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效果时,我就亲自在院子里找了根竹子,新鲜笔直的砍了做成教鞭。现代是反对“棍棒教育”的,可自此,她这一年来还算收敛了些刁横的脾气,不过现在康熙这是要接她去宫里,读书是好事,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女孩子能读书更是难得的好事儿,可,我还是舍不得雪儿这也是真的,当然我知道康熙的言外之意是也把我弄回宫里去。
“皇祖母也说,雪儿是该进学了,总不能象个疯丫头似的。”一旁的四阿哥帮着雪儿说道。
我怀疑的看他一眼,他这个人在这时候还是应该维护他父亲的,现在我住在畅春园里,康熙还是会来坐坐,吃些饭菜,喝些香茗,看雪儿蹦蹦跳跳的样子,或者看时机的和我谈笑上几句却不曾在这里过夜。我自己则象个离婚的女人一样带着自己的女儿过着生活,吃喝用度都有“前夫”供应着而且待遇不错的很,不时的,白来的几个和自己一边大的“儿子”会来看看,聊聊天也还成,除了自由外过的也是过得滋润了。如果说我以前崇尚着“自由”的在红墙之外活着,我现在敢说这个想法是永远的,只是随着雪儿的长大,岁月也悄悄滑过,生活的重点变了,再疯狂的心也能静下来,“自由”也只能占着心的一个犄角儿,不声不熄的静静的等着再次疯长。
现在,问题又出现了,康熙要带走雪儿,那我生活的重心也势必会给带走,那,我也只能选择跟着雪儿了,难得雪儿能主动的对学习有兴趣,可,我并不想在回到那红色的围墙中了,虽说现在也是被圈着,可是优美宁静的自然环境还是能给我世外桃源的享受和错觉,沉浸在不现时的感觉中和雪儿生活到现在早就是习惯了。踌躇的吃着饭菜,一旁的四阿哥又幽幽的说道:“若是你不愿意雪儿离开,那我就去和皇阿玛说说,让师父过来,免得你们母女分开。”
听了,想想,点了头,唯今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就来畅春园报道了同来的还有两位新来的教养嬷嬷,一个教礼仪,一个教琵琶。
先说那老先生,用雪儿的话来讲“长的怎么象皇祖母那儿挂的老寿星模样”,是了,老先生我都要叫爷爷才成。人不可貌象,尤其是这学问深的人,能把复杂的文言文当小 说'炫&书&网'看的老人自来清朝就是我敬畏的。
七天后……
看着眼前一身湿淋淋的老先生,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是初春的天气,温度远没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在昨天还下过场大雪,这从头到脚的一身湿论一个年轻人都是要哆嗦上一会儿的,就更不论水中还掺了浓浓的墨汁。老先生又湿又冷的不说还遭了如此大辱,现在正气得直哆嗦,我想要不是顾及雪儿是康熙的掌珠他老人家早就暴跳如雷了。我这边当然知道是谁干的,可眼前的事情是赶紧让人把老先生的保暖措施做好再说。一旁,我帮着丫头们给老夫子收拾,一边解释道:“万夫子,真,真是,这,您老人家多担待些……”
“夫人!臣,臣!……”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夫子果断的打住我的话,不只是因为气还是冷,发着斗,生着气的道:“格格,格格天生聪颖的很,也顽皮的很。老臣本是南书房的老人了,管是教了多上贵胄也不曾……这……哎,赎老臣无能,今天老臣就去皇上那请罪去。”
