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极幻’,我已经问过我的师傅了,他回信说‘极幻’并非凡间之物,‘极幻’采自上九界阴阳岸的一种奇花,名为彼岸花。若是男子中了‘极幻’则毫无破解之法,少则一日多则三日必定疯傻,若是女子中了‘极幻’则只有一种方法破解——”晚秋蝉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小关子。看四个人急切的期盼眼神,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这唯一的解法就是换血——‘极幻’的药力随鲜血运行于全身。鲜血由骨髓制造,既然锦书的骨髓异于常人,’极幻’的药力又被冲淡,那就好办的多了。女子与男子体质不同,每月都有葵水排出体外,这就相当于血液的更新,这是极好的机会。我们只要在她此次天葵未来之前,找到适宜她身体的血液,在她本月的天葵期为她更换一次血液即可。”
众人听他说得简单,仔细一想,却是很难。且不说怎么找到适宜锦书身体的血液,便是找到了,如何更换也是件极难的事情。
一时间,又是一阵沉默。
“二哥,你确定你说的方法肯定有效?”廿朝安问。
“我从不怀疑师傅的话,我的师傅是一位异人,他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也可以说是一位先知。”晚秋蝉笃定。
“好,我相信你。”黑子点头。
“那不如,我们尽快赶到沙门郡,在那里想办法为锦书换血。”冷罗煞回道。
五人很快统一了意见。
五人商定,正准备各自回房休息,锦书突然推开了房门。她身上穿着她自制的宽松的睡裙,睡裙前胸处绣了一个卡通猫头,那是她闲来无事时跟兰儿学刺绣时绣上去的,针线歪歪扭扭,模样丑极了,可是她却喜欢这件睡衣,几乎走到哪里都带着。
十四岁的身体,已经发育的很好,在那宽大的睡裙下凹凸有致。睡眼朦胧,头发蓬乱,这样的锦书集天真、性感于一身,更要命的是她自己毫无察觉,丝毫也不做作的自然流露出来的慵懒、纯真是一种致命武器。若是好色的男子见到她此刻的模样,怕是不用上战场就该爆了。
屋内的几人定力自是不一般,饶是如此,此刻看在眼里,也是浑身发热,胸膛冒火了。
锦书刚刚睡醒了一觉,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有些害怕,听见旁边屋子里的几个人在说话,自然爬起来推开门找人。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你陪我睡吧。”无视其他几个男人瞪大的眼珠,锦书的手指向廿朝安。
黑子脸上的神情变得很不自然,流行云也愕然无语,冷罗煞看着廿朝安,却不知道说什么。
“三弟,锦书什么时候这么粘你了?”晚秋蝉开玩笑。
“成直兄弟,你和我一起去吧。”锦书这个样子,廿朝安可不会趁人之危,那样他就不是人了。不过,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他还是邀了黑子一起。
不过,说句实话,若真是他一个人看着锦书,中途锦书若是骚扰他,他可真不能保证他不干什么坏事。话说,他廿朝安什么时候也没当过柳下惠啊——这一次,只怕得发扬风格当一回了。
“廿哥哥,我还没洗澡呢——”忽然想到今天吃完晚饭就睡了,竟然没人督促她洗澡?这样可不好。妈妈也不在这里,这个廿哥哥好像人很好,就让他帮她洗澡好了。
黑子打了个喷嚏,悄然拉了下廿朝安的衣服,小声说:“怎么办?”
