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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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朝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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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跟孟家定亲,大兄又担心此事说出来难免令老夫人不开心,所以大兄不让阿昭说。”

老夫人那么疼爱于绽,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于绽让她不要说的,这下她只是把实话说了出来而已,希望于绽不要怪她危难之时拿他来当挡箭牌。

“哼!”老夫人显然不管于昭的解释,冷哼一声之后沉默了良久,这才回过头来说:“你起来吧。”

呃呃呃……这就让她起来啦!她还以为老夫人会让人教训她一下呢。没想到就这么问几个问题就完事?

于昭站了起来,抬头看着老夫人,见她刚刚铁青的脸色似乎有所缓解。

“阿昭,你觉得仲家的贱女人该如何处置?”老夫人突然回头看着于昭,明澈的双眼直直盯着她看。

问她要怎么处置仲嫣?

于昭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望老夫人,心想老夫人这是想报复么?

“她做得出伤害阿绽的事情,便别打算安安稳稳嫁入孟家!”老夫人说话时那么漫不经心,边喝茶边淡然说道,眼神中却隐藏着某种说不出的狠戾。

这是于昭第一次见老夫人平常慈祥面目下深埋的另一面,而今天,老夫人竟然不加掩饰地就把这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放下茶杯,老夫人看了于昭一眼,说道:“阿昭别愣着啊,难道姓仲的女人伤害你大兄,你无动于衷么?”

于昭犹豫了一阵,最后欠了欠身说:“回老夫人,仲嫣虽有伤害大兄,但是依阿昭对大兄的了解,大兄断不喜欢仲嫣出事。”

“哼!”老夫人重重冷哼一声,啪的一声盖起茶杯盖,怒声道:“你若了解你大兄就该知道,他自小性子好,对谁都存了仁心。”

这点于昭表示很赞同,于绽是个感性心善的人,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知道。

“他舍不得伤害姓仲的女人,可不表示老婆子我也舍不得!”老夫人说罢,回头看着于昭问:“你大兄平日里疼惜你,莫不是你舍得看你大兄这般伤心难过而不想为他做点什么?”

于昭咬了咬下唇,心里对仲嫣虽然不喜欢,但是若仲嫣出了什么事,相信大兄定不会开心的吧。但是……“老夫人若当真要仲嫣好看,阿昭倒是有好办法。”

是的,她这个办法也不算是伤害到仲嫣的根本,仲嫣跟于绽的事情是事实,既然是事实,那么她只是把事情告诉孟家而已!

老夫人有些发白的长眉微微挑了挑,看着于昭问:“阿昭且说来听听。”

“老夫人只需把仲嫣与大兄的关系说出去,那么仲嫣这下半辈子便无法安生了。”于昭说罢,偏头想了想说:“仲嫣是真,大兄是假,许找人代替大兄到仲府门口去闹。”

老夫人听完,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了一阵,抬头看着于昭的双眼中,是某种危险的气息。

于昭心想,老夫人之所以这么看着自己,想是因为自己这一计策不仅让仲嫣没办法安稳嫁入孟家,更让她在城中再无脸面立足,这一计是直接把仲嫣打入地狱。

这样的自己,试问一下老夫人怎么能不另眼相看呢?说不定她此刻想把自己灭了以保于府安宁的心思都有了。

老夫人此时此刻确实有想把于昭暗地里噎死的想法,于昭虽然是她孙女,但是小小年纪便有这么可怕锐利的想法跟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留在于府,她一心想着于绽也就罢了,若野心再大点儿,说不定把于绽吃了,把持于府也有可能。

于昭心知老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当下跪在地上低着头淡说:“阿昭蒙大兄疼惜,曾誓于府内此生只忠大兄一人,若对仲嫣之事做得过分了,还望老夫人见谅。”

她这一番话,听在老夫人耳朵里便是,她因为心疼忠心于绽,所以才会对仲嫣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刚刚对付仲嫣的计策也是因为不忍心看到于绽被仲嫣戏耍。

