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黑眸贼亮,凌梦璃替自己喊冤,“我只是说,马比人好养而已。”
还说不是?直接无视于他,罗浮自己跳下绝尘:“小二,帮我把这匹马拉到后面去宰了,做成包子给本小姐下酒。让它不听话,胳膊肘往外拐!”
绝尘怕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灰溜溜的躲到凌梦璃的身后,头都不敢探出来一个。
“这……”店小二一脸为难的模样。
“玩笑话,不必当真。”凌梦璃真是被给她了,到哪儿都拼不过她,生别人的气居然要宰自己的马,真是闻所未闻。拍了拍绝尘,示意店小二牵它去吃草。
酒楼的对面是间客栈,左边是卖丝绸的店铺,右边是间茶楼,生意都挺红火的样子。
酒楼老板头戴布帽、面相精明,一看就是个会做生意的主。见他二人穿着谈吐不俗,立时从柜台迎了过来:“二位贵宾楼上雅座请。”
屋子里摆了二十几桌酒席,吃客都在津津乐道的谈天说地,这一楼也确实吵闹了点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随后抛了出去,凌梦璃淡笑着提醒他:“好生伺候着,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店老板见钱眼开,笑的一脸春风得意:“是是是,少爷小姐这边请,这边请。”
罗浮边上楼边想:“银子果然是个好东西,有了它走遍天下全不怕。现实如此,何必清高。”
店小二刚添了茶,还没来得及饮。罗浮便听见隔壁的屏风内传来耳鬓厮磨的“吱吱”声,像是一只饿极的色狼在挑逗哪家的小姑娘。
“别害臊嘛,再亲一个。恩~乖,把这件衣服脱了,宝贝儿……么……”听声音好像还是个年轻人,只是这连哄带骗的语气听的人汗毛倒竖,真真恶心极了。
“别,先别这样。”女子哼哼唧唧的哀鸣,好像还有一丝理智的存在,“林公子,你说过要娶我过门的,你可千万不能反悔……恩~别别……”
“不反悔不反悔。别挣扎,让爷好好疼你。”这回连声音都喑哑了,还带着重重的粗喘。
“噢~恩~轻,轻点儿……”女子欲拒还休,欲罢不能。
峭脸平静无澜,耳根子却红了起来。罗浮瞄了凌梦璃一眼,见他一脸的坏笑,憋着没有发作。那眼神也十分邪恶,像是故意要看她作何反应似的。肚子里闷闷的,心口腾起一股莫名的火苗,光天化日酒楼包厢居然都能做这等苟且之事,罗浮真不知道该佩服他们还是恶心他们。
奈何这“咯吱咯吱”的节奏,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尔后又传来一阵阵令人面红心跳的“啊嗯”爱鸣。该死的,那两个家伙在隔壁鱼水交欢、琴瑟和鸣,这边的人却只能竖起耳朵不得不听进心里去。
罗浮霍地起身,拿起酒壶就朝屏风的后面泼洒而去。没一会儿就传来情理之中的怒骂:“哪个狗娘养的,敢对本少爷泼茶水!”等了一会,估计是在穿衣服出来,“有种的呆着别动,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
朝凌梦璃鬼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罗浮做了个很无辜的表情:“瞧,我好像把他惹毛了。”然后双手抱胸,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去,替我收拾了那只会咬人的狗。”
凌梦璃吞了口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陪你吃个饭,还要我帮你打架?”想他堂堂一个王爷,跟一个市井流氓动手,传出去岂不有失身份!郁闷,早知道就带上青凤或者红衣了。哎,有卖后悔药的不?
罗浮恶狠狠的瞪着他,仿佛在质问说:“是谁要来这里吃饭的,是谁非要坐这个位置的,是谁想看我笑话的?哼,你自找的怨不了别人!”
一晃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在“湮萝苑”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与自己较劲的。凌梦璃失神的笑笑,原来任时光荏苒,罗浮还是罗浮,几乎不曾变过。
那厮是业郡一霸林霄的儿子,这一带基本上都是他家的地盘。今天这只地头蛇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以后自然是没好果子吃的。只不过面前的这二十几个人,可都得凭拳头真枪实干的来解决了。当对方冲着罗浮斥问说:“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说,哪家的小娘们?”
