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奇笑一笑,道:“姑娘在此地留下了多少人手?”
东方亚菱道:“有数十位之多。”
覃奇道:“姑娘对找不出他们留下暗记一事,看法如何?”
东方亚菱道:“他们无法抗拒天罗教全力攻击,但也不致于被他们杀得不留一人,不论任何惨烈的搏杀,他们郁该有留下暗记的时间和机会。”
覃奇道:“天罗教能把江瑚上很多归属不同的人,组合在一起,主要的是他们有一套完整、精细的驭方法。”
东方亚菱道:“覃兄之意,可是说他们会派人清除留下的暗记?”
覃奇道:“他们也可能全遭屠杀。”
傅东扬道:“这,有些不大可能吧?”
覃奇道:“在下之言,并非是无的放矢,他们确然具有着这样的能力。”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我相信覃兄之言,不过,我相信他们大部份是天罗教主生擒而去。”
南宫玉真:“生擒这些人比杀了他们还要困难一些。”
东方亚菱道:“天罗教有这份力量。”
南宫玉真道:“咱们应该如何?”
东方亚菱道:“不论他们的遭遇如何?用不着咱们去找他们了:“南宫玉真道:
“为什么?”
东方亚菱苦笑一下道:“他们会来找咱们。”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天罗教?”
东方亚菱道:“我相信,天罗教会利用那一批人质胁迫我们就范。”
南宫玉真道:“菱表妹,眼下情势,咱们应何以自处呢?”
东方亚菱道:“表姐有何高见?”
南宫玉真道:“目下情势已成了水火难容之局,咱们不找人,人也会找上咱们,那就不如掌握主动,和他们拼一场算了。”
覃奇道:“恕在下多口,姑娘准备如何对付他们呢?”
南宫玉真道:“约集一批人手,找一个机会和他们决一死战。”
覃奇道:“这个,这个不是上策。”
东方亚菱道:“覃兄的看法呢?”
覃奇道:“天罗教人多势众,而且他们作事又一向不择手段,所以,只宜智取,不能硬拼。”
东方雁道:“彼此已经照了面,除了放手一拼之外,在下就想不出还有什么辨法能够避免这一场恶战。“覃奇道:“东方兄,不是我姓覃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单是我们这点实力,完全没有取胜机会。”
南宫玉真道:“不论胜负的结果如何,这一仗已经无法避免了。”
覃奇道:“至少,咱们应该尽量不打这一仗,最好别打。”
南宫玉真道:“就算咱们可以忍辱负重,但无法避开天罗教的追踪,一旦被他们追上了,还是要非打不可,咱们总不能束手待毙吧:“覃奇苦笑一下,道:“以姑娘气功之高,确可和华一坤那样的人物一拼,但咱们这群人中,能够和姑娘媲美的,只怕难再选出几人?”
南宫玉真道:“覃奇,人家要打,咱们别无选择,只有非打不可一途,天罗教人多势众,百日灵通,咱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东刀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表姐,我想过了覃奇的话,咱们不能打,定要打,也得另一个打法。”
南宫玉真道:“怎么一个打法?”
东方亚菱道:“尽量避免和他们对手相搏,用奇门阵图和重重埋伏,阻挡他们的追击。”
南宫玉真道:“以表妹之才,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咱们又能逃得多久呢?”
东亚菱道:“逃一天是一天,只要咱们能够逃,就不和他们打:“南宫玉真道:
“蛤蟆、毒蛇垛端阳,垛过一刻是一刻么?”
东方亚菱道:“表姐,多一刻,咱们就多一刻机会。”
南宫玉真道:“我还是不太明白,表妹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东方亚菱道:“他们人多,也不重视人命,伤十个八个,也无关紧要,但咱们却伤不起,咱们只有这些人。”
南宫玉真道:“哦……”
东方亚菱道:“所以,我们要打也不能打硬仗……”
目光一掠南宫玉真,接道:“表姐,能者多劳,我调配人手时,可能会不太公平,远望表姐担待。”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我明白。”
东方亚菱道:“好,咱们立刻动身。”
傅东扬原想走的山道,断涧绝壁,再加上东方亚菱奇门布置,自然是可以阻挡追兵,却不料东方亚菱是哪里热闹,哪里行,穿城过府,越是人多地方热闹越好。不论他们一行人如何走法,但只要一停下来,就有人送过一封慰问辛苦的书信上来。
信上的措词,都很客气,尤其对东方亚菱和南宫玉真,更是极尽奉承之能事。每一封信上,都是特向两人致候。
每封信都是由兰兰拆开之后,先行检查了一遍,然后再交给东方亚菱。
每封信上的口气,都大致相同。
每到一个地方,都有那么一封信,都及时而至,这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无法脱离天罗教的监视。
这一日,走的是一个荒凉小径,南宫玉真特别留心,但却一路上,未发现可拟的事物。
这日,中午时分,在一个小镇的饭店之中。
进入小店落座之后,却有一个店伙计捧着一封信来,道:“哪一位是东方姑娘?”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我!什么人留给我的信。”
店伙计道:“一个穿着长衫的先生,他交了这封信给小人,也交了十两银子,告诉小人说,姑娘等一行,午后必到。”
东方亚菱道:“他替我们预付了饭钱?”
