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影从家中闪出来!
村庄虽说闭塞,村民也粗鲁野蛮,但是,村里绝对每一个人敢倒他家摸东西,还摸走了这么大一兜的东西!戚史任百分之百的确定,是那两个外来人!
戚史任愤怒的运起轻功追去。
比武功,万俟枭肯定不是戚史任的对手,戚史任心中一万个的相信,他不用一麻麻的功夫就能将这毛贼手到擒来。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万俟枭这厮很狡猾,专挑林子,树藤,荆棘多的地方钻,弄得戚史任轻功的优势一下子荡然无存,还动不动就被某个突然横出的刺藤抽上一下,疼得哇哇大叫。
万俟枭猫着腰钻出林子,立刻就顺着小道逃跑。前面再没有这样地势好的林子了,她知道,现在她要抓紧的就是时间。没料到就这么恰巧给这气死人老头发现了,所以现在要再回去拿东西逃跑恐怕不现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从山谷出口那边逃走,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逃生的希望。
可是,这样的话,云裳该怎么办?她砸了气死人老头的家,云裳一个人被留下来肯定会受到村民刁难的的吧?
万俟枭就这么一秒间的犹豫,戚史任已经追了上来。
“大胆毛贼,吃我一掌!”戚史任掌风已经到。
万俟枭就地一滚让开,手下意识的按住腰间,却没摸到长鞭,一慌之下居然没来得及避开戚史任的下一掌!
就在这时,突然旁边吼出一个声音:“看我五毒绝命散!”
一把白色粉末撒了出来,借着晚风风势,呼啦一下飘散出老大远的范围。
戚史任被那五毒绝命散的阴狠名字给吓到,立刻收了攻势“嗖”的一下往后飘出十几米远,远离那片白花花的粉末白雾。
白色粉雾中,万俟枭手臂被人一拉,就被拽着就跑。
万俟枭喘了口气,回头一瞧,云裳。
万俟枭张口刚想问他怎么来了,云裳就“哼”了一声,万俟枭立刻讷讷不敢言了。毕竟,本来是想巴结他,结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捅了这么大个漏子,真够丢人的。
云裳拉着万俟枭飞快的顺着小道跑出老远。
白色粉末还未完全散去,戚史任就意识到被个后辈给骗了。那什么狗屁绝命散,居然是一把面粉!戚史任上当受了骗,气得气血横流,当场提起轻功就欲追杀这二人,结果却被后面追来的人拉住。
方大全一把拉住戚史任:“不好啦,长老!你家的屋子,走水啦!快救火要紧!”
戚史任一震,回头去看,可不是么,村里他家的方向正烈火熊熊,火光冲天呢!
戚史任气得脸上青筋都凸起来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飞快的在小道上跑远,恶狠狠盯了两秒钟,最后还是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往家的方向跑。
毕竟,他家里的那些丹药书籍比较重要。那可是烧不得的绝世珍宝啊!
可怜的戚史任,他还不知道,他家里的丹药早被某人给糟蹋光光,书籍神马的,也早就变成一堆黑灰了。嘿嘿嘿嘿万俟枭笑得得意,在水潭边上跟云裳讲述了她的丰功伟绩。
云裳再大的气性都被万俟枭这样孩子气恶作剧的笑容征服了。可是,想起她要离开的理由,云裳又黯然了。他勉强的笑笑:“我们走吧。”
“唔……”没看到云裳失落的模样,万俟枭眼神死死的看着淙淙的流水,咽了咽口水。
好一会,她认命的闭上眼睛,一副要从容就义的模样,等着云裳出手敲晕她。没办法,谁让她怕水呢?为了出去,只好想出敲晕自己这么个蠢到家的办法了。哎。
云裳抬起手正准备敲晕她,万俟枭却突然睁眼喊起来:“等等!”
“?”
