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飞花道:“姑娘觉着这件事,应该如何?”
东方亚菱道:“小妹只替秋兄分析这些事情,但应该如何?还要秋兄拿主意了。”
秋飞花道:“那就劳请姑娘替我们安排一下。”
东方亚菱道:“安排什么?”
秋飞花道:“安排在十日之内,我们见到黄元奇。”
东方亚菱道:“这个么,包在小妹身上,只是秋兄是否已决定要管这件事情?”
秋飞花道:“东方姑娘觉着那黄元奇是值得保护么?”
东方亚菱道:“他是今后数十年江湖发展局势的关键,当今江湖上,第一名值得保护的人。”
秋飞花道:“既是如此,咱们自然是要保护他了。”
东方亚菱道:“秋兄,麻烦的是,咱们未必能保护得了人家呢?”
秋飞花道:“困难自属难免,不过,咱们既然知道了,自然也不能坐视。”
东方亚菱道:“如是秋兄一定要管,小妹觉着有两个因素很重要,必得两者合起来,才行。”
秋飞花道:“这要东方姑娘多指点一下了。”
东方亚菱笑道:“小妹只是提供一二愚见,应该如何?还要你秋兄作主了。”
秋飞花道:“在下洗耳恭听。”
东方亚菱道:“帮助那黄元奇时,必需要他确已无能抗拒对方时,才出手援救,事情要做很明快,使他能明确的感觉到咱们救了他,而且,内心中很感激,口中又无法辩驳。”
秋飞花点点头,道:“这人是个很方正的人物,事事都要他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东方亚菱道:“正是如此,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点是,希望你能和我玉真表姐合作。”
秋飞花怔了一怔,道:“咱们救人,心存大义,也为了江湖日后大局着想,和南宫姑娘有什么关系。”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这是小妹的一点意见,我听哥哥谈过表姐很多的事情,她是很了不起的才女,一身武功,更到了莫测高深的境界,就是手下两个女婢,也是武功了得。”
秋飞花道:“不错,南宫姑娘一身成就,在下也瞧不出到了什么境界,她似乎完全不同的路子,而且,奇正互辅,忽而一招堂堂正正攻势,忽而一招诡异绝伦的袭击。两种不同的路子,实叫人难测高深。”
东方亚菱道:“对玉真表姐,我有着一份渴慕、怀念,听得秋兄这么一说,小妹这份渴慕就更加深切了。”
秋飞花忽然回想到东方雁数度的暗示,有意的把自己和东方亚菱拉在一起。
自然,东方雁的用心,不见得是替她引介一位英俊、潇的好友、佳婿,而且,也消除了他追求南宫表姐的障碍。
心中念转,不禁长吁一口气,道:“东方姑娘,令表姐,确是一位武林很杰出的人物……”
东方亚菱笑一笑,接道:“听哥哥说,表姐不但有一身好武功,而且很美,美的像仙女一样,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不禁怦然心……”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令表姐确然很美,但不论如何的美女,不能使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
东方亚菱突然举手理一下鬓边的散发,单刀直入的问道:“秋兄,你看小妹的容色如何?”
这问得秋飞花怔了一怔,道:“姑娘容貌如花。”
东方亚菱道:“测事论人,本无标准,打个比喻说吧:我比南宫表姐如何?”
秋飞花笑一笑,道:“这个么?很难说了,姑娘和南宫姑娘,如何能够比得?”
