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拜师,没想到却被我这个后来者居上。一开始他心中十分不,难得他现放下了芥蒂,肯以师姐之礼待我,那我好以长者身份待他,这书得好好挑才行!”
听着女儿说出这样一番话,苏氏很是欣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彤娘真是好样,能有这份见识!你们是同门师姐弟,是应该相亲相*,相互扶持。”
寇彤愣了一愣!
母亲与她记忆之中很不一样,记忆中母亲常年有病,被病痛折磨枯瘦如柴,不像现这样气质温婉,身体健康。而且,前一世,母亲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话。
她重生,改变了母亲身体状况!让自己学到了医术!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有能力改变自己命运了呢?
苏氏接着说道:“既然子默将拜师看得这么重,这书一定要好好挑才是!不仅你要送东西,我也要送东西给他才是!”
“母亲要送子默什么?”寇彤歪着头问道。
“你上次跟老神医要那个送子方子,旺根婶家大丫吃了半个多月就怀上了。前几日,你旺根婶子特意送了一匹夏布给我,我看颜色正配子默,就给子默做了件夏衣,现还差一点点,我今天晚上赶赶工,明天一早,你一起带过去。”
母亲很喜欢子默,经常会做了吃,让自己带给子默跟师父,而子默也曾亲自来道谢。一来二去,子默对母亲便真有了七分敬重,三分依赖。
女子若无父兄撑腰,嫁人之后,常常会被夫家欺负,只因娘家无人!
上一世,自己得罪了四伯祖母,与本家几乎不往来,只有一个母亲还很病逝了。郑家就是欺负她娘家无人,所以才敢那样放肆地折辱她。
若说之前她不懂,如今已经经历过一世寇彤,还如何不懂?母亲刻意交好子默,不过是这是为她铺路,希望子默以后能像父兄一样照顾她。母亲苦心,她如何不知?
重生以来,她以为是她照顾母亲,殊不知,她太过天真。还是母亲照顾她,为她考虑,甚至连以后都为她谋划了。
寇彤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忙低下头敛去情绪,口中埋怨道:“母亲真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子默!我都还没有夏衣,你就给子默做上了!”
“你这孩子!”苏氏看着寇彤小儿女样子,哭笑不得:“刚说你像个大人,现就又像小孩子了!果然还是夸不得!”
她转身去拿了衣裳回来:“你看这布料颜色,哪是你小姑娘家家穿!”
石青布料,早被苏氏那双巧手裁成了一件男子交领外袍,针脚细密,做工精致。寇彤记忆之中,母亲手中总是各式各样鞋样、荷包、坐垫、女子衣服。而像这样,男子穿衣服,还是头一次出现母亲手中。
寇彤抚摸着衣领处绣暗色团花,不由赞道:“母亲手艺真好,不仅会做女子衣裳,连男子衣裳也做这样好!可惜我没有兄长,若是有兄长,想必母亲定然也会给他做这样衣裳。”
苏氏听了,拿着衣裳手一顿,接着她说了一句:“彤娘,我儿,你真是长大了!”
“彤娘虽未成年,但也不是无知小儿。母亲待我之心,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好!”苏氏湿了眼眶:“也不枉母亲为你筹划一番。”
“母亲……”
寇彤欲言又止,她想说,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与其依靠别人,不如自力生。
为了她以后,母亲一定殚精竭虑考虑了很久,这否定话,寇彤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母亲,你放心!我跟子默好好相处!”寇彤说道:“母亲你不要再为子默做这些东西了,子默人很好,就算你不做这些,子默也会照佛女儿。”
她会真心待子默如兄长,相信子默也一定与她相互扶持。
“真是傻孩子!”苏氏哑然失笑:“我对子默好,固然有为你考虑成分,但是也是因为我是真心喜欢子默。你之前,母亲曾怀过一个男胎,可是终究没有保住,五个月时候……母亲看着子默,就像看着之前孩儿一样。”
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
苏氏说道:“咱们娘俩再这么叙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你挑书吧,我将这衣裳后一点做出来。”
“嗯!”寇彤点点头,将油灯往苏氏旁边移了移,母女两个一个挑书,一个做针线。窗户上,映出一大一小两个剪影。
作者有话要说:
26刘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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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水镇,镇子西头小缓坡。
寇彤将包袱并一本书递给子默,笑着说:“这本书是我从先父留下书里,挑出来,现送给你,希望能帮助你百尺竿头进一步!”
子默接过书,看了一眼,并没有特别情绪,只是很平静地点点头道:“多谢师姐!”
“这包袱里面是我母亲给你做一套夏衣,祝贺你通过师父考核,成为正式弟子!”
“真吗?伯母给我做?”子默非常高兴,急忙把包袱打开,拿着衣服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十分高兴样子:“伯母手艺真是好!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给我做衣服了!看着大小,好像给我量身定做一般,伯母手艺怎么就那么好呢!”
