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思秋只觉得浑身都发热,伸手把自己的领口松开了一点,“奇怪,怎么这么热?”尽管还努力粗着嗓子,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声音里头还掺杂了一丝娇吟。
冯广听着宛思秋不大对劲的声音,再看宛思秋,只见她的脸微微泛红,冯广握了握宛思秋的手,也是滚烫的,不禁眉头一皱,“公子发烧了?”他只是个侍卫,刀法懂,医术可就一窍不通,当即便扶着宛思秋往床上躺了。
宛思秋本来还好,但被冯广粗糙却有力的手一握,加上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好像小虫一样钻入自己的鼻孔,心中便好像有无数的蛇虫在爬,被冯广放倒在床上的宛思秋,只像一条蛇一样,在床上扭动了两下。
冯广不禁愣住了,只见床上的第一公子正用一种撩人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魅惑妖冶,本来自己托着他的手,反而被他死死得拽住不放,那手温润如玉,雪白如莲藕,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滑嫩。冯广看着董清秋不禁一呆,心里忍不住狂跳了一下,听着他发出一声女人才有的娇吟,汗都湿了半边衣衫,只不过,他终究是个男人啊!
这个念头在冯广脑子里头一出现,登时就让冯广背脊透凉,刚才的萌动早烟消云散,再看床上妩媚的董清秋,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慌忙把手从董清秋的手里抽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似是被董清秋这一靠,都有些脏了。
而此时床上的宛思秋,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扔进了火炉里,她喘着粗气,口里喃喃道:“好热,好热,口好渴……”她眼巴巴得看着冯广,一双瞳子都要焚烧成灰了。
第一卷
第九章 … 春情盎然
冯广一想到一个大男人,此时像个女人一样扭捏,就觉得头皮发麻,再看这公子细皮嫩肉的,比起一般的王孙公子更胜一筹,长得女里女气,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胸怀富国之策,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床上的董清秋支撑着身子又向自己招手,“冯兄,麻烦倒杯水……”冯广想要飞速逃离出去,听见他的恳求,却又不好再走。
宛思秋虽然浑身燥热,头昏脑胀,但意识却是清醒的。随着下腹的那股欲火沿着血脉传入神经中枢,宛思秋终于猜到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咬牙切齿得骂着李老爷和他的两个女儿,可已然于事无补,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解药吧。
冯广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送到宛思秋的跟前,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和宛思秋靠得太近惹来什么尴尬。
宛思秋心想目前也就只有冯广能帮自己去寻解药来,伸出手去接茶碗,一边说道:“冯兄,清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冯兄助我。”没等冯广答应,宛思秋就又松了松领口说道,“清秋一时大意,被人下了春药,清秋也实在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还请冯兄帮我……”
他话还没说完,冯广端着茶碗的手就一松,整个茶碗滑了下去,跌在床上,茶水渗到被褥里去,蔓延开来。冯广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赶紧后退了几步,语无伦次道,“我,对男人,没,没什么兴趣的。说实话,虽然我没试过,但,但我知道,自己只喜欢女人!你这个忙,我帮,帮不了。”冯广心里暗暗叫苦,原来这个才子是好这一口的。说什么被下了春药,找这样一个烂借口。
宛思秋半天才明白冯广话里头的意思,但看他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好像自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她有气无力道,“冯兄,清秋不是开玩笑,我只是要你……”
“诶!不好意思,我真的帮不上忙!”冯广才不管宛思秋是不是真的被下了春药,他也不听宛思秋说完,就贸然打断,听说春药非要媾和才能解毒,他要是真的被下了药,那自己呆在这里不是更危险?这汉子心中已认定董清秋是个好断袖的人,只怕这印象再改不了。“啊!这样,我去把你的书童叫来,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说!”
冯广曾经听人说书生总喜欢找些漂亮的书童,这些书童有时候就是给书生叉叉的,冯广逃也似得从宛思秋的房间里奔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一个小厮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来是自己跑得过于狼狈,冯广赶紧站好,对那小厮吩咐道:“董公子的书童在何处?你去把他喊来,他家公子,公子病了……”
小厮应声,不一时就拉着一个睡眼惺忪的过来。冯广早已经离宛思秋的房门远远的,低头看那稚嫩的书童,眉清目秀,眉眼间还有一股单纯的稚气,冯广不禁暗暗替他可惜,一边却把他往火坑里推,“你家公子有点,有点不对劲,你去看看吧。”
索玉还没明白就被冯广半推半送的怂入宛思秋房中,冯广眼瞧着李家的仆人有些好奇得朝这边探头,心想这样不堪的事让别人知道多少对董清秋声誉有影响,那也就是对皇上的声誉有影响,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在附近巡逻,不让旁人靠近。他一门心思认定书童去了就能把宛思秋的事搞定,也不去请大夫,免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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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索玉被冯广推进房间,还替他把门给关上了。索玉正不明白,烛光中隐约看到床上有一个人影。索玉小心得迈着步子,走上前却差点被吓了一跳。
只见宛思秋趴在床上,两只手都扯着自己散乱的头发,身子如同一条鲤鱼一样,翻来覆去,索玉站在一旁,宛思秋正好转过脸来对着自己,潮红的脸面,都快要渗出水来。“你来了?”
