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倒也识相,我一拽他,他就松手下来了,回过身,靠在直升机上,说道,“我是真不知道,那女人是子明道人找来的,现在子明道人死了,你可以去问问他徒弟,当然,你要是懒得去,也可以让你徒弟去问问。”
闻言,我是顿时一阵蛋疼,继续问道,“那你们要这玉枕做什么?”
“当然是感兴趣才想要的,不过现在那死胖子已经死了,我对那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我现在对小先生比较感兴趣,可你不让我感兴趣,那我就憋着,等到你让我感兴趣的时候,我再感兴趣……”AL二少爷理所当然的看着我,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
“去去去,什么玩意儿,这满嘴绕口令,”我听得晕头转向的,直接打断了AL二少爷的话,见这货闭嘴了,我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低声说道,“既然你自己说了不要玉枕了,那以后就不要来神堂沟了,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山村,是非不断的,不好。”
AL二少爷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本来想问问妮儿和叶四儿的事儿,可思来想去的怎么都觉得这话问了也是白问,免得尴尬,我就没开口,只想着以后有机会让左明翰开口将二人要回来,治疗一下就是了。贞何爪圾。
我离开楼顶之后,还没走到卧室门口,楼顶就传来了直升机启动的声音,这声音略大,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直升机的声音已经瞬间远去了,是瞬间就远去了……
“这货喝了酒,驾驶直升机,不会有事吧?”不安的嘀咕了一句,我皱眉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仙儿躺在小玉的床上睡着了,无奈只好又关门退了出来,然后到楼下的客厅睡了一宿。
第二天,妮儿和老陈也告辞了,走的时候俩人还在抱怨AL二少爷不等他们,自己偷偷跑了,我却是在想那货似乎是被我气跑的……
老刘家一根筋,气你没商量。
我本来要送二人去镇上坐车,想着顺便问问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貌似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妮儿,可她又没有跟我直说。
但是,妮儿死活都不让我送,最后俩人到村子里,花几百块买了两辆破旧的自行车,自己骑车去镇上了……
至于刀疤和周林,刀疤是想走来着,可是周林那小子说什么也不走,说是要研究中国道教文化的博大精深,这刀疤脸似乎是下达了保护这小子的命令,所以只好也留下了。
快中午的时候,我给左明翰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查查有没有巫蛊门这么个地方,还有子明道长的死因以及后事。
我不是找事儿的人,但是最近这节外生枝的事儿太多,我是不得不防了。
左明翰却是说最近比较忙,说是安璐的父亲去世了,要忙着办丧事,所以让我等几天。
他说的我自然是知道,因为那货就是死在我眼皮子底下的,看这意思是二少爷已经回去AL基地了,稍稍安心,我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事情似乎是恢复了平静,小玉的身体也在一天一天的恢复,那个玉枕被我层层封印锁在了杂物间里倒也没有再作什么祟,现在唯一让我看着不顺眼的事儿,只剩这周林了,顶着个秃顶整天在我眼前晃,没事儿黏黏小洁,拍拍我三叔的马屁,我是下了很多次逐客令都没能给他赶走……
也不知道是我太客气了,还是这货脸皮太厚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接到了左明翰的电话,但这个电话却是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那个巫蛊门,左明翰让人去查了,只知道是苗人建立的小门派,其余的什么都没查出来,甚至连这门派的起源都没有,好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门派。
至于子明道长的死,最初被立案了,说是谋杀,但是后来尸体解刨的时候,又说是被毒虫咬死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尸体火化了,丧事也办完了,掌门之位被他的弟子继任了,也就是一直跟着子明道长的那个年轻人。
这个左明翰调查的倒是很清楚,不过,这还是找不到根源,被毒虫咬死的,也就是说那老头子很可能是被瑶钦杀的,可是瑶钦现在八成也是死了,这事件到此便断了线头儿。
既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我又不想去让二少爷帮我查,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后我又恢复了和小洁一起上下班的日子,空闲的时候,蛇仙儿就教教我幻术,我也偶尔放抱棺童子出来,给俩小鬼讲讲道经,自己倒也没忘了继续修习四法四道。
六月份的时候,天儿和念儿过生日,左明翰提前好几天偷偷摸摸的跑来神堂沟,说是要给俩小家伙儿庆祝周岁,当然他是以自己的身份来的,并没有以AL掌柜的模样出现,所以周林倒也没认出来。
不过,他娘的我有地方说话了啊,然后左明翰走后,第二天AL就来人,强行将周林和他的一堆废铜烂铁接走了……大爷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站在门口,看着周林被AL的人拖上车,我是着实的幸灾乐祸了一番,待车子走远了,我无意间看到不远处,二叔正在朝我家这边看,不过见我在看他,二叔就收敛目光走了。
我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二叔了,自从承子走了之后,我二叔就很少出门了,顶多就是去地里干活儿,我也不怎么喜欢在村子里转悠,所以很少碰面。
这乍一看之下,我却是觉得二叔这段时间又老了许多。
明明是和我三叔差不多的年纪,头发却已经花白了,脸色也越发的发黄难看,看着二叔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有些凄然,或许,我应该出面去把承子找回来,我父母的事儿,他毕竟不是凶手,而且AL我都原谅了,父母也在世为人了,为什么不能原谅承子呢?
