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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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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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唯有风声漱漱,如泣如诉。空阔的大殿,重重帘帷深重,他虚弱的声音渐渐消失,挣扎的身体渐渐再无动弹,他双目圆睁,似有无限不甘,力竭而死。

一滴泪缓缓地滴落,我轻轻地替上合上眼,前尘往事如影随行。

新婚的羞辱,打入冷宫,雪夜相拥,终于相爱,然后却数度伤害,直到今天成为怨偶……

而面具下的温柔男子,本不是他!

我们一开始便是错的,这个错误终于在今天结束!

我伸手泯去眼角即将漫出的泪水,轻轻合上他的眼皮,端然起身。

一切情仇,皆可放下了么?

然后,我悲声长泣:“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六宫含悲,整个皇宫哭声一片。

我的步履,似乎要黏在地上一样沉重,虽然心事重重压迫胸臆,却也做好了所有的盘算。

殿外挤挤挨挨跪满了各宫的妃嫔宫人,乌压压的叫人心慌意乱。几个年轻得宠的妃嫔已经呜咽着哭出声来。

我一身素服,站在前面,淡淡地说:“皇上有遗命,所有宫妃愿意陪葬者厚葬,并重赏家人,号升三级;不陪葬者,送入静安寺出家。”

一时间,悲声一片,大家都在哭自己的命运是如何凄凉吧。

然而我却是一片好意,因为要借着陪葬之名,成全一些想爱却又不能爱的人,比如李顺华,比如杨选侍和宋雪珍……还有许多一生都没有侍寝的宫妃。

放她们走,改名更姓,过一种新的生活。

然而我却没想到,刘碧巧居然真的上吊死去。

呵,到底,还是有一个人真心爱着澹台谨的。

九泉之下,也算有人为他作伴了。

淑华殿阁中帏帘已卷,暮光迷离。小录子上前打起帘子,碧莹莹的珠光之后,浩着一袭银色长衣,长发以金冠端正束起,相视的瞬间,窗外有熏然溜入细竹帘的风,在黄昏的柔光下吹佛得愈来愈温柔缱绻,像一个柔软的梦境。

我有一瞬的恍惚,仿若彼时正年少,我坐在秋千上,他戴着面具来推我。

“我被姑娘的歌声吸引,这才翻墙来见,适得救姑娘于危险之中,倒也机缘巧合。至于我是谁,姑娘不必知道!”

“妤是,他去了?”浩开口问道。

我轻轻地点头。

“他立了祉儿为太子,我已经命人在众臣面前宣布旨意了。”我道。

浩微微皱眉:“我不愿祉儿这一生为权所累。”

我抚了抚额道:“我也不愿意,但是拓儿亲口告诉我,他不愿意做皇帝,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做,情愿让贤。我也知道拓儿不合适。浩,我们不能这般自私,项国需要一个君王来守护他们的子民。祉儿必须当新的皇帝!”

炉中乳白的香烟如一脉游丝幽幽细转,昏黄的斜阳一抹拂过九龙影壁,落进深深庭院。空落落寥无一人,浩恍惚浮出一丝笑意,静静道:“知道了。”

日光那样安静,仿佛时光都烙在了青竹帘上,只晕出淡淡的白影,我带着一抹哀求道:“浩,祉儿还小,需要我们……”

他深深地叹息:“你要我怎么做?”

我艰难地说:“我垂帘听政,你是摄政王。”

他突然一把拥住我道:“要我当摄政王不难,只要你肯答应我娶你。”

我微微赦然:“这不合礼制……”

我俩脸挨得那么近,我能看清他深黑眼瞳中的自己。我的心开始大力大力地一下一下子跳。他缓缓俯下头,温暖柔软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然后轻轻浅浅地一路顺着印在了我双唇上。我闭上双眼,温从地回应着他的吻。他的温柔,怜惜,爱恋都通过唇齿间的缠绵传递给了我。我刚开始的紧张失措慢慢消散,只觉如同身置云端,晕晕糊糊,身心俱软。