万俟枭赶紧把兜里的丹药全部给云裳,“先把这些给吃了。”
“这是……!!”云裳惊呆了,没想到这么稀罕的药丸珍宝都给了他。他吃过一颗戚史任的药丸,知道这些药丸的神奇之处,绝非外面世界的那什么大补丹可以比拟,这完全不是金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可以这么说,每一颗,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而现在,万俟枭居然给了他一大袋!
“快点,快点!这些东西吃了之后身体会发热,等下下了水就不怕冷了。”万俟枭说着,抓起一把就塞进嘴里。
云裳懵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些药丸的价值,所以他才对万俟枭的吃法感到震惊。这些东西,每一颗吃下去,都是延年益寿,补气养血,提升内力的药材,吃下去当然会发自丹田的有热热的感觉。不过,竟然被万俟枭用来驱寒……
云裳泪流满面。
一边无语,一边学着万俟枭的吃法,狠狠的抓起两把塞进嘴里,云裳有些泄愤似的嚼着。
万俟枭想了想,又献宝似的将那颗最好的丹丸塞给云裳:“这个东西,好像是那老头最好的东西,现在归你了。”
云裳捏住那颗药丸细看,眼神闪了几闪。
将药丸的盒子盖好,云裳郑重其事的揣进怀里,然后抓起一大把药丸,狠狠的嚼了咽下:“我们走吧。”
“恩!”
两人装备好牛胃气囊作为水下供养瓶,万俟枭闭上眼,云裳出手敲晕她,然后接住她,就下了水。
潭中水很冷,不过好在两人刚才都吃了大量的珍奇丹药,不但不觉得冷,相反还全身热热的觉着水泡在身上真舒服。云裳抱着万俟枭,往水底游去。
水潭很深,一直往下游了将近三五分钟,云裳肺部几步有些受不住潭底的水压时,一个水下隧道的洞口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云裳抱住万俟枭,往洞口游去。潭底水压非 常(炫…书…网)大,云裳有些后继无力,不过好在是顺着暗流过去,顺水而行,倒也没遇着多大的困难。
这水下隧道不知道有多深,黑漆漆的,冰冷的水阴测测的流过,非 常(炫…书…网)阴森。
前面,完全看不出有光的感觉,仿佛这是一条无穷尽的隧道一般,非 常(炫…书…网)的打击人的信心和希望。潭底的水压相当强大,云裳所带的牛胃氧气瓶渐渐的供给不足,他怀里的万俟枭也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
黑黢黢的隧道里,云裳拼命的游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看出前方有半点即将到出口的迹象。
云裳心跳越来越快,每往前游一分,紧张和绝望的感觉就加重一分。这样漫无尽头的隧道,似乎真的是注定了要让他们葬身水底。
一直到云裳双腿渐渐麻木,几乎完全靠顺着暗流的水势往前漂流时,云裳终于气馁绝望了。也许,就这样了吧。
其实……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云裳的世界越来越花白,无力的花白……
怀里的万俟枭似乎因为缺氧难受动了一下,这一下轻微的动作惊醒了云裳的死水一般窒息等死的心境。他猛地精神一振,脑中瞬间一阵清醒,强憋着用人死前最后一口潜力蹬水划出。
他不能死!他若死了,她怎么办?她是如此的相信他,自愿被敲晕了由他抱着下水离开。所以,他一定要带着她活着走出去!他一定要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
就在下一刻的刹那,水道转了个弯,白花花的光亮从水上投影而下,在水中被水波折射得粼粼一片!
“哗啦”一声,云裳就抱着万俟枭浮出水面。
外面的世界,一片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我们终于,回来了!
