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雪像是有些难以自控。
“我们怎样?”刘子言深深的望着她,她的深情他并非不懂,但是他们之间似乎是不可能的。
“天晚了,该休息了。”
纳雪的眸子暗了下来,眼帘也垂了下去,突然感到心中空空的,她轻轻道别,转身融进了夜幕之中,只是脸上湿湿的,泪早已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泪,才转身而去。
“嗯,好好休息。”
身后没有别的语言,只有这样一句温温的话,但是还是带着浓浓的不舍。
纳雪的步子又停住了,她很想回头再看一眼,但是面上的泪痕未干,见了又怎样。
“再见。”
又似一声叹息般声音传来,在纳雪柔软的心上又是猛烈的一击,纳雪再也忍不住,猛的回头,但是回头,却已经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子言……子言……”
纳雪哽咽的唤着,慢慢的走到了他们相遇时的那棵树下,整个身子伏在了树干上,呜咽的哭着,人前她不敢这样放纵自己,可是现在……
满心的悲伤就像绝了提的洪水,奔涌而来。
“唉!”
不远处,又是一声叹息。
171 能爱不能给
“子言……子言……”
天蒙蒙的下着小雨,纳雪孤身站在窗前,喃喃的叫着,她把手轻轻地伸到了窗外,微凉的细雨打湿了她的手心,一点点的凉意顺着手慢慢的凉透了全身,但是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依旧立在那里,痴痴的叫着。
“雪姑娘,下雨了,您……别着凉了。”
身边的丫鬟轻轻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但是她只是回头看了看,依旧对着窗外。
他很长时间都没来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他,也都在等候着,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来。
是什么事脱不开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王爷驾到”
突然一个声喊道,南宫景虹来了。
纳雪微微转过身,眼睛里有着忧郁和哀怨,她盈盈的向着南宫景虹福身:“见过王爷。”
南宫景虹见到她竟然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疼,多少时候,他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踏进这里一步了?
他慢慢走上前去,拉起了纳雪的手,轻轻的把她揽入了怀里,温暖着她冰凉的手。
“王爷”
窝在南宫景虹怀里纳雪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里分明也是爱护和心疼,但是她却明白,那不是爱,不是刘子言的那双眼睛。
她轻轻的推开了南宫景虹手,既然心中无爱,那就放手吧。
“纳雪,纳雪”
南宫景虹感到心中有愧,纳雪是在怨他。
“王爷,对不起。”
突然纳雪咚的一声向着南宫景虹跪了下去,哭着道。
南宫景虹顿时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纳雪,你怎么了?”他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她,他慢慢的走向前想要拉她起来,纳雪却含泪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王爷,对不起,你听我说完。”
纳雪跪在那里,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景虹,又立即垂下了头,她想争取自己的爱情,但是同时又让她难以开口,她是在是不知该怎么说。
“纳雪”
南宫景虹惊讶地看着她,等着她,他知道她一定有什么要告诉他。
“王爷,请您让我离开吧。”
纳雪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般,恳求着道。
“纳雪,你……你要去哪?”南宫景虹闻言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纳雪竟然想要离他而去。
“王爷,我……”
纳雪抬头看着南宫景虹,两行清泪已经缓缓而下,爱的欲望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追,但是面对南宫景虹的恩情,她实在是不该背弃而去。
“纳雪,我来说吧。”
轻轻一个声音,慢慢的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纳雪悲喜交加的看到,刘子言萧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衣襟头发已都被雨水打湿了,但是却丝毫没有减少他的风度。
“子言……你……”
南宫景虹也奇 怪{炫;书;网的看着眼前的刘子言,又看了看地上梨花带雨的纳雪,事情似乎明白了个大概。
“景虹,对不起。我们……我真的爱她。”
刘子言慢慢走近了南宫景虹,立在他的面前,没有卑微。
“请让我们离开吧。”
他轻轻的道了一句,温柔的拉起了地上的纳雪,那种态度,那种眼神,似乎在一直告诉她,相爱无罪。
“刘子言?纳雪?哈哈哈……”
南宫景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会走到一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大笑的南宫景虹,谁都猜不透,他会怎样对他们,但是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你们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突然南宫景虹的笑声一顿。冷冷地道,他似乎再也不愿看到两人的情深意密,一摔衣袖走开了。
外面风雨潇潇,纳雪却觉得很是温暖她终于找到了那个与她相伴一生的人。
之前她一直以为,她就会这样在王府里终老,可是没有想到,老天让她在那样的一个夜晚遇上了刘子言,只是那样一个寂寥的夜晚,他便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含笑看了看刘子言,却发现刘子言却也在看她。
“子言。”她轻轻地唤了一句,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雪儿,你不后悔吧?我可是刘子言啊!我……”
“不。”
纳雪轻抬起了头,一手封住了他的嘴轻轻的道:“我不后悔,那些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两个人双双的走出了端王府,一路含笑。
“走吧,那是你自己的幸福。”南宫景虹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喃喃地道。
是的,自己不能给的,那就放手。
172 番外二 哥舒旋
“吴清,对不起,我食言了,可是他们现在过得依旧很好啊。”
夕阳中,哥舒旋对着一个坟丘自语着,他手里拿着一壶酒,一边喝着,一边洒向地上。
“但是我也不能再陪你了,我得走了,我,我想去找我的师哥,把这边的故事告诉他,呵呵,虽然事情有些荒谬,但是我相信,是个还是会喜 欢'炫。书。网'的。”
他使劲的把酒葫芦向下倒了倒,但是仍然没有倒出一滴酒来,这样他才终于相信,酒真的是没了。
他向着夕阳轻轻一笑,但还是迈开了向着西纳国进发的步子,他要去找夏侯离。
他一路走着一路想,他到底该从什么地方跟他讲,这些日子的故事,他就这样走着走着,竟然发现西纳国已经到了。
边境仍然还是有人在做着小买卖,他要了壶茶,他回头向后望了望,那个南邵国他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就像是他的第二个家。
当让还有那些朋友,南宫景虹,云妆,还有吴清。
他们已经是深深地融进了他的生命里,一辈子的朋友。
“客官,这是你要的茶。”
片刻便有人上前招呼了,他轻轻点了点头,便端起了茶要喝。
但是他刚把茶送到嘴边,却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皱着眉头认真嗅了嗅,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这茶里有问题。
“老板。”
突然他提高了嗓门,激动地向着里面喊着。
“唉,客官,您有什么事?”
