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爷爷已经八十多了,身体还算是硬朗,只是农村人年轻的时候出力过多,上年纪后手脚就有些不麻利,总是喜欢坐在门口的石头墩上晒太阳,这么热的天,他却穿着一身棉衣,嘴里总是嘟囔着一些别人不注意,也听不清楚的话。”
唐奕说着就笑:“就像这次我回去,因为我们家是在半山腰上,村里的公路还通不到,只到了村子下面,因为坐车很累,我雇了一个摩的直接送我到了门口,省得我自己爬坡……”
赵文就说:“不是让你打的吗?”
唐奕捏着赵文的肩膀说:“坐出租摩托车也是出租车的一种。还便宜的多……我到了门前家人就接我,我就对着石头墩上的爷爷说话,他说喵喵回来了,咳咳,还是坐着铁公*驴回来的。”
唐奕说了又笑,赵文扭过头疑惑的问:“鉄公*驴?怎么讲?”
唐奕说:“其实这是我们村里的一个故事,我们那里以前很落后,有一次有个外地人骑了一辆摩托车到村里去,那人去办事了,车子放在村口。村里的人都没见过这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在议论着,可是商量过来议论过去的,都讲不清楚,最后就找我爷爷了。我爷爷当时是个泥瓦匠。附近村子盖房子修院子都叫他……”
赵文就插嘴说:“可见爷爷是个能人。见多识广的。”
唐奕立即打断了赵文的话:“哎呀,什么呀,爷爷当时一看这个摩托车。围着它转了好几圈,郑重其事的说,嘿哟,这个铁家伙我也不认识,不过,这玩意肯定是个公的!不然,你看它那……里有多大——爷爷说的是摩托车的烟囱——可不是个铁公*驴。”
唐奕这几句话说的很勉强,不过赵文总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又拍了一下唐奕的手说:“爷爷很幽默,是个豁达的人。”
唐奕又红了脸:“呀,哥你也这样觉得?人老了大家都不喜欢和他在一起呆着,嫌弃他啰嗦,我倒是没事就爱和爷爷拌嘴,有时候吃完饭了坐在门口的石墩上自己编故事,爷爷他听见没听见我的话没关系,他说他的,我说我的,嘻嘻。”
赵文就笑:“你都说些什么?肯定是村里的哪个男孩子啦,班里的那个同桌的你啦,反正是平时不能和别人说的事情,他又听不清楚,泄露不了我们喵喵的秘密……”
“才不是的……”唐奕轻轻的伸手在赵文的背上拍了一下,嗔怪着说:“我其实是想长大了就到大城市,挣好多钱,买好多好吃的,要很多的新衣服……”
“找好多男朋友!”
“呀!不是的!”唐奕使劲捏了一下赵文,然后又醒悟过来在他那里摸着:“人家才没这么想过……还很多的男朋友!好的,一个就成了,要那么多,打架啊?”
“那他在哪呢?”
“在……还没有啦,不和你说了!”
赵文和唐奕一打岔,唐奕在赵文面前轻松多了,就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那天下午吃完饭,我就坐在门前看夕阳,然后又想起了哥哥你说的忠字庙的事情,于是就问我爷爷,忠字庙那里是旅游景点,香火缭绕的,怎么会有什么坟墓,我们从来都没见过的。”
“爷爷稀里糊涂的说了好大一会,我才听明白,好像……好像是说那里的庙当初确实很破败,陈书记当了官之后,就重新的将庙修葺了一下,后来慢慢的又建造了不少的建筑,这才有现在的规模。”
赵文就笑:“那修建的时候,当初爷爷肯定去了,他是个很出色的建筑师的,怎么能少了他。”
赵文说着就将腿弓着,自己在脚心揉捏,唐奕就走到前面,坐在沙发上将赵文的腿拉过去,给他按着,赵文就半躺着,任凭唐奕将自己的小腿放在她的大腿上,感觉到了一阵柔腻的光滑和惊人的弹性。
唐奕一边给赵文捏着脚一边说:“是啊,当初爷爷的确去了,几十年过去了,原先一起干活的人基本都不在了,所以他说那里有个坟,我就很好奇,问他,是庙建在坟上面,还是坟建在庙旁边?总不能坟就在庙里面,我也去忠字庙那里拜过佛的,可是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什么坟啊?”