两人正在缠绵,忽然帘子一响,我侧首见祉儿进来请安,急忙分开。

祉儿身上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将及自己肩膀的半大孩子,因为换上明黄色的太子龙袍,加上原本沉稳少言,颇有几分皇储的尊贵骄矜气度。

“儿臣,给母后、皇叔请安。”连着好几日的礼仪教导,祉儿的礼行得洒脱漂亮,头上的云龙噙珠紫金冠更是抢眼,好似正在阳光下灵活舞动。

“祉儿……”浩沉吟了那么一瞬,上前拍了拍肩,“你从今后便是皇帝了,往后更要谨慎言行、严律自身,凡事都要多想一想,断不可凭一时冲动做出决定。唯有如此,才不会辜负你母后的期望,你都记住了吗?”

祉儿欠身答道:“是,祉儿牢记于心。”

今天便是祉儿正式临朝的日子,浩拉着祉儿和我步出内殿,站在门口稍驻。

眼前是蔚蓝澄澈的万里晴空,天上流云舒展、变幻不定,一穹无边的蓝白二色清晰相映,使人心胸格外的开阔舒畅。

他静静站了片刻,朗声挥手道:“祉儿,只管抬头看天大步走,去罢!”

乾仪殿的外殿特意布置过,两侧数条明黄色锦缎帷帐,绸面光滑、影折光线,自房梁上一带一带柔软垂坠下来。殿中设有宽展的金漆盘龙御座,上铺有黄绫锦绣软褥,皇帝端坐其中,我隔着纱帘而坐,两人皆是一身华贵的明黄色刺龙朝服。浩便坐在祉儿的下首,身穿刺螭的袍子,御座两旁各蹲一只瑞兽香炉,一左一右,熏炉内沉水香的轻烟袅袅散开,殿内气氛格外肃穆。

浩朗声道:“皇上驾崩前有遗命,命十皇子继任皇位,太后垂帘听政,本王从旁辅佐,待新皇满十六岁便可亲政。上朝!”

眼下国中大局平定,朝内有浩震摄,外边有李飞度,宫中有颜炽,也就确保了将来的帝位稳固。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浩一声上朝后,群臣也跟着纷纷拜倒。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乾仪殿的位置临近后宫殿群,朝拜声迅速传遍后宫的每个角落。

……………

母仪天下 221 大结局:浮生若梦醒觉迟

大结局:浮生若梦醒觉迟(9347字)

等下了朝更换了衣衫,祉来来用晚膳时,我方问道:“祉儿,累不累?”

祉儿笑了笑说:“坐得久了腰绷得太紧有些酸,那些大臣们怎么有那么事要上折?”

我微笑着说:“因为你是皇帝呀,掌管全国的事情,大到战争饥饿,小到贪污偷窃,都需要你来管理。”

祉儿迟疑了一下说;“儿臣也并不累,这些折子都由皇叔代劳了。”

祉儿这孩子不比拓儿,单纯老实,心思却是极重的。

我挟了一筷子雪笋丝道;“那是因为你还小,等你亲政了便要亲自处理了。”

祉儿点了点头,这时拓儿信步走来,虽然搬离了太子宫,除了太子的名份,但他依旧是永安王,是祉儿的兄长,我疼爱的儿子。

祉儿规矩地站起身问好,拓儿笑抚了他的头道:“以后你就是皇帝了,该是皇兄向你问好才是。”

祉儿正色道;“兄长便是兄长,现在我还没亲政,我仍须向兄长问安。”

拓儿笑笑不在意他孩子气的话,坐下来和我说话:“母后,儿臣见你辛苦了,特意用紫参熬了野鸡汤婆炖了三个时辰,端来给你尝尝。”

我舀了一口汤,尚没有喝便听到拓儿道:“母后打算如何处置二皇兄?”

武儿现在被禁足在自己的殿里,他向来与拓儿交好,想必拓儿是来替他求情的。

我轻抿了一口汤,放下勺子,拿丝帕擦着嘴道:“你觉得呢?”

拓儿心直口快地道:“母后,二皇兄一向体弱多病,从来没有参于过政事,上次辛母妃逼父皇改诏一事,他事先并不知情。如今他因为此事咳血不止,所以儿臣想求母后开恩,放过二皇兄!”