索玉不禁心一抖,却还是放低音量应了一声,“你找我来做什么?”
“其实我早该找你来的。”宛思秋努力维持自己的意识,她同索玉之间得谈谈,还好索玉今天喝多了,没有穿帮,但是明日要对付那个冯广,她得和索玉串好供。“不过,这件事,过会儿再谈,你先帮我多倒点水来。”宛思秋有气无力,全身软瘫在床上,只剩下嘴巴还能喘息着说话。
索玉倒也乖巧,马上过去替宛思秋倒了水来,送到她面前。
宛思秋想要抬手接过,抬起来的手也软绵绵的,她无奈道:“好歹你现在也是我的书童,就喂我喝些吧。”宛思秋倒利用起职权来了。
索玉一愣,却没有反抗,一边扶起宛思秋,这才发现床上还打翻了一个茶碗,索玉终究是细致的人,看出了宛思秋的迥异,“你病了么?”
宛思秋心里无奈,我这哪里是病了,可却不好当着这样一个小童说什么春药,只说道,“都是我自己一时大意,被别人下了药,你扶我喝些水,再帮我弄一桶冷水来,我去泡会儿。”
宛思秋说得隐晦,索玉却一下子听明白了,他冷冷得看了宛思秋一眼,却不再喂她喝水,而是把床上的茶碗拾在一旁,自己却把布鞋一拖,挨着宛思秋就躺下了。
宛思秋看得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第一卷
第十章 … 不是男人
索玉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惊甫未定的宛思秋,平静道:“公子想要就直说好了,不需要费那么多周折的。”他说着,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把上身的粗布衫往地上一抛,露出他那光滑亮泽的半身,虽然索玉年纪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但也早已经成人,加上长期挑行李做活,胳膊和胸膛也都有着紧实的肌肉,整个上身匀称而富有朝气。
宛思秋看着这样的索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只觉得自己底下的那团火都快要把自己烧死了。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转过脸去,咬牙切齿道,“把你的衣服穿上!”她想要把这句话说出威仪,让索玉自重,可是从自己口里出来,却变了个调。
索玉还当她需要调情,“公子想要怎么个玩法?”
宛思秋简直要吐血了,“我不是你家那个公子!你误会了……”
旁边的索玉却对娇喘连连的宛思秋冷冷笑道:“公子不用觉得难为情,天下间的公子相公都是一样的。索玉虽然不喜,却知道作为书童该为主人做些什么,该让主人快乐。公子只管放心大胆得做。”
宛思秋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你我不过是合作骗钱,又不是我真正的书童,犯得着这样么?”她原以为索玉被董清秋逼迫,所以才对他深恶痛疾,没想到一转眼却主动跑到自己跟前来自荐枕席。莫不是已经被虐成了习惯,所以喜欢上了男男的玩法?
索玉不急不缓道:“公子既然要假扮董清秋,那我自然便是公子的书童,至少在此地是。难道公子吃下兴阳合欢散,又找人把索玉找来,是为了和索玉讲经说文的?”索玉的一席话让宛思秋一时语塞。
这春药是她想要吃的么?是她去把他找来的么?只是她算是明白,自己说什么都百口莫辩了。
索玉见宛思秋不说话,口里头却一直喘着粗气,她正捂住一起一伏的胸口,额头上的汗沿着双颊流到脖子里,沁入衣衫。
索玉侧过身子,伸手擦了擦宛思秋额上的汗珠,看着涨红着脸的宛思秋,眼珠子都冒出血丝了,“公子这样忍着一定很难受吧?索玉服侍公子,不知道公子是否喜欢飞蝶式,燕好式,若是公子不喜欢这种传统的,索玉还知道翡翠交和鸳鸯合,公子来试试?”索玉的声音很是好听,说着这些美丽却满含寓意的话直让宛思秋更加得难熬。
宛思秋自知无法解释,便只好说道,“好,那你去弄大桶冷水来,我们玩鸳鸯戏水好了。”
“公子想玩鸳鸯戏水?可是公子吃了药,若是碰到了冷水,那药效不就散了一半,那公子可就白吃了。”索玉年纪虽小,可却是床上的老手,看宛思秋扭动的模样,不禁一笑道,“原来公子不喜欢主动的,那就由索玉来吧,虽然这种方式的不大熟练,但索玉一定会努力做好。”他说着就伸手往宛思秋的腰间一缠,熟练得就要把宛思秋的腰带解开。
宛思秋之前还只是觉得燥热和无奈,万没想到这个小书童竟然动手动脚起来,顿时觉得羞愤难当,一把伸手将他推开。
索玉以为宛思秋喜欢来欲拒还迎的桥段,心里暗暗鄙夷着这位公子的嗜好,一边却继续伸手一扯,腰带随着索玉的手而飞了出去,外边的袍子散落开来。
宛思秋大惊失色,大叫了一声。这声音落在外边的冯广耳中,只觉得浑身又是一抖,他内力深厚,本来听力就很好,心里知道两人在房间里做苟合的事,所以强逼着自己不听,甚至越走越远。可哪知道都已经退到外边很偏的地方,却还是传来一声大叫。冯广再不能忍受,赶紧离开。
索玉听得宛思秋大叫,声音酥软,这就要帮宛思秋脱外面的长袍。宛思秋忍无可忍,怒斥道:“混蛋!住手!滚开!”