“万夫子,这,是我没教导好,您是受委屈了,您是不是明天再看看;能不能……”我诚心的向老夫子说道着,希望他老人家能留下来,因为我打听过了老人是在朝中皇子师傅中挂了号的,难得肯教雪儿这样的孩子。可还是让他给打断了:“夫人啊,臣这头三天还好,还能将就着讲讲,皇上也吩咐了,臣自然小心。可夫人看看,先是第四天老臣多年留的胡子让格格给用蜡烛烧了一半儿;从家中带来的书,可是宋代孤本啊,格格给画了乌龟;昨天的饭菜更是咸的要了老臣的命,后来听说园子里厨房上没了一罐子盐。今天,今天,夫人看看吧,一大盆水啊,刚一推门就浇下来,您说这刚初春,老臣这身子熬不住这么折腾啊,老臣就就去皇上那请罪去了,您还是令请高明吧。”
看着老夫子逃似的背影,黑糊糊的墨汁还印在衣衫上。看来今天该收拾收拾那丫头了,越来越无法无边了。
叫了碧环去串雪儿过来,我先自己找好竹子教鞭,气汹汹的拿出一个娘该有的气势等着那混丫头领罪来。不想好半天工夫却回来:“姑娘!不好了,格格,格格,刚去找了,没人。巡视的人说看见格格自己骑了马出了院子,早早儿的就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在不在园子。”
听了这个,我本来火气腾腾的心里先凉了半截儿,雪儿这孩子定是知道自己闯祸跑了,她刚刚学会骑马没几天,现在要是在畅春园还好说,这要是一气儿跑去的园子外头……顿时,就象惊雷一响,我再也坐不住了……
为孩子的心事
闯出自己的院子,来到偌大的畅春园里,寻了半天也不见雪儿的踪影,想是早就出了园子到外边去了,心里直叹道:白费了这半天的工夫在园子里找。
心里着急嘴上却已经说出了话:“碧环,随我去马厮,雪儿定是出了这园子了。”说着身子也也跟着朝马厮处动着。“主子留步!”我抬头看向来人,是刚刚在“碧渊潭”守门的带刀侍卫,自然是康熙派来看我院门的,职责就是保我周全和不准我随意迈出院门一步。刚刚他们阻拦我也是硬闯出来的,当时两人见我都是一塄,现在想起可能是我那时脸色怪甚人的才会放行,只是不知道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有了胆色了……真是康熙忠诚的臣子。
“怎的?刚刚还能放我通行,这就变挂了?”由于是着急,我语气中夹着急和不郁,听起来到象是嘲讽着什么似的。
面前的两个人不由得身上怔了一下,左边的那个说:“主子要出去,当奴才的想拦也是拦不住的,可主子这样急也是不合适,奴才来是想告知主子,刚刚安顺儿统领已经追着格格去了,格格想必无大碍。”
“我……”一下子,我顿时语塞,看来是我先入为主错怪了好人,几年来“碧渊潭”的门除非不得已我是很少走出,自然对来回调动的这些侍卫也不做戏的研究,单单的想着他们都不过是康熙的忠臣、得力奴才,猜不猜想不想的又会与我有何干,现如今不曾料到自己那样想是错了。“我,对不住,我这是急刹了眼,你们知道,雪儿这孩子刚学会骑马没几天。”听得安顺儿追着雪儿出去了,我稍稍放下心道着歉。
“主子高抬奴才,格格也是奴才的主子,自然会护的周全。现下还是请主子回吧,免得再生事端。”这回是右边那个说的,话语中前边是惶恐后边是谦卑和威胁。
碧环看局势又不对了,倒先比我急了,大声道:“你们两个年岁如此,难道不曾有儿女?怎么不懂父母之道?”
