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您就随如雪去看看嘛,要是觉得不好,再商量,好不好?!”宿如雪连拖带拽,连带央求终于将皇帝从帝位上扯了下来,扯到自己精心布置好的那演练场。为了这个,她可是足足忙了两天,舍弃了与兔儿见面交流感情的机会呢。
“这是什么?”皇帝看着宿如雪中捏的一支特殊的木制长枪,疑惑地问道。
“嘿嘿,您看着哈。这就是如雪想到的新考题。”宿如雪冲着皇帝狡黠一笑,跑到一处,眯起眼睛,细细的一瞄,别过头,冲着皇帝:“父王,您看好,女儿投了啊!”
今日宿如雪穿了一身轻便装,上身是夹袄,下身是一只漂亮的骑马裤。深吸一口气,将握着长枪的胳膊举起,猛跑了三步,使劲一丢,长枪直接掷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一头扎在了地上,翘着另一端的尾巴,耀武扬威地立在当下。距离相当远。
“如雪,这是什么,这么好玩?”皇帝瞬间来了兴致,弯下身,自一旁的竹篓之中也取了一支长枪。
宿如雪手遮在眼前,朝着远方望了望,自己应该还可以丢的更远一些的,这成绩让她有些失望,不太满足:“父王,这叫标枪,是用来投掷的,刚刚我的动作叫做助跑,是为了投掷做的提前准备,这标枪投的越远表明此人腕力越高,越厉害。您也来试试,父王一定比女儿投的远,父王这么英明神武。”宿如雪为皇帝解释的时候,还不忘记拍上两句的马屁,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是这个道理。
皇帝听到前面的话,本是皱着眉头,但是一听宿如雪说的后面两句话,立刻眉开眼笑了:“原来朕在如雪的眼中是英明神武啊!来,让父王试试这个新玩意。”皇帝摆好了架势,学这宿如雪刚刚的那副样子,三大跨步,将手中的标枪掷了出去。
霍,这一飞还真是很远呢,那标枪很给面子的直立在了地上,尾巴高高翘起:“哈哈,怎么样?”皇帝捧起两手遮在眼前,望了望远处:“比你的远多了。”皇帝自豪地说着。
宿如雪不高兴地扁了扁嘴:“父王,你越线投的。”
“啊?这还有越线这么一说啊?”皇帝赶紧低头去看,可不是,地上有一道白色的长线,而自己呢站在线的外面足足半步之遥。
“没错,这是规矩,不能过线投,否则就算犯规,每个人有三次的机会,以最远的那次来计算。犯规的不算在内,不作数的。”
“喝,这可比百步穿杨要严厉多了。”皇帝不由地出口道:“来,再让朕试试。”皇帝这一试还上了瘾了。再次取来了一支标枪,重新往后退了退,三步助跑,又掷了出去,这一次,就比宿如雪的那一支远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比你那支远那么点?”