廿朝安只觉得嗓子眼冒烟,身上冒火。一边暗骂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了,锦书说这样的话本都是无心的,是纯洁的。哎——就是说,反正他思想不纯洁。
廿朝安和黑子向客栈的厨房要了几桶热水,又向他们借了一个沐浴的大木桶。惹得厨房烧水的大嫂抱怨半天,直说他们穷讲究,住一个晚上也要洗澡。
把水温调好,领着锦书进来,然后拉上布帘,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好。
这种站岗放哨的差事黑子是常干的,所以,几乎一点也不分心。可廿朝安就不同了,前二十年加后二十年,他也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时候,守着一个女子洗澡,还不能看,不但不能看,连想也不能去想,若是心里稍微一乱,那耳朵里就全都是手撩动水的声响,脑袋里就全都是美人出浴的画面。
廿朝安此刻是真的难受,身体里被鼓动起来的欲念蠢蠢不安的跳动着,却又不得不苦苦压抑下去,只觉得身前背后早已渗出汗来,上下牙关紧咬,竟是比受刑还难受。
“廿哥哥,你进来帮我擦背。”锦书的声音软软嫩嫩的,带着幼儿说话时的那种撒桥邀宠的味道。
两个鼻孔一热,两道热乎乎的血虫子就钻出来了。已经不堪重负的廿朝安逃也似的蹿出门去,他暗暗发誓在锦书恢复神智之前,他再也不会陪她洗澡了,那对他而言就是一种酷刑。
只是,今夜他还是因为这种酷刑而失眠了。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皇女卷 第八十二章 沙门公子
赤花宫里一片肃静,平整的青石地面上并排着十三具尸体,旁边堆着一堆堆码好的干木柴。赤花挥手,十三具尸体被人抬起,放在了十三堆木柴上,燃着的火把扔进了木柴堆里,干柴烈火,顷刻吞没了尸体。
这是赤花宫死士的火葬仪式,简单也肃穆。
“你亲眼看见丘锦书被骷髅鞭所伤了吗?”熊熊烈焰旁,赤花问跪在脚下的一名橙衣。
“回君主,属下亲眼所见。”那名挣扎着活下来回宫赴命的橙衣带来了这个消息。赤花点了点头,总算没有白牺牲这许多人。既然丘锦书中了‘极幻’,接下来她们就该去寻求解药了,赤花泛红的眼底浮上阴冷的笑,这已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眼角瞄着脚下的橙衣,他橙色的外衫多处被树枝、山石刮破,脸上青、红、紫、绿,五彩斑斓,一条腿已经瘸断,简单的缠着厚厚的粗布,体内渗出的血已经在布上结了几层痂。垂在身前的两条胳膊骨筋断裂,已经废了。
“好,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今天就和他们一起走吧。”赤花说完,将那橙衣单手提起,掷沙包一样扔进了旁边的火堆里,随后是一阵凄厉的喊叫声。
主持完橙衣、黄衣的火葬仪式,赤花回到宫里。
经过一个小花园,他遣了身边的随从,迈步进了园子。这个园子是一处人造的装饰园,面积不大,里边有三个花圃围着一座假山,因为没有什么景致,基本无人进来。
将身上的红敞甩在假山石上,手在石上轻敲了三下,一个人从假山洞中闪出。
“君后出宫了,是吗?”未等对方说话,赤花先问道。
“是!君主走后第二天,君后乔装出宫,三日前回来的。”
“你没跟踪君后吗?”赤花挑眉。
“属下不敢以下犯上,谨听从君主命令,不敢擅自跟踪。而且,君后他功夫高深,属下自知不能相比。”
“是啊,君后的一身好功夫绝不在我之下。”赤花听此人夸奖君后武功高深,脸上不自觉的显露出绵绵的情意,随即面色又一凛,冷然道:“君后出宫之事断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否则断舌剜心,你记住了。”
“属下明白。”
此人退下,赤花并未急于离开。
一把供花匠休息的木椅安在一颗古槐下,他在木椅上坐下来,闭上眼睛假寐。
风之音站在赤花身后,默默的盯着他看了良久。这个男人阴狠毒辣,手段残忍,对宫内所有人从来都只有一句话:不服从命令者杀,不完成任务者杀,不遵守宫规者杀。他的双手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对自己深情似海,连一个眼神的抱怨也没有过。
“来了这么久,都不说话?”赤花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你也是,坐了这么久也没说话。”风之音话语中少见的友好。
“音,你不要让我担心你。”
“我很好,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自己做什么。”
爱。本无对错。
情缘有错配,爱情有执著。
但凡为情而执着者总教人或欣赏或无奈,很久以前,很多人很多事或许都是错的,但岁月经年,只这一个爱字依然如洪水滔滔,这一份坚持,便如一个人走在茫茫沙漠里,永远向往着那一片虚无的海市蜃楼。
绝望而孤独的爱,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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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两匹大马驾辕的马车打着华丽的伞盖驶入了沙门郡,这辆马车的车前车后各有两匹马,马上坐着几位公子。马车是全新的。
赶车的是个少年小子,街上的行人朝着马车看过去,见车帘高挑,里边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只是那少年的行止过于奇怪,头忽左忽右的转来转去,眼睛不知道看向哪个方向好,手脚都动起来,在车内手舞足蹈了。
路人侧目之际,却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人,虽然是便衣着身,但看气势,看来头,也知是官府的兵差。
一群人与马车对行,越来越近,人群中央走出一个壮年汉子,他单膝着地,双掌微蜷着拄地。“欧龙给公子见礼。”
行在最前面的冷罗煞跳下马,些微的不悦。“欧龙,谁让你们来迎接我的,多事!”
