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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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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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暗觉不对头,忙制住了她。“巧巧,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金公子,谢谢你杀了他!他该杀!他该千刀万剐!”凭锦书再问什么,巧巧也只是反复说这一句话。

黑子过来拽着锦书进了里屋。

里屋地上的景象让锦书不忍目睹:孟婆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肚子上插着一条长枪。鼻孔嘴角均淌出大滩的血,是被数人殴打后又被长枪刺死的。老人的脚下是大黑的尸体,大黑的身上刀枪遍布,已被插成一只刺猬了。想起晚饭时还听老人家说笑着琼江渡船的见闻,还看见大黑友好的朝自己摇尾巴,锦书只觉得一股灼热堵在心口窝,憋得人难受。

廿朝安、冷罗煞、晚秋蝉三人已将二十几具尸体用绳缚住,流行云和锦书安顿好孟婆,将小院子重新整理了一遍,几个人坐下。插在泥土内的火把有的已经燃尽了,还剩下几支被夜风吹着,火苗飘来飘去。

锦书这时再细看巧巧,发现她满面干涸的泪痕,凌乱不堪的头发,身上那件团花水蓝的新衣已被刀枪划破多处,本来整齐干净的漂亮衣服被人为的撕扯的早已不像样子,胸口处的一条长长的口子让人能清楚的看见里面浑圆的一处,下身的裙摆上沾着一片血渍。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巧巧已被这群官差侮辱了。

锦书只觉得心脏腾腾的跳,一把火苗在心里灼灼的烧,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子就这样被这群猪狗不如的官差给毁了,回头看看身后的那名捕头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

“巧巧——”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安慰住这个女子,语言的安慰在这样的时刻显得苍白无力。

周围的几个男人更是沉默不语。

锦书靠着巧巧坐下,一只手搭在她的双腿上,感觉到巧巧的退缩,锦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巧巧,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总觉得,你就像山石间盛开着的一朵马兰,不畏风雨不惧烈日,勇敢的面对着生活。”缓缓的貌似谈心似的说着话,锦书想,必须让她哭出来,否则很快情绪就会郁结于心酿成大病。

“马兰花,马兰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勤勞的人在說話,請你現在就開花。”轻哼起这首儿歌,锦书盈上浅浅的笑。“马兰,不怕风吹雨打,更不怕野兽践踏,那是一种顽强的生命力,是一种永不放弃的精神。而你,巧巧,你就该是那朵美丽的马兰花。无论遭遇了什么都要挺真胸膛,坚强的活下去,这才是我认识的巧巧。”

话说着,锦书的手也更加有力的握紧,巧巧空洞的眼中渐渐蓄满泪水,看着身边的锦书,一滴、两滴,三滴,悲愤的泪水眨眼决堤,她扑在锦书的肩上,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皇女卷 第七十五章   身世(一)

漓族山寨。

墨图尔克跪在干硬的地面上,因为过于激动双唇还在轻轻的哆嗦着。厅内四圈跪了数十人,均是漓族各个分寨的头领,很多人低头啜泣着。

“墨图尔克,你太令我失望了,这十年漓族的乡亲们为何还是如此的贫困潦倒?”稳坐在族长位置上的人平静的注视着墨图尔克,话语里却有着千斤的重量。他的手边放着一个白色的面具,正是刚才与锦书他们比斗的面具人。此刻他坦然坐在上首位置,周身散发出威严不可侵犯的气质。

话说此人正是锦书的父亲——风之音。知道赤花要对付锦书,风之音岂能不心焦,他乔装出宫,就是要竭力保护自己的女儿。

“王爷,墨图尔克无能,愧对王爷的信任。”墨图尔克再次以头点地,哽咽的回答。

“好了,你起来吧——大家都起来说话。”风之音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王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啊!”众人无人站起。

“王爷,当年您奉先皇成命来漓族治理山寨,亲躬耕身下田,又在琼江建了码头,调运粮食货物,承蒙您的信任让我做了族长——可是,王爷——”墨图尔克脸上又滚下泪来,“您走之后,新皇登基,不但撤了琼江码头,还启用了周霸山做郡侯,周霸山对您心怀仇恨,如何肯放过我们,这多年他横征暴敛,凉寮民不聊生啊——”

“周霸山,不是被我革职了吗?”风之音低声问。

“王爷,一朝天子一朝臣,正是因为他当年被您革职并下令永不叙用,新皇才重新启用他的。”墨图尔克说罢,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忙问:“王爷,听说您全家被江湖仇家灭门,此后您就不知去向了?是真的吗?”