“父王,你可别小看您那半步,有那半步可是质的飞跃。标枪要看飞行轨迹的……”宿如雪耐心地给皇帝分析了起来。
“这么多说道呢?”皇帝边听边点头,越听越觉得这标枪比那百步穿杨有趣多了:“行,依你,就用它来取代百步穿杨。”皇帝抬起头望向远处,那远处好像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走,那边看看去,那是什么?”皇帝迈开脚步,被宿如雪发明的新鲜玩意勾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沙子,整整转满了一个平底挖起的土坑,土坑的前方,这还有块木板,“这是干嘛的!”看看这木板前还洒了一条白灰线。
“这叫助跑跳远,看女儿给您示范一遍。”宿如雪说完便跑到沙坑,木板的远方一线处,举起手,一示意,手端在身侧,蹬蹬的跑了起来,脚踩在木板上,没有碰触那白灰线,双膝一曲,团身直接跃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沙坑之中,缓缓地站直身,双手举过头顶,再次一示意,从沙坑里小跑了出来。里面留下了一处深深的脚印。看着一侧白灰画的线,坑里的木尺取了出来一比:“耶,四米四,哈哈!”自豪地笑了起来。
“这是做记录用的?”皇帝疑惑地盯着那白线仔细的研究这。
“是啊,十条短线落起来到这就是一米,再十条短线落在一起就是两米喽。米是计量单位,就跟咱们说的尺是一样的。”
“这么精确。”皇帝诧异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迈开脚步就朝刚刚宿如雪助跑的那个点去了。
“父王,等等,这有规矩的。”宿如雪眼尖手快地拉住了皇帝袖口。
“先让朕玩玩,玩完你再细说。”皇帝使劲一挥衣袖,哪里管宿如雪说的话,小跑了几步,脚踩在那木板上,扬起一团的白灰,然后落在了坑里:“快,快,如雪给朕看看,几米。”
宿如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弯着腰,看都不带看的:“父王,你犯规了。这次不作数。”
“为什么?”皇帝不依不饶地吼道。
“您触线了,那白灰都飞起来了。”宿如雪严厉地说道。
“如雪啊,我可是你父王,能不能走点私情啊,别这么严格好不好?”皇帝一看女儿指使不动,就自己动手去挖那沙坑里的木尺,测量了起来:“快给父王看看到底是几米?”
“父王您犯规了。”宿如雪手抱着胳膊,义正言辞的说道,死活就是不照办。
“我可是你是父王啊,赶紧,给父王看看。”
“既然父王您这么说,那宇文逸还是女儿心中的驸马人选呢,能不能不考试直接让他当驸马啊?”
“如雪,别胡闹,那能一样么?宇文逸是宇文逸,父王是父王,怎么能相提并论?快,给父王看看。”
宿如雪拗不过皇帝的脾气,只得垂下头看了一眼,不高兴地说:“五米一。”
“看看,父王我厉害吧。”皇帝兴高采烈的说着,那模样像是个刚刚讨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是,厉害。”宿如雪就是不高兴地扁着嘴。
“行啦,这就代替,采青的轻功比试好了。”皇帝笑着开口说道。
宿如雪的小脸立刻由阴转晴了:“谢父王。”
“别忙谢,换了这两个可以,但是擂台说什么都不能换了,明白么?还有这两天,你得派人去教文院的学生们学这个,父王可不想看到比试的那天闹笑话。就让刘玄去教吧,他功夫好,学的一定快。”皇帝边说边又往起跑点走去:“你去喊刘玄来,让父王多玩会。”
“是。”宿如雪宛如得到了特赦令,一溜烟地跑去找刘玄去了。
开小灶,给小兔子开小灶,乔装打扮,叫他勤学苦练几天,待到比试的时候,定能拿下比试的前两关,擂台么,就到时候再说了。两胜一负,应该也可以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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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样行么?我怕会被发现。”宇文逸担心地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宿如雪的身后,与刘玄肩并肩地走着。
宇文逸穿着一身的禁卫装,头上的帽子压的低低的,将他的容颜完全地遮盖住了。
“放心吧,我会用手段将父王支开的,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我亲传你和刘玄绝技和窍门,包教包会。”宿如雪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几日,皇帝完全沉迷在宿如雪研究的这两项运动中,只要一得了空闲,必然会来这演练场。这不,宿如雪刚刚踏进演练场的大门,就看见皇帝在那举着标枪,一副标准运动员的模样。宿如雪苦这一张脸呵呵一笑,这简直就成了自己给这童心未泯的皇帝研究的玩意了。
止住了刘玄与宇文逸的脚步,宿如雪蹦蹦跳跳的奔了上去,小手挽在皇帝的胳膊上,如同一只小猫般,喵喵地说着:“父王,先别玩了嘛。听如雪说件事嘛。”
“哎呀,如雪,你怎么又来烦父王了,刘玄来了是么?你带他去那边先练那个好了,这场地先让给父王,好不好?”皇帝完全不管宿如雪的那一套,捏着标枪就准备霸占场地玩到尽兴为止。
“父王,是关于宇文丞相的。”宿如雪的话一出,这皇帝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女儿一副严肃的表情,自知是重要的事情,可还是不忍心将手中的标枪丢掉,只得苦恼地抱在怀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父王,前两日,女儿去丞相府,花了点钱,女儿正好没带钱,是丞相帮忙垫付的。”宿如雪尴尬的笑笑说。
“唉,父王还以为什么要紧的事呢,不就花了点钱么?没事,丞相不会心疼的。”一听这话,皇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用去多少,父王叫人给送过去。”
宿如雪盈盈一笑,伸出手比了个三。
“三百两,那还叫钱?”皇帝不屑一顾。
宿如雪抬起手抓起皇帝衣袖:“不是三百两。”使劲地摇了摇头。
“三千两?是有点多。”皇帝微微一蹙眉。
宿如雪头摇的跟卜楞鼓似的,怯懦地小小声道:“是三万两。”
“什么?!”皇帝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三万两?你去宇文府邸抄家去了么?”