东方亚菱有着人所难及的才慧,也有着人所难及的勇气,只见她微微一笑,如花盛放的说道:“为什么比不得呢?梅花傲霜,春兰生香,总有些不同之处。”
秋飞花道:“以花喻人么?姑娘和令姐是春兰、秋菊,各极其美。”
东方亚菱道:“小妹现在才发觉,秋兄是一位很善言词的人。”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东方姑娘,在下说的是句句实言,姑娘如要在下作评断,也只有这个说法了。”
东方亚菱道:“咱们不谈这个,秋兄数日夜沉醉于习练武功之中,也该洗个澡,换件衣服了。”
语气间无限关心,脸上一片温柔情意,反而使得秋飞花有些不好意思,双颊红晕的,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有这一身衣服。”
东方亚菱道:“小妹替秋兄已准备好了衣服,只是匆匆赶制而成,只怕不合秋兄之身。”
秋飞花道:“这个,叫在下如何敢当。”
东方亚菱道:“那座草棚之中,已替秋兄准备好了衣服,请秋兄去换洗一下吧!”
秋飞花还想谦谢几句,但东方雁却疾行一步,到了秋飞花的身侧,道:“秋兄,舍妹娇生惯养,一直没有侍候过人,对秋兄这是第一次,秋兄不用推辞了。”
秋飞花点点头,对着东方亚菱一抱拳,道:“那就多谢东方姑娘了。”
东方亚菱忽然间,感觉到一阵羞意,袭上心头,无来由的双颊泛起了两片红晕,微一躬身道:“小妹习练女红不久,笨手笨脚赶制起来,也许不合秋兄之身,远望秋兄原谅一二!”
秋飞花道:“姑娘言重了。”
东方雁低声说道:“秋兄,我替你带路。”
两人离开了大殿,直行庙外茶棚。
一个头梳双辫,身着青衣,背插长剑的女婢,早已在茶棚等候,一见秋飞花和东方雁联袂而来,立时一欠身,道:“少爷、秋公子,小婢奉命在此恭候。”
东方雁停下脚步,笑一笑,道:“秋兄,你请去吧!小弟不奉陪了。”
也不待秋飞花回答,转身快步而去。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怎么称号。”
黄衣女婢长的很秀气,甜甜一笑,道:“秋少爷,别这么叫我,小婢的名字叫秀秀,秋少爷有什么吩咐,叫我秀秀就是。”
秋飞花道:“秀秀,这名字很雅,什么人替你取的。”
青青道:“自然是姑娘了,东方府中的丫头,我们姑娘都觉着名字不雅,禀明了老祖宗,重新改过。”
秋飞花出身孤儿,不知大家称呼,呆了一呆,道:“什么老祖宗。”
秀秀道:“老祖宗,就是东方世家中,辈份最高的人,也是姑娘的老奶奶,我们都称她老祖宗。”
秋飞花道:“啊!”
秀秀道:“老太爷证道深山,东方世家中事,都由老祖宗作主。”
秋飞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秀秀笑一笑,道:“秋少爷,婢子带你去洗澡更衣!”
秋飞花低声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了。”
秀秀道:“我带你去吧!”转身向前行去。
秋飞花紧随身后,行到了茶棚一角。
那是用木板临时圈起来的一个房间。
秀秀推开木门,里面放着一个大木盆,热气蒸腾而上。木盆旁边,放着一张木椅,木椅上,放着一堆折叠的很整齐的衣服。
秀秀伸出纤纤玉手,去解秋飞花身上的衣服,脸上是一片天真无邪的表情。
秋飞花吓了一跳,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道:“秀秀,你要干什么?”
秀秀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婢子,服侍公子洗澡。”
秋飞花急急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在下自己动手,姑娘请走吧!”