回屋,我到书房去找了三叔,这段时间,三叔除了下地干活儿,就是闷在书房里研究那些破破烂烂的经书,然后挑出一些有用的给我看,是个好三叔。
我进门也没有拐弯抹角,就直接说了说二叔的事儿,想让三叔去看看,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我这做侄子的远了一步儿,我又是当事人,有些话二叔估计不方便和我直说,所以让三叔去看看比较合适。
听我说想让承子回来,不再计较什么了,三叔也是点了点头,觉得这是好事儿,一家子就应该和乐融融的,然后放下手头的活儿,就去二叔家了。
我以为这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儿,承子这一走就是一年,我一直相信他和我二叔是有联系的,所以让他回来,应该仅告诉一声就行了,但是三叔去了二叔家两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却是给我带回来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照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棺材岗 本月【金钻】满1000的加更,谢谢各位!
这照片有点诡异,拍摄景点似乎是什么深山老林,照片的内容却是很单一。大部分都是石窟,棺材,和野林,也有一些带人物的,但都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穿着奇装异服,似乎是某个深山老林里的少数名族。
我诧异并没有从照片里看到承子,三叔却说这照片是承子拍的,一个星期前寄给我二叔的。
不过就是几张照片而已,儿子在外,寄给父母几张自己拍的照片很正常。在我看来唯一有点儿不对劲儿的只是承子没有寄本人的照片回来。贞页助血。
三叔却说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儿,是十分的不对劲儿,他说,承子可能出事儿了。
一句‘可能出事了’,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估计也就是惹个小祸什么的,但是从我三叔的嘴里说出来,那八成就是出人命了……
要出门去找承子么?要去找么?
当然要去找,二叔收到这照片的时候就想来找我们了,但想起承子做了对不起我父母的事儿。又觉得拉不下这个脸,所以一直憋着没说。
我开始的时候是有点生承子的气,但那是刘家自己的事儿,自己的兄弟,自己可以欺负可以揍。但容不得外人下手,他是刘家的人,只能刘家收拾,在外面受气。刘家不干!
这些照片之中,部分照片的背面写着字,我和三叔一一整理来看,明显之前三叔和二叔已经研究过了,所以在我这整理的时候。很快就排好了序。
大概内容是说,承子去游历乡村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古怪的村子,这村子有个阴森森的名字,叫棺材岗,和承子一起进入村子的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两个旅友,承子寄信的时候,那两个人却是男的已经死了,女的失踪了,还没有找到。
就只有这点信息,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像是在记述一个未完的故事,很简洁的几句话,写到了结尾,却没有写出个所以然。
不过,就这点信息,已经足以让我下决心走一次了。
当天天色已晚,我晚上找众人说了一下这事儿,因为家里的那个玉枕就像是个定时炸弹,所以我是一点儿都不敢松懈,就算我离开,这家里也一定要有人守着。
其实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三叔和付九泉留下,可是三叔想跟着我,他说是受了二叔所托,不想让二叔觉得他拿着这事儿不当回事,他俩是亲兄弟,这其实是个挽回兄弟关系的好机会,我自然不可能强迫三叔留下。
所以兵不精,只能从数量下手了,去那棺材岗的事儿,就我、小玉和三叔去了,其余的都留在家里,连四柱纯阴小哥我都没带着,有他和仙儿这两个非人类在,可以看着点儿那玉枕,有事的话,随时联系吧,我带着手机,就是不知道那地方有没有信号?