二人皆不说话,弯腰低头在那踟躇。
在我看来他们也是一片好心,话说回来我今天真的出了园子的门怕也是连累他们,在他们看来我这要是真的跑了才是最可怕的,可雪儿那丫头脾气倔强不是安顺儿能应付的了的,相比之下我算是能镇住她的人。
现在我不去只不住她会惹出什么麻烦。心里当下想也不管许多了,横竖到时候和康熙要个旨意不要牵连无辜就是,想他现今还是对我好,雪儿又是他的掌珠,求个旨意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整好思路毫不犹豫的对面前的侍卫二人说:“两位心我明白,今天的事我在这做个保证决不会涉及到二位,门今天我是必定要出的,至于落跑还不至于,孩子在心里自然我看的比什么都重。”
说完带上碧环直奔了马厮跃上墨玉扬鞭而去。
刚出了园子门,我思索着雪儿这丫头离开的时辰也是一个上午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再细细一想,这丫头别看只有五岁,可也聪明着呢,一定会找熟人的地方躲着,那会是皇宫、雍王府、还是十三府上?转念一想,前天康熙带着大队人马去了南苑狩猎,要说现在四阿哥理应侍奉在侧,即使在,我也不想去一看究竟,至于皇宫我更是不愿意再走进去了,还是先去十三那看看,说不准雪儿去了他那也不一定,必定十三和她也亲厚着呢。想到此处,我轻轻夹了墨玉的肚子,对身旁的碧环说:“走,直接去十三阿哥那,丫头估么着去他那躲了,看我不好好收拾……”话还没说完,碧环就没好气的反驳道:“得了,姑娘!就是您收拾的,把小格格吓成这样,我看还不如放了她的性子,到大了格格自然就知文达理了。”
不耐烦的让墨玉加快脚步,碧环的一旁唠叨的声渐渐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取代,直到进了闹事我们才收住马改为缓行。
等到了十三府上,离雪儿出行已经快一天的时间,看着十三府的大红门心里不禁打起鼓,要是是不在这儿也不在另外两处我可就真傻眼了。可终究还是要先看看在下自己的结论,上前扣着门上硕大的门环。“扣扣”两声不大的轻响便有来人开门,开门人眼生,可也只能说他没见过我,也只怪我多半时间都是在一处窝着,十三府上显有过来。
“不知道,这位夫人何事?”开门的是位年轻的小太监,上来便这样问我。
我一笑,尽量压住脸上的焦急问道:“我是从畅春园来的,想问,雪儿格格可在这儿?”
小太监听了雪儿的名字,先是了然一笑,看来他是认得雪儿的,雪儿也应该在这儿了,可不想他又莫名其妙的皱了眉头道:“夫人既认的格格小的不敢欺瞒,格格还是前几天来过,今日并未过来。”
心中一凉,看来是不在了,再转念一想,阿哥府上怎么只会有这一个门,怕是那丫头怕我真的找到她特意走了偏门也说不定,虚虚地给自己吃可安心要,提着小心和焦急对小太监说:“去通传一下,就说雪儿格格的额娘拜访。”
“啊!您……您先请进,奴才这就去通传我家爷。”他先吃了一惊,总归是没想到我就是雪儿的额娘。
随着进门,小太监也不敢违了规矩,我也不为难他便自觉的站在门房等着。想想好笑一个做娘的居然要搬出自己的孩子来买进府的面子。这些年来我不再敢说自己的身份没人知晓,也不敢说康熙再能把我好好的藏着了,就是康熙和这些贵胄对雪儿的宠爱,在加上早些年的风言风语;哎……凡是知道雪儿的在这种情况下听有人说是雪儿的额娘,也多数会是这个表情吧。
等到十三和洛梅迎出来时,两个人脸上也显着焦急。
“怎么?是不是雪儿出了事情?”十三急切的问道。
我只好点点头,碧环快嘴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话中多是责备我管教的欠妥。我本想说话却又被自己心里的焦急给送了回去,一时间眼睛竟模糊了。不由得自责,要是不那样管教也许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也许真的如碧环说的那样,孩子,尤其是女孩子长大了自然就懂事儿了,可是现在……眼泪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哎……”洛梅一声叹息,掏了帕子给我擦着泪水,“爷,我总觉着雪儿是进宫了,四阿哥现今冬猎定不在府上,倒是听大福晋前儿个提起,说是前天进宫是给太后请安,说太后今年没去南苑,会不会?”