秀秀道:“这有什么关系?婢子就是做这些工作的人。”
秋飞花已镇静下来,笑一笑,道:“在下享不了这种福气,不敢有劳姑娘了。”
秀秀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秋飞花掩上木门,开始沐浴更衣。奇怪的是,这些衣服,十分合身。
浴罢,推门而出,秀秀早已在门外相候。
虽是陋室茶棚,但东方姑娘仍然表现出了东方世家的豪华气派。秀秀手捧着一个木盘,盘内放着一条香气扑鼻的面巾,和一杯水色碧绿的香茶。
举起木盘,轻启樱唇,缓缓说道:“秋公子,请用茶。”
秋飞花怔了一怔,取过面巾,拭脸之后,端起茶杯。
秀秀低声说道:“这是我们小姐自采百花,蒸制的百花露,茶中百香中和,沁人心肺,平时,我们姑娘都是自己偶而饮用一不,绝少用来待客。”
秋飞花哦了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果然是百香中和,其味香甜,从未食用过。
淡淡一笑,秋飞花由衷的赞美一声,道:“好茶,好茶。”
秀秀笑道:“秋相公,这百花露虽然名贵,但只是采集和蒸制上的困难。”
秋飞花不明秀秀言中之意,哦了一声,道:“姑娘的意思是……”
秀秀道:“秋相公的那片净面毛巾应该是比这百花露,还要名贵了。”
秋飞花道:“一片面巾,有什么名贵之处,倒叫在下想不通了。”
秀秀道:“一个东西的价值,主要是看那施用人的心意。”
秋飞花道:“哦!”
秀秀道:“秋公子明白了。”
秋飞花摇摇头,道:“这一点,我想的不太清楚。”
秀秀道:“这一片毛巾,是我们小姐用的毛巾……”
秋飞花道:“原来这样。”
秀秀道:“你知道了。”
秋飞花道:“我知道了,代我谢谢你家姑娘。”
秀秀道:“你穿的衣服,也是我们姑娘连夜赶制的。”
秋飞花道:“哦!”
秀秀道:“我们小姐的身体,本来不好,但她仍替你赶制这套衣服来……”
秋飞花道:“哦!”
秀秀道:“我们要帮忙,但小姐却不肯答应。”
第二十七章南宫世家
秀秀道:“因为,小姐说我们粗手粗脚,做得太马虎,不让我们插手。”
秋飞花心中十分感动,但他表面上,仍然保持适度的冷静,微微一笑,道:“那真要谢谢你家姑娘了。”
秀秀叹一口气,道:“秋相公,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小姐对任何一个男人如此好过……”
秋飞花哦了一声,道:“姑娘,现在我们应该如何?”
秀秀道:“现在吗?我们小姐早交代过了,她要你好好地睡一觉。”
秋飞花道:“哦!可是我现在没有倦意。”
秀秀笑一笑,道:“我们小姐交代,你非睡一下不可,因为,只有睡一下,精神好些,她才能替你切磋武功。”
秋飞花吃了一惊,道:“切磋武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小姐不是不会武功么?”
秀秀道:“只能说我们小姐手无缚鸡之力,但绝不能说她不会武功。”
秋飞花道:“怎么回事,姑娘仍把在下弄糊涂了。”
秀秀道:“我们小姐只是没有练过武功,她觉着练武功,化费的时间太多,如果把那些时间用在别的地方,所得到的,岂不更多?”
秋飞花道:“如是一个人不肯花时间去练武功,怎会有一身武功呢?”
秀秀道:“我们姑娘胸中记述的武功,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她博览群书,胸中记忆之多,当今之世,很少有人及得了。”
秋飞花道:“就算她学问很好,但她如何和我比武呢?”
秀秀道:“口比。”
秋飞花道:“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了。”
秀秀道:“所以,你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养好了精神,也好一心一意的对付你们姑娘了。”
未来得及答话,秀秀已经转身向前飞去,一面说道:“公子,请随小婢来吧!”
款款深情,多种温柔,正好是找到了秋飞花的缺点。
秋飞花心中想拒绝,但口中却说不出来,不由自主的跟着秀秀身后行去。
秀秀带着秋飞花直行到篷车前面。
微微欠身,秀秀缓缓说道:“公子,请上来吧!”
秋飞花怔了一怔,道:“这不是你们小姐的住处么?”
秀秀道:“是!不过,现在请你秋相公上去休息了。”
秋飞花道:“这个,不太方便吧!”
秀秀道:“秋公子,好好的睡一觉吧!要明白,我们小姐口试武功,如是你不能通过,那岂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么?”