次日一早,离开神堂沟的时候,我二叔还整装待发的找来了,说是要和我们一起去找承子,这有没有本事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二叔看上去憔悴了很多,我安抚了他两句,就让二婶带他回家了。
许久不曾交涉,突然觉得二叔变得有点儿神叨叨的了,似乎是思子成病,只待承子这心药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离开神堂沟,到阳泉市的火车站搭乘火车七八个小时,晚上下了车,在车站里将就了一下,待天亮了,我们才去长途客运站,又改乘长途大巴,坐了三个小时的车,这才到相近的地方,这里已然是南方的小山区,不过这棺材岗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因为山清水秀的很适合避世旅游,所以这附近小城市的人,都喜欢来这里走个一日游什么的。
让我意外的是,这棺材岗和承子寄给二叔照片里的棺材岗根本就不一样,村子欣欣向荣,这里的人虽然都是农民范儿,但并没有那照片里穿着那种奇装异服的人。
算是一个比较发达的小山村了,至少比神堂沟好上很多。
我们三个白天跟随其余的两个自助游游客在这村子里村子外的转了一大圈儿,甚至连山上都去了,我都没有找到和承子照片类似的地方,中午在山上凑活着吃了点儿东西,那俩游客就要回去了,我和他俩也算是混熟了,说想再去山上看看,再往上走走。
其实我只是想找找承子的照片是从哪里照的,也要寻个蛛丝马迹什么的。
那俩人却说不能去了,因为这南方的山,往里走太远的话会迷路,而且深山老林的怕是会有瘴气,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我犹豫了一下,往这山头上望了望,这地方树木茂密,我是身在山中,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但已经到了下午,山上有点儿雾蒙蒙的了。
小玉也说还是先下山,实在不行的话去村子里问问,这地方若是死了人,没有理由村民不知道的,就像神堂沟,发生屁大点儿事儿也给你传的神乎其神的,只有越传越邪乎,还真没有销声匿迹的。
重要的是这死人的事儿应该就在这十天半月之内,还不至于让村民这么快就遗忘。
我们下山的时候,那两个游客问我是不是外地的,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俩人都是有点儿好奇我们三个外地人为何回到这小地方来旅游,这里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也向来只有本地人才知道,似乎是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我当然不会说是为了找人才来的,只说是去这附近的城里办差,同事推荐来看看的,说是这地方乡土不错。
那俩旅友一听我真是外地来的,便开始各种一惊一乍的给我讲这棺材岗的来历。
说这里以前是乱葬岗来着,还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山就是用死人和棺材什么的堆起来的,都是冤死鬼儿,所以二十四小时,这里基本有二十个小时笼罩在雾气里,说那雾气其实是鬼魂的阴气,怨气。
我听的直想笑,这俩人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还想吓唬我,就我遇到的那些事儿,随便说出来两件就可以把这俩小子吓尿了……
而且我一个术士,这阴气和雾气我还能分不出来?
不过,听他们说话,就当是听故事解解闷儿也不错,小玉还问他们为什么这地方会是乱葬岗来着,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名关要塞,也不是大城帝都,人烟稀少才是正常的。
那俩人也不知道是胡诌的,还是道听途说的,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讲了很多的典故,不过在我听来都是胡说八道,就算是乱葬岗,这堆成这样的一座山,那得死多少才行啊?
而且谁那么闲会围着整座山埋尸体?
下了山,已经到了傍晚,那俩人说明天还要上班,就出村子去马路边搭大巴回去了。
我们三个该做的事儿都还没有做,自然是不能走,便到村子里想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这守着村子,若是搭帐篷未免会被当做神经病。
因为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我们三个在村子的最边缘找了一家盖了二层小楼的人家,因为这里看上去比较宽敞,应该有富余的房间才对。
这家人并不多,就四口,一个比我三叔年纪稍长的阿伯,大娘,还有一对儿女。
见我们说要借宿,那阿伯直接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了一句,“可以呀,只要钱到位,吃住都可以啦!”
一听他这意思就是老油条了,估计是没少坑了游客的钱,不过小爷现在有钱,多少钱都认了,他一个老农民,总不能把我的钱都掏光了。
既然住下了,晚饭自然也是在这吃了,饭后那大娘收拾碗筷去洗刷,这阿伯就陪我们看电视,还别说,这钱到位,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那阿伯一直问我们饭菜合不合口,喝不喝水,吃不吃水果……
明显是在没话找话说,我见他闲得慌,就把承子寄回家里的照片拿出来给那个阿伯看了看,问他又没有见过这照片上的地方,当然这照片都是经过我挑选的,即没有字,也没有棺材什么的,只挑了几张比较普通的给他看。
“呀,这不是老棺材岗的勾魂树么?”那阿伯只看了照片一眼,就直接惊诧了一句。
我顿时一愣,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便问了一句,“什么勾魂树,在这附近么?我怎么没有看到?”
“就是这颗大树呀,上千年的老树啦,在老棺材岗,不过那地方有点儿远,小伙子,这照片儿你哪儿来的呀?你们去过那地方啦?”那阿伯一惊一乍的说着,用手指那照片上的一颗老树给我看。
其实我之前都没注意过这老树,因为这照片照的是一片花丛,那树只是露了一半儿,不过仔细看一下,这树上挂着很多破布条一样的东西,有些阴森森的。
“我们没去过,是我朋友去过,我是听说这地方避世,空气不错,所以想去看看,也照点儿照片,留个念。”我见那阿伯看我的眼神满是惊诧,便笑了笑,放缓语气随便的应了一句。
那阿伯却是问了一句让我蛋疼的话,他说,“你那朋友变鬼啦?”
大晚上的,就算我是个术士,听他好好的话不说,突然来这么一句,还是瞬间觉得一阵脊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