凌梦璃只好认命的站了出来:“我家的。”
那厮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不知道本少爷是这一带的小霸王吗,敢来招惹我?活腻了吧你们!”
冷嗤几声,凌梦璃松了松手骨:“有阵子没干架了,你爷爷我刚好手痒,借你们的脑门来消遣消遣。”
那厮笑的更冷,猖狂到了极点:“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兄弟们,给我上。宰了他给少爷我做包子吃。”
不说包子还好,一说罗浮就忍不住笑开了锅。凌梦璃,你也有今天啊,和绝尘一个待遇了都。
罗浮不笑还好,这一笑可让某人气到爆了。拳头一握,狠狠朝对方招呼了过去:“敢拿本王与那畜生比,你丫的就是找死!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剁成肉酱。”
王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凌梦璃赤手空拳且没用内力,三两下就扫倒了一大片,最后对准那只色狼的脸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扇的可带劲了:“先毙了你这张嘴,再切了你的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成性、还能不能欺凌女子。”
罗浮只恨自己手上没有相机,否则这一幕拍下来,闲来无事给青凤他们欣赏欣赏,啧啧,盛气凌人的英亲王估计就只能躲在被子里大叫“丢人”了。
打完架,掸了掸锦衣上的灰尘,凌梦璃负手而立摆了个王爷的架子,凝声冷喝:“服是不服,不服再来!”
“服,服。大侠饶命,小的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群人捂着肚子和脸,丧家犬似的往门外奔去。
抽出两只筷子,“嗖”的射了出去,插在门壁上一颤一颤的,正好挡住了那只色狼的去路。罗浮给自己倒了杯酒,漫不经心的问他:“这样就想溜了?你好像还没向祖奶奶我敬茶道歉吧。”
那厮颤抖着双腿,跪趴在地上:“祖奶奶饶命,祖奶奶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不是霸王,小的是只臭虫。”
“臭虫是不是不该有子孙后代,是不是不该放出去害人啊?”冷眼如飞刀射了过去,手中的筷子不偏不倚,放出去切了他的小弟弟,那厮一阵呼天抢地的哀鸣,不久便昏了过去。罗浮撕唇笑笑,“把你们少爷扛回去,等他醒了之后告诉他,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凌梦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尔后仰天长叹:“女人是不好惹,可我的王妃比女人还不好惹。悲哉、哀哉啊!”
罗浮“噗”的乐了:“今晚我们就在客栈住下吧。既然你一口一个王妃的叫,怎么着我也得补偿补偿吧?”
凌梦璃浑身一僵:“此话何意?”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罗浮大义凛然的讲:“今晚掌灯如何?我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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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H,要好好酝酿一下。有点难度啊,呵呵
27 要定你了
日,渐渐隐没。夜,悄悄来袭。
祈畸山终年积雪,虽是仲夏酷暑的时令,山脚下的河流仍然漂着一层薄薄的冰,到了夜晚更深露重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放眼望去自成一景。
白天热闹的街景,这会儿没有了人影,静悄悄的只听见打更的人敲着铜锣,时不时喊上几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年敲到头,也不管什么节令,总是这么一句话。
客栈里几间卧房还亮着星灯,已是夜半亥时,正常人深度睡眠的时候。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凌梦璃坐在冷板凳上,手里面捧着一本书,眼神落在一行行字体上,心思却早不知飞向了何方。
罗浮执意要在这里住下,又含糊其辞的说什么掌灯。更令他骇然的是,定房的时候她只要了一间上房,这会儿自个睡在床上不省人事,倒让他闷闷地在这里坐冷板凳。可恶,他一定是脑袋被门板给夹了,否则干嘛不跟她反抗?