“少爷,老爷知道您要回来,高兴极了,头三天就天天派人在城门楼上守着了。”欧龙恭顺的弯着腰。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冷罗煞回过头,简单的对欧龙说。
“知道知道,老爷知道您带朋友回来,已经准备好房间了。”欧龙热切的牵过冷罗煞的马,领着那一队人走在了头里。
街道两旁,早已围上了许多人,尤其是年轻的姑娘、媳妇们更是喜笑颜开了。因为她们看见了郡侯家的公子欧若恒,这位年轻的公子不仅有着出众的容貌,更有着一身本领,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沙门郡的领兵教头,沙门的守军纪律严明,军令如山,多一半是因为这个教头的威信。更重要的是,这位欧公子至今未婚,一年中倒有半年不在家中,为此,郡侯夫妇已经不知求了多少媒人,领了多少貌美温柔的女子来,可欧若恒愣是一眼也不看,把夫妇俩愁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
“欧公子——”有胆大的女子朝着马车前面的人大喊。
有人领了头,其他的女子也便放开了胆子,一时“欧公子,我爱你。”、“欧公子,我要嫁给你。”如若不是因为忌惮官差,加上欧公子的高强武功,这时的街上大约能发动起抢亲大战。
冷罗煞皱紧眉头,每次回家最让他烦不胜烦的事情就是这个——相亲!父母不断的逼迫他成亲,光是女子的画像父亲的书房就收了有三尺高了。
绝世三公子之大哥冷面公子冷罗煞,其真实身份是沙门郡郡侯欧远甫的独子欧若恒,上有四个姐姐,均已婚嫁。欧若恒,被郡侯夫妇视若掌上明珠,然其性情冷漠,不善言辞,在官场往来上甚是厌倦,从小好武,十五岁开始做了沙门郡守军的教头,在军中颇有威望。
几个人这才知道原来冷面的另外一个身份竟是官宦子弟,这一点就连晚秋蝉和廿朝安也颇意外,看他一天不苟言笑的模样,哪里像是出自官宦人家?
“我把你们领来沙门,就是为了行事方便。”对这件事,冷面并没有多作解释。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皇女卷 第八十三章 欧家
沙门郡郡侯府,欧远甫和夫人正指挥着家中大大小小的仆人们忙里忙外的收拾,儿子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对于这对已年过六旬的夫妻而言,儿子就是他们生活的寄托了。打从前几天收到他发来的讯息说有事要带几个朋友回家,郡候府就没消停过。
“欧方,你不要把那琉璃瓶放在门口,若恒最讨厌那些花花绿绿的摆设了。”
“远甫,你再去门口看看,人来了没有?”