她喊了好多声,索玉只当她是在表演,非但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上更加卖力。宛思秋几欲崩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索玉看着眼前拼命挣扎的公子,只觉得好笑,这位公子的性趣真是非比寻常,他顺着她道,“公子稍耐,索玉会让公子舒服的!”话说着,手从宛思秋的腋下穿过,一把搂住她,就要继续帮她宽衣。
只是他忽然僵硬在那,一动不动,宛思秋感觉到索玉的僵硬,拼命得挣脱,“好了,你可以滚开了!”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胸前,那里正剧烈得一起一伏,软绵绵的,不是男人应该有的。
“你,你……”索玉小小的嘴巴张成了“O”型,一双眼睛也都瞪成了浑圆,脸上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你……不是……不是……男……”
宛思秋看着吃惊的索玉,只怕他要坏事,强忍着难受,恐吓道:“行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你要是敢对别人说,你自己也得死!”
索玉忙不迭得点点头,蓦地想到自己还跟一个少女同床睡着,慌忙爬了起来,连鞋也顾不得穿,就把自己扔到地上的衣服也捡了起来,匆匆忙忙得穿上,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深为刚才自己的行为而不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位细皮嫩肉,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公子是个女人假扮的?
索玉正自懊恼,宛思秋暗暗好笑,虽然被索玉占了一下便宜,就当是自己挤公交车碰到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手臂好了,尽管尴尬,宛思秋却不得不吩咐他道,“现在相信我是被人下药了吧?还不去帮我弄凉水来!”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粗点,可是欲火焚身,只让她对着索玉说话的腔调还是那样的放荡。
索玉看着床上被自己脱了外袍,衣衫不整的宛思秋,看着她妩媚动人的模样,连忙把头低下,“索玉这就去,公子。”
公子?看着慌里慌张出门的索玉,宛思秋心里想着,这个少年倒是有几分机灵。
第一卷
第十一章 … 安心上路
在水里泡了大半夜的宛思秋,终于让自己的身体冷却下来,冰凉的水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能够静下心来思考。幸亏那个傻乎乎的冯广把索玉找来,也幸好发现自己女人身份的是这个与自己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书童,要是换了别人,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安然在此。
她已经逃到了孤竹国的边境,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只是从此之后,自己实在该小心谨慎。宛思秋找了几块裹胸布将自己牢牢得缠了好多遍,务必让自己的胸膛在看上去,不小心撞着的时候,也是结结实实的。
宛思秋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春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但她却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估计是泡了一夜的冷水,有些着凉。宛思秋随意得走着,从客房出来,过了一个院落,就是李老爷家的偏厅。
偏厅里传来李老爷的声音,宛思秋下意识得就放轻脚步,只听那李老爷抱怨道:“不让所有人去楚国?这条政令未免太霸道了,我这还有好多茶叶最近得送过去,别人赶着要呢。”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这也不过是上边下的公文,咱们还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不过最近这两天,估计排查有点严,上头要是派个钦差来监视着,就没那么好办事了。”
李老爷奇怪道:“老哥,你倒是透个底,为什么好端端得突然封路了?”
“嗨,你这是在边陲,不知道京里头发生的事!永南王的小姐本来要嫁到燕国去做皇后的,哪知道她中途逃跑了!咱王上为这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当初去迎亲的人统统都杀了。还把其中一个丫鬟给活活得煮掉了!永南王的家被抄了,一家老小也都被打入了死牢。”
“永南王不是有先王的免死金牌吗?王上能动他?”李老爷虽然地处边疆,却也知道永南王早年的英勇事迹。
“是有啊。可是先王只是给了他免死金牌,没说不能把他给关起来啊?”那人说道,“不过,好在咱孤竹国的兵权掌握在永南王手里头,王上虽然恼怒却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咱王上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当然是派人追捕那小姐。她既然不想嫁到燕国去,那肯定是要去楚国的,找了这么多天还没她的踪影,王只好下令封路,不让任何人出去,来个瓮中捉鳖!……”
宛思秋听着两人的对话,腿好半晌都迈不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个被孤竹国王烹煮的丫鬟,便是自己下了迷幻药而让她替代自己,坐进凤车里的那个吧?!她心里头第一次如此得愧疚,她身为将军女,见过许多人的生死与伤,她珍惜自己的二次生命,却不想自己的珍惜让这么多人为自己赔上了性命!宛思秋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身子在晨风中瑟缩,拳头捏得紧紧的,牙齿不知是因为冰凉还是愤怒而格格得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的,她一进房间,就看见索玉站在那,宛思秋盯着这少年,只是脑子里头的意识却不知道驰骋到哪了。
索玉被宛思秋盯得发麻,于是低下头,说道,“公子,索玉过来跟你说声,索玉要走了。”他的声音很弱小,经过昨晚上那事,索玉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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