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亚菱道:“有两只眼睛就行,咱们到那两只眼睛中瞧瞧去。”
南宫玉真道:“到眼睛中瞧瞧?”
东方亚菱道:“是咱们要到那些眼睛中瞧瞧去。”
南宫玉真道:“那是两道大山谷。”
东方亚菱道:“对!我们就要找到那两道大山谷中瞧瞧。”
南宫玉真怔了怔道:“小表妹,我本来不该问的,但我忍不住,你是不是在找这么一处地方?”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不错,我是在找这么一处地方,有飞龙眼的地方!”
南宫玉真点点头,一脸庄肃之色,缓缓说道:“小表妹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飞龙眼,怎会找上此地来?”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我找到此地,一半是由那幅图上猜出来,一半是运气,所以,我事先没有告诉过表姐。”
南宫玉真道:“你没有把握?”
东方亚菱道:“没有,所以,我不敢告诉你们。”
南宫玉真道:“表妹,如若这真是你要找的地方,表姐实在佩服你了……天地之辽阔,世界之广大,你竟然能够这样容易找到。”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表姐,实不相瞒,到现在为止,我心中还是没有把握,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找到了?”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亚菱,如何才能证明,这是你要找的地方呢?”
东方亚菱道:“没有取巧的办法,必须要行入龙眼中瞧瞧。”
南宫玉真打量了山势形态一眼,道:“登上那龙眼之处,并非太难,不过,表妹要坐个二人抬才行。”
东方亚菱道:“小妹自知体能难登高山,不过,什么叫作二人抬呀!”
南宫玉真道:“聪明的心表妹,二人抬,就是用竹竿作成的滑竿,中间绑上一个木椅,你坐在上面,两个人抬着走,就叫作二人抬。”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表姐,咱们还要防备一件事。”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东方亚菱道:“防备强敌的攻击,需知咱们真的找到了这地方,并非是福。”
南宫玉真道:“菱表言中之意是……”
东方亚菱道:“如是我猜得不错,他们会随后追来,这地方,会展开一埸凶恶绝伦的恶战。”
南宫玉真道:“表妹,咱们和他们已交手数次,至少,还没有遇上不可克服的强敌。”
东方亚菱道:“表姐。当他们如若知晓了咱们找出了他们的隐秘,势必尽出精锐,和咱们一决胜负了。”
南宫玉真道:“亚菱,能不能告诉表姐。为什么他们要在此地和我们拼命?”
东方亚菱道:“因为,咱们找到了他们重要所在,所以,他们非拼命不可。”
南宫玉真道:“亚菱,咱们在找什么?他们又要找什么?”
东方亚菱道:“他们要找的是来处根源,我们要找的是对付他们的办法。”
南宫玉真道:“亚菱,是不是你说的那张图和此有关。”
东方亚菱道:“是!鹰图、玉佩似乎是也牵入了这场恩怨之中了。”
南宫玉真道:“亚菱,看来,江湖上所有的混乱,似乎是都起于一源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可能你说对了,武林中这近十年的平静,并非是真的平静,而是有一个更大的风暴,这些风暴的起源,可能是来自一个奇妙的安排。”
南宫玉真道:“奇妙的安排,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亚菱道:“表姐,如若这些祸乱之源,同出一辙,那就是有个人,故意作这么奇妙的安排,这像一条根,发出了很多、很多的枝芽,表面上看起来,各不相干,事实上,它是生长在一条根上。”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亚菱表妹,你这么一解说,我似乎是有些了解了,不过,我还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
东方亚菱道:“哪些地方?”
南宫玉真道:“譬如说,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作些什么事?怎么留下了这样一个后果?”
东方亚菱道:“目下为止,小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地无法知道他们作的什么事?
不过,要查出什么人,我想并不太难,至于他们做的什么事,现在,咱们正在求证。”
这时,已经准备好了滑竿,崔方轻声禀告道:“姑娘,滑竿已经准备好了。南宫玉真道:“表妹,你下令吧!咱们一起上去呢,还是留些人下来?”
东方亚菱指定了每辆篷车停下的位置,又用竹竿、木枝,布下了一座奇阵,道:
“不用去太多人,你和秋兄再加上我哥哥及天虚子、傅东扬两位前辈,兰兰和秀秀替我抬着滑竿,此地的事,交由倪老前辈负责,他见多识广,必可应付变化。”
南宫玉真道:“我带着追风、摘星两人同行如何?”
东方亚菱道:“应该如此,小妹忘了。”
她为人细心,又和倪万重谈好了联络的信号,才坐上滑竿。
天虚子、傅东扬相视一笑,道:“东方姑娘,咱们两个请命开道如何?”