老夫人又沉默了一阵,这才轻轻点头说:“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余下的事情,我会让人安排。”

于昭站起身,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微微笑着说:“那阿昭告退,老夫人当心身子,早些歇息。”

老夫人没再说话,而是端起那杯被她拍得洒了一桌子的茶杯。

出了朝安院,于昭嘴角微微上扬,自己刚刚所说的话,若是博得老夫人的信任,那么以后在于府内的日子,想必会好过很多。

正文 第六十五章谣言

翌日,于昭一到行知学院,便听见路上不时有传来议论声,议论的主角便是仲嫣。

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于绽,所以于昭放慢了脚步听,结果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仲嫣薄情寡义。说是昨天晚上大半夜有个市井小民在仲府门口大喊仲嫣的闺名,还说仲嫣欺骗人的感情,说了与他私奔却又转投他人怀抱,还说当初的海誓山盟都被她当成包袱甩开了。

各种议论纷纷,反正议论的不止这一个,甚至还有人说仲嫣早就不是处子,早跟那个市井小民私定了终身。更夸张的还有,竟说仲嫣之所以没到行知学院继续读书,是因为与市井小民厮混珠胎暗结。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而这些一个两个的议论,对仲嫣来说都是致命的。谣言总是传播得特别快,只一个上午的时间,行知学院里的所有贵女便都耳熟能详,而且参与到议论中去。

有对仲嫣同情的,有鄙视她的,可无论是哪样,仲嫣这一生都完蛋了。

一下课堂,于昭便急匆匆跑到书院门口于府的马车旁等着于绽。

远远看到于绽走过来,于昭担心地看着他走来的方向。

于绽也看到于昭在等着他,这还是于昭到行知学院那么久,第一次比他先到。他含笑朝于昭点点头,然后跟走在一起的同伴道了别,这才朝她走来。

“大兄。”于昭看着于绽,贵女这边都传开了,没理由男子学堂那边没有人传言啊。“传言……你可听说了?”

其实她昨天在老夫人那儿献出这条计策,唯一担心的就是于绽知道后的反应。

于绽轻笑道:“阿昭放心吧,如今关于仲嫣的任何谣言都再与我无关。”是的,他知道这个谣言出现得这么恰巧,若不是老夫人出的手,便只有于昭了。

他的事情很少能有瞒得过老夫人的,所以他觉得有可能是老夫人让人做的。除了老夫人之外,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便只有于昭了,但是他相信这件事情跟于昭没有关系,因为就算于昭有这个想法,也会碍于行动力。

于昭看着于绽,心想,于绽也许是真的想开看开了,要不然面对昔日心爱之人的谣言,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大兄既已放下,自然再好不过。”说罢,于昭朝于绽淘气一笑说:“今日阿昭心里特别高兴,何不让阿昭做东,请大兄…跟阿梦到醉香楼好好吃一顿?”

于昭经济不独立,每个月分下来的月钱有限,醉香楼可是全京城最贵最贵的一家酒楼,吃上一顿饭莫说花掉半个月的月钱,至少也要个十天八天的月钱。

“难得阿昭想请大兄与阿梦出去吃饭,大兄自当赏光。”于绽笑着说道:“上马车等阿梦吧!”

“嗯。”说罢,于昭先上了马车,于绽随后上来。

两人等了一会儿,于梦便喘着气儿上了马车。

不到一刻钟,马车在醉香楼门前停下,三人下了马车,驭夫驾着马车到一旁候着去了。

直到上了醉香楼,于梦还在问:“大兄,为何到这里来?”

“今日阿昭做东,请我们到醉香楼吃饭。”于绽笑着回头说道。

于昭笑了笑说:“我们三兄妹从未单独一道用过饭,今日是难得的好机会。”

说话间三人已经上了二楼包间。

小二询问了几个人想吃点什么,于昭尽挑没吃过的好货点。那些普通的平日里也吃过,多花点银子吃些自己没吃过的东西,这才叫做吃大餐。

点完了菜,于昭看着大兄问:“听说书院举办诗词大赛,大兄被邀请当评?”