相对于那本书,子默显然喜欢这件衣服。
“师姐,多谢你送我书,还要谢谢伯母为我做衣裳!这衣裳我很喜欢!”
“子默,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母亲辛苦了这几天了!”寇彤说道。
老者却道:“丫头也该改一改称呼,往后便要叫子默“师弟”了!”
“是,师父!”寇彤从善如流回答。
然后对子默微微一下道:“师弟!”
子默也对寇彤点点头:“师姐!”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寇彤跟着老者学习,到了吃午饭时候,寇彤看见子默偷偷翻看她送那本医书,便不由笑了。
到了傍晚,寇彤回家,子默便跟她一起回去,准备向苏氏道谢。
他们走到镇子上时候,却看见柯大夫家门前围着许多人。
同时还有人陆陆续续地朝柯大夫家跑去。
寇彤拉住一个路人问道:“柯大夫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个人说道:“不知道,听说是得罪了刘地主,刘地主现正他家闹事,扬言要让他滚出范水镇呢!”
旁边有人说道:“莫不是治死了人吧!”
“才不是呢!”立马有人反驳道:“是柯大夫私底下教刘地主家少爷医术,刘少爷不思念书,光想着学医,刘老爷非常生气,要拿柯大夫出气呢!”
寇彤听了,却加疑惑了!
刘地主不是早就知道刘达跟这柯大夫学医了吗?怎么现才发脾气,这有点不对劲啊!
寇彤忙跟着那几个人,一起朝柯大夫家走去。
子默一把拉住她胳膊:“天晚了,我们还是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吧!伯母还家中等着你呢!况且人那么多,你我也挤不进去。若真是有什么事情,明天一早整个镇子就会传遍。”
寇彤想想也是,就点点头,跟着子默一起回家去。
经过刘地主家时候,却看见旺根媳妇门口站着。
寇彤这才想起来,又到了交房租时候了!
她忙上前去,跟旺根媳妇说道:“婶子,我们家房租这两天又要交了,我明天晚上一准给您送过来!”
旺根媳妇眼睛红红说道:“小寇大夫,你太客气了!你们家这里住了这几年,婶子信得过你!”
神色间甚是彷徨与凄凉,声音也低了几分,全然不像平时那炮仗似响亮声音。
“旺根婶,你这是怎么了?”寇彤不由问道。
“师姐,我先去跟伯母说话!”子默见寇彤站住脚步跟旺根媳妇说话,一副十分不耐烦样子。
知道他性子,就不耐烦这些家长里短,是十分不喜欢人唠唠叨叨。
寇彤点了点头道:“好,你跟我母亲说,我旺根婶这里!稍后就回家!”
子默点点头,沿着青石板铺就小甬道,顺着刘宅墙边,朝寇家走去。
“旺根婶子,发生什么事了?”寇彤问道。
“唉!”旺根婶未语泪先流:“你说我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会生下这样没心肝儿子!”
“是金虎哥哥出什么事情了吗?”
“真是我命里天魔星,不是他还能是谁?”旺根婶说着擦了擦眼泪,长叹一声。
“金虎哥哥不是跟少爷一起去县城学堂里面读书了吗?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就是因为跟少爷一起,所以才……”旺根婶说着,朝院子里面看了一眼,见里面没人,才小声说道:“少爷跑了!”
刘达跑了?
寇彤瞪大了眼睛!
“少爷不知怎么了?一门心思扑医术上面,前些日子本来以为他好了,谁知道他偷偷地攒了不少钱,到县城不过是略住了几天,就带着金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早上,老爷到县城里接少爷回家,到了那里才听人说,少爷早两个月以前就不学堂了!”
旺根婶说着流下了眼泪:“可怜我金虎,跟着少爷一起,现指不定什么地方受罪呢!”
寇彤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刘达,胆子可真是够大!他可是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少爷,怎么就有这么大胆子,跑了呢!而且刚到学堂没几天就跑了,看来他早就策划好了!
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知不知道为了他,刘地主正逼迫柯大夫离开范水镇呢!
“有没有派人找找?”寇彤问道。
“找了!”旺根媳妇说道:“怎么没找,太太得到消息就唬得昏了过去!可是谁知道这两个人到哪里去了呢!”
旺根媳妇眉头紧皱,显然十分焦心。
寇彤就安慰道:“旺根婶子,你也先别太着急了!现走不仅是金虎哥哥一个人,还有少爷呢!他们两个相互照顾着,应该没事。何况,他们身上也还带着钱,肯定不会冻着饿着!”
“是啊!是啊!”旺根媳妇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道:“小寇大夫,你说对,金虎他呀从小胆子就大,身体又好,现已经十六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娶媳妇了!按说他也是大人了,定然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人拐了去。何况,还有少爷他身边,少爷可是读书人,懂得东西可多了。他们两个一起,定然不会有事,对不对?”
“是!”寇彤轻声安抚她道:“说不定,他们就是出去游山玩水去了,等钱花完了,就会回来!”
