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个对五百,实力相差极为悬殊。
但黑堡中的六位长老,面对着近十倍的强敌,却没有一点畏惧之色。
黑堡中的武士,也都勇气百倍,一个个气定神闲,面对着十倍强敌,神情十分自然。
白仙子、南宫玉真护围着东方亚菱,直到了阵前。
看到了东方亚菱手中的命牌,黑堡申人,一个个都呈现出崇敬之色,躬身作礼。
金元庆轻轻吁一口气,道:“喝!虎走千里吃肉,东方姑娘,到哪里都是主持大局的首脑人物。”
东方亚菱道:“金元庆,苏百灵挟绝世才慧、无敌武功,他都不敢妄存独霸江湖之心。你金元庆何许人物,不过一个拾人牙慧的江湖人,竟要大胆妄为、图霸江湖……”
金元庆冷笑一声,接道:“住口,黑堡只这一点实力么?”
东方亚菱道:“兵家虚实莫测,你如果认为黑堡只有这一点实力,那也是你的看法了。”
金元庆轻轻吁一口气,道:“东方姑娘,秋飞花那一剑,没有取你之命,也应该对你有点教训了,想不到,你仍然执迷不悟。”
东方亚菱回顾了一眼,笑道:“金元庆,秋飞花是你安排的一颗死子,只可惜你太急躁了,用得太早。”
金元庆道:“东方姑娘不觉着太低估老夫了?”
东方亚菱道:“金元庆,这些话。我不想听。老实说,也唬不住人,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准备如何进行这一次决战。一拥而上?还是要由几个武功高强的首脑。一决生死?”
金元庆哈哈一笑,道:“东方姑娘,人力雄厚,是老夫的优势之一,这不是比武争名,而是生死之搏,用不着什么江湖规矩,咱们各尽所能,一决胜负就是。”
东方亚菱道:“好!话是你说的,咱们就各尽所能,不择手段一并了。”
金元庆冷冷说道:“你说说咱们怎么一个打法?”
东方亚菱道:“主随客便,你希望咱们怎么打?我们奉陪就是。”
金元庆道:“好!我们先打三阵单打独斗。”
东方亚菱道:“好!金教主请派出人手吧!”
金元庆道:“华一坤,你先打第一阵!”
华一坤应声而出。
缓缓抽出背上的长剑,冷冷说道:“哪一位先和在下动手?”
东方亚菱回顾了白仙子一眼,道:“这位是天罗教的副教主,武功十分高强,贵堡中,哪一位可以和他动手?”
白仙子高声说道:“你们六位长老,哪一位去会会华副教主?”
六个领队的长老,一齐挺身而出,道:“我去!”
白仙子笑道:“五号长老,由你迎敌。”
一个黑衣老道人,快步行了出来,直对华一坤行了过去,道:“咱们动手!”
华一坤道:“你亮兵刃。”
黑衣人道:“不用客气,该亮兵刃时,我自会亮兵刃!”
华一坤冷笑一声,道:“你好大的口气。”
长剑一挥,直刺过去。
黑衣人不闪不避,右手一抬,一拳捣了出去。
华一坤这一剑明明刺向那黑衣人的前胸,这是心脏的要害,但那黑衣人竟然不理。
东方亚菱一皱眉头,道:“白仙子,这是什么打法?”
白仙子道:“玉石俱焚,是苏百灵的武功中演化而来的。”
华一坤剑如闪电,洞穿了黑衣人的前胸,直到后背。
但那黑衣人的右掌,也击花了华一坤的前胸之上。
突然间华一坤才觉到了厉害,那一掌力逾千斤。
华一坤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带着黑色的血块。
那是内俯中碎裂的肝脏。
华一坤道:“你,你这一掌怎么打中我的?”