赵文平静的看着唐奕秀气的脸,瞧着她大汗衫下面不停晃动的胸形说:“哦,这个我知道,法门寺那里不是说发现了什么地宫吗,可能和那里的一样。”
唐奕摇头:“不是的,法门寺那里的事情我知道,说地宫是唐代建造的,里面供奉着释迦摩尼的舍利子,那是文物,可是咱们忠字庙那里原本只是一个快要倒塌的小庙,顶多是民国的时候修盖的,后来破四旧的那阵子。庙里的神像还被砸了,连门口的木头柱子都被人抽走拿回家当柴火烧了。”
“忠字庙和法门寺不能比的。”
“那我就搞不懂了,怎么回事?”赵文像是听故事一样,饶有兴趣的刨根问底。
唐奕皱着眉说:“爷爷说,他们那阵子就是将庙给推到了重盖,然后在那里真的弄了一个什么地坑,然后放进去了一个盒子,那个盒子还很大,说是镇土地爷的,盒子放进去后才在这上面修葺了庙的整体。”
“那还不是舍利子?反正很宝贵的。”赵文接过话说:“说不定是什么宝物。改天咱们想法子给挖出来。二一添作五,我和喵喵平分,保管在城里买好吃的,买新衣服……”
唐奕红着脸瞧了赵文一眼。说:“我觉得很有意思。就问爷爷那里面到底是什么。爷爷说那个东西看起来很轻,当时那个放盒子进去的人不让别人动,自己直接放的。然后大家才开始填土立柱,不过后来有一个和爷爷一起的人说,他没事和送那个放盒子的人的司机闲聊,司机说里面是骨灰……”
“既然是骨灰,那不是坟,又是什么?”
“骨灰?”
“陈克山在那里放的是骨灰?是谁的?和陈克山又是什么关系?”
赵文心里想着,说:“咦,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呀,我都想听爷爷讲了,不过,这会听爷爷漂亮的孙女说,也是一样的。”
唐奕皱着眉说:“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爷爷又糊涂了,说不清楚,至于说陈书记有一个私生子的事情,好像陈书记在河源那会有一个老婆,可是老婆得病去世了,然后他就和现在的老婆结了婚,哥你说的那个陈军就是现在的老婆生的,可是,陈书记后来不是给忠县那里修路建学校的吗,这个陈军和他妈妈,从来就没去过忠县,也没去过那个忠字庙,依我的猜想,爷爷说的意思是,好像那个庙里的骨灰是陈书记以前的妻子的,所以他现在的妻子才不愿去那里。”
赵文摇头说:“太玄,我听着怎么觉得自己和爷爷一样糊涂了,神乎其神的。”
唐奕咬了一下嘴唇,看着赵文说:“其实爷爷很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就是关于陈书记的那个私生子的,我以前根本没想过,把这当过一回事,这会,哥哥你说那个姓兰的打伤了你的朋友,我才想到。”
“什么?”
唐奕见到赵文很好奇,就说:“爷爷当时好像说,什么姐姐气死了,妹妹倒是倒贴上去,真是人心不古的,那时小,我听不懂,大概意思就是说陈书记以前的妻子去世了,可是他的小姨子,就是从前妻子的妹妹后来找到了当大官的陈书记,然后他们……就,就好上了,就生下了那个姓兰的孩子……算算年纪,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那,那个妹妹这会在哪?她总不能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的姐夫就那样糊里糊涂的吧?”
唐奕看着赵文,然后低头说:“我说不准,可能,可能要是哪个女人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就是愿意为他做很多事情的……我说不好,不知道……”
赵文心里盘算着唐奕的话,心说今晚真是无心插柳。
这时唐奕的手在赵文的脚心轻轻的揉着,赵文就猛地一缩,脚就蹭到了唐奕的胸,感觉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唐奕惊诧的看着赵文,倒是没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赵文给磨蹭了。
赵文就笑:“你挠我,痒得很。”
唐奕的眼睛里像是注入了一泓池水,她的汗衫被赵文的脚带动,露出了白白的大腿,赵文甚至看到了她白色内裤的边缘,就坐直了说:“好了,谢谢喵喵妹妹,我好多了,今后真的不能喝这么多了,给你添乱。”
“没有……”
唐奕见到赵文站起来,也跟着起来,赵文就往楼上走,说:“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你不想喝酒,可是事情到了那里,心情郁闷的你非喝不可,就想借酒浇愁,你不想身边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世上的事情哪一件是由得了咱们自己的呢?我说……”
赵文说着就站住,转回头,没想到唐奕跟在他背后,这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注意到赵文站住了,等发觉,就“呀”的一下撞到了赵文的身上,赵文随手就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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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1章飞鸟投林(三)
作为一个男人,有时候对一个女人讲道理是很徒劳的,而女人也会这样看待男人,面对着陷入了迷恋状态的女人讲冷静,同样也是没有效果的。
抱着因为失神而撞入自己怀中的唐奕,赵文分明的从她扬起看着自己的眼睛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痴迷和情火,那是一种混合复杂内心感触自然流露中的外在表现,单纯而诱人:满含激情,但是空无的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因此赵文霎那间也有些错乱,他盯着唐奕的眼睛,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唐奕吹可弹破的脸。
“拥有小姑娘淳朴的爱,是不是比占有她的身体却给不了她幸福未来,更要容易和她相处呢?”
“一个怨妇总比一个妹妹要麻烦些,再说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缺的又不是女人的身体,占有她固然好,能满足了一时口舌感官之欲,这对自己而言又能增加多少益处呢?”
