便宜,恐怕都会惹起他们真刀真枪的报复,你说他们的交道好打么!
黄斌卿给那艘座船将令,要他们回到海上明军船队中等候消息,自己则和张名振等人轻车简从急急的前往宁波,为什么呢,因为根据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他们断定这宁波城这神州军是不要的,那么给谁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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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蛙跳做战——盛气凌人(三)
写下去、写下去,这是我一直用来勉励自己的话,虽然一切并不如意。
文昌明坐在岳效飞对而,对着记事本上的记录一条条报告道:“宁波城里的各处府库我军已经查抄,共抄得库府白银二十余万两,其他资材若干……。”
岳效飞打断他的话,问道:“怎么宁波这么大个城只有这点银子?”
“据审问库府的那些官员,都说前一向大批银子解往杭州。”
岳效飞点点头,“哦,我知道了,那些钱去做博洛那厮的军费,奶奶的改明给他全劫了,你继续。”
“狱中犯人进行了初步清理,普通犯人依然关押,那些反清的相关人员已全部释放,同时对无家无业的游民也进行了清理,只是清理之时受到丐帮势力的阻碍……”
“唔,黑社会!告诉施琅、徐烈钧对于黑社会不必手软,不论任何帮派均属于镇压和消灭的范围之内。这些垃圾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还有情报部的人要注意那些青楼和财坊,并注意解救被逼成妓的那些女人……”
“可是,长官有好些帮派说他们为抗清出了不少力呢!”
岳效飞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抗清的,唔……这个……呃!有了咱们不是自牢里放出了好些抗清义士么!让这些门派在里面找保人,或让宁波城的百姓联名作保,如若没有就属于清理范围,全给我弄到北仑去,回头有了船把他们全送回神州城。”
“长官有个事昌明还请请教一下!”
“你看你跟我这么久不明白我这个人么,有话说,有屁放。”
“咱们前些时候对舟山的明军手段是不是太过了些,我都怕他们一时忍不住真和咱们打起来。”
岳效飞笑了,“和咱们打,他们够不够格,就说那舟山来的二百多条船,他们不船上根本没有红衣大炮,在海上和咱们两个炮台开战只是死路一条,上了岸我的战车营怕过谁来……正经的,你赶快把我交待的事安排下去,动作要快,这地方咱们可能最多再待一天的光景……
加强对还有我们的‘战场指挥系统’的保护,注意防备意外的袭击。“
“战场指挥系统”实际就是在望远的可及视线中,安排转发灯光信号,通过多个节点对远处的部队进行指挥的系统。也就是前些时黄斌卿他们才一上岸就可根据情况派出梭鱼级的原因。北仑至宁波直线距离不过三十公里,按照望远镜对灯光信号的识别的情况,共安排了十五个转发节点,如果是在黑夜里将更进一步增强指挥效能。
黄斌卿、张名振一行三四百骑初时向宁波进行的并不迅速,不过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两队人让他们了解了神州军的真正想法。
路上他们看到是被俘的清兵排成整齐的四列向前行进,清兵队伍两两旁还有三三两两的骑着自行车的士兵,嘴里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队列的腰部出现了两辆战车,车顶上的炮塔外面的大弩不明威胁指向队列里的清军。那些清军显是对这东西非常恐惧,一见指向自己时一个个腰板挺的直溜溜的,目不斜视,恐怕比得上阅兵时的能劲头了。
黄斌卿等人看了,一个个均感到好笑,打仗么!赢了就赢了何必如此折辱人呢!看来神州军这个指挥官只怕比前面见那个好不到哪里去。谁知再走下去他们又遇到的事情才让他们难以理解。
大队,大队的百姓拖起满天的尘土在向北仑方向前进。
拦住几个一问,全是宁波城的机工,又或是其他手艺人都说是他们要去福州,远离这战火纷飞之地,去过上几天安宁的日子。这样还不算更有四乡平民,挑着担子、驼着大筐,一问都说神州军是仁义之师要把宁波城里清军收的军粮都退给百姓呢!
黄斌卿几个对视一眼,都知道了事情的急迫性。这神州军哪里是来解放宁波的,根本就是打算在这浙东捞一把就走的,在这么有闹下去,这浙东,鲁监国要来有何用!他黄斌卿要来何用!
岳效飞坐在作战室的大方桌的那一面,瞅着车外进来的一群面容憔悴的文人不顾外面警卫的持枪威吓,也不顾门外刘虎的奋力阻拦,直冲进来,门外做为守卫的战车上的弩弓已经瞄准了这些人。
这些人一进来立即被随后跟进来的士兵拿了枪指着。可是看这些人脸上全无惧色。
对于信奉实力岳效飞来说,他们的这个举动实在是不怎么合他的味口,不过他也知道这年头的好些文人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或说他们压根就不怕死。
“你就是他们嘴里的长官?”当先的穿着破烂的,被人架住的青衣文士当先出言,不满情溢于言表。
岳效飞心里还奇怪呢,难道这样的人自己的军队也会和他们起冲突?他这个模样不会是自己手下人打的吧。心里先软了半截,不过么这面子还得留着点。不及多想之下,他仅只点点头。
“我来问你,你强逼这里的百姓,迁往福州却是为何?”