感谢宿天照滴2颗大钻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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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他要娶亲
万俟枭醒来时,已是身在一片鸟鸣啾啾的不知名树林中。林中光影横斜,身边野花簇簇,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四周似乎只有鸟儿欢快的鸣叫声。
“云……裳?”万俟枭发现身边不见了云裳,心中有一丝丝的心慌。
“来了。”云裳快步从后边一个林子走过来,手中荷叶捧着一捧水,送到万俟枭面前:“夏季天热,你晒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喝点水。”
万俟枭看看云裳,云裳将荷叶送到她唇边。
万俟枭就着荷叶边沿喝了些水,低下头声音暗哑道:“谢谢。”
阳光下,云裳灿然一笑,有那么一丝凄楚被掩在阳光的阴影中。
两人互相扶持着走出这片荒无人烟的广大林子,又翻了两座山,在一个山脚处的猎户人家借宿了一晚,并问清了地理方向,隔日一早便上了路。在一天半的赶路后,找到了最近的一处官衙。
东西都损失在洪水中,万俟枭现在手上确实没什么可以证明自己大秦皇后身份的东西,但是,她自负强势的气度让她根本不需要证明,就张扬的往那一站,那县太爷看了她五秒,立马扑通跪下了。
万俟枭和云裳被安排在县衙后院最好的两处院落居住。这县太爷还特意把全县的衙役侍卫官兵都调集过来了,将县衙围护得水泄不通。
万俟枭对此颇有微词。如果这县太爷真是想为她安全着想,根本就不该这样大张旗鼓,这样无非是更加泄露了她的身份。难道就是为了显示他对自己的重视,好邀功请赏?
万俟枭冷笑,那这个老家伙也太没脑子了!也不打听打听她是什么样的人!
晚饭后用茶时,县太爷谄媚的问万俟枭:“不知皇后娘娘打算何时启程回京?”
“怎么?这么巴望本宫走?”万俟枭冷冷的一挑眉。
县太爷立刻一身冷汗,啪嗒一下就翻身在地上跪下:“不不敢,微臣是想娘娘若是回京,微臣定要加派人手护送娘娘回京!”
“这样啊……那就明日吧。”万俟枭沉吟道。她也迫不及待想要见秦羡,想回到他身边了。既然云裳有他的追求他的志向,那么她也不会勉强。她向来是个骄傲的人。只当,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吧。
既然回到这纷乱的世俗,那么她自然也有她的追求她的志向。那一段山谷中的,意外的怦然心动,只当……是一场梦罢。如今梦醒了,他们各有志向,各有追求,便索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天涯陌路各走各的吧。
于她而言,只有秦羡身边,才是她这样的人该待的地方。
县太爷眼中急切一闪:“娘娘!您走得如此急,微臣怕赶不及调集人手,您回京上路的安全就少一分保障啊!请娘娘再多留两日,微臣一定把周围县衙的人手都调集过来,好护送您回京!”
“不用了,本宫明日就动身。”万俟枭强势的拍板定案,然后就借口乏了,打发这县太爷退下了。
晚上,万俟枭房中的灯一直亮着。
直到半夜,都不曾歇下。
大约三更时分,县衙外守卫的层层官兵开始有了一阵骚动,周围不断有新的官兵涌入,原先的布局被打乱,大批的官兵将县衙包围得层层叠叠。
黑暗中,偏僻的院子侧门被打开,一边穿着衣衫扶着帽子一边走出来的,正是那八字胡的县太爷!
县太爷一看到黑压压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官兵,心中大定,说话都有气势了许多,不过,还是自觉的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都准备好了吗?”
“禀告大人,都已准备就绪!”
“好! ̄那就立刻传令下去,现在就给本官杀进去,拿下那对贼人,死活不论!”
“是!”
于是,在官兵头目一声令下,无数官兵拔出兵器,在月辉下折射出点点寒光。
“冲进去,拿下贼人!”官兵头目一发令,顿时无数的官兵瞬间点亮火把,举起大刀长矛从院子各个门口冲进县衙院子,直奔那两座最好的屋子。
万俟枭的屋子里,灯火依然亮着。一个烛下看书的人影映在窗户纸上,她的专注镇定,对外面响动的不闻不问,这样的沉稳让杀过来的官兵一下子都被震慑住,下意识的止住脚步,转头去望官兵头目,等着他的决定。
官兵头目也被震住了。他有些迟疑的转头去看县太爷。火把忽闪忽闪的火光下,县太爷抬起手比出刀状,面目狰狞,用唇语道:杀!
官兵头目一咬牙:“杀进去,拿下贼人!”
