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扎去。
“啊!”惨叫声响起,当白黎睁开眼的时候,却见那侍卫正捂着自己手臂,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不是大小姐!”
糟糕,原本想直接扎心脏来着,怎么扎到手上去了?
白黎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了,因为那侍卫手中的长枪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感觉着脖子里冰凉的触感,白黎的背后冷汗直冒,不由得道:“大……大哥,小心你的枪走火啊。”
听着她的称呼,那侍卫总算知道自己是认错人了,眼中凶光毕露,恶狠狠地道:“臭娘们,你肯定跟刚刚的刺客是一伙的,大爷我就杀了你去邀功。”
说完,手中长枪往前一送,白黎只觉得喉间一阵剧痛,死亡的感觉瞬间袭来。
这下子真的死定了!
白黎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062 怜惜
可是就在白黎等死的时候……
“唔!”的一道闷哼声在白黎的耳边响起,紧接着是“嗵”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时间,好似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喉间的疼痛依旧,白黎的面色苍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侍卫,然后是侍卫身后站着的那个人。
银色的袍子随风而舞,白玉面具在她迷离的视线中迷迷糊糊,他就这么一身冷冽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蛇形长剑,鲜红的血一滴滴地从剑尖滴落在地。
“玄……”白黎动了动嘴正想说话,可是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先她一步响起:“本王不是叫你待在房间里等着吗?你跑出来找死啊!”
白黎的话被打断,她撇撇嘴,满目的委屈,要不是他一直不出现,她也不会胡思乱想,更加不会跑出来的好不好,她以为他丢下她了嘛。
而且她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还受了伤,他不关心她也就算了,还要来吼他,果真是只冷血动物呢。
越想,白黎就越觉得委屈,大眼中水意凝聚,咬着下唇垂下了眸子,顿时不说话了。
看着白黎那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还有她颈间缓缓滑下的鲜血,殷墨玄满腔的怒气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怜惜。
“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长剑收好,然后拿出一块帕子系在她的脖子里,将伤口包好,一边无奈地道:“若是本王晚来一步,你这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的动作有点别扭,有点不自然,他的声音中少了责怪,却多了几分不忍。
感受着他身上的冰凉气息,白黎稍稍抬头,忽然看到了他肩膀处的衣服竟被染成了红色,顿时惊道:“你受伤了?”
殷墨玄顺着白黎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苦笑了一下,“没……”
“快来人,刺客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厉喝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殷墨玄面色一怔,连忙抱着白黎飞身跃起,一阵箭雨紧随两人而至。
“将军!”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拿着弓大步而来,众人纷纷让道。
凌厉的鹰眸微微眯起,看着躲开了箭雨的身影,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森的笑意。
搭弓拉箭,没有片刻的犹豫,箭离弦而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森寒的弧度。
“噗!”那是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
063 为她受伤
双目直直地盯着殷墨玄的下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停顿一下动作,也没哼一声。
是她听错了对吗?
他并没有受伤对不对?
“玄……玄王爷,你……”白黎的话才说了一半,却颤抖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偷偷摸向背后的手上感觉到了一片湿润,黏黏的,腻腻的,却是一片冰凉。
这……这是血吗?
她想继续确认一下,手缓缓地朝上摸去,却在下一刻被殷墨玄给一把按住:“别动。”
依旧是那淡定的语调,可是一向迟钝的白黎却听出了内里的隐忍。
他受伤了,刚刚那箭,确实射中他了!
鼻子好酸,眼眶中的水意越聚越多,这次不是委屈,而是感动。
“玄王爷,你放我下来吧,他们应该不会再追来了。”感觉着两人已经飞出了好远,白黎哽咽着开口道。
可是殷墨玄的速度未减,只是冷声道:“本王先把你送回去。%&*〃;”
“不,你受伤了,你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吧。”白黎这么说着,身子也开始乱动起来。
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紧,殷墨玄几乎是咬牙道:“你再动本王就把你扔下去。”
“扔下去就扔下去!”白黎的牛脾气上来了,毫不客气地道:“反正等你失血过多死掉的时候,我也会掉下去的,早死早超生。”
“……”殷墨玄无语地低头看了看这个执拗的女人,她不是很怕死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这么“勇敢”了?
“唔。”白黎的挣扎扯到了殷墨玄的伤口,无奈之下,他只能降落在地,那是一处僻静的竹林边上。
殷墨玄放开了白黎,而后恶狠狠地道:“现在看来,本王不是失血而亡,而是被你给折腾而亡。”
白黎没有在乎他的话,她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插在殷墨玄背上的那半支羽箭,射箭的人肯定很厉害,他们当时那么远的距离了,他都能射的这么深。
他的背都被染红了,半支箭都刺入了背上,那该是一种怎么样的痛疼啊,他还抱着自己飞了这么远。
“这个……这个怎么办啊?是不是要先拔出来?”白黎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殷墨玄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苦笑了下道:“你会拔吗?”
