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很漂亮。”我对我的妻子说。
我把房子卖了,买了一套小一点的,又在其他地方按揭了一套,妻子问我:“为什么要买一套新的?”
“以前那个地方离你工作的地方太远了。”
我没告诉她我还买了一套只有50个平方的房子,我将钥匙寄给了游小柏。
如果我不能再为她守护,起码让她落地时,有一个落脚点吧。
婚礼即将来到,我找到了葛青让他给我做伴郎,我本来找的孙义星,可是我又想到,如果是游小柏,她一定不喜欢孙义星吧?
“我不会去的。”葛青说,他说:“除非你娶的是游小柏。”
晚上我约了很多朋友出来喝酒,最后一个单身夜,李目叫我到角落,说:“戚斯年,你一直觉得游小柏不够爱你,可是你不知道,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就是游小柏。”他喝了很多酒:“本来你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不该说这个话,可是我和你一样,认识游小柏十年了,别的我不敢说,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有一个人愿意陪你去死,那就是游小柏!”
我摇头:“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向我举杯:“那么,我祝你彻底忘记游小柏,否则你永远都不会快乐。”
忘记游小柏?
我自嘲,好啊,那就忘了吧,就当我从没认识她,从没爱过她,就当从前的爱都是个屁!
都去死吧!
第二天不到五点,我就被电话吵醒,孙义星说:“快点啊新郎官,还要收拾呢!”
我愣了愣:“我结婚?要娶谁?”
孙义星骂我:“还醉着呢!邱莎莎啊!你老婆!”
“不是游小柏?”
孙义星沉默了一会说:“戚斯年,你这个王八蛋,你听好了,你要娶的是邱莎莎!游小柏已经和你完蛋了!她不久也会嫁给别人的!”
他的话如同一根刺,将我给自己编织的梦刺破。
我看着鲜血淋漓的现实,我对自己说:真的完了,你完了,戚斯年!
游小柏会嫁给别人,会再也和你没有关系!
我穿上西服,打好领带,走到楼下,看到了我的伴郎团,孙义星松了一口气:“看你这熊样。”
大哥也走了过来:“好好过日子吧。”
爸爸妈妈笑着看着我,爸爸说:“我们先去酒店,你们去接莎莎。”
朋友们大笑:“三哥钱包准备好了吗?”
每个人脸上都露着对我的祝福。
我退后一步,给大家鞠躬:“谢谢大家,”我的视线变得模糊:“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要娶游小柏,我这辈子,只会娶游小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扯掉胸前的花,跑到了大哥身边:“大哥,你的车借我用一下。”
他问我:“你想好了吗?你回不了头了。”
我点头。
我坐进了车,□□钥匙,孙义星拍着车窗:“你他妈的对得起谁!”
我无法回答他,我谁也对不起,可我就是不想对不起游小柏!
我一边开车一边给游小柏打电话。
她吃惊接到了我的电话:“你,不是结婚吗?”
“你在哪?”
“在中艺酒店外。”
她居然在我结婚的酒店外!
“你在那里干嘛?”
“我不能嫁给你,起码能看看你结婚吧,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任何人的。”
我挂了电话,飞快的开到了酒店外,我远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我将她丢进车。
她问我:“你这是干嘛?”
我再次启动车:“游小柏,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我将车越开越快:“我娶不了别人!”
我的嗓子痒痒的:“十年了,我只想过一件事,就是给你一个家,娶你。”
她缓缓闭上眼:“戚斯年,我们回不去了。”
“回得去。”
“停车吧,放我下来。”
“游小柏,我爱你!我他妈这辈子不会爱别人了!”我的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爱你,你告诉我我要怎么不爱你。”
“我。。。。。。”她沉默不语。
我将车停在陌生的郊区,我的手机不停地响,我将它彻底关机。
游小柏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说:“三哥,我这辈子,从没有一刻后悔过爱过你。”
她又说:“或许我这辈子就是没有这样的福分,与其我们互相怨恨的纠缠,不如就此放手吧。”
我按住她:“我不准。”我狠狠地吻她:“游小柏,你爱我吗?”
她落泪,却不说话。
我继续吻她:“你爱我吗游小柏?你爱我吗?”
我说:“你不爱我吗?”
她痛哭:“为什么,戚斯年,为什么要逼我?”
我抱紧她:“我们换一个城市生活,重新开始。”我走出车,在草地上走来走去。
她问我:“干什么呢你!”
我找到一颗长长的草,我打成结,做成一个环,我打开游小柏副驾驶的门,我单膝跪下:“游小柏,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捂住嘴,流泪不止。
“嫁给我好吗?”我祈求她。
她终于抱住我:“我愿意,我愿意!”
她哭的声音沙哑:“我等着一刻,等了十年。”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把车往城市里开,我们商量着回去就收拾行李,然后去一场旅行。
“去威尼斯吧?”她笑:“我想去那里。”
“好。”我温柔的看着她。
就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和她去。
“我。。。。。。”她刚要说话,我就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刹车的声音。
我们左边有一个搅拌车,不知怎么刹车失灵了,向我们冲来,而我们右边是一堵墙。
翻车之前,我紧紧抱住了游小柏。
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人们救出了游小柏,我摸着她哭泣的脸,想叫她别哭了,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三哥!”