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赤红的颜色在灯光下尤为惹眼。叹了口气,悠悠的起身,推开窗户朝外眺望,静静的思考着前方要走的路。和“瓦戚桑”的那笔账,也是时候该算算了;与月榛悭的协议,早晚都得履行;要娶了罗浮还得说服皇兄,青蕊这个替身国相又该如何解决?
凌梦璃锁了锁眉,真是步步维艰、困难重重啊。
“不冷么?”罗浮不知何时下了床,穿戴整齐一点不似刚睡醒的样子,“宁愿坐冷板凳,也不求我让你进去休息?”
这是何意?凌梦璃似笑非笑的抿唇:“女儿家的床,岂是我一个大老爷们该睡的地方。你进去休息吧,我替你守着。”
“真是个呆子。”挤弯了素眉,罗浮嗔怒的剜他俩眼,“正紧的时候装糊涂,糊涂的时候装正紧。我就不信你不明白。”
“咚”的一声,心脏像是挨了一个拳头。凌梦璃侧过身见她,眸色沉着如夜,泛着柔润的光泽:“罗浮,我不能。我允诺过你,要等成婚之后再行夫妻之礼。”
窗外的月色很美,像极了罗浮的眼眸,清冷中带着皎洁。月光从窗口投射进屋子,像是一大片雪莲花盛放在空气里,极尽毕生的光华和美丽,泼泼洒洒温柔的像水一般。
“那好。”罗浮口气淡淡的,绝色的容颜不愠不怒,“你去让小二给我准备洗澡水,我想好好沐浴一番再去歇息。”
“噢。”凌梦璃二话没说推开了门,还真找小二要洗澡水去了。罗浮真是羞的无地自容,恨不得跺跺脚来泄恨。要不是被亦影和子逸逼得急了,她才不至于傻到自己开口来要呢。凌梦璃,说你是猪头还真没错。
屏风后面的浴桶中,热气袅袅吹起。罗浮去了身上的衣物,把自己浸泡在水中,然后拿起水瓢舀了水往自己肩上倒,一瓢又一瓢,水露晶莹如珠,在凝脂的雪肤上轻轻滑动。
屏风前的凌梦璃听着近处水声幽幽,一下一下震荡着自己的心魂,身体里的欲火不由控制的沸腾起来。白天才刚听完一场“策马奔腾”的好戏,这会儿又得感受佳人沐浴的清奏,到底还不要人活了,真当他不是个纯爷们吗?!
正打算推门出去转转,也好让晚风给自己醒醒脑。谁知罗浮突然喝住了他:“是男人的话就站着别动,你若挺得过去我就甘拜下风。”丢脸死了,这辈子还没这样厚脸皮过呢。
凌梦璃微微恼怒:“你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么?”
罗浮不理他:“闭上你那高贵无比的眼睛,帮我把桌子上的花瓣递过来。”
某人被逼疯了,拎起桌上的篮子,大踏步朝屏风后面走过去:“这可是你情我愿的,回头别又怪我欺负你。”
罗浮身体浸在水中,长长地浴巾裹住了重要部位,脑袋浮在水面上,墨发青丝湿漉漉的,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滴到香肩,胸部的浑圆随水波起伏摇曳,散发着极度诱人的光泽。凌梦璃立在她对面,居然瞧的痴了,手中的篮子越握越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篮子留下。你出去。”罗浮也是一惊,没想到他真的会被激怒,就这般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眼帘。
拽回最后一丝理智,敛了敛眼中的欲望,凌梦璃将篮子递了过去,顺势将头撇向一旁。
罗浮接过篮子,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手背,这回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却引来对方轻轻的一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并且紊乱。凌梦璃磁性的嗓音沉沉的响起:“别再招惹我了,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该死的,再忍下去就该内伤了!扭头走出屏风,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为了不被别人要挟,你就这样对待自己、对待我。罗浮,你简直太可恨了!难道你就不怕,我真会伤了你么?
房间里充斥着花粉的清香,罗浮披了件薄纱便走了出来,握住凌梦璃的手定定的看向他:“你真的……不想要么?”