我的目光瞟了拓儿一眼,拓儿立刻噤若寒蝉。

我又问祉儿:“你觉得呢?”

祉儿仔细地想了想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是按儿臣的想法,自然是要杀了二皇兄……”他看到拓儿复杂的目光,突然绽开一抹阳光的笑意,拍了拍自己兄长的肩道:“不过二皇兄本来性子就散淡,且又是三皇兄的好友,又是我的兄长,我怎么会杀他呢?所以儿臣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二皇兄远离京城,像四皇兄一样当一个闲散王爷,无旨不得进京便可。”

我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就这么办吧!”

拓儿无奈只得谢恩。

“对了母后,九皇子最近怎么没有看到?”拓儿又问道。

我也奇道:“不知道,好像他突然失踪了一样,哀家也没有看到他。”

祉儿埋头吃饭,吃完将筷子放下道:“想必皇叔已经将折子批阅完送到上书房,儿臣要去查阅了。母后,三皇兄慢用。”

我含笑道:“去吧,不要看太晚。”

看到祉儿离开,拓儿叹服地道:“母后,十弟真有做天子的能力,儿臣到现在一听到上朝二字便头痛。”

我端起木樨清露饮了一品,理了理生下来的九凤展翅流苏,恬静地道:“从前你不愿意当太子,是母后强迫你,也是形势所逼,如今由祉儿为帝,你也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了。”

拓儿道:“孩子只要能一生一世陪着母后便知足了。”

我抬眼望去,窗外几树海棠花开得妖娆,渐次渐变的紫红花朵娇小柔软,树枝花间尽是彩蝶翩翩纷飞,细腰蜜蜂上下萦绕,满院娇艳春色弥漫着整个皇宫内外。

“拓儿,春天到了,百花盛开,也是万物繁殖的时候。你也有十八了,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拓儿的脸腾地红了:“母后……”

我放下茶碗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要不要母后在这些大臣的适龄女子中为你寻一个好女子啊?”

他连连摆手道:“这事还是儿臣自己来吧,不劳烦母后了。对了,儿臣突然想起来孙大人说有一幅颜真卿画要看,儿臣先回府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兰芷笑道:“王爷害躁了呢!”

我倚在七宝琉璃的贵妃榻上,窗棂上“**同春”的镂花里透进明媚的阳光来,投下团团如意的淡影在我的脸上,让人微微生倦。

“嗯,由着他吧,我这一生已经不得自由。”我微微打了个呵欠,眼见日头要落到西山,起了倦意。

兰芷将香料重添了一些,放下遮光的细竹帘,“娘娘稍歇一下会罢,摄政王待会还要来回报朝事。”

“嗯,”我倚在苏绣的软枕,只觉得倦极,不多时便悠悠入梦。

蒙胧中似乎有一双眼晴深情地注视着我,让我在梦中也睡不安稳。

“王爷略坐一坐,我去叫太后。”

“不必了,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罢,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就好。”

我微微睁眼,这才看到隔着细竹帘,浩正端坐着,眼晴眨也不眨地瞧着我。

此时天色已暗,新月初升,我竟睡了两个时辰。

整理了一下心情,才慢慢地睁眼,命兰芷卷了帘子。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哀家一声?”我客气地说。

他亦起身行礼:“太后为国事操劳,辛苦了,臣不便打扰。”

兰芷极是乖觉,以摄政王与我谈国事为名,驱退了下人。

两人商量了一些大事,不知不觉已经是二更时分。

早有侍女送来了几样甜品和燕窝粥来。

两人相对而坐,颇有一种平常人家夫妻用晚餐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不禁脸一红,暗思自己胡思乱想。

“尝尝,”他舀起一勺粥,递到我的唇边。

我面色一红,“这不合礼制。”

浩突然坐近,半搂着我的腰道:“这样合不合礼制?”