“对呀!对呀!”旺根媳妇含着眼泪点头:“小寇大夫,你可真是说道我心里头去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上午我得知了这个消息,我心就像打了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没一刻安稳过。太太也十分担心难过,太太面前,我也不敢哭,还要说好话哄着太太高兴,你知道我嘴笨,说着说着太太就哭了。我也不敢跟太太讲话了,就怕招太太伤心。你这番话,我要告诉太太,好让太太也宽宽心!”
“嗯!”寇彤点点头:“现刘家上下都急成这样,您可一定要放宽心,要是你再病了,那太太可就这没有人指望了!”
旺根媳妇却道:“小寇大夫,你是不知道,咱们乡下,但凡能生得出儿子,谁还娶妾,养一个妾还浪费粮食呢。我真不知道刘老爷怎么想,去年从县城抬了那个妖精进门。自打她进了门,太太病就没断过!我猜,定然是她与太太命中范煞,冲撞了太太!现少爷跑了,那个妖精又有了身孕!太太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寇彤听了默然,半晌她才道:“太太那边,旺根婶子你多劝慰她,让她放宽心。刘少爷没事!过几日我开一些凝神补气药给太太服用!”
寇彤回到家中,见子默正站门口苏氏道别:“伯母,您请留步,不用再送了。天黑了,外头有露水,您进屋去吧,我这就回去了!”
“好孩子,给你做了一套衣裳还特意跑过来道谢!不值当什么,这些饼,你拿回去吃!有空了还过来玩!”苏氏*怜地说道。
“师姐,我这就回去了!”子默声音带着几分轻。
寇彤愣住了,这样子子默他从来没有见过。
子默嘴角弯弯,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就像个得到大人夸奖小孩子一样,满足而愉。
他轻地朝寇彤点点头,然后顺着来时路,踏着暮色,朝镇子外面走去。
不知怎么回事,每次来看母亲,子默都会变得特别温和有礼!寇彤盯着子默背影若有所思。
用过晚饭,寇彤将刘达出走事情告诉了苏氏。
苏氏听了不禁唏嘘:“刘少爷这样走了,可真是太不任性了。刘老爷现一门心思扑那杨姨娘肚子上,已经让刘太太很不舒服了,现刘少爷也走了,由不得刘太太不伤心。这大户人家,妻妾子嗣之争,从来都是看不见烟火战场。”
寇彤也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苏氏接下来说话,是让寇彤吃惊。
“你小时候,你父亲太医院当差,当时我们家与你大伯母走得很近,你大伯母就想让她娘家庶出妹子给你父亲做妾。朱门玉户之间,妻妾之争我见得多了,我仗着你父亲疼*我们娘俩,那个时候咬紧牙关,就是不答应!为此还得罪了你大伯母!”
“母亲,你说大伯母,是四伯祖母家大伯母?”寇彤问道。
“是!”苏氏点点头。
寇彤瞪大了眼睛,那她不就是四房嫡长媳妇、堂姐寇妍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27宜男药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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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一世没有见过大伯母,却经常听人家夸堂姐是才女,就是因为她继承了大伯母美貌与才华,弹得一手好琴!
“对啊!”苏氏点点头:“亏你大伯母还是才女呢,不允许你大伯父屋里收人,却要将娘家妹子往你父亲房里塞!我当时很是不给她面子,狠狠地驳斥了她。我就直接问她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弹琴弹得没了脑子,什么时候嫂子可以插手小叔子房里事了?”
“母亲当年居然这么厉害啊!”寇彤惊讶道。
“当年我仗着是一个理字!可是……”苏氏声音一顿,露出了淡淡地迷茫:“如今,我总是想,若不是我阻拦,或许你还可以多个兄弟,你父亲这一脉香火也不会断掉了!”
“母亲,这不是你错!”寇彤说道:“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你那个时候也并不知道父亲就遭遇不测!”
“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瞧你紧张!”苏氏失笑道:“你要记着,男人都是靠不住!好办法,就是不许他纳妾!说什么心中眼中只有你一个人,一旦有了加鲜颜色他面前,每天又小意温存,他能不动心吗?”
见寇彤瞪大了眼睛不说话,苏氏道:“怎么,彤娘不信?你看刘老爷,当初对刘太太多敬重,可现还不是听那杨姨娘话,让杨姨娘哥哥做庄头。母亲说这些,或许你现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
苏氏说这些,寇彤都懂!
天下男子皆薄幸,送到嘴边肉不吃白不吃!
可是为什么自己小意温存,郑世修还是视若不见呢?
莫非是自己太丑!不、这不可能。就连郑凌薇那么讨厌她,有时也会酸溜溜地夸她好颜色。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郑世修对自己不闻不问,而对堂姐寇妍念念不忘呢?
寇彤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原因,后来干脆就不去想了。
笃笃笃!
寇彤跟苏氏正想睡觉,却听见有人轻轻叩了几下门。虽然很轻,但是夜里却十分清晰。
母女两个对视一眼:会是谁呢?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