凌梦璃想退后几步,可双脚仿佛定在了原地,罗浮受伤的眼神让他几乎动弹不得。就这般怜爱又哀怨的凝视于她。
“没有人逼我,我愿意这么做。现在,你还是不要么?”她音调低的近似于嘤咛,如此轻柔的声音却有着晴空霹雳般的穿透力,震得对方几乎连心脏都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由不得再作挣扎,双唇已然重重的吻了下去。凌梦璃紧紧的箍住她,双臂一点一点的收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柔且温软的红唇、薄而有力的朱唇,像是一颗树上开出的并蒂花,密不可分的吻在了一块。
他夺空了对方口中的气体,再又急促的呼吸来满足她缺失的一切,每一个吻都饱满而又浓烈,激情如火而又热情奔放,仿佛久旱逢甘霖般饥渴难耐,任他如何辗转吮吸都无法扑灭胸腔里那渐而膨胀的欲火,只能任凭它在体内肆意的燃烧。
凌梦璃吻的失了神,右手覆上了她胸前的傲挺,惹的罗浮轻轻振颤,只能紧紧贴着他、依附着他,任由他那饱含深情的手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引来洪峰阵阵、波涛滚滚。突然身体一轻,被他凌空抱起,温柔的放在了床上。
凌梦璃欺身压了上去,咫尺之距这般痴情的望着她,轻轻的喘着粗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罗浮失声轻笑,仰起脖子在他唇畔留下蜻蜓点水的吻。尔后深情款款的盯住他,诱惑性的抿了抿唇,刺激外加挑衅的说:“你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若是如此,不必勉强。”
“你!”罗浮的话任凭哪个正常的男人听了,都会觉得是种极大的讽刺和侮辱,被抓住软肋的凌梦璃简直气的头顶冒烟了,再不刻意压制内心的欲望,只想要尽快展示自己的勇猛,“我给过你机会的,给我记住喽。现在就算你想要喊停,也完全没有可能了!”
“嘶”缭纱破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罗浮顿觉上身清凉如饮秋霜,背脊猛的一僵双颊酡红,一种陌生的恐惧感和兴奋感在胸腔深处疯狂生长,莹月般的水眸落满羞涩和期待,直到对方的吻如雨点排山倒海的袭来,忍不住惊得浑身振颤,双手牢牢握紧不敢松开。
“依附着我,感受我……”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低鸣,缱绻的像是妩媚和诱惑。密密麻麻的湿吻落在她豌豆似的耳垂边上,牙与舌尖时不时的舔弄和啃咬,酥麻麻的触感引来对方无助的嘤咛。双手扯去身上累赘的锦袍,结实而孔武的胸膛紧紧覆上她的,感受那里的湿热和温软,仿佛着了迷一般受着蛊惑和蚕食。额上的汗晶莹如珠,凌梦璃埋首在她青瓷般脆嫩和修长的雪项间,久久的流连和吮吸,像是要将她所有的血液和热量全部抽干一般。
“为什么?罗浮……”在思想还未完全抽空之前,凌梦璃挣扎着撑起了一对猿臂,从近处的高空俯视于她。那玲珑曼妙的身形,吹弹可破的肌肤,蚕丝般细腻、珠玉般润滑,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清幽和迷人的光泽,美丽不可方物。
温热的气息陌生而又熟悉,罗浮双眼迷离、秋波潋滟的仰视着面前这个剑眉星目、英俊挺拔的男人,玉臂伸了过去轻轻将他环绕,继而软绵绵的抿弯了唇:“因为,你能为我而舍天下。除了你,我不会把自己给任何人。”
凌梦璃。除了你,谁都不行!
“傻瓜。”眸光温柔的像是一池春水,将她紧紧环抱住。凌梦璃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在对方快要窒息之时放开了她,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浅浅的霸道,“从相识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天下。我要定了你这片天,我要定了你!”
水眸波光旖旎,罗浮攀附着他,任由身上最后一层屏障落叶般被风扶起,继而承受着对方厚实而又狂热的胸膛。上下两片“蝶翼”紧紧缝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