“父王,帮帮忙嘛?!宇文丞相气的不清。如雪不敢去赔不是,您就他吃顿饭,喝喝酒,就过去了嘛,如雪给您弄了两个玩意,您开心的玩了好几天了,您就帮帮女儿吧。”
“你啊!”皇帝虽是生气,可是却不能发火,舍不得罚宝贝女儿只得帮她出头了:“下不为例知道么?还有……”皇帝的视线不悦地瞥向了刘玄以及乔装后的宇文逸:“再让刘侍卫学一天,就让他去教文院的学生吧,别让他总跟你父王抢了?”
“恩恩!”宿如雪点头如捣蒜一般。
“行了。让父王把这支标枪丢出去,就一次!”
“父王。”宿如雪扁着嘴,一副小鸭子的模样。
“行吧。唉!”皇帝再次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演练场,迈开脚步朝出走,路过刘玄的身畔时,定住了脚,刘玄和宇文逸赶紧垂下头,纷纷行礼:“让公主教你们吧。今天必须学会,明天朕就不许你们来了。要准备比试了,这场地需要好好布置一下。”其实皇帝在说谎,因为距离比试还有二十来天,他就是私心作祟,想多霸占几天。
“是。”两人纷纷应了一声。
“刘玄啊,这禁卫是哪的,身形怎么这么单薄?”皇帝看着宇文逸不悦地蹙眉道。
“这……”刘玄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父王,您快去吧。女儿的事您到底要不要管嘛?宇文丞相回头怪罪女儿,女儿怎么办啊!”宿如雪小手落在皇帝身后,轻轻地推着。
“行,父王,这就去。别忘了啊,今天必须教会了他们,明天不许他们再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父王,您快去吧。”
好不容易将皇帝撵了出去,三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事不宜迟,我教,你们赶紧学,快点练,刘玄好说,主要就是你,小兔子,你必须好好练,不能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明白么?”宿如雪手扯在宇文逸的胳膊上,将他拉到标枪处,细细地讲了起来。
如何才能不犯规,在助跑的带动下,怎么掷的远,一教,一学,一副其乐融融地教学场面。
宇文逸不得不佩服,这宿如雪很聪明,而且是个教学生的好夫子,讲的东西不但细,而且处处分析到点上,让他学的很快,只是这女子时不常的总是占他的便宜,吃他的豆腐,就这点不太好。
比如投标枪的时候,宿如雪就说宇文逸握枪的动作不够标准,然后小手握在他的大手上,好一阵的虎摸,足足摸了不下数十次,纠正的他手都举酸了。跳沙坑的时候也是,她总趁他落地取木尺的时候,偷偷地靠过来,然后偷个香,或是摸摸这,碰碰那的,弄的他每每都是脸红,心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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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记得哦。不论如何,就算趴摔在地,也不可以把手往后撑。”宿如雪大声地说着,捏着手中的木尺支在地上,一副夫子的模样。
“为什么?”宇文逸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沙坑。
“因为有规定,如果你拿手朝后撑,就算你手按的位置。”宿如雪拦在宇文逸的去路上,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作为回答问题而讨来的奖赏“去吧,继续去练。”看着宇文逸脸上飘来的红云,宿如雪满意地笑了笑。刘玄在那边练标枪,故意让出沙坑给自己与宇文逸,很懂事嘛!