“杀死贼人!”官兵一涌而入。
“轰”的一下,木头的纸门被撞开,破门而入的官兵凶狠的冲劲内室,却吃惊的看到,烛火下捧书阅读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县太爷派去伺候加监视万俟枭的丫鬟兰花!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面面相觑。
县衙外五里的高坡上,万俟枭和云裳背着包袱站在坡顶上看向县衙里,一排排的火把长龙在黑夜中相当惹眼,不断涌进原先他们住的那两个屋子。
“果然如此。”万俟枭冷笑。她之所以一口咬定要明天就走,就是为了逼这县太爷出招。是不是真想对她不利,一试便知。至于会让她起疑心,实在是这县太爷做事太夸张了,就算保护,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围住县衙算什么事!果然,她这一试探,就让他露出了真面目。这个县太爷,显然是想杀她的人一伙的。围住县衙是怕她跑了,多留两天不过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调集人手,好确保能将她一击剿灭。
不过,跟她比,显然这县太爷还嫩了不少。
“走吧。”万俟枭背着包袱毫无情绪起伏的转身离开。
万俟枭没有看到,她的森冷,她的强韧之后,有个男人低低垂下的眼睑。
离开了那个山谷,他果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万俟枭为避免那些人的追杀,选择了走小路北上。一路上,茶棚野店什么的都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两人戴着斗笠,顶着炎炎烈日骑马北上。
一路上,云裳都低着头沉默的打马跟在万俟枭身后,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有心事?”一连四五天如此,万俟枭终于忍不住问他。
云裳对上万俟枭灼灼的目光,勉强一笑:“没事,就是天热,有点闷而已。”
“是吗?”万俟枭不信。
“走吧,确是如此。”云裳打马匆匆上路。
万俟枭顿了顿,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
问下去又怎么样,出了那山谷,他们就回不到那时候了。他有他的追求,他的抱负,她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追求与抱负!既然他选择了离开,那么他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所有的后果!明明是他选择的!
她心里是有怨,怨他为何扰了她的宁静之后又选择放手,可是,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就再没有如果。不断的执着过去,那是最没用的人才会做的事!
“前面有个茶棚,就在那歇会吧。”万俟枭指着前方山脚处的茶棚道。
这是一个处于三条路交叉点上的茶棚,从其中一条路往前走十里就是大城池通州,另一条路通往北上的小路,一条是万俟枭他们来的小路,那里的山顶上,有座非 常(炫…书…网)有名的庙,所以来烧香拜佛的络绎不绝,也因此,茶棚生意极好。
万俟枭两人坐下后,就各自要了一碗面,一些点心。一边吃面,一边听着南来北往的茶客们互相传说的消息。隔世甚久,几乎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了。
靠得最近的一桌茶客显然是几个合伙搭生意的商人。看得出,他们认识,但不是很熟,显然是临时搭起伙来的。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笑道:“南子兄,你不是一直贩丝绸的吗?怎的这次做起了布匹生意?难道是打算扩张跨行了?恭喜呀!”
“跨什么行呀!小孩别乱说!再说下去你四子叔可要白眼我了。四子叔是布王,我哪敢跟他争呀!我就是跟着大伙的风插一脚,赚个小钱而已,你小子别想消遣我,挑拨我跟你四子叔的关系。哼哼。”南子兄忙跟旁边的中年虬髯商客示好。
虬髯商客听他这样说,面色才好了些:“还是南子会做生意,虽说丝绸贵,可这批红布贩到北方去,怕是价格也不比丝绸便宜。这么大的赚头,南子不来插一脚才奇 怪{炫;书;网。小强,这点见风赚钱的本事,你得跟你南子哥好好学学。”
“哎,四叔,能有这么大赚头?”边上一个瘦小的年纪并不轻的中年人问虬髯商客。显然这也是一个跨行来“赚小钱”的,对贩布里面的道道不是很懂。
虬髯客哈哈一笑,压低声音道:“皇上娶亲呀,那场面小得了吗?我得到内部消息,现在京城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