我的头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我听到了爆炸声。
如果有来世,我还是只想娶你。
小柏,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二
寒假我和戚斯年约着出去了两次,陪我妈逛逛街,偶尔在家陪陪家里人,再没出去过。就是杨子带着唐浅来了几次蹭饭吃。
唐浅貌不惊人,当然确实他家那里的市状元,不过他也没选择读“北大清华”,这点他和我哥很像:又不是考上了北大的分就一定要读北大。
我也很想像他们一样豪气,可惜我高考得有这个分啊。
我也想尝试一下拒绝北大的感觉。
整个高二下学期,大家都很忙,马上就要高三了,本来紧张的神经更紧张了。
对于王泽这样的体育生来说,学习似乎不是很重要的事,他每天都在练球,准备去考我们当地很有名的足球队。
我有次上体育课看到他了,我鼓励他:“以后国足就靠你了啊。”
他扯扯嘴角:“想想国足,我都觉得我选错了人生。”
高考逼近,站长彻底不来了,他成了甩手掌柜,每个星期的例会他想丢给我,我不愿意:“不要,不做。”开什么玩笑啊,我已经忙的要死了。
最后还是吴笑桐接了下来,他倒是做得很认真,该安排的工作,总结的地方都说到了。
我和站长商量下个站长就是他了,我说:“他能力挺强的,组织能力啊,广播也挺好的。”
站长认同我:“长得也帅。”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几乎就没见过站长了,我去了几次也不想去了,吴笑桐逮住我:“你跑什么跑。”
我嘿嘿笑:“这不是要回去学习吗?”
吴笑桐冷哼:“你是不是打算下次不来了?”
这小子精得很,我只能说:“我很忙嘛,看情况。”
吴笑桐毫不留情的说我:“游小柏,你看着挺善良,其实就是个无赖。”
我不觉得不好意思:“我这是为人之道,像你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
“不要脸。”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在后面咋呼:“你才不要脸呢!你全家都不要脸!”
最近袁心怡学习压力大的可怕,因为她连着好几次成绩下滑了,在宿舍捶胸顿足的,苏尔碧骂她:“你就是压力太大才下降的,你能不能能顺其自然?”
“苏苏,咱们打个赌。。。。。。”
“滚!”苏尔碧立下血誓不和袁心怡打赌。
我想起王沁也是文科,我问袁心怡:“王沁成绩咋样啊?”
“还行吧,我们班是中等的。”
我给袁心怡出主意:“你去找王沁和你打赌啊,你们两个相互进步。”
袁心怡有些迟疑:“王沁能和我打赌么?”她还是有些担心别人对她看法不好,我安慰她:“放一百个心吧,王沁人好得很。”
第二天袁心怡去找王沁,王沁果然同意了。
时间久了,王沁和袁心怡关系就好了起来,来我们宿舍不仅仅是找我了。
有次她悄悄和我咬耳朵:“其实心怡人挺好的,不像别人说的。”
我说:“本来就是这样,不要听别人怎么说,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一次调座位老师把葛青调走了,我和葛青从初一开始第一次没有坐前后座,我有点不习惯,前几天还想再没有人来打扰我学习了,过了几天就觉得新来的小伙伴太烦人了,怎么那么多话,转过身来也一点都不帅!
我正在怀疑我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效应时,老师又把葛青调了回来。
葛青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桌子挤了挤。
我忍不住说:“葛青你回来干嘛!”
葛青撇我:“你有意见?”
我抖了抖:“没。”
李目拍拍葛青的肩:“还是你好,那个谁话太多了。”葛青哼了一声就开始看书。
世界终于安静了。
渐渐高三进入了冲刺阶段,整个学校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特别是我们这些准高三,不过我还好,毕竟是“过来人”,我依旧像以前那样到点就睡觉,也不会去想太多,也依旧会晚上睡觉前和妈妈还有戚斯年打电话。
为了不影响苏尔碧和袁心怡看书,我一般躲在凉台打电话,我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我对戚斯年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无语:“游小柏你说人话。”
“三哥我要见你。”
他安慰我:“就快了,等我忙完这两天就来看你。”
他的话像是一道符咒,让我接下来两天充满了活力。
夏天悄悄来临,闷热的教室让人难以静下心,吱呀吱呀的风扇转啊转,我时常感觉它就要掉下来,在教室里把所有人的头都。。。。。。
我为我自己的血腥想象画上句点,继续看书。
高三刚刚过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站长来班上找我:“游小柏!”
我出去,看见他还带了周智,周智笑眯眯地看着我:“不错啊,刚才在年级排名上看到你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承让承让。”
“说正事儿呢,”站长打断我们:“我马上毕业了,准备退站了。”
我点点头:“好吧,我也差不多准备退了,一会去找老师吧,把吴笑桐叫上。”
站长点头:“那行,我去找他,你收拾下过来,我们在教导处等你。”
广播站不像学生会那么麻烦,主要还是老师在管,我和站长后期没怎么去,老师和吴笑桐也熟了,我们三个找他说了,他就马上同意了。
“游小柏你要好好学习为校争光啊。”老师一边签名一边说。
站长苦着个脸:“要毕业参加高考的是我啊!”