黑衣人道:“为什么打不中……”
华一坤看出来了,那黑衣人的右臂突然长出了很多。
但他的左臂却短了很多。
原来,这个人练的是通臂神功,两只手臂,能够伸缩连用。
这一掌也是他毕生功力所聚。
华一坤身摇动了一阵,摔倒在地上。
傅东扬、东方亚菱都看得愣住了,武林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
金元庆一皱眉头道:“苏百灵的这一招,‘玉石俱焚’,是用来要你们作保命之学,不是要你们用来杀人。”
白仙子冷冷说道:“应该何时用出,似乎是不要阁下操心,我们自会决定。”
第六十章出神入化
金元庆道:“唉!我应该也把这一招,传给他们。”
白仙子回顾了东方亚菱一眼,道:“姑娘,给我一个为天下武林正义效命的机会如何?”
东方亚菱道:“白仙子是掌令的身分,如何能够轻易出手。”
白仙子道:“姑娘放心,我自信有应付之法。”
东方亚菱微微一皱柳眉儿,道:“仙子要多多小心!”
金元庆目光转到边无届的身上,接道:“边院主,你去会这位姓白的姑娘,她似乎是这黑堡的主首之一。”
白仙子举步向前行去。
只见她伸手移开黑衣长老的身体,道:“金元庆,听说你已继承了苏百灵的大部份武功,不知你是否已经学到他的武功精髓?”
金元庆道:“你敢向我挑战?”
白仙子道:“我已经向你挑战了,但不知你敢不敢应战?”
金元庆笑一声,道:“你还不配和老夫动手……”
边无届一欠身,道:“边某人受教主的重托,唯有效命而已。”
金元庆道:“你剑上的造诸,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就算是苏百灵的武功,大约你也可以对付。”
边无届道:“试试看吧!我会尽力而为。”
缓步行了出去。
南宫玉真缓步行了出来,道:“白仙子,这位边无届交给小妹如何?仙子要保下实力,准备对付金元庆。”
白仙子笑一笑,道:“玉真姑娘,你要抢我这第一功么?”
南宫玉真道:“仙子,事有轻重缓急,仙子一定要留下实力,准备对付金元庆。”
白仙子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姑娘了。”
缓缓向后退去。
南宫玉真向前逼进了两步,道:“边前辈,你可知道,你在江湖上的身分地位么?”
边无届道:“老夫倒不清楚,姑娘听到了什么?”
南宫玉真道:“江湖上,都传说你是武林中的第一剑道高手,不但受到武林同道的敬重,也极受江湖上的推崇,但我想不到,阁下竟然也作了金元庆的众属,而且,也作了他的创子手。”
边无届道:“姑娘,用不着这样推崇……老朽虽然毕生习剑,惭愧未能为江湖同道尽什么力。”
南宫玉真道:“边前辈,至少,你不能助付为虐,和武林朋友作对。”
边无届道:“姑娘,你想说服我?”
南宫玉真道:“不是说服你,我只是想先唤起你的良知。”
边无届长长吁一口气,道:“士为知己者死,金元庆对我边某人,情同兄弟,老实说,我不能对不起他。”
南宫玉真道:“边前辈的意思是……”
边无届苦笑一下,道:“姑娘,你不用劝说我什么了。”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来,我们只有动手一途了。”
边无届道:“姑娘,此时此景,我们除了动手一战之外,没有什么办法了!”
南宫玉真道:“既然边前辈如此说,咱们只有放手一战了。”
边无届道:“姑娘请出手吧!”
南宫玉真两只短剑,一齐出手,分向边无届的前胸、小腹刺去。
边无届长剑一振,突然间,泛起了一圈剑光,把南宫玉真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东方亚菱只看得大吃一惊,道:“白仙子,玉真表姐……”
白仙子接道:“边无届的剑法,实在凌厉,剑光如天河倒挂,直洒下来,不过,玉真的武功,还可自保,有惊无险。”
东方亚菱道:“边无届的剑术,实已到了剑道中至高的境界,表姐虽然奇遇连番,智慧过人,怕也无法是他之敌。”
这时,只见边无届剑光扩展的范围愈来愈大,南宫玉真和他木人,全都被包围在一片剑光之中。
边无届剑上的造谓,不但大出自仙子和东方亚菱的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了金元庆的意料之外,只见他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寒森的剑气,一直包围着两个人。
足足过了有一顿饭工夫之久。
闪闪的剑光,耀眼生花,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剑光内的景物。
有一件使东方亚菱不解的事,那就是,为什么南宫玉真能支撑这样久的时间?