秋飞花急急说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怎敢劳动师伯、师父。”
傅东扬笑一笑,道:“这没有你的事,用不着你多口。”
秋飞花呆了一呆,不敢多言。
东方亚菱道:“秋兄,傅前辈和天虚道长,另有用心,就仗凭他们两位了。”
东方亚菱道:“有劳两位前辈。”
傅东扬哈一笑,道:“老道士,咱们走吧!”飞身一跃,当先向前奔去。
天虚子袍袖一拂,紧追在傅东扬的身后而去。
东方亚菱低声道:“哥哥,途中可能有凶险,你在我身边保护我。”
东方雁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南宫玉真低声吩咐了追风、摘星数言,紧追在傅东扬身后而去。
秋飞花四顾了一眼,却追在东方亚菱的滑竿之后。
且说傅东扬一马当先,一口气跑出了数百丈,翻过两座山坡,才停下脚步。
天虚子道袍飘风,紧追而至。
两人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南宫玉真如一缕轻烟般,到了身前。
傅东扬笑一笑,道:“姑娘的轻身之术,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南宫玉真道:“老前辈夸奖了……”
语声一顿,问道:“两位怎的停步不进了?”
傅东扬伸手一指,道:“姑娘请看。”
南宫玉真转头望夫,只见前面不远处,树着一面木牌,木牌上画着四面小旗。
这就要比江湖经验了,南宫玉真眼看那四面小旗子,却不懂是怎么回事?
不禁一皱眉头,道:“那木牌是……”
傅东扬道:“木牌不奇怪,奇怪的是那木牌土四面小旗子。”
南宫玉真道:“小旗,代表些什么?”
傅东扬道:“姑娘听过四煞夺魂旗么?”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道:“隐隐记得,似是听家父说过,不过,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傅东扬道:“有四个人,武功诡异,一度在江湖上起了一场血雨腥风,但消失江湖二十年。如今在这荒山中出现了他们的标帜。”
南宫玉真道:“那是说,他们四个人,早已到此。”
傅东扬道:“如若在下的看法不错,夺魂四煞,至少在这里停留了五天左右。”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老前辈,进想请教一件事?”
傅东扬道:“什么事?”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据何而言?”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看那木片,插在此地,有五天的时间了。”
南宫玉真道:“原来如此,这要经验了,晚进绝不会想到这方面来,就算想了,也无法从那木牌看出插在此地的时间。”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咱们要不要先去瞧瞧?”
傅东扬道:“姑娘,愚意不如等东方姑娘到来之后,再作定夺。”
南宫玉真回目去,仍然不见那东方亚菱的滑竿,笑一笑,道:“老前辈,木牌的意思,是不是不准准咱们进入禁区?”
傅东扬道:“四煞夺魂牌出现的时间内,不准人擅越雷池一步,违规者死。”
南宫玉真嫣然一笑。道:“老前辈。这事当真么?”
傅东扬道:“江湖上传言如此。”
南宫玉真道:“进倒是有些不信。”
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向前行去。
傅东扬沉声道:“姑娘不可!”
南宫玉真呆一呆,停下了脚步,脸上是一片羞意,道:“晚辈少不更事,童心未脱,如非老前辈喝止,晚进很可能造成错失了。”
傅东扬笑道:“事情不会如姑娘说的严重,但如先和夺魂四煞冲突起来,很可能会毁去很多徵象,影响到东方姑娘的推断了。”
南宫玉真道:“进明白。”
傅东扬笑道:“夺魂四煞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进入他们禁区,他们绝不会多管闲事,他们会视而不见。”
南宫玉真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东方亚菱的滑竿,也已赶到。
行近到木牌前面,滑竿停下,东方亚菱缓缓行下来。
望了木牌一眼,目光转到了傅东扬的身上,道:“老前辈,这木牌代表了什么?”
傅东扬道:“夺魂四煞的标帜夺魂旗。”
东方亚菱道:“这木牌风吹日晒,应该很多天了。”
傅东扬道:“不错,有五天左右了。”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我低估了他们。”
南宫玉真道:“低估了什么人?”
东方亚菱道:“低估了那个庞大、神秘的组合,至少,他们早我们五天前,到了这个地方。”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咱们可是来晚了?”
东方亚菱神情严肃地说道:“目下还不知道,不过,咱们进入那龙眼之区。经过更多的困难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至少,他们还没有完全成功。”
南宫玉真道:“对一个极具才慧的人,五天时间,不算太短。”
东方亚菱道:“如若他们已竟全功,不会留下这些痕迹。”
南宫玉真道:“咱们目下应该有何行动?”
东方亚菱道:“闯进去。”
南宫玉真道:“好!表妹请在此等候,我去瞧瞧。”
傅东扬道:“姑娘,让在下和老道士进去……”
秋飞花快步行了过去,接道:“弟子开道。”
抢先向前行去。
傅东扬笑道:“让他多历练一下,老道士,你在后面挡阵。”
天虚子哦了一声,停下脚步。
秋飞花缓步越过了木牌。
天虚子高声说道:“飞花,小心一些,夺魂四煞一向是突起施袭,不会事先招呼。”
秋飞花应了一声,道:“弟子知道,多谢师伯。”
凝目望夫,只见面前是一片山坡,都是突岩、矮松,瞧不出夺魂四煞隐藏于何处。
那木牌耸立在一片大岩之前,把一片山城,分成了两个世界。
一面可任意行动,另一面却充满着凶险。
行近木牌时,秋飞花已经运气戒备,大踏步越过木牌。
超越过木牌三步,耳际间,突然响起了一个森冷的声音,道:“站住,年轻人,再往前走一步,立刻就要你横当地。”
秋飞花冷冷说道:“阁下可以现身了,用不着这么鬼鬼崇崇的躲起来。”
一株枝叶浓密的矮松上,突然飞起了一条人影,笔直的落到了秋飞花的身前,砰然一声,双足着地。
不知他练的什么轻功,落在地上,有如一个挺直的僵一般。
秋飞花自得无难翁传授之后,艺业大进,人也变的十分沉着,抬头打量了来人两眼。
才缓缓说道:“你是夺魂四煞中人?”
