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风道:“多谢。”他说着,向顾怜道。“卑职先行安置属下,告退。”他说着起身离开。
门前,苏沽和明朗正嬉笑着走过来,见到唐傲风,明朗吓得慌忙躲进柱子后,苏沽也跟着躲了进去,待到唐傲风离开,明朗才拍着胸脯走出来。
“好险,幸好没被发现,不对,唐傲风怎么来这里了?!”明朗猛地回神。
苏沽脸色一变,道:“恐怕是来带顾怜回去的。”
明朗扭身就往殿内跑去,见顾怜和白曦还在喝茶,她急得满头大汗,不顾白曦在场,跑过去急急的问:“公主,唐傲风是来抓您回去的吗?”她说着跺脚,道,“奴婢早说要走您不走,现在可好找上门了,这可怎么是好……”
带我去找洛朔
顾怜道:“明朗,过几天我就要回陈国了,你不必跟我回去的,找个人,嫁了吧。”
明朗不知如何是好,见顾怜如此说,她急了,道:“公主,奴婢说过,您去哪奴婢就去哪里,就算回陈国,奴婢也不会让您一个人回去的。您若铁了心要回去,奴婢便随您一同回去,这一次,请您不要再丢下奴婢了。”
顾怜看着明朗,心中百般滋味,明朗跟着自己将永无天日,一辈子为婢,回到陈国,她的一生就这样枯死宫中。
当天夜晚,顾怜找到墨,道:“墨,带我去找洛朔。”
墨的伤还未痊愈,自上次后他一直不敢见顾怜,这是她第一找他。
墨漆黑的眼眸倒映着顾怜的身影,他说:“城东十里的土地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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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带着顾怜往城东十里的土地庙里走去,一路不语,墨忍不住看顾怜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说出口:“你为什么不责怪我?”
顾怜淡淡的问:“为什么要责怪你?”
“因为我没有你的命令私下去杀洛朔。”墨说。
顾怜道:“为什么要怪你?你觉得我应该责怪你不该杀洛朔还是应该责怪你没有听从我的命令?如果是前者,我是要责怪你,可是墨,无论你从前是什么,现在你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妖怪,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墨垂头,认真思考顾怜的话,她的话在现在看来难以理解,可是,她的话总是对的,他必须按照她说的去做。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不开心。”墨垂头说,那样的神情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顾怜停下来,看着墨,问:“因为害怕我不开心你才去杀洛朔?”
墨点头,说:“只要是让你不开心的东西,我会替你解决,主人,我希望你快乐。”
公主好自为之
墨的愿望简单又单纯,可是,在顾怜眼中却变得危险,她皱眉,倘若她稍显布满,他是否会将她身边的一切夷为平地。
“墨,人的思想和你想象的不同,人开心的时候不仅仅只是笑,而流泪也不仅仅代表了伤心,即使你杀了洛朔,我也不会开心,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顾怜认真的对墨说。
墨不解的抬头看顾怜,想了想,沉声道:“我明白了。”
人类的思想很奇怪,顾怜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不明白,可是,他会努力去明白的。只要她开心。
墨带着顾怜来到土地庙内,洛朔早已经不在这里,墨的身影如影子般迅速的搜查四周,落在顾怜身边,道:“已经走了,您等着,我去问问附近的妖怪。”他说着身影一闪已经跑出去了。
顾怜站在土地庙前,凝视高高在上的土地神像,这是神的地盘,却能允许一个水鬼聚集在此,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究竟存在与否,又或者,他们可曾看过人间的疾苦,对人间的妖魔鬼怪他们只是坐视不管吗。
突然,土地庙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冥冥中自有定数,谁也无法改变命运。”
顾怜猛地回神,迅速的环顾四周,道:“是谁?”
