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意相信公主是清白的。”曹大人走了上来,当年被宿如雪迫害的快死去活来的一家先站了出来。
“烧铺盖?取乐?!”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地纷纷垂头窃笑不已,恐怕这样荒诞之事也就只有这个公主能做的出来了吧。
“在。”宇文逸赶紧应了一声。
“宇文丞相,可有此事?”皇帝不由的将视线转想宇文丞相。
“胡说!”大夫人不由地发疯似的嚎啕了起来:“陛下,他胡说!我家茂儿上次中了一种奇香,听说也是西域才有,那种奇香,闻了可以让人发狂……茂儿就是在公主那里中的那种奇花。”
“真有此事?”皇帝不禁再细问。
“是,父王,女儿知道了。”宿如雪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可是这两天是二哥的丧日,恐怕,我擅自离开不太好吧?”想不到这个宇文茂临死临死还做了回好事嘛!
“她……为何自己不开口?而是要你代劳呢?!”皇帝不由地出口询问道。
“你是想表明,你与如雪不会西域的蛊术吗?”
“在下龙风傲可以证实丞相与驸马所言非虚。”不需皇帝传旨,龙风傲便自正门走了进来,快步走到金殿上悠悠的一跪。
只见那黑纱遮瞒的老妪使劲的点了点头。
“龙风敏,曹菁菁见过陛下、皇后。”龙风敏与曹菁菁皆被皇帝认做了干女儿,在圣上的面前,她们都不用行大礼。
朝中的众臣一看这般的情况,不由的纷纷上前,表示自己愿意相信宿如雪是清白的。
“什么?!”皇帝再次冷冷一抽气:“如雪,可有此事?”
“原来是这样。”皇帝再次沉沉地吟了一声:“宇文逸……”
“夫人,不得无礼。”宇文丞相冷冷的一喝。大夫人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没什么不好的!”宇文逸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如雪带着身子,也不适合在丧日忙碌,不如就回宫静养吧。免得被丧事冲撞了身子。”
“那就这么订了。皇后也想你了,你就先回宫中住上两天吧!”皇帝大声地说道。
什么?!宿如雪要回宫了,那自己不就没有了下手的机会了?!大夫人立即变了脸色。
“是。”曹大人与龙侍郎齐声应道。
“大娘那是我念着兄弟的情谊,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何况我当时与如雪还在闹变扭,所以才故意说出来与如雪的气话,如果不那么说,二哥恐怕已经活不到今日了。”宇文逸说的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那药不是如雪下的,而是二哥想轻薄如雪,对如雪不轨,所以下来给如雪喝的。”宿如雪的话还没说完,宇文逸便将话接了过去。
大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刚刚她已经被宇文逸驳斥的哑口无言。再加上众位大臣的齐鸣连奏,她哪里还敢再说话,只得将气狠狠地放在心中,总有一日,她要这个宿如雪好看,除掉这个小妖精,就像除掉当年的那个狐狸精一样,对啊!
龙风敏与曹菁菁两人再次扶着马婆婆入了座。
“这事是我亲眼所见,那日我就在屋外,瞧的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仔细……”宇文逸再次跪在地上,对皇帝出口诚恳道。
“父王确有此事,可是……”
“陛下,马婆婆年事已高,如今能来殿中实属不易,何况马婆婆在当年的冯家那场浩劫里死里逃生,被埋在土中活祭多时,呼救数天,喊坏了嗓子……”白无炎出口解释道。
“这……”宿如雪抬头望了望宇文逸,希望男人能替自己说上两句,可是他就垂着头,装作没有看见一般。她被次声。
“启禀陛下,各位大人,宇文二公子暴毙的确切时间该是在晚膳后,大概一个时辰内。”仵作一听皇帝问的是自己分内之事,也就顿时不在畏惧了,恭恭敬敬地如实作答:“死因还未查明,可能是因为被蛇虫鼠蚁咬了一口,伤口突然溃烂,延至其身……”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听了大夫人的话,众人再次将视线投注在宿如雪的身上。
“何况,昨夜,二哥暴毙之时,如雪正在院中差人烧我的铺盖取乐,哪里有时间做下这样伤人性命之事?”宇文逸垂着头,说的可怜极了,想想昨夜自己去兄长那里借铺盖,还被彻头彻尾的数落了一遍。“如雪虽然有时有些小任性,小刁蛮,但是伤人性命之事,她是不会做的。陛下明鉴……”宇文逸连连叩头。
仵作回过了神来,刚刚要张口,发现自己该说的几乎都已经说完了,难道还要再说一遍吗?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将宇文茂的死状与时辰又说一遍。
“驸马,你就快平身吧。”宇文逸这才又站了起来。
“微臣也愿意相信公主,驸马与此事无关。”龙侍郎也走了上来。
“如雪,宇文家现在是动荡时期,不如你就回宫中住吧。”皇帝借着这样的机会,赶紧开了口。
“既然如此。此事也不能就此了结,朕定要将着伤人害命之人绳之于法。”皇帝义正言辞道:“曹大人,龙侍郎,此事朕就交给你们二人了,必须要从头到尾的彻查清楚。势必将此人给朕抓回来,然后朕要好好的处置了他!”