于绽笑着说道:“都是先生跟院长看得起。”

于梦瞪大了双眼盯着于绽,惊讶问道:“大兄真的当评?”

于绽没说话,倒是于昭回头看着她说道:“这等事情还有假不成。”

“不得了,听说皇上亲自主持当评,若大兄也被选当评的话,岂不是有机会接近皇上?”于梦夸张地瞪着大眼看于绽。

于绽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望着于梦说:“说句难听的,当今皇上不过昏庸之辈,接近了又有何意义?”

“大兄!”于昭几乎是突然的,在于绽话音一落之后,马上压低了声音抢着话说:“这种话大兄怎可随便乱说,便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于绽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想,仲嫣之事还是影响了自己啊!平常这种话,是打死了也往肚子里咽,今日竟然在醉香楼这种耳目众多的地方随口道出,所幸阿昭是聪慧的,若被旁的有心人听了去,当真是灭族之罪。

“大兄失言了。”说罢,于绽抬头看着于昭说:“话说回来,阿昭才华出众,若诗词大赛当日能吟得好诗好词一首,只怕才女的头衔是跑不掉了。”

于昭扬唇笑了笑,说道:“大兄可别给阿昭添乱,皇上即如大兄所说,那阿昭岂不是陷自己于万难。”

“阿昭聪慧,若得皇上所赐才女的头衔,此生定能许得好人家。”于绽说罢,喝了口茶水,看向于梦。“阿梦,你也一样。”

于梦一直看着于昭,一直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只觉得他们两个完全忘记还有自己的存在。这会儿于绽突然提了提自己的名字,她笑了笑,双眼滴溜溜一转。“大兄放心,阿梦回去之后定勤加用功。”

说是勤加用功,但是于梦这会儿的心思却是,若让于昭得到在由皇上所授的才女头衔,那自己以后再于府的日子岂不是再不好过?

微微眯了眼,看着于绽说:“大兄到时可得把心往阿梦这儿偏一偏。”

“阿梦若做得好诗词,大兄又岂能不护短!”于绽说罢,冲于昭笑了笑。

在于梦看来,于绽这话明明就是对于昭说的!再看向于昭时,眼里蒙上一层灰暗的浑浊不清的光。

小二很快上菜,于昭看着这些自己平时都吃不到的东西,想着这些东西的天价,心里暗暗吃疼。不过想想,只要于绽开心了,这点子花费也不算什么,况且自己也不是经常过这种奢靡生活,偶尔破费还是能接受的。

一想到用钱时的捉襟见肘,于昭心里那个赚钱的计划又开始运转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生病

离开醉香楼回到梨香园时,早已过了午休时分。

回到厢房坐在书案前,于昭盯着诗经上的诗发了一会儿呆,才提起毛笔准备写时,突然想到。自己绣的这些手帕多是景物花草这些事物,而今自己在行知学院里学习,若是能把学习到的诗句绣到自己所绣的手帕上,估计能成为自己的特色。

而且,自己的绣制品一定要有一个固定标志,这样能更好的抵制山寨。

一想到此,于昭便开始行动,当下拿起诗经走到绣架前,看着那条自己绣了一半的手帕,选了一首应景的诗,先描了一遍之后,再开始慢慢绣。

边绣边想,下次一定要先选了诗,然后再从诗里面找东西出来绣,这样一来,诗经这么多首诗,她能绣出很多种不同花样的手帕。

目前只是她亲自试水,若是这些绣制品面世之后反响不错的话,她便有资金请些专业的绣娘来帮忙刺绣。只有搞大生产,才是真正的赚钱。

只是…中间必定要有个忠心之人帮自己跑腿才行啊。若是没有,自己计划得再周全,绣得再出色,都只能留在家里那口箱子里给自己看。

边绣边想之间,接近了黄昏,再看时手帕上已经多了几行诗。字迹娟秀,配上旁边秀丽的风景,竟是一副完美的山水画。

看着这一副出自自己双手的山水画手帕,于昭有那么一瞬间呆愣。然后是自嘲的傻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灵手巧了?