“是我,土地神。每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规定好了,我等不可插手干涉。人鬼殊途,你和洛朔不会有好结果,这也是命中注定的。”苍老的声音从房子的四面八方传来。
顾怜问:“我和洛朔不会有以后,我来找洛朔是向他辞行,从此是路人,又怎么会来的结果。”
“呵呵,天命岂能如此简单,若当真如此,老朽也只是白白担心罢了。”土地慢悠悠的说。
顾怜诧异的皱眉,问:“担心?”
土地道:“天机不可泄露,公主好自为之。”他说完,声音彻底消失不见。
“土地神,请告诉我,我和洛朔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顾怜追问,空荡荡的土地庙里回荡着她的声音,土地消失不见。
那我就毁了你
站在土地庙里,顾怜想起土地公的话,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起身走出门去,才出门,门前一阵阴风刮过,一顶红色的轿子停在她面前,血鬼在轿子中懒懒的半卧,撑起下巴看她。
“美人,我来接你了。”血鬼笑嘻嘻的说着,从轿子上下来,月光下红袖妖冶生姿。
顾怜警惕的看着他,墨不在她身边,洛朔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根本就不是血鬼的对手。
“你要接我去做什么?”顾怜平静的问。
血鬼走过来,笑眯眯的弯腰拱手,道:“在下古三刹,看上了姑娘,请姑娘务必嫁与我为妻,在下会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掌心里,让姑娘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顾怜微笑着说:“你给的条件很让人心动。”
古三刹惊喜的抬头,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流光,道:“那便嫁给我吧,来,新房我都已经布置好了,姑娘请随我走吧。”他说着伸手去牵顾怜。
顾怜后退一步,不留痕迹的躲开,古三刹脸色顿时一变,收回手,冷笑一声,脸上浮现一抹杀意,道:“看来姑娘是在戏弄在下了,姑娘并不想嫁给在下,对吗?”
顾怜道:“并不是我不肯,只是你要娶我需得问一个人同意不同意。”
古三刹想起了什么,眼眸里立刻有了笑意,道:“我明白,是岳父大人,在下可以马上去下聘,我是真心要娶姑娘,人间的礼数在下一样不一会少的。”
顾怜摇头,道:“不是,是我的夫君。”
古三刹愣住,问:“你嫁人了?”
顾怜点头,古三刹于是笑起来,漫不经心的说:“没关系,等我吃了他,你就嫁给我吧。你夫君在哪里?”
“你见过的,那日与你对决的水鬼。”顾怜淡淡的回答。
古三刹脸色微变,后退一步,懒洋洋的眯起眼,笑起来,道:“原来是他,我说为何他不许我碰你呢,要杀他恐怕有些麻烦,可是,我又是那样的喜欢你,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至少你是死在我手里的,日后想起来,我也心有所慰。”他阴沉沉的笑起来,双手间浮现一柄弯月刀。
咱们就洞房吧
顾怜每想到这血鬼喜怒如此无常,得不到就毁灭,他比洛朔还要凶狠。顾怜转身就往土地庙里跑,没跑几步,耳边一阵风刮过,古三刹已经冲过来,拦住顾怜的去路。
“姑娘是要去找土地吗?别白费力气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是不会管你们这些卑贱的人命的。”古三刹拦住顾怜,步步逼近。
顾怜转身就跑,第一次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力,她不会武功,不会法术,这一生她所学的尽是些连古人自己都做不到的为人大道理,贵族礼仪也救不了她。
“姑娘,死在我怀里吧,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古三刹追过来,弯月刀飞出割裂顾怜的袖子。