风之音苦笑,“那些就不提了,墨图尔克,让他们都退下去吧,我和你有话说。”

分寨的首领们都退了出去,墨图尔克也站起身。

“今日你要捉拿那六人是为何事?”

“王爷,实不相瞒,是周霸山让我拿他们的,他说若拿到这几人漓族可免交一年赋税。我一时糊涂便答应了他,现在却后悔不迭,我们漓族人就是饿死穷死,也不该做那没志气的事。”

“恩,你想明白了就好。”风之音缓缓的闭上眼,脑中便出现了锦书那张俏丽的脸,他的女儿如今长大了,都长的那般高了,还学了一身的好武艺。她周围的五个男人个个有绝学在身,就算是赤花的七色死士,也不能与之对敌,他该放心了。

十年,每一次回无极谷,看见的都是痴呆的女儿,他从希望到失望,又从失望到绝望,最后终于死心。可是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他的女儿如今不但学了武还读了书,开了书局,在风烈国内的名声如此的鼎盛。

风之音的脸上终于爬上了一丝笑意,慢慢的慢慢的在脸上化开,一种父亲的味道就从那笑意里洋溢出来。“墨图尔克,此事我只说与你一人,你要严守秘密,那六人中个子矮小戴金丝发带的公子便是我的女儿风之锦。”

墨图尔克闻言,大吃一惊,随即赶紧惶恐的跌跪下去:“王爷,墨图尔克糊涂,我不知啊——”越想心里越难过,越想越憋屈,人家要借刀杀人,他怎的就做了人家手中的那把刀了呢?还差点伤了王爷的千金,这怎生是好?

是谁要害王爷的女儿?

王爷为何不与女儿相认,却还要刀枪相向?

王爷为何不上朝堂,却戴了面具出来?

新皇与王爷本是兄弟,却为何任其流落在外而不寻找、召回?

……

无数个问题从墨图尔克的心里钻出来,可是他不能问。“王爷,如今您打算怎么办?”

“我看见她安全,就放心了。”要不要与女儿相认,如何向她解释自己这个父亲的出现,风之音在矛盾。他虽极其渴望着与锦儿的相认,却又害怕那一刻的到来。

“王爷,小郡主怕是自幼与您失散了吧?如今既然重逢,自当相认才是。”墨图尔克见王爷犹豫不决,立刻劝道。

风之音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你说的。”

………………………………

破晓的曙光初露,在小院里的几个人静坐了一个时辰当作休息。巧巧换了衣服,因长久的哭泣使得眼皮肿胀。孟婆和大黑的尸体已被他们临时安葬,那二十几具官差尸体也被他们连夜扔进了孟婆江。

孟婆江,孟婆江,如今孟婆却死了,锦书不禁一阵阵的恻然。

看巧巧似乎是对假面动了心,到底该怎么安置这个女子呢?锦书心里踌躇,与假面不是很熟,自然也不好意思去问他这些事情。

那不如——

廿朝安见锦书隔着几个人站在老远的位置招手喊他,莫非是要对他说悄悄话吧?立刻兴奋的几个弹纵到了锦书身边。

“锦书,我——”廿朝安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很多话都想对她说,可是这个时机不对这个场合不对这个氛围也不对。

