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交待一句,独自去见族长。
颜千夏正愁肠百转时,一个挂着铃铛的绣球滚到了她的眼前,她抬头一看,一个圆圆脸的小女娃正冲她笑着,见她抬头,转身就跑。
颜千夏喜欢小孩子,当下就捡起了绣球,跟着那女娃娃往前走。
想太多会让她无法正常判断,她想去放松一下,和这小姑娘玩一会儿就是不错的选择。
这小姑娘粉妆玉砌的,倒不像普通苗女一样皮肤黑,黑黑的长发扎成两根长辫子,穿着黑色绣花短衫,小筒裙,小麂皮靴,跑几步,扭头看一眼颜千夏,笑眯眯的很可爱。
慢慢的,这女孩子就带着她远离了人群,前方是一丛丛矮灌木。
颜千夏停下了脚步,冲她挥手,
“过来,小娃娃,这个还给你。”
她慢慢伸手,想把绣球还给小女娃,可那小女娃站着不动,粉嘟嘟的唇渐渐上扬,露出一分诡异的笑。
颜千夏心一沉,正想丢开绣球时,那绣球突然弹开了……
“小心。”
慕容烈一剑挥到,将绣球斩落,一只乌黑的毒蝎子身首分家,跌到了地上。
“她是巫师!”
慕容烈转身,盯着那女娃,长剑逼近。
“哼,今日杀不成你,我们后会有期。”
那女娃尖细地声音响过,一阵暗蓝烟雾四散飘开,二人慌忙屏气闭眼,再看,那女娃已经不见了!她站的地方一滩血水,妖艳诡异。
“说不定就是她制出的七彩蛊,走,必须找到她!”
颜千夏眼中寒芒一闪,低声说道。
“不可中计,我想她是想拖延我们回京的时间,只怕宫中有变,明日一早我们便走。”
“可是醉蝶……”
“平定京中之事,再做计较。”
慕容烈当机立断,拉着颜千夏就走。
二人回到席上,众人已经开始大吃大喝,二人也不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查事,打架,赶路。
香喷喷的米酒,烤肉下肚,二人吃得肚上圆滚滚地,回竹楼休息。
月光从窗口倾泄进来,颜千夏躺在慕容烈的怀里,难以入眠。
若非山路艰险,她真想立刻出发。看看那个冰之后长何般模样,苏锦惠又为何说情况不太妙。
安定这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那个柔贵妃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朵花?
“烈,你当初也只有后宫数百,贵妃三人,你这儿子可要远超你,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全是你的错,都怪你那么色,生的儿子也色。”
她仰头,掐着他的下巴嗔怪。
慕容烈一翻身,扣着她的小脸就吻,好半天才松开被他吻得红肿的娇唇,低声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吃当年的醋,羞不羞?”
“你才要知羞!”
颜千夏抱住他的腰,不服气地说道。
慕容烈失笑,掐着她的小脸说:
“嗯,你让我我知羞?我这些年可没和什么千机大人,什么国师师傅出去喝酒谈天,还说是朋友。我若是和哪个女子去聊天谈心,只怕头发都要被你扯掉光了。”
“我是心思正,你是心思歪,你眼睛只看人家美人的胸脯……我看人家裤子底下了……”
她一面说,自己先笑了起来。
这才叫强辞夺理呢!
慕容烈见她笑得好看,忍不住又吻下来。
接下来几日要连夜赶路,想这样亲密,只怕又是十天半月之后的事了,而且回了京,见到那群不省心的儿女,他还怕被活活气死,更没精力来疼爱娇妻。
二人紧紧地贴着,气氛很快就烫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夫妻的爱只增不减,时时刻刻都不想分开。每次缠绵,都如同刚相爱时那般纠缠不休,不愿停下。
他的汗濡湿了她的雪肌,她的腰不停上靠,迎着他的冲击……
看着她明媚的模样,慕容烈忍不住就想,明明是模范夫妻,臭小子怎么就学不会?招蜂引蝶,不知满足!
难道,真像预言说的那样,一定要找到冰之后,一切才能尘埃落定?
狂欢还在继续,百家宴将持续三天三夜,整个苗寨都陷入了欢腾之中,只有他们二人,在客房中享受着自己的世界。
————
池安宁快马加鞭,带着权醉蝶回京。
慕容安定让人给他送了信,听闻此事,他震惊极了,连忙带着小妻子连夜回来。
权之楚的事倒成了次要,权醉菁想闹也见不着他,他一直在公主府,接受苏锦惠一遍又一遍的盘问,从出宫,到胡归山庄,再到五彩池,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
尤其是,那些白骨,还有他被云慕绑起来暗算那一段儿,说得咬牙切齿的。
可晴乐听完了却乐不可吱起来。
“皇弟,你怎么这么没用,被妹妹给压了?”
慕容安定恨恨瞪回去,晴乐便掩着嘴跑开了。
慕容安定真的发怒的时候,晴乐也不敢惹他。
“大皇子殿下回来了。”
侍卫快步进来通报,不一会儿,池安宁和权醉蝶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云慕呢?”