一听是这事,岳效飞心里就来气,命令道:“除了他和扶他的两个人以外,其余的先给我抓起来。”
那被人扶着的青年文士几乎要跳起来,嘴里大叫:“抓他们做什么,事情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要抓抓我好了。”
岳效飞毫不怀疑,他身上要没有伤还不定跳多高呢!微微一笑,先向刘虎道:“去,给三位倒杯茶来,再告诉厨房给开几个人的饭,呃,别把我忘了,我也没吃呢。”
“这两位也请坐,有事咱们坐下说。不过我先告诉你们,就算你们说的有理,回头这冲击军事指挥机关的罪名还是要扛的,也不必争,一个都少不了。”
“如此也罢,我等在清军牢中也算是死了一回,且不惧在你这里再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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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 蛙跳做战——盛气凌人(四)
今天看了书评,还是感到快慰,虽然我没广告过,没做过别的事,可是还有这么多朋友们来支持,也许我写的不够好,但我相信实力,所以我会继续努力。
岳效飞对于他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是挺喜欢的,当下也不在出言损他,正正经经的问:“怎么样,现在说罢,你们冲进我的指挥部到底有些什么事情?”
四个人面前摆下一模一样的饮食,一人一碗汤,一大盘炒的菜盖在大堆米饭上。同时又有个文员模样的人给岳效飞拿来一迭纸张。
岳效飞招呼众人一声,“呃,吃,别客气,咱们边吃边说。” 自己一边看着纸上的东西,一边开动。
华夏不理岳效飞的殷勤,把汤和饭推到一边,对着正塞了满嘴食物的岳效飞道:“岳官长,你为何要把宁波的居民强制迁往福建呢?”
“这个还用说,普通居民他们随便,可是这些有技艺的人留给清军你说对于咱们大明好是不好啊?”岳效飞与他说话的时候,很没教养的根本没看他,眼睛只是盯着纸上。
“可是你想过没有,强令这些百姓背井离乡,他们心中做何想法?你都考虑过没有,俗话道人离乡贱,不知这话岳官长听过没有?”
“听过,我当然听过”岳效飞塞了满嘴的食物,不过心中为之一酸,自己不也是背井离乡么!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大声道:“可是不知你是否听过,国破家亡的人更贱。倘若说人离乡贱我倒要问问,我们神州军好好的福建不呆着,跑这来做什么?我们贱吗?倒看不出来这里谁敢对着我们说这个字!”
华夏倒为他所问一时语塞,顿了一顿又道:“那你想过没有,如此多的百姓离开家乡,他们衣食将何往?你能保证他们冻饿不虞?”
岳效飞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把汤也给他一口喝尽,这才擦了嘴对华夏道:“我不能,每个人的生活是由他自己的能力来保证的,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他勤劳,就有工作,只要工作他的生活比之在这里要好很多,而且他们的离开也只限于战时,待将来把清军灭了,他们愿去哪就去哪,我还真懒得管他们。怎么样,华公子我这样解释你满不满意?”
“你……”华夏原想问问人家怎么知道他的来历,可瞅一眼他手上的纸心中当下明白。也不多说,张嘴说道:“我怎么能信的及你呢,谁知你把他们弄了去是不是做苦工,或是卖作奴仆也说不定。”
“说到这个么……”岳效飞再次露出狼看小羊的眼神,“咱们还是先说说怎么惩罚你们这些人擅闯我的指挥部的事。”岳效飞咂咂嘴,做出很宽宏大量的模样“这样,你们这些人都得跟我去福州,当然你们的家里人也要一同去。想想吧,华公子这样的惩罚不算重,而且你不还可以看看我到底会如何对待这些百姓,你要不去的话你不怕我把他们全杀了做成罐头卖吗?”
华夏感觉到一种自己是小羊送去虎口的感觉。不过么义无反顾,自己既然受了这宁波百姓所托,自然不能就此推委了事。当下大义道:“去就去,难不成华某便怕你不成。”
“这就好,吃饭吧,吃了后回家好好收拾收拾,这一两天可就要起程了呢!”说罢岳效飞拍了拍华夏的肩膀,走出门外,心里头还笑呢:“前面一个方以智,后面一个华夏,这年头的文人大才子们还真好骗呢!”
送走了这些为民请命的人,岳效飞把文昌明再叫进来,下了道命令:“后面对于那些机工或是有些技艺的人是宁错杀不放过,今个晚上统一行动,按册抓人,一个都不留,不过要低调行事,最好明早咱们走时谁都不知道……相信他们过上几个月神州城的生活,你送他们回来都没人愿意回来的……哈哈……。”岳效飞想想将来往南洋大量输出的中国产品,梦里可能都会笑的醒过来。
“长官,舟山那些人来了。”
岳效飞冲文昌明点点头,文昌明知机的下去了。
“带他们进来。”
片刻后黄斌卿等几人进入岳效飞的指挥车,岳效飞做秀似的拍了拍手“舟山上的几位大人,来的可是不快啊,叫我等了好半天呢!”
张名振上前拱了拱手“这位就是岳大人吧,久仰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
“哪里,哪里张大人说笑了,大约我要没打下这宁波城咱们还见不了面呢,谈什么久仰啊,说真话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咱们谈的上什么久仰之词。”
张名振稍显尴尬之后随即大笑道:“岳大人还真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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