“可是……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啊!”大夫人赶紧继续游说着皇帝,要皇帝为自己死去的儿子伸冤。
“慢点,别把婆婆摔了。”后面有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白无炎在前,曹菁菁与龙风敏在后,两名女子一左一右,一起挽着一位勾栏着身子黑纱遮面的老妪走进来。
还可以这样!茂儿,等着,娘亲这就为你报仇!大夫人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说,迈开脚步,兜转身子直接退到了一旁,默不作声。
宇文丞相一看这般的情况,赶紧大步上前:“是这样,前两日,白炎的驿馆来了一位西域的奇人,公主觉得好奇,便去看了看。所以才会知道一些的皮毛。”还好宇文丞相急中生智,出言化解了这一切。
“这是西域的蛊毒,学名:五毒粉。是种粉末伴茶水而服,服用之人会在身上被划破口子后,而招来蛇虫鼠蚁,一旦被咬,便会从伤口开始腐烂。直到全身溃烂而亡,死者十分痛苦,而且死状也是十分的可怕……是吧,婆婆?!”龙风敏出言道。
“确有此事,那不孝的孽障不是第一次做下这样的事情了,上次要不是夫人们阻拦,公主饶恕他,逸儿帮他说情……唉……”宇文丞相不禁长长的哀叹了一声。自己怎么会生下这么个不孝的孽障来。
“胡说!你那日分明就是说……”大夫人再开口了口。
“这样……你们先都平身吧。”皇帝摆了摆手,既然自己的女儿与女婿都不会西域的蛊术,那此事不就见分晓了吗?
“是……西域的蛊术。”宿如雪不由的张口说道。
“原来如此。快快赐坐。”皇帝一声令下,一旁的宫女赶紧又搬上一把太师椅来。
“对。”宇文逸再次应了一声。
“陛下,这位是风敏的老师,也就是西域冯家的传人——马婆婆。”曹菁菁替老妪开口做了介绍。
宇文逸!宿如雪想使劲地骂上男人一顿,他就巴不得她赶紧收拾包袱搬出宇文府是吧?!好啊!那她就搬,叫他满意好了。
“那好吧!”宿如雪哀哀的答了一声:“不过,我想把落在家中的东西收拾一下。离了那被子与枕头,孩儿睡不踏实!”
听到宿如雪的话,大夫人眸光之中戾色一转,再待一个晚上她就回宫了,那就让她在宇文家待好这最后的一个晚上,就在今夜拿她祭奠自己那儿子九泉之下的亡魂——
296:烟翠落井,宇文逸受伤!
午时才过,斜阳正是灿烂之时!“烟翠,那兔子回来了吗?”宿如雪看着一旁打包,(www。kanshuba。org)看书吧行李的烟翠,不由地垂着头,低低地询问道。
“公主,驸马不是被陛下留下说是有事相谈吗?”烟翠忙着将宿如雪的衣服一件件的叠起,然后往包里细细地(www。kanshuba。org)看书吧着。
“他倒是舍得。”宿如雪不高兴地一撅嘴。今天可是他在宇文府待的最后一晚,不!不是最后一晚,而是她在宇文府待的最后几个时辰,因为一旦烟翠收拾好包袱,她就必须得走了。老管家已经套好了马车,就在府中候着呢。
“哼!夜猫子进宅……”宿如雪冷冷一哼,一早在金殿上就见她来者不善,恐怕这一次她此行是没安好心。
“来了。”宿如雪低低朝着屋外大声的应了一声。使劲地按了按烟翠的手臂。
“没事的……不要紧,没伤到要害……”他的脸色失去了血色,白光漫盖下,额头道出了层层的冷汗:“烟翠呢?她……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这个时候,烟翠到底去了哪里?!如果烟翠在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公主,我去喊谁呢?!”烟翠也知道自己该去喊援兵,可是如今宇文丞相与驸马都在宫中,自己这是去哪喊人来施救呢?!
“可是归根究底,还是你杀了她不是吗?宇文辉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宿如雪赶紧追问道,她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心中猜想该是宇文辉与龙风娜来了。
夫人握着手中匕首,瑟瑟地打着抖,不知脑中想到了什么,将那匕首包进了怀中,扭身便跑。
大夫人前面走,宿如雪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不由地朝后望了一眼,只见烟翠动作迅速的钻进了别院。宿如雪心中悬起的一块大石,又重新落回了原位。一计接一计,还怕这个女人不落进圈套里吗?!
“烟翠……”宿如雪急的呼唤了一声烟翠的名字,还来不及朝井里张望,就被大夫人抓住了手臂。
“公主,您自己小心点!”烟翠小声地对宿如雪嘱咐道,这妇人真是来者不善,如今这般的模样,怕是要出事!
“公主,我去打发她走。”烟翠说着便要往出走。
=============================(分割线)“去死吧。”大夫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只短小的匕首,朝着宿如雪的肚子就刺了下去,动作连贯的一气呵成,让人措不及防!