手帕是绣好了,但是始终少了点什么,于昭想了想,绝对是少了那个标志。

拿着绣好的手帕,于昭直愣了好一阵儿,果儿过来叫她吃晚饭,她这才回过神来。吃晚饭时,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苗氏,便问果儿:“婆婆怎么还没来?”

果儿有些吱唔地说道:“姑娘,苗婆婆她…生病了。”

于昭拿起的筷子一僵,连忙抬头问:“婆婆生病了?”

“是的…”果儿低着头不敢看人,显然是心虚。

“婆婆什么时候生病的?你们怎么没人跟我说?”是了,昨天晚上婆婆就没来跟自己吃饭,春儿说婆婆下午吃得迟,所以没什么胃口吃,看来事实真相并不如春儿所说的那样。

也不管果儿还没回答,于昭直接站了起来朝门口急急走去,来到苗氏厢房门口便隐隐闻到一阵中草药味。她只觉得心口一滞,有种难言的心痛。

“婆婆。”推开房门,一阵比在门口浓厚的中草药味传来,她连忙快步走到床边。

苗氏躺在床上,微微弓起身子看着趴在床边的于昭,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昭儿别哭。”

于昭怎能不哭,只两天未曾见婆婆,她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圈。双眼眼窝深陷了下去,头上白发似乎比之前更多,人也苍老了许多。

“呜呜,婆婆,您生病了怎的让丫头们瞒着我。”于昭趴在苗氏身上,难过得直吸鼻子。

苗氏哄着于昭说:“昭儿乖,婆婆只是少许风寒,没什么大碍。”

风寒!还说没什么大碍。这个时代对于生病这种事情她清楚得很,若是身上哪儿破皮出血什么的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感染风寒,那是随时都能致命的大病。

“婆婆……”于昭回头看向跟了进来的果儿跟春儿,问道:“可有请了大夫来看?”

春儿低着头,果儿吱唔了一阵才说:“苗婆婆说不用请大夫,就到府里的药房拿了几服药熬了服下。”

“什么!”于昭怒道:“婆婆都病成这样了,怎能不请大夫来看!”

说罢,回头看着果儿说道:“果儿,快去请大夫来。”

果儿站在原地没动,抬眼看着于昭说道:“姑娘……这时候大夫不能入后院呢…”

是啊,现在天都黑了,除非大夫是给老夫人或者是于府内的嫡系看病,要不然是不能进入于府后院给各院偏房看病的。

于昭一愣,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去东贤园找大公子,把这边情况跟他说一下,让他想办法帮忙请大夫来给婆婆看一下病。”

于昭话才落,果儿欠了欠身,应声出了房门。

于昭陪在苗氏身边,端茶倒水等着大夫的到来。本来以为至少得个把时辰大夫才会来,没想到半个时辰左右大夫便到了,看来下面的人是得了于绽的急令。

大夫给苗氏看了之后,拉着于昭到一旁低声说道:“老太这病拖时间长了,估计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于昭心里一惊,双手紧紧握起,颤抖着双唇问大夫。

大夫摆摆手,说道:“姑娘别误会,老太这病拖了几天,烙下病根,只怕以后会留下痨病。”

“痨病?”这个名字听着挺熟悉,但是于昭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有劳大夫细说。”

“老太受了风寒,身体情况下降,有咳嗽迹象,如今用药风寒是能治愈,但是咳嗽…却很难根治,加上老太年岁已大,若老夫猜得没错老太余生定痨病缠身。”大夫轻抚着他那稀疏的胡须,缓缓把苗氏的病情跟于昭说来。

于昭听得仔仔细细,以至于理解大夫所说的痨病便是她所熟知的肺痨时,整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大、大夫,当真无药可医么?”

大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只能给老太开些缓解痨病的药服下,能减少老太的痛苦。”

于昭沉默了良久,直到大夫写好药方交到她手里,她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声:“谢谢大夫。”

然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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