“我……我……”白黎在他身边急的团团转,却是一脸的无措,她不会也不敢啊。
可是若是不拔出来,他会不会真的失血过多而亡啊。
“意思就是你不会了?那你一定要下来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本王能自己把它拔出来吗?”殷墨玄鄙夷地白了她一眼,因为失血过多,他露在面具外的脸和嘴唇都变得一片苍白。
是啊,箭在他的背后,他自己不可能拔得出来的。
白黎看着他渐显苍白的脸色,一狠心,咬牙道:“我可以!”
“好。”殷墨玄笑了,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只要双手握着箭,本王数到三的时候,你就用力一拔,注意方向不要弯了就可以。”
“这样就可以了吗?”虽然是鼓足勇气答应了,但看着那寒气渗人的箭,白黎的心中还是很忐忑。
若是因为自己拔的方法不对,反而使得他伤情加重或者大出血,那可如何是好?
“没事的,开始吧。”殷墨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之前为了治愈肩膀上的伤,他已经用了一次灵力了,现在已经没办法将箭直接逼出体外,只能靠她了。
虽然这个女人看上去极度的不靠谱。
“好。”白黎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鼓起勇气,双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那箭,“我准备好了。”
殷墨玄调整了一下气息,汇聚起一股真气保护着伤口的经脉,然后缓声道:“一、二、三!”
“噗!”箭出肉体,一股血箭带着碎肉飞射而出,将白黎溅了一脸。
“啊啊啊啊!!!”惊叫声过后,世间恢复了安静。
从痛疼中缓过神来的殷墨玄回头一看,白黎的手中还拿着那支箭,人却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这家伙晕血?
064 裴羽凰
宫灯朦胧,红纱轻曳。
一个宫女低首垂眸,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寝殿的门,走前几步轻声道:“娘娘,皇上派人来传,今夜不过来了。”
珠帘之后,随风而曳的纱幔之中,一道横卧着的倩影若隐若现,许久之后,一道轻柔的声音懒懒地响起:“知道了,下去吧。”
“是。”小宫女恭敬地退出了门外,殿门轻掩的声音传来,床上的倩影一动,缓缓地直起了身子,而后一双赤足踏了下来。
那是一双白皙纤巧的玉足,右脚脚踝处挂着一串翠玉足链,缀着几个小铃铛,只一动就会发出一阵轻灵悦耳的声响。
素手轻轻撩开纱幔,一女子走了出来,白纱裹身,素淡而清雅,再看那张脸,精致而清丽,娇俏中却透着冷艳,那分明就是跟白黎一般无二的脸,只是这脸上的神情却是截然不同的。
这女子正是天殷国皇帝的宠妃,裴羽凰。
裴羽凰走前几步,清冷的眸子微扫某个方向,而后淡然道:“出来吧。”
片刻的静寂之后,一道高大身影从隔间缓缓步出,玉扇轻摇,温雅的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双眸中深情满满:“凰儿。”
“浩宇。”裴羽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漠然。
殷浩宇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裴羽凰,她的一声呼唤就足够让他心神荡漾了。
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裴羽凰的手,“凰儿,我好想你。”
裴羽凰的身子有着片刻的僵硬,可是下一秒,她却柔顺地靠进了殷浩宇的怀中,轻声道:“浩宇,我也想你。”
裴羽凰的主动让殷浩宇大喜过望,一手依旧紧抓着她的手,一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凰儿,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很快我就能把你带出去了。”
深情的呢喃声在裴羽凰的耳畔辗转。
微微沉吟片刻,手,缓缓地攀上了殷浩宇的背,裴羽凰点了点头:“恩,我等你。”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裴羽凰那被长睫掩盖下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
深情相拥,彼此静默,一种微妙的气息在殿中缓缓流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羽凰的声音忽的响起:“浩宇,那女人真的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吗?”
065 带你出去
殷浩宇一听,有点依依不舍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捧着裴羽凰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郑重地道:“是的,不过凰儿,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所以请你不要误会我对那个女人所做的事情。”
大眼微微垂了垂,裴羽凰摇摇头道:“我不会的,若是我不相信你,也就不会答应你这么做了。对了,她叫白黎是吗?”
“是的。”殷浩宇点点头,双眼依旧看着裴羽凰的脸,脑海中却幻出了另外一个影子,时而调皮,时而鬼灵,时而让人哭笑不得。
看着他微微失神的样子,裴羽凰的眉头皱了皱,“之前你说还没查出白黎的身份来历,现在有消息了吗?”
“还是没有。”摇摇头,殷浩宇连忙停止了刚刚那不该有的幻想,正色道:“不过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那张脸。”
手,缓缓地抚上裴羽凰那白皙精致的小脸,殷浩宇那迷离的眼中带着算计的笑。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之前那个小宫女的声音。
殷浩宇的手触电般地收了回来,跟同样吃了一惊的裴羽凰面面相觑。
皇上之前不是说今晚不过来了吗?