“雪儿那丫头本就机灵,祖母那儿又宠她宠的要紧,我看也是,妙格儿,还是随我去看看。你倒不必着急,安顺儿四皇阿玛的人,雪儿有他跟着定是没事儿的,现在还是去宫里看看。”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倒变成了狠厉性子。”话说的声音不大,我却很认真的听着。我也没想到,几年不见本该苍老的太后还对我还是这样有威慑力。可能是缘于见识过她的公正和残忍,在她面前我总是我故的紧张。继续听着她的教诲:“几年不见,哀家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不在说什么,你好歹给皇家留了血脉。虽说只是你自己抚养着雪儿也远不必如此苛刻,孩子就是孩子,你这样教训她,让哀家怎放心你带着呢?孩子小,能骑着马到宫里来也不易,现在正睡在后面呢,你回吧。”说完起身随着禾娅嬷嬷就要向内室走去。
心里知道自己做的是欠佳,可我也是为了孩子好,一着急赶紧出声道:“太后,雪儿她……”
“你放心,雪儿我会给你送回去,其实你要教育她不能只用蛮力。孩子是要管,可禁不住你这样,过几天我会找好新的师傅去教雪儿。你回吧,夜深了,哀家要睡了。”
“是。”低低的应一声,福□转身离开。
“畅春园再好,也不比这里。哀家希望你回来,皇上身体也不如从前,可还是惦念着你,‘一夜夫妻百日恩’说什么你总该过来看看。哀家喜 欢'炫。书。网'雪儿,也盼着你回来,一家人在一起,不知你可曾注意到雪儿有时候回发呆,小小年纪不该有这样的神情。”
我转身时,太后已经步入了内室。
不曾想她也会这样对我,想当初的时候她可是要至我于死地,不想现在的太后竟说出了如此怜惜的话。是为了康熙亦是为了雪儿?
出得慈宁宫的门,天上已是月弯如钩。
一直等着的十三见我出来了,笑着说:“定是那丫头怕你了,算了,过两天她自然想你,毕竟你是她额娘。”
“哎……”我叹着气,摇着头,心中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他见了眼中颇是奇 怪{炫;书;网,问道:“不成是太后不让你带雪儿了。”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终于是敌不过他连珠似的问法,只好问他:“十三,你说,雪儿是不是介意她的阿玛和额娘是分开的,并不是照宫里的阿哥、格格一样都是有父母在双双在身侧?”
问完,我停了脚步望象他。
他眼神暗了暗,才苦笑道:“你说呢?虽说不见得皇阿玛总是住在宫中娘娘的一处,可毕竟让人能觉得父母在身边。象我,没了额娘,你可知道我额娘刚刚没的时候我看着其他兄弟都是眼红的,凭什么他们的额娘还能和阿玛生活我的额娘就不成?幸亏有德妃娘娘,我才知道有额娘、有皇阿玛在身边是多幸福的事。雪儿天生聪颖,不要看她顽皮,也许顽皮并非真的,他是在刻意的给自己抹去些什么,你刚刚说到雪儿,怕是早就懂这个理儿了。”
我沉默着,慢慢的走在红墙围困的甬道上,十三不声不想的跟在后边。
一直以来我都是以雪儿为中心,尽量给她好的,也是希望她好的,从无疲惫的想法。可今天要不是太后的提醒和十三的讲解我恐怕是永远意识不到雪儿也会有如此细腻的感情。以前是我自己蒙蔽着自己要忘掉不好、不快,可是,竟连着强硬的也让雪儿一起忘了。真是愚昧,自己还以为是多伟大的人,多尽责的母亲,竟连自己孩子真正在想着些什么都不曾知晓……我,也不过如此……
“哎,你,我说了这些也是徒劳,亲阿玛和亲哥哥,我总是在夹缝中。夜已经深了,刚才德妃娘娘那传话过来,说是今儿个去她那歇了吧。”
悲情中,我恍惚的听到德妃二字,即刻联想到瑞儿——我的儿子,五年的时间我不曾见过一面,不知道他会不会认我……“十三,你说这会儿……这会儿瑞儿睡了么?”话问的自己都听得出有些苦涩,现在说出口了,都怕十三说孩子还没睡,可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最终我抬头看向十三。
不想十三,象是早就预料到我会看向他去寻求答案,他一笑,别开眼睛看着路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