一人听到喊声,从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但是两人一见,便立即惊呆了,他没有猜错,这家店的老板正是夏侯离。
他怔怔的看着夏侯离,夏侯离却笑笑的看着他,最后哥舒旋也笑了,他轻轻地走到了夏侯离的身边,笑吟吟的看着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哥舒旋向着声源看去,向他们走来的竟然是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那女人就在夏侯离的身边停住了,满脸幸福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哥舒旋。
“呃……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内人,宁儿。”
夏侯离拉着那妇人手,向着哥舒旋道。
哥舒旋却傻傻的,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夏侯离今生,会非云妆不娶,但没有想到……
“嫂子,你好。”
哥舒旋有些别扭的叫着,又看向了夏侯离。
夏侯离依旧笑着道:“宁儿,这是我的师弟,哥舒旋。”
“呵呵,你好。”宁儿也冲着哥舒旋一点头,她见到夏侯离竟然时遇到了故人,便笑笑道:“阿离,你们聊吧,我去看看里面的茶。”
宁儿说着便向着里屋走去,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是一直目送着。
“师哥……”
哥舒旋就这样叫着,一时间,千言万语他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哥舒,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娶别的女人是吧?”
夏侯离见到他语言有的样子问道。
“嗯嗯。”哥舒旋赶紧点头,他是很好奇。
“好,来,我们喝茶,慢慢说。”
夏侯离说着慢慢的又给哥舒旋倒了一杯茶。
“是啊,我本以为我这一生只会去阿梓一人,但是有一件事却改变了我这个想法。”
夏侯离神秘兮兮地说着。
“什么事?”
“呵呵。”
夏侯离轻笑了两声,说起了两年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个深秋的日子,他还是记得很清楚,他见到阿梓之后,悲痛的回到了西纳国,他抱怨着,为什么他们相爱着,却不能走到一起,终日用酒麻醉着自己。
直到她,宁儿的出现。
这间茶馆便是原本宁儿开的,那天夏侯离正好从这里路过,他赶路累了,便要了一壶茶,情景就像哥舒旋来到这里一样,但是招呼他并不是店小二,而是宁儿。
他第一次看到宁儿时,并没有太注意她,因为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江梓兰,他的阿梓。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时,惆怅还依旧。”
他像是以茶代酒,喝茶都能醉,一杯杯的喝着,喝到最后竟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只是嘴里不停念着:“阿梓,阿梓……”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突然夏侯离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抬眼看去,却是那个刚才给他上茶的女子,忽的他轻轻一笑,举起了手中的茶,细细的喝了一口,茶水入喉,甘甜之中带着三分的苦。
“姑娘,这是什么茶?”
夏侯离问道。
“这不是茶,是酒。”
那女子却轻轻一笑,转身便离去了。
夏侯离莫名的看着她,有怀疑的看了看头上的旗帜,那是一个斗大的茶字,可是他听得分明,她说的就是酒。
他又端起了茶杯闻了闻。
“王爷,你不必看了,这的确是茶,但是在你心中却是酒,你是一直忘不了那人,就像茶永远都代替不了酒一样。”
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但是却是说的他一阵茫然。
“你识得我?”
“呵呵,西纳国的好儿郎,谁人不识。”
那少女却是轻笑一声,慢慢向他走近:“你的事,我都知道。”
“你看看他们是谁。”
她一拉一旁的帏帐,出现了一人,夏侯离一惊,这人他都识得,那是,是江岑楚!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江梓兰为什么会那么决绝的离他而去,她和他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彼此。
夏侯瑾曾对云妆言,只要她出使南邵国,他便不会为难夏侯离,可是夏侯离却也清楚地记得,夏侯瑾跟他说过,只要他放弃阿梓,他便会放过江家。
或许我们都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些人。爱的时候,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把缱绻一时当作被爱了一世,于是承诺,于是奢望执子之手,幸福终老。然后一切消失了,然后我们终于明白,天长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种多么玄妙多么脆弱的东西。也许爱情与幸福无关,也许这一生最终的幸福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关,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牵住谁的手,一生细水长流地把风景看透……
曾经,这样爱你;曾经以为,你是幸福的原因,可是如今才知,爱有时需要放手。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最后哥舒旋听完夏侯离的故事,喃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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