以那剑招凌厉的压力,南宫玉真绝无法支持这么久时光。
一道剑墙,分隔了内外,没有人能看清楚剑光掩遮的情形。
忽然间,剑光敛收,现出了两个人。
南宫玉真静静地站着,双手分执着两把短剑。
短剑上,仍然滴着血。
边无届却已经静静躺在地上,胸前有两处剑伤,鲜血涌出。
两剑都中了要害。
他紧闭着双目,似乎是已经死了过去。
但他脸上没有死去的痛苦,而且,带着一抹微笑。
南宫玉真也没有杀死一个一代剑手的欢愉,脸上口三片沉痛,哀伤。
她静静地站着,两道目光盯在边无届的体上,泪水如珠,滚滚而下。
这情景不像杀死一个强敌,而像在凭吊一个多年故友的逝去。
金元庆对南宫玉真杀死边无届一事,感受到的震惊,几乎要失声而叫。
但他终于忍了下去。
任何人,都已看得出来,边无届的剑上造谓,已到了超凡入化的境界。
但是他死了,死在南宫玉真的双剑之下。
南宫玉真举手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缓缓转过身子,行了回来。
白仙子低声道:“姑娘好神奇的武功,我们一直担心你不是那边无届的对手,但却末想到一直掌握着主动,竟然在惊风骇浪中杀了他,唉!老实说,边无届那精深的剑术,就算是苏百灵重生,也未必能是他的敌手,不同的是苏百灵精通百技,拳掌、用毒、暗器都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这个人无所不能,他死了快一百年,还在一直控制我们,等我们替他效最后一次力。”
南宫玉真道:“白仙子,苏百灵打遍天下无敌手,如若他杀不了边无届,我又怎么会能?”
白仙子道:“但姑娘杀了他,双剑都穿要害,一击毙命,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会是假的么?”
南宫玉真道:“我杀不了他,他如是要杀我,有十个南宫玉真也死在他的剑下了!”
东方亚菱道:他让你的,故意让你杀了他?
南宫玉真道:“他把绝世的剑术传给了我然后,在我骤不及防之下,用身躯撞上了我的双剑,他功力通神,如非自己要死,别人谁也杀不了他?”
东方亚菱道:“这样的人,怎会甘愿作为金元庆的属下,主持护法院。”
南宫玉真接道:“这一个,我问过他,他救过金元庆,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来,金元庆得到苏百灵留下的秘岌,练成了一身武功,巧的是,金元庆又救了边无届,他受人暗算,身中奇毒,金元庆及时而至,救了他,两个人,就产生了交情。”
东方亚菱道:“唉!护法院集天下精英,除了边无届这样的人物之外,谁又能主持其事。”
南宫玉真道:“他答应主持护法院,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永不亲手问事,只管理内部的事,他还告诉我,他如一死,护法院就会一下星散。”
南宫玉真又道:“就是这些了,他和我祖父是朋友,所以,他要把他毕生研究剑术的心得传给我。”
东方亚菱道:“你承继了他的衣钵、剑道。”
南宫玉真道:“我没有表妹的才慧,没有法子记下他说的全部真诀。”
东方亚菱道:“白仙子,小心敌人攻来,表姐,尽你记忆,快告诉我。”
南宫玉真记忆所及,很仔细说了一遍,东方亚菱听得很仔细。
这时,金元庆也看出了边无届的死因,已然下令,两队武林高手,行了过来。
白仙子令牌轻挥,两队黑衣武士,也迅快的行了过去。
双方展开一场激烈的博杀。