急匆匆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殷浩宇来不及多想,快速闪进了之前出来的隔间。
裴羽凰整了整轻薄的衣衫,神色微敛,而后缓缓上前打开了寝殿的门。
刚打开门,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跨了进来,那身形,那面容,跟殷浩宇竟是一般无二,他就是天殷国的皇帝,殷浩宇的孪生哥哥殷浩哲。
“臣妾参见皇上。”裴羽凰福身行礼,却被殷浩哲一把扶起,“羽儿不必多礼。”
裴羽凰见他面色严峻,神情焦急,不由得道:“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殷浩哲微微一犹豫,终究还是道:“将军府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遭劫了。”
“什么?!”裴羽凰身子微微一晃,就着殷浩哲的手才没有摔倒,“我父亲呢,他有没有事?”
殷浩哲一边揽着她,一边安慰道:“岳父大人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过他也把那个贼人射伤了,你放心吧。”
“受伤了?”裴羽凰的眼中满是担忧和焦急,重重地抓着殷浩哲的手道,“我要回去看父亲。”
殷浩哲明白裴羽凰的心情,但还是劝道:“岳父大人常年征战,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现在天色已晚,羽儿你就先睡下吧,明日朕陪你一起回去看他可好?”
裴羽凰怔怔地看了殷浩哲好一会,还是不放心地道:“他真的只是轻伤吗?”
“真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殷浩哲笑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好,那明日皇上一定要陪臣妾去看父亲。”乖顺地靠进殷浩哲的怀里,裴羽凰的眼却扫过了隔间的方向,门帘微动,一片白色的衣角一闪而逝。
一抹得意的笑扬上了裴羽凰的嘴角。
066 奇怪的伤口
静夜幽幽,夜幕深沉。
等白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宇王府住处的床上。
瞪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她这才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幕,腾地一下坐起身来。
她怎么回来了?
是殷墨玄送她回来的吗?
可是当时他伤的那么严重,已经没事了吗?
锤了锤晕乎乎的脑袋,白黎想着那箭被拔出时候的满目鲜红,心有余悸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上面没有血,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沾血的外衫不见了,现在的她就穿着一件中衣。
眨眨眼,白黎好似忽的想到了什么一般,双手猛然抱紧了肩膀。
这……难道是殷墨玄给她脱的衣服?
他不会趁机揩自己的油吧?
白黎眨巴眨巴眼睛,想着他身上的伤,觉得自己应该是杞人忧天了。
再说了,他家里的老婆比她漂亮好多,他自己也说过对她没有兴趣的。
这么想着,白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起身下床,伸了伸懒腰。
可是这懒腰才伸了一半,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伤,从醒来到现在,她居然都没什么感觉的。
手朝着颈间摸去,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就连殷墨玄之前给他包扎着的帕子都不见了,最最诡异的是连伤口都摸不出来了。
白黎疑惑地走到了铜镜前,虽然镜面有点模糊,还是隐约能看到镜中的自己,原本被刺破的颈部现在白皙一片,甚至连血都没沾上一滴。
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丁点受伤的痕迹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黎一边摸着脖子,一边想着之前的事情,那么深刻的记忆,惊心动魄的经历,总不会是自己在做梦吧?
身子微转,眉头越皱越紧,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奇怪,忽然,眼角一瞥,床底下一片蓝色的布角显露出来。
白黎连忙走上前,附身将那布角扯了出来,这分明就是她之前穿的那件外衫,上面甚至还沾染着血迹,跟外衫裹在一起的,还有一块白色的帕子,同样沾满了血。
拿帕子的手微微一顿,这是殷墨玄之前给她包扎伤口用的。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她没有做梦,她是真的受伤了,殷墨玄也受伤了。
可是……
手又再一次摸上了脖子,这上面的伤口哪去了?
难道是殷墨玄给她治好的吗?
白黎的双眸微微眯起,一片深思。
067 最后一招
“本王再也受不了了!”一声怒吼自宇王府的书房内传出,紧接着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奇虎眼睁睁地看着案桌上的东西被殷浩宇尽数扫落在地,连忙上前道:“王爷,请息怒。”
“息怒?”拳头重重地捶在桌上,殷浩宇的面色狰狞,双目通红:“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依偎在别人的怀中,却什么都做不了,你要本王如何不怒?”
“王爷……”没有爱过人的奇虎虽然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可是看着这样痛苦的殷浩宇,他也很是难受:“王爷,您就再忍耐一段时间,只要咱们的计划实行了,就……”
“不,本王不能再等了!”一听到计划两字,殷浩宇忽的双眸一眯,狠狠地道:“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她的心,那么本王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奇虎神情一怔,一脸惊愕地看着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