“刘玄,你来这边看看能跃出多少米!”宿如雪冲着刘玄喊了一声,将刘玄唤了过来。
刘玄跑到起跑点,助跑,踩着木板轻轻的一点地,起跳,轻轻的一跃,落在沙坑之中足足有十三米远。
“用轻功了?”宿如雪歪着头问。
“是。”刘玄点头道,不过自己用没用轻功,公主是怎么知道的?这还能看出来么?
“告诉他们,就叫他们普通跃身,不许用轻功,只要用轻功就算弃权,别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我是火眼金睛一下就可以看出来。”
“可是,陛下不是说要比轻功么?”
“比轻功,就不会选这个了,直接让你们飞檐走壁不就好了。这是为了公平起见,所以不许用轻功,明白么?”宿如雪说起谎话来头头是道,反正题已经被自己改了,还怕什么?
“刘玄明白。”“来照常跳一下看看。”宿如雪打发道。
刘玄点了点头,从头再来了一次,这一次的数字是正常值,宿如雪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宇文逸的标尺,可以,算是中上等了,自己也就舒了口气,放心了。这小兔子学习的能力确实足够强悍,短短的一下午便可以掌握好窍门,超水平发挥了。
“天色不早了,公主,回宫吧,宇文公子必须得梳洗一下。不然这样回去,会被发现的。”刘玄建议道。
“恩。就到这吧,过两天我再寻机会,再来练习好了。”宿如雪前面带路,引着刘玄与宇文逸往自己的寝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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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端的皇帝宴请了宇文丞相,两人喝的都有些微微的酒醉淘淘。
“陛下,您先喝着,老臣想去下……”宇文丞相面露难色,徐徐道。
“爱卿请便。”皇帝笑了笑,举起杯,将酒一饮而尽。自是知道宇文丞相话语中的意思。
宇文丞相缓缓起身,迈开脚步走出宫殿,刚刚一拐弯,便看见了宿如雪引着刘玄还有一个禁卫自宫巷之中走过,那禁卫的侧脸怎么看怎么像极了自己的儿子——宇文逸。于是宇文丞相便不由自主地缓步跟了上去。
只见刘玄一拐弯走进了一栋庭院之中,而那禁卫却紧紧地跟在公主的身后,没有离去的意思,宇文丞相思索了片刻,决定继续跟着公主和禁卫。远远地一探头,看见公主与那禁卫走进了寝宫之中,宇文丞相不由的一惊,脚步踉跄,朝后退了两步,这公主居然做下此等谎谬之事,自己一定要去陛下那说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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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怎么如此慌张,出了什么大事?”皇帝正在饮酒,看见宇文丞相仓惶而回,脸色惨白,血色尽失,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丢,急忙询问道。
“陛下,老臣看见……”宇文丞相脚步匆忙,微微喘息,话都说不连贯。
“看见什么啊?你倒是说啊,真是急死人了!”皇帝看着宇文丞相的样子跟着着急的问。
“老臣看见公主带着禁卫进房了,好像是……”
“谎谬!”皇帝抬手一阵龙案:“宇文丞相,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精神恍惚了?所以……”
“不是,陛下,老臣确实看见公主带着一个禁卫进了寝宫。想必此刻,此刻两人……”
“宇文爱卿……”皇帝使劲一咳,大喝一声,龙颜大怒。自己的女儿平日里确实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