池安宁没管冰之后的事,先问起云慕来。
若果真是晴乐多事,慕容安定用强,他会立刻带着云慕和权醉蝶离开,不让他们再欺负心思简单的云慕,她不是这两个混蛋的对手。
“大哥,你这是何意?”
慕容安定本就心情糟糕,被池安宁这样一质问,当下就变了脸。
“好了,云慕在后面房间。”
苏锦惠打了圆场,池安宁也不多言,转身就走,倒让权醉蝶有些无措起来,跟着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
池安宁快步到了后院,只见重重侍卫把守着,不像在对待未来皇后,反而是在看守犯人。
他不悦地推开门,只见云慕坐在灯下,背挺得直直的,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云姑娘。”
他低唤一声。
云慕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紧抿。
她的脸真的没有变,还是一半黑,一半白。
“外面月光正好,云姑娘要不要走一走?”
池安宁想缓解她的情绪,便小声说了一句。
“你也是皇子,为何你不是皇帝,你明知我喜欢你。既然我是冰之后,我便要让你为帝,我为后,你我同看天下。”
不料云慕却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一字一顿地说得清晰。
赶过来的慕容安定和权醉蝶双双楞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慕的目光穿过烛光,带着报复的快感,落在慕容安定的脸上。
她一直相信这里有好人,所以才放心地在这里住着,接受着这些人所谓的好意思,可是他们给了她什么呢?
只有伤害!
云慕为什么还要忍下去呢?
她今晚上才明白,她是冰之龙珠的守护人,她有资格和这些人平起平坐,冰之珠一旦毁灭,天下的水源即将枯竭,他们应该为她而颤抖才对!
“云姑娘,我知道……这件事于你来说,确实过份……”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权醉蝶,不然,你现在告诉我,你爱她。”
云慕又往前逼近一步。
池安宁眉轻轻拧起,却没出声。他爱谁,并不需要向云慕交待。
“所以,如果你们想让我为后,我便要选在你为婿,你为帝,否则我就让冰之珠永远消失。”
云慕的声音更大,权醉蝶已经完全怔住了,她期待着池安宁的回答,又害怕池安宁的回答,等了半晌,见他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不免有些伤心,低头看了会儿脚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她是罪臣之女,她还有可能被诛杀九族……
这还是刚刚在下人们的嘴里知道的。
权醉蝶觉得有些无奈,她嫁或不嫁,自己没能作主,如今爱或不爱,她更无法掌控。
她渺小得像小蚂蚁,爬不上池安宁那棵大树。
“贱人!”
慕容安定却是忍不住怒骂一声,也掉头走了。
池安宁迅速明白了云慕的意图,轻叹一声,小声说道:
“你何苦?激怒他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出去。”
云慕已经没了好脸色,冷冷地转过身,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今天的事对她伤害太大,她视为珍宝的贞|洁,却在神智不清时被慕容安定给强占去了,这让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她恨慕容安定,恨之入骨!
若非已失去杀他的能力,她一定亲手掐死他!
烛光下,她掩住了脸,把眼泪逼了回去,她不想再退让,谁欺她一分,她就要还回去十分,不给任何人好日子过。
当皇后是么?
这大吴国的冰之后她当定了,她要让大吴皇宫永无宁日,让慕容安定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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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气氛怪异,苏锦惠,千机都表情严肃,画儿本就安静,此时更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这种事儿,她听着就脸红,别说发表看法了。
池安宁和权醉蝶并排坐着,池安宁眉头紧锁,一直盯着慕容安定,权醉蝶却失魂落魄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猛看。
慕容安定的愤怒和烦躁是自不必说的,可慕容晴乐的脾性大家都知道,她一向的骄纵,不肯向任何人认错。
此时,她寒着脸,冷冷地看着慕容安定质问,
“若你对她没意思,那你今儿跟着我回府干什么?若你对她没意思,那晚你悄悄一个人呆在她房里又干什么?”
“不可理喻,总之,我不可能和她成亲,不可能立她为后,否则就让大哥来接手江山吧,我先回宫。”
慕容安定气结,拂袖就走。
“站住。”
苏锦惠发怒,一声娇斥,可慕容安定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性子,比他老子还狂!”
苏锦惠气得脸发白,画儿连忙端了茶给她,又给她轻轻锤肩。
千机看了一眼晴乐公主,也站起来,快步往外走。
“义父。”
晴乐见他面色不善,心里咯噔一沉,连忙追了出去。
“你年纪早过了上魔宫的日子,这是你天生的职责,明日就发吧。”
千机头也不回地往外快步走,语气平淡得是晴乐从未听到过的。
“义父,我又没做错,是他自己看上了云慕,又鬼鬼崇崇不敢说。”
“还不知错!”