我又窘又迫,又不敢大声叫,只得静静地挣扎着。

这挣扎却激起了他的怒意和**,不禁含了粥将唇凑了过来。

软而甜的粥入喉,被他灼热的唇压住,我也如这粥一般软了下来。

“妤是,你想天天和你坐一起用膳,已经盼许久了!”一记深长的热吻之后,浩俯在我耳边说。

“别这样,被人看到……”我耳根红透地说。

“呵,谁敢说?”他平淡的语气中自有一股霸气,的确,浩的地位甚至比皇帝还高,是无人敢拂他的意的。

“在宫中,况且他,他还没有出三个月,我不自在……”我勉强找个理由道。

“你呀,总是有诸多理由来拒绝我,倘若不是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怕会被你生生的折磨死。”浩叹息着无奈地说。

我微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四下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听到铜漏的声音,良久,一滴,像是要惊破缠绵的梦。

“你跟我来!”他忽然拿出一套小太监的衣服,不容我拒绝地说道。

“干什么”我茫然地问道。

“换上衣服,带你出宫。”他眨了眨眼晴。

出宫,呵,十余年了,我还没有出过宫,都不知道宫外是什么样子了。==

他这一句话挑起了我的深埋的想往自由的天性,快速地换上衣衫,不由得心砰砰直跳。

“你扮作我的贴身随从,不要抬头,不要紧张。”他嘱咐道。

我听话地点点头,出去。

“娘娘已经歇下,你们好生服侍着,无召唤不得打扰。”兰芷大声吩咐道。

我步伐轻快地跟在他后,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激动而又紧张。

好在他是摄政王,无人敢盘问,顺利地出了城。

他命我上轿来,我与他坐在窄小的轿里,不由得心跳更急。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含笑不语。

许是觉得没话说,他便絮絮地向我讲起哪里的点心精致,哪里的酒楼酒香……

我掀开了帘子让自由的风吹着我有面颊,连看那些挂着灯笼的店铺也觉得亲切了许多。

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这才转头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呀?”

他笑而不答:“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很奇怪的没有去他的王府,而是转向一条偏僻的街道,街道尽是是一个四合院,院前面挂着喜庆的灯笼,贴着大大的喜字。

是谁家在办婚事呀?

“到了,下来吧。”他看着愣愣的我,捏了捏我冻得冰凉的鼻尖。

我一下来,便看到守门的人立刻向前笑嘻嘻地说:“王爷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命人开了门。

满眼的红立刻夺了我的眼晴。

满院皆以红绸装饰,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贴着大红的喜字,一队乐队正吹着细细地凤求凰。

满院的婢女皆满脸喜气。

尤其是湖心的一处赏月亭最为显眼。

亭上饰以红灯笼,四周以轻纱遮掩,如雾如画。湖上初升的下弦月,如半块残玦,浴在墨蓝绸海似的夜空,辉光清冷,隐隐透出青白的玉色,一湖新荷亦借得了月意,荷叶的影仿佛轻而薄脆的琉璃,倒映在银光粼粼的湖面上,将湖割裂成无数细小的水银,瞬息万变,流淌不定。

我怔怔地瞧着这些景物,心中隐隐有些不确定,问道:“这是做什么?”

他正视着我,认真地说:“我一直想正式娶你为妻,只是一没有机会。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合卺之夜。好吗?”

他略一停,只向我道:“你想与我白头偕老吗?”

我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他,烛影摇红,他的容色清俊胜于平日,浅浅一抹明光映在眉宇间甚是温暖,并无一分玩笑的意味。

“我们可以吗?”我仍然犹豫着问。

他突然抱起我,大步向房内走去。

虽然婢女和家丁都含着祝福的笑意,我却仍禁不住羞红了面,将脸深深地藏在他的怀里。

“妤是,去换新娘的服装。”他笑盈盈地说。

我这才发现屋里的喜娘,梳头的,开脸的,化妆的的人一应俱全。

一袭大红色绣鸾凤和鸣的织金喜服如一朵鲜艳的花朵盛开在烛光之下,一个缀满珠宝的凤冠正静静地等着主人载上它。

虽然我是澹台谨的皇后,却从来没有和进行过和平常人家夫妻一般的婚礼,因此又是期待又是激动还带着一点紧张。

化妆的丫头一边画一边惊叹:“娘娘的皮肤真好,只怕唯有十**岁的姑娘才能保养得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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