“不用。我正好有事要问她呢。你等等在后面跟着我们,看好路,然后去喊人,我想办法拖住她。”既然今日这妇人来者不善,那就让自己好好的会会她好了,倒要看看她有何种能耐。再这偌大的庭院之中,还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草菅人命,她想的美啊!
“公主看看您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啊!”烟翠将宿如雪的最后一件衣服叠起,塞进保重,然后将那包裹打上一个结:“又不是见不到驸马了,您不是不打算与驸马和离了吗?只是进宫住几天而已,您还怕驸马被别的女人拐跑了啊!”
“去喊将军来与嫂嫂来。事到如今,只有他们两个能帮到我了。”宿如雪低低对烟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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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心!”烟翠惊呼了一声,直接冲了上来,挡在了宿如雪的身后,被小女人的身躯一撞,直接撞在了那木板封住的井口上。
大夫人的话语之中有许多的感情夹杂在其中,让宿如雪辨认不清,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原来如此!”
“想到,你会让他死的如此的惨!你还我儿子命来!”大夫人的情绪转变太快,伸出手猛的一推,让宿如雪一时没有反应过神来。
“没错,辉儿确实不是我亲生的。不过这并不重要,我养了他这么多年,足够弥补对那个女人的过失了。那一天我夺了她手中的孩子,没想杀她,可是她却不依不饶,说是要跟老爷说,叫老爷休了我这不会生蛋的母鸡,于是,情急之下我……我推了她一把……”
“如雪,大娘我找你有话说,你出来一下吧!”大夫人站在院门口,不敢进院,碍于那头大白狼,哼!待到自己收拾了屋中的女人,就将这大白狼炖了做火!
“我秉持的观点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你……犯了我的忌讳……”大夫人忽的调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宛如蛇蝎一般。“是你,都是你!你与当初的茗儿一样,害死了我今生唯一的希望,从茂儿看上你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对他痛下杀手,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
“那公主就随我来吧!”
“放心,她伤不了我。况且,如果她想在这宇文府待下去,她也不敢生事……”可是宿如雪哪里想到,这妇人就是抱着除掉自己的决心而来。
“那你……”宿如雪想说什么,可是她发现张了半天嘴,却是说不出半个字。可悲可叹的故事,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述现在的心情。
木板咔嚓一声破旧碎裂开,烟翠惊叫一声,直接跌了进去。
“公主……”大夫人看着悠悠走出的宿如雪,唇角一勾,浅浅一笑。
“烟翠……”宇文逸这一问,宿如雪才想起烟翠来:“她……她落进里了,恐怕……”
“是……”烟翠垂着头,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原来这才是当年的那个地方。”宿如雪垂下头,视线悠悠地落在那口被木板封住的井口。那木板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早已腐化,恐怕如今这又成了一口危井,禁不住一人的重量。抬起小手,轻轻地扫过那块木板,宿如雪举起手送到嘴前,轻轻地一吹,将灰尘吹了去:“有事就说吧,大夫人,痛快一些,比较好吧!”
“哼!”大夫人冷冷的一哼:“没错,当年茗儿的死是我造成,不过,这完全不怪我,而是她……”大夫人的思绪不禁让她陷入多年前的那一幕之中,黑色的瞳孔泛出了骇人的戾气,嘴中阴狠狠的道:“要不是她用不当的手段夺了我的男人,抢了本该属于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也不会错手杀了她。”
“哼!”宿如雪冷冷的一哼,怕就怕她不会说,自己差了烟翠去请宇文辉夫妇,等等便会追上,到时候,妇人说的话,亲耳被宇文辉听见该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这有何不敢的!大娘前面带路吧!”里时见声。
“什么?!”宇文逸一惊,迈开脚步就朝着那井扑了过去。没走两步,就身躯一软,一头扎倒在地。
正在两人热热闹闹地吵着闹着拌嘴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狼鸣,逸逸呲着雪白的獠牙,对着那院门口企图越*境的妇人,发起了示*威与警*告……
“公主,是大夫人,您说她来做什么?”烟翠眯着眼睛,顺着掀起的窗棂朝外望了去,一眼就瞥见了妇人的那身华丽的衣裳。
“大夫人,有何事,就这说吧。”宿如雪站在原地,与逸逸相距没几步,白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妇人的一举一动,如果妇人稍有动作,它便会扑上去,一口咬断妇人的脖子。
“兔儿……”宿如雪赶紧伸出手去搀挽男人下滑的身躯。
“没错。”大夫人悠悠的道,神情一换,从刚刚的思绪里转了出来:“我对她不薄,她是我的随嫁丫鬟,最贴心的一个,可是……她却与我夺男人!我不怪她,可是我看不惯她当人一套,被人一套的做作样子。”大夫人大声的喝道,四下无人,她的声音就在这破落的院子中久久回荡。
“哼!”宿如雪闷闷的一哼:“闭上你的乌鸦嘴!”
“是,这样的,你不是想知道多年前的事情吗?!”大夫人不疾不徐的悠悠道:“有胆的话就随我来吧。否则,错过了这次,我可就再也不会说了!”
“你……”宇文逸使劲地一挥手臂,将大夫人直接扫了出去。
“如雪,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