老师打击他:“你不给我们丢脸就不错了。”
办好手续出来时,站长郁闷对我们吐槽:“太不公平了!我可是有很大进步的!”我安慰他:“老师还不是开玩笑,对了,下午开例会的时候,咱们给他们说吧。”
“行,”站长说:“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下午开例会时,久违的站长回来了,大家都很兴奋,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把他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以后别叫我‘站长’了,我退了,以后站长就是笑桐了。”
有个小妹问他:“你就要就毕业了,咱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能啊!”他信誓旦旦地说。
而我在一旁默默地唏嘘:毕业就像是一场戏剧的谢幕,我们都走上不同的人生,就算是说“生离死别”也不为过,毕竟有的人真的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我打断他们陷入悲伤的气氛:“行了,你们好好表现,以后笑桐会选出副站长。”
“小柏姐,你也走啊?”
“我只是不在站里干了,还在学校呢,有时大家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散会后,吴笑桐叫住我:“你好好学习。”
我点头:“谢谢啦,你也是。”我拍拍他的肩头:“有不懂的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来找我啊。”
我很真诚地对他说,其实自从他给我表白后,我们基本上好好说话就没几次了。我能感觉他见我会感觉尴尬,不过我相信他会渐渐忘怀这段感情。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你以后想读什么大学?”
“我应该会读语言吧。”我很诚实的给他说,其实我自己也打算了很久,不想和前世一样读理科了。
他点点头:“女孩读语言挺好的。”
我嘻嘻笑:“你挺关心我的嘛。”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果然他脸红红的说:“你明知道。。。。。。”
我打断他:“好啦,时间不早了,我去吃饭了,你也快去吧。”
他皱皱眉,拿起东西就走了。
剩下我在原地叹气。
高考当天高三被统一接了去考试,我们依旧上课,我默默的祝福王泽,站长还有周智能考好。
这天学校管得很松,戚斯年也决定下午来看我,我赶忙把作业在上午写干净了。
葛青看我:“大早上的赶什么作业?”
李目吃着饼干:“是不是老戚要来?”
我没空搭理他们,在脑力飞快的运算。
“下午还有课你不上了?”李目问我:“你请假没?”
我终于抬头:“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问起来就说我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葛青撇我:“我不会帮你说。”
我挽着苏尔碧:“苏苏会。”
苏尔碧一边吃着我给她买的薯片一边说:“啊,我会。”
中午戚斯年就给我打电话了,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教学楼大厅,手里抱着个安全帽,仅仅穿了个白色背心,将他好看的肌肉线条衬托的刚刚好,正好在放学高峰期,他引起很多人的注目。
苏尔碧远远看到戚斯年就说:“啧啧,看看这身板。”
苏尔碧现在有点像是戚斯年的脑残粉,其实前世她也是戚斯年的脑残粉,那会我和戚斯年吵架,都是她在打小报告,我常对她说:“苏苏你是我的朋友!”
她毫不在意:“可是戚斯年帅啊。”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该怎么反驳。
葛青和李目也跟着过来,李目说:“又来啦。”
戚斯年和李目互相拍了拍肩。
葛青嫌弃的说:“真风骚。”
戚斯年和葛青互相揍了起来。
我拉着这几个人在大庭广众丢人,我说:“要不中午就在学校吃吧?”
“行啊,”戚斯年接过我的书包:“我好久没在学校吃饭了。”
我们四个端了饭坐在饭堂,我感慨:“天哪,这种感觉好神奇。”
苏尔碧说:“你们以前也常四个人一起吃饭吧?”
她突然提起明月,让我们有点沉默,她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李目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想说,只是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戚斯年接话:“其实以前也没有,一般都是我有事找小柏,基本上四个人都分开吃的。”
“葛青从来不和我吃饭,”我哼:“因为他觉得我们话太多。”
葛青把我的鸡腿夹走:“恩。”
避开这个话题,我们又说了些别的。吃过饭,我和戚斯年就往校外走。
我问他:“你怎么带了个头盔?”
他没回答我,等我看到校门口停着的摩托车,惊讶了:“你骑这个来的?”
他跨上摩托:“小绵羊拿去修了,我找大哥借的。”小绵羊是我们两个对他的电摩的称呼。
我看着他骑在摩托车上,觉得被帅哭了:“三哥,你好帅。”
他得意:“还不错吧?”他把头盔递给我:“我在犹豫要不要买一个。”
我赶快说:“买买买,太帅了。”
戚斯年轻笑:“快上来。”
他一路骑着车,速度不算快,我在后面牢牢地抱着他,哼着小曲。
其实我都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反正心想这和他走就是了。
戚斯年每次和我说出去玩,他基本不问我意见,因为我是个没意见的人,我也不会问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