那是一个穿着一个黑布长衫的人,骨瘦如柴,全身上下,以怕也很难找出四两多馀的肉来。
他不但瘦,而且很高。看起来,像是一根竹竿一样。
很少有人用黑色的布,一件长衫来穿,所以,看起来特别的怪异。
黑衣人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盯在秋飞花脸上望了一阵,道:,不错,老夫是夺魂四煞中人,排行老四,人称黑煞焦鹏。“秋飞花道:“听说夺魂四煞一向是同出同进,很少分开。”
焦鹏道:“不错,咱们四兄弟一向同出同进……”轻咳一声接道:“你既知咱们的夺魂四煞,想必知道咱们四兄弟的规矩了?”
秋飞花道:“在下倒是听说一些,但阁下最好能再重述一遍。”
焦鹏道:“咱们四兄弟的四煞夺魂旗,代表咱们的帜,擅闯者,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死。”
秋飞花道:“怎么一个死法?”
焦鹏道:“最好你自己自绝而死,那可以落一个全。”
秋飞花道:“如不是自绝呢?”
焦鹏道:“那就只好由咱们动手了。”
秋飞花笑一笑,道:“这么说来,只好劳动四位动手了。”
焦鹏淡淡一笑,道:“好!”
“好”字出口,右手已递了出去,一把抓向秋飞花的前胸。
这一击,势道快速,有如闪电,馀音未绝,掌招已然递到了秋飞花的前胸。
秋飞花如若没有准备,若想避开这一击,必然十分困难。
但秋飞花早已有了准备。一吸气,向后退避三尺。
但是秋飞花闪避得够快,但依然感觉到前胸处,被一股强力扫中,隐隐作痛。
秋飞花心头暗生凛骇,忖道:“夺魂四煞之名,果非虚传。”
心中念转,人已快步行上,双手齐出,展开反击。
他了解对方的武功之后,不敢再让先机,立刻还击。
傅东扬凝神观战,只见秋飞花攻出的掌法,大部分是自己传授的武功,但其间加杂着一些很奇异招术,那是和他完全无关的武功了。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秀才,你教的徒弟不错啊!”
傅东扬哈哈一笑道:“老道士,世上很少有状元老师,但却有很多状元徒弟,我秀才运气好,就教出来这么一个状元徒弟……”
天虚子接道:“我看他有很多的武功招术,连你秀才也不一定会。”
傅东扬道:“这就是徒儿聪明,师父的本领。我不会的武功,能把徒弟教会,你说,这不是本领,是什么?”
天虚子道:“秀才,我瞧你也不用给自己脸上抹粉了,飞花是不是另得了高人指点?”
傅东扬笑道:“你老道士博知天下武功,看看他用的什么武功?”
天虚子道:“如若老道士没有看错,我看他几招攻势,颇似传言中无难门的武功,事上,无难门一向单传,目下就只有无难翁一个人,飞花怎会和无难翁扯在了一起?”
傅东扬道:“这个么,你道士问秀才,秀才去问什么人?”
天虚子道:“飞花不是那样的人,他如跟了无难学武功,一定会告诉你。”
傅东扬道:“这倒不错,飞花告诉我了,无难翁要他拜无难门下,承继他的衣钵,不过,以后又取消了……”
天虚子道:“为什么?”
傅东扬道:“因为那时候,他快要死了,他不能使无难门至他而绝,所以,他要把秋飞花收入门下……”
天虚子接道:“为什么又取消了原来的计划?”
傅东扬道:“因为,无难翁不会死了,无难门的传统是,只许有一个人在江湖上走动,只要武功传了人,老一代不是死去,就是退休,无难翁既不想死,又不想退休,所以只好又把飞花给逐出门墙了。”
天虚子道:“原来如此。”
两人谈话之间,秋飞花和焦鹏已然动手到百回合以上。
双方的搏杀,激烈绝伦,但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东方亚菱看过了双方搏杀之后,缓缓说道:“表姐,他们还要再打多久?”
南宫玉真道:“大约还要五十回合,才能分出胜败。”
东方亚菱道:“为什么?”
南宫玉真道:“因为,这百回合之后,已到了他们分出胜负的时候,除非有人插手,否则,很快会分出胜败了。”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表姐,百回合之后,哪一个人败?”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只管放心,五十回合后,败的不是那位秋相公,而是焦鹏。”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表姐,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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