这是一场激烈的搏杀。双方都出动了数十个人。
但见刀光如雪,剑影纵横,搏斗得激烈绝伦。
金元庆冷笑一声,道:“东方亚菱,老夫要先取你的性命。”
长剑一挥,身后一行白衣人,突然冲了出来,直向东方亚菱冲去。
这一队白衣人,又一队黑衣人,迎了上去。
这时,六队黑衣人,已有三队迎战。
金元庆连声冷笑,长剑连挥,又有三队剑士杀了过来。
白仙子只好下令三队黑衣剑士迎上去。
这是一场武林之中罕见的大混战。
金元庆的手下,出动了一百余人,黑堡中地出动了六十余人。
但黑堡中的剑士,人人骋勇,白仙子又早有计划,一队黑衣堡武士,早已挡在了白仙子和东方亚菱的身前。
金元庆虽然动员了百多位高手,但他们一直无法逼近东方亚菱。
双方激烈的搏杀中,已经有了伤亡。
金元庆似乎已存心一决生死,十队人马,百位高手,分成了两侧绕向东方亚菱等身后。
显然,他要以人力的优势,在这场决战中,早些求胜。
东方亚菱已接过自仙子手中的令牌,看黑堡武士勇猛善战,布守之处,有如铜墙铁壁一般,不论对方攻势如何猛烈,一直能守着不退。
但金元优派人两翼包抄,却构成了对黑堡武士的威胁。
而且,六队黑堡武士,已然全都陷入了苦战之中,无法再派出人手,保护东方亚菱。
傅东扬率的人手和南宫玉真等,都还没有出手。
傅东扬很快的把人手分散,布成了一个扇形阵势,保护了东方亚菱。
但人数太少,使那而成的扇面不大,保护的范围有限。
东方亚菱很沉着,笑一笑道:“白仙子,第二批人手怎么调动?”
这时两队年轻的白衣剑士,二十四人,突然由金元庆身后行出,直扑向东方亚菱。
这些人一露面,立刻彼此左手紧拉,其中一人用力甩,另一人,立时借力飞起四五丈高。
但见那些局飞在空中的人,悬空一个折转,头下脚上,直对东方亚菱冲去。
手中的长剑,幻起了一片眩目的寒芒。
空中飞起了十二个人,有如十二头飞鸟一样,分由不同的方向,扑向东方亚菱。
像十二道闪电一般,集中射向东方亚菱。
傅东扬、东方雁立时飞身而起,阻拦住两路攻势。
天虚子、倪万里、摘星、三小、连吟雪、梁上燕、覃奇等,却缩小了圈子,环围在东方亚菱的四周。
飞过来行向东方亚菱的白衣人,都具有着一流的身手。
傅东扬和东方雁虽然跃腾空中,接下了对方凌厉绝伦的一击,但也生生被由空中震落下来。
忽然,白仙子双手一扬,数十道寒芒,电射而出。
天虚子正在担心东方亚菱的安危,那些白衣人不但行来的势道奇强,而且,来势如风,快速异常,十路齐攻,天虚子这么想,就算大家都肯拼命,也无法保护东方亚菱的安全。
那是江湖上第一等的杀手,个个都武功高强,剑招凌厉,但更厉害的是,他人攻敌的招数,凶残无比,几乎只是只求伤敌,不顾本身安全。
但白仙子那激射而出的数十道寒芒,却解决了天虚子等人心中的虑。
但闻几声绵连不绝的惨叫,传了过来,十个白衣杀手,全都由空中跌落下来。
每人的头上,都中了一支短剑。
一剑毙命,十人落地,都已经气绝而逝。
东方亚菱倒是很镇静,笑一笑,道:“白仙子,好厉害的暗器。”
白仙子笑一笑,道:“这也是苏百灵留下的手法,姑娘大概心中有数。”
东方亚菱抬头察视了搏杀形势,道:“金元庆已精锐尽出,准备作孤注一掷,黑堡武士,也必全力迎击,单要这一些抗拒,怕他们支撑不过一顿饭的时光。”
白仙子道:“这些人,要不要他们下去休息呢?”
东方亚菱道:“不要,在对抗强敌的调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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