店伙计道:“是,他先付了钱,要小人替你们准备一下,因小店地处偏僻之境,客人不多……”
东方亚菱接道:“我知道你们要准备一下。”
店伙计赔着笑,道:“我们已替诸位买了鸡鸭鱼肉。”
东方亚菱伸手接过书信,道:“你去吧:替我们准备酒饭。”
店伙计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东方亚菱展开书信,凝目望去,只见上面写道:不管天涯海角,都有我们的人,希望姑娘三思。
东亚菱随手把信笺交给南宫玉真,道:“表姐,他们口气已经有了转变,看来,很快会以武相对付了。”
南宫玉真道:“亚菱,他们是不是在选择什么?”
东方亚菱道:“是:他们在选择一个适当的地方,然后下手。”
南宫玉真道:“表妹,那么说来,咱们坐以待敌了?”
东方亚菱道:“是:咱们原先的打算全都用不上了……”
覃奇苦笑一下,接道:“姑娘,看来天罗教对诸位确然是很费心机了。”
傅东扬笑道:“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亚菱姑娘。”
覃奇沈吟了一阵,道:“这一次的行动,以华副教主领头,动员了大合堂和四旗坛主,护法院只是从旁协助,这和以往的情形大不相同,对付武林同道,江瑚高手,大郁由护法院中之护法出手,而且,都是用的霹雳手段,人数不多,暗中攻击为主,这一次,对诸位却是人反常态,动员了数百人,摆出了很大的阵势,老实说,雷声大雨点小,这是天罗教中,从来没有的事。”
东方亚菱道:“不错,他们只是想,亮出了强大的实力,使我们屈服在那强大的实力之下,这连绵不绝的函笺,也只是一种心战罢了。”
覃奇道:“姑娘对他们十分重要了?”
东方亚菱道:“好像如此,不过,他们不会对我永远忍耐,这封短短的信上,已然露出杀机,如是推想不错,这餐饭后,就可能要彼此照面了。”
覃奇说道:“他们能对姑娘如此容忍,在下已经觉着有些意外了。”
东亚菱道:“来吧!要来的,总归要来。”
覃奇道:“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
东方亚菱道:“覃兄情说!”
覃奇道:“姑娘,咱们走这一条路,不知行向何处?”
东方亚菱道:“找几个人。”
覃奇道:“找人?找什么人?”
柬力亚菱道:“天罗教实力如此强大,但恐怕咱们这几个人自然足无法和他们抗衡,所以,我们要一些帮手。”
这几句话,不但听得覃奇一呆,就是傅东扬,也都听得大惑不解。
覃奇苦笑一下,道:“姑娘,当今江湖之上,除了少林寺倾力而出之外,在下想不出,当今之世,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止天罗教?”
东方亚菱目光转动,环顾了群豪一眼,笑道:“那人住在一个江瑚上无人知道的地力,但他是唯一能阻止天罗教的高人……”
南宫玉真接道:“表妹,他既住在一个无人所知的地,咱们又要去哪里找他呢?”
东方亚菱道:“不知道,表姐,但我相信,我们正一步一步地接近他。”
南宫玉真道:“亚菱,那人是谁?”
东方亚菱道:“表姐,原谅我,我不能说得太多……”轻轻吁一口气,接道:“表姐,咱们这些人,也许可以自保,天罗教中人,也不能把全力集中起来对付咱们,这就是他们的难处,如若他们不倾全力,咱们足有自保能力……”
目光一掠南宫玉真和秋飞花,接道:“事实上,表姐的武功,已足和天罗教所有的高手,一较长短,就是华一坤,也未必能够胜得了你……”
南宫玉真摇摇头,道:“表妹,你……”
东方亚菱接道:“表姐,你也许真的不知道,但小妹说的是实话,华一坤和你一战之后,心中也有了很大的畏惧,他知道了英雄人物,总是出在年轻的一代。”
覃奇望了秋飞花一眼,道:“这位秋少儿的武功,也到了登峰造极之境,老实说,兄弟走了大半辈子江湖,是第一次遇上像秋兄这样的年轻高手。”
东方亚菱道:“所以,我不太怕他们,我们有相当的能力,对付他们。”
覃奇笑一笑,道:“听姑娘这么一分析,在下和梁兄都有了很大的信心。”
梁上燕突然叹一口气,道:“覃兄,如若他们出动了护法院中的杀手,追杀咱们……”
听说了护法院中的杀手,覃奇也不禁脸色一变。
东方亚菱缓缓说道:“两位,能不能把护法院中杀手,说给咱们听听,我们也好有点防备?”
梁上燕道:“我们护法院中,有一组执法杀手,专以对付叛离的护法。”
东方亚菱道:“两位和他们都很熟识吧:“梁上燕摇摇头,道:“我们也不认识,我们几乎无法分辨他们谁是杀手。”
东方亚菱道:“覃兄,也不完全了解么?”