千机猛地顿住了脚,转身看着她,一声怒斥,让晴乐猛地一抖,不敢相信千机居然用这样的语气来责备自己。
“这些年确实是我太惯着你了,因为你是公主,是千夏的女儿,我才一直疼爱你。又因为你出生之后受了不少苦,大家怜你当初颠沛流离,襁褓之中便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甚至未被母亲抱过多少回,更有要守护魔宫的职责,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下山,享受亲人温暖,所以我们尽力地补偿你,想让你过得快乐一些。可是不管怎么样,你是公主,你生在慕容皇族,你应该高贵、优雅、温柔、知礼、有节才对!可是你到底在干什么?想养男宠,想打人就打人,想给别人下药就给别人下药。慕容安定我不管,可云慕是什么人 ?'…99down'你想过她有什么感受?我对你太失望了,我命令你,马上去向云慕道歉,请求她的原谅,明天一早,你必须出发去魔宫,承担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否则以后不要再叫我义父!”
千机喝斥完,转身就走。
走了数步,他又停下,没回头,只说道:
“我已决定迎娶关内侯长女为妻,你以后好自为之。”
晴乐的眼睛慢慢涨红,她为何乖张张狂,还不是因为千机?
从她懂事起,只有千机陪伴在身边,比父亲的感情还深,可年纪渐大,这感情又变了,世俗不许她爱他,千机也只爱娘亲……
她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千机就这样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她转过身,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寝宫。
明天走吗?
晴乐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千机这回真的生气了!
她想撮合慕容安定和云慕,真的错了?
云慕房间的烛光早已经灭了,她在门口站了会儿,也转身出了公主府,慢吞吞地往魔宫的方向走。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讨厌她,她毫不在乎,可千机若讨厌她,还要娶她人为妻,这个京城,她再无可恋。
夜如此漫长,晴乐一身红衣,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偶,行走在静寂无声的街上。
她有出城金符,蓝眸公主谁人不识?城门守卫不敢拦她,打开城门放她出去。
凉凉的风吹进她的眼中,刀割般的痛,脸上一片冰凉。
晴乐哭过吗?
当然哭过的,每次千机说要娶妻的时候,她就害怕得要命,会躲在房间里哭个不停,可踏出房门,她就是那个张狂的蓝眸公主,挥着她的小马鞭,鲜衣怒马地行走在京城的繁华之中。
她不能嫁人,因为她身负守护魔宫的职责,18岁便要上山,永生不得下来。她只是吴国皇族晋献给上天的祭礼罢了。
她更不能爱别人,因为她心里从来只有千机,公主爱上义父,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会令天下人耻笑父王母后,耻笑吴国皇族。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的出生就是个笑话,什么叫补偿?什么又叫厚爱?
父王母后又何时真正管过她心里的想法?
安定可以娶她想娶的女子,安宁可以远离朝堂,她只能远远地站在千机身边,尊称他为义父,然后去当她的祭品,什么逻辑?
她用力一抹脸,脚步更快了。
月光涂在她一身红衣上,如血般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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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宁关上门,只见权醉蝶正从榻上抱起她的枕头,不免轻拧起了眉。
“你干什么去?”
“我……月事来了,不要弄脏你的榻……”
她小声说了一句,埋头往外走。
“这有什么脏不脏的,你现在出去,珍儿还要给你另外准备房间,歇着吧。”
池安宁本无他意,只是想留下她。可权醉蝶一直自觉配不上他,晚上在云慕那里,又看到了那样一幕,心里难受的滋味真的难以形容,现在听他一说,又觉得在他心里珍儿都过她。
“又怎么了?早点歇着,明日还有事要做。”
见她还抱着枕头不动,池安宁便过来拉她。
权醉蝶被他拉到了榻边,索性也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几把脱掉了罗裙,钻到被窝最里面。
她无精打彩,池安宁也心里烦恼,两个人沉默着,屋子里就静静的,只有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从哪里钻进一阵风,烛光在风里摇了几下,灭了。
权醉蝶已经躺得浑身坚硬,好想翻个身,可一动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现在就紧贴着她旁边躺着,她立刻就不敢动弹了。
不知道又坚持了多久,直到她骨头都跟着僵硬得疼起来,终于无法再坚持下去,于是轻轻地动了一下,想翻个边儿,换个姿势。
为免吵到他,她便先微微侧过了一点,然后小手慢慢摸过来,想撑在榻上,再慢慢轻轻地挪动身体。
其实她一动,池安宁便醒了。
他知道她有心事,不过她一惯敏|感脆弱,从不愿让他看清她的小心事,所以这回也一样,他没主动问。
她的小手慢慢摸过来,池安宁的眉皱了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的小先摸到了他的腿,这软软凉凉的小手立刻就缩回去,过了一小会儿,又摸过来,这回摸到了他的小腹,然后她又缩了回去。
权醉蝶连续两次摸到了他,心里懊恼着,又不敢动了。
僵了许久,池安宁忍不住就翻了个身抱紧她。
“蝶儿,为什么又不高兴了?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权醉蝶听到他的称呼,顿时愕然,他叫她——蝶儿——莫非是想先拉近关系,然后再提出娶云慕的事?
她胡思乱想着,池安宁的手已经轻轻推起她的裙子,摸到她光滑的腿上,然后慢慢往上,手指抚到她还干涸的小花苞儿上,停了一会,又慢慢往里面钻去。
“夫人是不是想了?”
“不是不是。”
池安宁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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