顾怜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扭头,古三刹已经逼近过来,身影飘忽闪过,待顾怜回神时他已经在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阴沉沉的笑着:“杀了你,我会很心疼,如果你愿意写一封合离信给那水鬼,其实咱们也是可以白天偕老的。”
顾怜冷笑一声,冷冷的盯着他,道:“你急于和我成亲恐怕是为了我的身体,而不是我的人吧,真正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忍心去伤害她。”
古三刹缓缓凑过去,咧齿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獠牙,道:“没错,那日亲吻了你,我就发现你和别的女人不同,后来问过天尊才知道,原来得到你的身体会有那么好的妙处,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那个水鬼的女人。”
“可是,我喜欢你也是真,就像蚂蚁喜欢蜜糖,你是不可救药的诱惑。”古三刹捏着顾怜的脖子的手缓缓松开,他欺身凑过去,贪婪的嗅着顾怜身上的暗香,沉沉的笑起来,“我也可以先得到你的身体,至于你的心……”
“放开我!”顾怜脸色大变,推开古三刹挣扎要跑,没跑几步,古三刹捉住她的脚踝把她拖回来,压在身下。
“今晚,咱们就洞房吧,姑娘。”古三刹邪肆的笑着,单手扣住顾怜双手,俯身吻下去。
“放开我!”顾怜怒吼一声,被古三刹吻过的地方令她觉得恶心,“墨,救命——”
你的夫君只有一个
空寂的街道上空回旋着顾怜的叫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凛冽,顾怜挣扎着,一行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谁,谁能救救她……
突然,一道身影遮住她头顶的月亮,一道血在眼前喷薄而出,溅起殷红的血珠,滑落在顾怜脸上,洛朔月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顾怜眼眸,他冷冷的俯瞰脚下的人,白色的扇子上血珠滴落。
“你……”古三刹胸口被洛朔刺中,他翻身跃开,远远的单膝跪下,捂住受伤的胸口。
洛朔一扇子穿透他的身体,他是要取他的性命。
顾怜怔怔的看着洛朔,洛朔身上月白的袍子滑落,盖在她身上,他缓缓弯腰,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说:“我说过不会再保护你,可是,如果你肯开口唤我的名字,我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顾怜撇开头去,躲开他的手,不去看他。
洛朔伸出的手微微一顿,僵了僵,他缓缓收回手,眼眸中倒影着她的身影,他说:“你来找我吗?我听水妖们说你来土地庙找我,为什么?”
顾怜垂头,始终不曾看他,道:“再过几日,我就要回陈国去了,我始终是陈国的太子妃。”
洛朔脸色一变,冷笑一声,道:“在陈国和你拜堂的是一个木头,和你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的是我。你的夫君只有一个,只能是我。”
“洛朔,我早就告诉过你,一女不能嫁二夫,你该明白,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个笑话,闹剧结束了,陈国的将军已经来了,我要回长生宫去了。”顾怜起身就走,背对着洛朔她停下来,道,“从此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
洛朔脸色阴沉,凝视着顾怜的背影,冷笑一声,道:“有没有瓜葛不是你说了算,顾怜,你以为逃到陈国去就能摆脱吗?”
顾怜缓缓抬头,凝视着月亮,心如止水,道:“血鬼自私可恶,可是你呢,又何尝不是。你们的欢喜源于你们的贪婪,你们的爱因为我体内的力量,洛朔,你若当真想要,我随时可以给你,但是,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再见,可以吗?”