“廿朝安,我求你件事。”锦书表情严肃,不是跟廿朝安打闹扯皮。

“好,锦书求我,不要说一件,就是一千件一万件也没问题。”廿朝安见锦书似有正事,毫不犹豫的答应。

“你去问问晚秋蝉,他是否真有喜欢的女子了?”锦书趴在廿朝安的耳边,小声耳语。

本来兴冲冲的廿朝安脸上的兴奋顿失,笑意全无,从晴转阴,很快就是阴云密布。“我不去,要问你自己去问。”气闷、苦涩、情愁,一股脑的蹿上廿朝安的脑袋,锦书啊锦书,为何你这般折磨我?既然你钟情二哥,也不要这般亲口告诉我?回头望了一眼自己二哥,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和锦书这边,见他回头望过去,竟冲着他挤了挤眼。

怕是你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呢?廿朝安愤愤的想,自从在孝义郡梅花客栈见了锦书的第一面,二哥的心里就藏了心思,若不然他干嘛非要紧跟着自己,一路追着锦书呢?越想越郁闷,独自走出院落,一个人去散心。

锦书见廿朝安如此态度,不但不帮忙。还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心里也猜想他大约是想的多了,现在看来只好自己去问了。

晚秋蝉见锦书笑眯眯的看自己,大踏步走过来,“锦书,你有事吧?”

“晚秋蝉,我觉得巧巧挺可怜的,那个——其实——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家八成也是富贵人家,要不然你收回去当个丫鬟啥的也不错。”锦书皮笑肉也笑,这样拉媒保牵的活她还没干过呢,有些不太好张口。

“锦书,你是想让我收了她做内侍?呵呵。这可不行。一呢,她出身寒门,二呢她已被破身,三呢,我可不是随便收人的,不合规矩。”晚秋蝉并不生气,摆出一、二、三个理由拒绝了。

你家做什么的,这么多规矩?连做个侍寝的也讲究个出身,锦书翻了晚秋蝉一个白眼,你就白活吧,忽悠吧——

“锦书,我们一路不能带着巧巧,我看不如让她去古云郡吧,或者可以留在云居。”流行云看锦书面对巧巧愁眉苦脸的,必是不知怎么安置她。

“不好,我们目前杀了那么多官差,若是她留在郡侯家,怕是会给郡侯带来麻烦,就去书局好了,我修书一封,叮嘱如烟照顾好她。”

对巧巧把自己的身份说穿,又说要让她去书局帮忙,巧巧既悲又喜,悲的是本以为金公子喜欢自己,她终于可以找到依靠,却没想到原来她也是女子;喜的是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她一直在心里崇拜着的锦绣书局的丘锦书。悲喜之下,两行清泪重又滚落。

“家破人还在,巧巧,你安心去吧。记住,女子只有自强自立才能真正赢得自尊和爱情。”锦书语重心长的对着巧巧说道。

这话立如响锤般敲在了扈巧心的心坎上,从此之后她苦学立志,竟替锦书撑开了锦绣书局的一片天。

事不宜迟,在锦书的催促下,巧巧立即携了锦书的书信撑船往古云去了。

此刻,廿朝安站在琼江边上,苦想着自己与锦书的三年相识,一时苦乐参半,难以自抑。情之一字,果然不深在茧中不知其滋味。

忽觉身后有异动,伸手一抓,抓住一个泥球,捏碎泥团,里边是一张字条:请流行云、冷罗煞、玉面狐、晚秋蝉四位公子一炷香后到凉寮城西八角山下树林,切记只你四人。

瞧身后来人已然不见了影踪,廿朝安不敢耽搁,转身回去通知。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皇女卷 第七十六章   身世(二)

两颗稀疏的晨星挂在西侧的天空,淡淡的墨色氤氲开来,是一个半晴半阴的淩晨。

晨气吹过脸颊,裹挟着江面的水汽,锦书贪婪的吸入一口湿润的凉气,又慢慢吐出,如此反复几次,不觉间化解了胸中积压的莫名烦躁的情绪,精神也为之一振。

此刻,身边只有一个黑子,仰望着天空。“黑子,你觉得十年以后我们会在哪里?”