秋飞花笑一笑,道:“你家小姐,有过目不忘之能,如是她记熟了很多古古怪怪的招术,只怕我也难是她的敌手。”
秀秀道:“我们姑娘不会故意刁难于你,她虽是口述,但却是有闻有路,不同凡响。”
秋飞花道:“她记了许多武功,为什么不肯去学一学呢?”
秀秀道:“姑娘说,世上可学的东西太多了,她没有时间,去浪费在学武之上。”
秋飞花道:“但她在江湖之上行走,岂不是一件很大的危险么?”
秀秀道:“姑娘防身的办法很多,再加上我和兰兰从中保护,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秋飞花问道:“秀秀,你们小姐。有些什么自保之道?”
秀秀笑一笑,道:“这个么,详细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了,我们小姐,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本领。”
秋飞花还想再问,但秀秀却微笑不言,似是不想说了。适可而止,秋飞花只好忍下出口之言,轻轻吁一口气,缓步登上了蓬车。
秀秀随手放下了车门垂帘。
两日夜的辛劳,秋飞花事实上,已然疲劳万分,洗了一个澡后,更觉着倦意袭人。
篷车上的卧榻很舒适,一股香气,扑入鼻中,秋飞花很快地睡熟过去。
这一睡,足足睡了五六个时辰之久,醒来时,只见篷中高燃着一只红烛,轮声辘辘,蓬车已在走动。
东方亚菱坐在一张锦墩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秋飞花挺身而起,道:“姑娘,你……”
东方亚菱接道:“我坐着也是一样,秋兄睡得很香甜,想来疲劳已恢复了。”
秋飞花有些尴尬地说道:“在下从未这么贪睡过。”
东方亚菱道:“你耗去的心力太多,有这一场好睡,才能使你恢复过来。”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惭愧啊,惭愧。”
东方亚菱道:“锦榻后面盆中早备冷水,秋兄请洗个脸,小妹还有事领教。”
秋飞花心中一动,暗道:“现在,就要考验我的武功吗?”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东方兄现在何处?”
东方亚菱道:“他骑马走在篷车前面,保持五丈的距离,兰兰驰车,秀秀走在车前两文处,如是有敌人,定然逃不过他们的耳目,若有警讯,他们会很快传出。”
秋飞花道:“咱们的处境,很危险么?”
东方亚菱道:“很危险,事实上,方圆百里之内,都在一个庞大、神秘的江湖组合监视下。”
秋飞花点点头,道:“在下也听到了这么一个组合,以姑娘才慧之高,是否知道那庞大、神秘的组合,是怎么回事?”
东方亚菱道:“整个的江湖,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但那个神秘的组合,并未统率江湖,这一片是非之地中,就有很多个不同的组合中人。”
语声微微一扬,接道:“奇怪的是,还有很多跑单帮的,一两个人,结成一伙,在这片是非圈中打转。”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姑娘到此,不过数日,已经对大局了解很多。”
东方亚菱道:“秋兄夸奖了。”
这时,秋飞花已对东方亚菱胸罗之博,生出了敬佩之意,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目下情势,混淆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样多武林人物,都云集于这一片土地之上。”
东方亚菱道:“听说,南宫表姐取得了鹰图、玉佩。”
秋飞花道:“是!”
东方亚菱道:“那是当今武林中最使人向往的两件宝物,自是难怪人人趋之若鹜了。”
秋飞花心中已知道南宫玉真已由鹰图之中,得到武功,口中却故意地问道:“亚菱姑娘,那鹰图、玉佩,究竟是什么作用?”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我想那是一种武功……
秋飞花道:“玉佩之上,是否也记有武功呢?”
东方亚菱道:“应该是没有,不过,把鹰图和玉佩连在一起,可能是玉佩和鹰图有着连锁作用……”
语声一顿,接道:“秋兄,鹰图出在南宫世家,当时南宫世家为争这张鹰图,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玉真表姐难道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么?”
秋飞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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