欧夫人已经兴奋的两夜睡不着觉了,这会子还是精神的很。
门口一名家丁飞跑进来。“报告老爷夫人,公子马上就到门口了。”
带着全部家丁家奴,出了大门口,瞧见锦书他们的马车还离的很远,马上的几个人早已翻身下了马。
“若恒———”欧夫人早忍耐不住,朝儿子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细细的端详了一阵。“你这孩子,半年不回家就瘦成这样了。”也不知是真瘦还是假瘦,总之从那话语中人们听出了这位母亲在抱怨儿子的远游不归。
“娘!”冷面不自然的扭了扭身。
欧夫人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了胳膊,温暖和煦的笑着。“瞧娘高兴的,把招呼客人都忘了。”
欧远甫走过来,视线扫过几个人。“几位公子既是若恒的朋友,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必客气。”
视线转了一圈,落在锦书身上,有些发愣。
锦书站在流行云的身后,看欧远甫的视线停在了自己身上,不自觉的朝流行云的身后挪了挪。
“爹,她是金秋,是我的朋友,因为被人设计中了毒,所以要在咱家修养几天。”冷面对父亲解释。
欧夫人悄悄拽过儿子,把他扯到人群的一边,“你这个叫金秋的朋友是个女孩子吧?”
“恩。”冷面点头。
欧夫人双眼放光,火辣辣的视线对着锦书瞄射过去。“好,不错。”
众人刚要进门,又见四顶轿子从四个方向来到了欧府大门外。
每一顶轿子里走出来一位美妇人,四个妇人下了轿,一个比一个行走的急。
“若恒,你可回来了?”冷面的左手被两个人拉住,右手被另两个人拉住。
这是冷面的四个姐姐,听说弟弟今日到家,都迫不及待的从婆家赶过来了。一家人见面,亲热自是不必提,把旁边的几个人看的直发晕,这个冷面的家人似乎…大概…怎么感觉都很八卦的样子啊?
几个男人心里想着,怪不得冷面经常离家出走,原来是被家里的女人烦的。
欧夫人早就把锦书是女孩子的讯息传递给了四个女儿,这下子更不得了,五个女人围着锦书问长问短,把锦书问的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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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流行云、黑子和两位结义兄弟,冷面赶紧去查看母亲给锦书准备的房间,他让家人把所有铺盖全都换成最上等的苏锦,连茶杯茶具,房中小玩意摆设也都换成了珍贵的古玩。
欧远甫看着儿子,“若恒,那金小姐有来历吧?”
冷面见父亲面色疑惑,忙说:“父亲不必多疑,她只是自幼家境富有,生活优越一些,我怕她不习惯我们家,所以才略尽地主之宜的。”这个冷面说谎话眼也没眨一下。
“是吗?”欧远甫不再言语,望着仆人们拿进来的杏黄色锦缎铺盖,若有所思。
当日,午餐吃罢。锦书困倦了,回自己房间睡觉,几个男人则在一起商量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
手里攥着一个皮球大小的绒线玩偶,迷迷糊糊的合上眼,只觉得眼前走马灯似的人来人往。只得努力抬起眼皮。
“金姑娘,你睡觉啊?啊——那你睡吧——”欧夫人的声音。
“金姑娘,你是喜欢我家若恒吧?”一个美妇人探头向床里,柔声问。
“呃,我叫锦儿。我不认识若恒!”锦书想说,我要睡觉,可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要有礼貌,长辈的问话要恭敬的回答。
“那几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另一个声音从两个脑袋后面传出,有些尖刻。
“他们都是我的哥哥,我很听话,不惹麻烦,我最喜欢廿哥哥,冷面哥哥很好,假面哥哥也很好。流行云是老师,黑子是我弟弟。”——你们快离开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天哪——娘,她是傻子。”又一个声音大叫。
仿佛为了求证,那声音问道:“你姓什么?今年几岁?家在哪里?”
“我姓丘,呃,不是我姓风,好像也不是,我忘记姓什么。我今年三岁,家在——家在——海边。”锦书乖乖的很认真的回答着这些很无聊的问题。
这下,五个女人长“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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