突然问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黑子没有说话,她也不再说话,沉默的对坐着。

那几个男人突然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么,锦书没有问。

门口,一个人走进来,赫然戴着白色的面具。

他迈着缓缓的步子进了院子,沉稳而有力,周身不带丝毫的敌意,锦书立刻站起,迎着他的眼睛望过去,那一双眼神热切、执着、充满温柔的爱怜,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一张眉目分明的脸,端正的五官,嘴角挂着笑,眼内溢满着锦书并不熟悉的慈祥。

“干爹——”黑子突然跪在地上,很干脆很响的磕了三个头。

锦书惊了,干爹?黑子叫他干爹?那么,他——就是自己的爹吗?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身边,戴着白色的面具,还和自己交过手的人真的就是她的爹了吗?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与父亲的相见,无数次设想了她和父亲相拥而泣的镜头,可是,当这个陌生的男人成为她的父亲的时候,锦书心里突然本能的抵抗着,身子蓦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怎么可能呢——

风之音上前扶起黑子,“成直,起来吧。”

看着锦书对自己的抗拒,风之音苦涩的心中盛满内疚和痛苦,对着锦书站直身子,声音略微发颤:“锦儿,我是爹爹。”

“——我不信,你凭什么说是我爹爹?”

爹爹,父亲,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啊——该相信他吧?既然黑子认了他,他又亲口说出来了,那么就该是真的。可是,锦书心里就是难受,无父亲疼爱的孤独的日子连同曾经从继母那里受到的委屈一起都涌上了心头,既然是她的父亲,为什么抛弃她?为什么不能保护她?为什么让她和兰儿、黑子三人亡命奔波、四处流浪?

“锦儿,爹知道,你一定是在心里怨恨我吧?怨恨这个父亲什么也不能带给你,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可是,你可知道,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呀——”风之音讲述起那些往事,那些在他心里藏了很多年的旧事。“锦儿,你一定还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名姓吧,你姓风,全名是风之锦,风是风烈国的国姓,这还是你祖父起的名字呢,你祖父说,皇家的女儿当如锦,华丽的成长并应有着美丽的人生。当今的皇帝是你的大伯父。皇位之争的残酷你或许有所了解,我是失败者。不过,好在我还活着,还能看见你长大成人。”

这些话让锦书怔住了,她是一位郡主,是王爷的女儿,可是,她所经历的那些该怎么解释?

“我们家还有什么人?”锦书问。既是皇家的女儿,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吧?

“只有你和我!你自幼痴呆,满一岁时朝堂变更,你伯父坐了皇位。不久,我们家被莫名的江湖人士屠杀,只有你,因为呆傻,不知哭闹喊叫,躲过了那一劫,后来我听人言将你带在身边,留在了无极谷。你可记得你出谷之日曾被赤花宫捉住,当日正是为父救你们三人出来的。”风之音回答。

“你是赤花宫的人?”锦书回忆起出谷当日遇到的危险,原来那位恩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你要留在那里?赤花为什么抓我?”

“我留在赤花宫是因为除了那里我没有地方可去,皇帝也不准我去,赤花要抓你也是受了皇帝的指派,这种指派是暗中的,赤花宫本就是皇帝在江湖的势力。如今,赤花买通了凉寮的周霸山,但是这次失败他还会有下一次的谋划,所以,你凡事要小心。”风之音说完,轻声叹了一口气。“若是有朝一日,他抓到了你,你要记住,他要什么你便给他,不要与他为敌。”

风之音的话在锦书心里翻腾着,父亲没有明说,但她听出来了,他是被皇帝软禁了,根本没有人身自由。那么,在这样的窘境下,父亲为他做的已经不少,有的甚至还冒着生命的危险。再次望向那张脸,上边挂着长途奔波的疲倦,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冒出一层短髭,他的脸已经几天没有整理了。

锦书心里发酸,眼眶一红,纳身下跪,“不孝女儿风之锦给父亲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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