覃奇道:“所谓执法杀手,在整个护法院中,也是一种密人物,我们对那些人一无所知,但我相信他们对我们,却是了解得十分清楚。我不识他们的人,但却知晓一点他们杀人的方法。”
东乃亚菱道:“情说。”
覃奇道:“他们有术杀和毒杀两种……”
东方亚菱接道:“毒杀是用毒所杀,这个人人知晓了,术杀包括的范围太广,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
覃奇道:“先说毒杀吧:他们有死毒、活毒之分,死毒,那是一般的用毒手法,不足为奇,但活毒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杀人方法。”
傅东阳道:“活毒杀人,不外是利用虫种之类毒物了。”
覃奇道:“就在下所知,最利害的一种是蛊。”
傅东扬呆了一呆,道:“蛊?这么说来,贵院中还有南蛮、西域的高手了?”
覃奇道:“天罗教护法院罗致了八荒高人,老实说,个中高手,无奇不有。”
傅东扬道:“这些人,诸位都认识么?”
覃奇道:“不认识,凡是被列入护法院中杀手的,我们都不认识。”
东方亚菱道:“能放活蛊的人,确然十分可怕,不过,小心一些也可有防守之法,但不知术杀之法,都有些什么?”
覃奇道:“就在下所知,术杀一法,包括了暗制、截杀,还有一种奇术杀人。”
东方亚菱道:“奇术杀人太笼,覃兄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覃奇道:“就在下所知,术杀之中有一种可怕的方法,那叫做记名杀人。”
东方亚菱道:“记名杀人?”
覃奇道:“详细的情形,在下也不清楚了。”
南宫玉真道:“记名杀人,那不是妖法么?”
覃奇道:“大概是吧:他们本属于一种机密人物,我们对他们本就了解不多。”
东方亚菱道:“两位的记忆之中,可曾见这等事情?”
覃奇道:“没有见过,所谓记名杀人,也未必正确,在下只是听说过这个名称罢了。”
东方亚菱沈吟了一阵,道:“覃兄,这么说来你们护法院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了。”
覃奇道:“是:“东方亚菱道:“表面上看来,你们在护法院中住了很多年,由院主到同事,都很熟识,但事实上,你们虽是护法身份,但对护法院的了解太少。”
覃奇苦笑一下道:“姑娘一语中的,在下好生敬服。”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诸位,不用再想这件事,术自有道,我想有奇术,但不信人间有妖法……”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很可能会很快和天罗教中有所接触,由现在开始,诸位要好好的保持体能。”
这时,酒菜已出,众人田“nn口。一顿饱餐之后,东方亚菱并未立刻上路,只吩咐群豪各自运气调息,自己却和秋飞花、傅东扬,行出了小店。这是座冷僻的小镇,事实上,只能算是一个较大的村落,聚居有几十尸人家。但这里每逢三尢九日,附近人郡赶来此地集购物。今天不是二六九日,这座小镇上显得有些冷落。东方亚菱绕着小镇走了一转,看清了小镇四周的环境,也默记了这座小客栈四周的形势。只见她随手折些木枝,插在地上,捡起一些石块,改换了一些位置。绕完了小店一周,化去了半个时辰之久。
重回客栈,群豪中已有两三人生息醒来。东方亚菱举手招来店伙计,道:“你过来。”
店小二行了过来,一躬身,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东方亚菱道:“我们想留这里住上一宿,不知是否可以?”
店小二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本店地方小,也不干净,岂不是人委屈诸位了。”
东方亚菱道:“我看到了你们后面不是有很多的客房么?”
店小二道:“话是不错,不过,那地方太脏了,如何能够住人?”
东方亚菱道:“现在,天色还早,打扫还来得及。”
店小二道:“姑娘一定要住这里么?”
东方亚菱道:“是:非要麻烦你不可了。”
回顾了兰兰一眼,接道:“兰兰,袷他一锭黄金。”
兰兰应了一声,摸出了一锭黄金,交给了店小二。
那一锭黄金大约有五两多重。
店小二从来没有见这样大的一锭黄金,不禁为之一呆。
他接过黄金的手,微微颤抖,似是掏着一千斤重的东西一般。
东方亚菱道:“伙计,去吧:找两个人帮帮忙,把后面客房打扫一下,购几件被褥。”
那店伙计一躬身,道:“小的这就去辨。”
转身向外行去。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咱们真的要留这里么?”
东方亚菱道:“咱们不能任他们天罗教选择决战的场所,这地方就是咱们和他接触的第一阵。”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小妹有一件事,希望诸位能够答允。”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东方亚菱的身上,但却没有人接口。
覃奇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也许在下的话多了一些,不过,咱们是初度追随姑娘,希望姑娘能多多原谅咱们。”
东方亚菱道:“覃兄言重了,有什么话,只管情说。”
覃奇道:“我与梁上燕,和天罗教结下的怨恨,比诸位更深千倍,一旦落人他们手中,只有死路一条。我和梁兄,只有一条路走,那是拼命保命,我们有多少武功,多大的份量,大约姑娘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能担当些什么工作,姑娘但请吩咐。”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覃兄,此说,小妹就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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