天下怕是要大乱
冷风凛凛,身后没有回答,顾怜往前走去,身后,洛朔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皱眉。他讽刺的笑一声,抬手扶住额头,仰头垂下眼帘。
“我要的,仅仅是你体内的力量吗?”洛朔自嘲的笑问,这句话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顾怜。
身后,古三刹被洛朔打伤,心知不是洛朔对手,捂住伤口掠向夜的深处消失不见。
顾怜回到圣女宫,不一会墨也跟着回来,他找不到洛朔。回到顾怜身边,他看见顾怜身上披着的衣服,于是明白,顾怜已经见到洛朔了。
翌日清晨,旬飞扬来到圣女宫求见顾怜。
“听说你要回陈国去了?”旬飞扬问。
顾怜没想到旬飞扬会来见自己,于是道:“是的,我原本就该呆在陈国的,时候到了,也该回去了。”
旬飞扬道:“这些日子,血鬼杀人,妖魔横行,连法术之都的勾国也变成这样,这个天下怕是要大乱。”
顾怜神色不变,淡淡道:“你对我讲这些有什么用,于你我毫无用处。”
旬飞扬微笑着,抬手,身后的影子护卫捧出一本书,旬飞扬道:“这琴谱和龙吟琴原本就是一对,有谱无琴留着也每用,听说公主对琴颇有研究,这本琴谱就赠与公主吧。”
顾怜身后,明朗上前接过琴谱,顾怜淡淡扫了一眼那琴谱,微笑道:“如此便多谢了。”
“在下过来不过是想送一本琴谱,如今琴谱已送出,在下告辞。”他说完转身离开。
望着旬飞扬离去的身影,明朗忍不住啧啧赞叹,道:“公主怎么认得他的?这孩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都有着难得的老成。”
顾怜不语,记得第一次见到旬飞扬,他还是个在街上骑马横冲直撞的孩子,如今却已经有了心机。这本琴谱说是送给她,却不是那么简单,旬家收藏的东西什么时候简单过。
明朗好奇的拿起琴谱,道:“流云谱?这是什么琴谱,从来没有听过。”
放不下的是洛朔
顾怜道:“收起来吧。”
“公主不看吗?”明朗不解的问顾怜,看看那琴谱,又看看顾怜。
顾怜起身,道:“这些东西于我都没有用。”
从今以后她不再涉足洛朔的世界,妖魔鬼怪与她已经没有关系,回到陈国一切又回到原点,她还是卫国的公主,陈国和亲的太子妃。守着苏隽的灵位,这辈子慢慢虚度。
三天后,顾怜离开勾国,白曦送顾怜出了城门,明朗满心不悦,想着顾怜从此又要回到陈国打造的牢笼中,她不懂,为何顾怜要回去。苏沽跟随顾怜走,明朗不明白的事他比谁都清楚,顾怜是人,必须回到陈国,承担她该承担的责任。
顾怜和白曦并肩走着,白曦道:“回到陈国,若是有需要我立刻回派人过去的。”
顾怜微笑道:“谢谢,都说勾都是法术之都,精通各种法术,可是不知是否又一种法术让我无法看见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白曦停下,诧异的看顾怜,道:“你要封了天眼?”
人类要看见妖魔鬼怪除非开了天眼,似顾怜这般天生就能看见的实属罕见,可是,她却要封了它?
顾怜道:“眼不见,心如镜,我想做回一个普通人类。”
白曦抿唇,道:“顾怜,你是那样聪明的人,难道会不懂吗,即便封住了眼睛,能封住心吗?你放不下的是洛朔,你要逃避的也是洛朔,封住了天眼换一时的自欺,到最后你还是要面对。”
顾怜垂下眼眸,轻声道:“眼睛再也看不见他,至于心,我会将他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直到忘记,人是善忘的动物,时间久了,自然就忘记了。”
白曦凝视着顾怜,沉思良久,抬手,只见一抹灵光流转,冰冷的手指抵住顾怜的眉心,道:“忘不了的终归是忘不了,但愿这样能如你所愿。”话音落,一道白色光线交织着入顾怜眉心,顾怜身子一震,只觉得头狠狠被什么敲击一下。
不过是逃避
苏沽见状急忙跑过去,却不敢靠近,忌惮白曦的灵力,急得团团转,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对顾怜做了什么?”
白曦收回手指,苏沽冲到顾怜面前,焦急的问她:“你怎么了?你跟白曦说了什么?她对你做了什么?”
他在顾怜面前团团转,可是,顾怜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在她眼中再也看不见苏沽,看不见洛朔。
明朗跑过去,伸手在顾怜眼前晃,焦急的问:“公主,您看得见奴婢吗?”
顾怜回头,道:“自然看得见。”
明朗诧异的看苏沽,又看看顾怜,苏沽一直站在顾怜面前,可是顾怜的眼中根本没有他。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问:“公主,您看不见苏沽吗?”
白曦看一眼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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