怀中抱着的令人心动的身躯,赵文这会脑中的想法有些冷静的奇怪,但是他已经从唐奕的所作所为中看明白了,自己想要得到她的身体,随时随地都是可以的,就像是在果品盘中拿一个苹果吃掉一样的轻而易举,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操之过急非要今晚在她身上证明什么呢,眼前的一切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是绝对的掌控着主动权的。
这根本就是一场力量不平衡的对决。
可是进入宝山空手而归又不是赵文的作风,他凑过去在唐奕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很明显的感到了唐奕在自己怀中颤抖着,口中发出了“呃”的声息,大大的眼睛闭了一下,但是又因为没有等待到赵文继续的动作又睁开了,眼睛里面像是蓄存了一深潭的春水。
赵文看着唐奕,然后就在她睁眼看着自己的时候,亲了一下她嘴角的酒涡,端详着唐奕可爱的表情说:“其实结婚的和我们所恋爱的那个人,往往不是同一个……喵喵,你真漂亮。”
赵文说着像是解释的话。放开了唐奕。双手还分别握着她的手,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互相对视了一会,赵文嘴角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在唐奕小巧的鼻子上轻轻一刮。说:“很晚了。快去睡吧。”
赵文上了楼。关上了门,唐奕有些像是做梦地在原地走了几步,然后看看赵文的房间。低头想了一下,慢慢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赵文一回到房间关好门就给冯舒雅打了电话,说完了后就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赵文像是往常一样的和唐奕说说笑笑,虽然唐奕的表现很不自然,显然是昨夜没睡好,但是一会就平静了下来,和赵文有说有笑的,赵文又交给她一张卡,让唐奕去给自己采购一些换洗的衬衣还有袜子什么的,然后给她自己也添置一些需要的东西。
唐奕接过卡,赵文看着她,伸手又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就出门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文很少在迎宾馆呆,他晚上都和张红娣在一起,而薛长荣这几天好像很忙,没有出现过,张红娣在赵文跟前表现的越发像是个新婚妻子,将赵文服侍的无微不至,两人就像是蜜里调油而琴瑟和鸣。
魏红旗不在家,省委的工作基本就是周凤驹在主持,赵文虽然很少去省委,但也是需要时不时的到那里露一下面的,这天早上,他刚到五号楼就正好碰到了易素萍。
本来魏红旗这次出国的人选中是有易素萍这个大管家相随的,可是临走前易素萍忽然身体不舒服,结果就没有去,于是替代易素萍的就是省委的一位副秘书长,那位副秘书长对于能得到和魏红旗一起考察的机会有些激动不已,至于易素萍是不是真的身体欠佳,赵文觉得自己清楚,魏红旗也很明白。
易素萍不是不想陪魏红旗一起考察,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走,她在操作这件案子经最高人民法院的最后申诉。
想想赣南天龙公司诉讼猪娃市场原管理办公室违约纠纷的官司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这期间先是天龙一审胜诉,结果到了二审又激流直下,赣南高院判决天龙败诉,易素萍当时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甚至不惜与邓再天在常委会上公开反目,旗帜鲜明的支持了魏红旗,从而让罗炳兴当选为乾南市委书记,这就可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面临着一次重新而必要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可能有些痛苦,但是痛苦也是要忍受下去的,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所以易素萍的冲动也很正常,可能和邓再天作对不理智,但是倒也符合一个更年期妇人的表现。
易素萍的面色平静,赵文站在那里微微的弯着腰,显示着对自己这位直接领导的尊重,原以为易素萍会走过去,自己点了卯就消失了,可是她却对赵文说要赵文跟自己来一下。
赵文有一种错觉,他觉得可能是因为魏红旗不在省委的原因,易素萍今天有些散漫,做事情有些不经心,没有以前那种像是军训一样的有条不紊,而像是经过了忙碌的工作后遇到了长假,自然心情就放松了,反正这种感觉很奇怪。
易素萍一边忙着,和赵文随意的说着话,过了一会才像是想起来,让赵文坐下,问赵文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其实领导不在,做秘书的就等于是放了假,办一些平时没有时间去处理的个人事情,这几乎都是一个不用多说的常识了,易素萍在省委多年,她怎么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因此赵文觉得要么易素萍是没话找话,要么,就是若有所指。
赵文一直想弄明白那个已经死在了第四监狱的迟文辉到底是怎么能让易素萍相中,推荐给了魏红旗当秘书的,而这中间易素萍和邓再天又有着什么样的利益交换。
如今迟文辉死了,很多事情就成了不解之谜,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易素萍已经和邓再天之流的人,划清了界限,原因无他。本来可能是因为生邓再天女儿邓花荣的气。而在常委会上看到过半的常委们已经开始支持魏红旗了,易素萍不得不好好的考虑自己今后究竟要和谁站在一起。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得不慎重。
赵文将省委的几个和魏红旗意见相异的常委做了一个甄别,本来他是想着先对付陈宜宾的。因为公安厅厅长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相对于陈高明的纪委书记而言。公安厅长更有遇事的机动权和处置权,这也无怪,因为在寻常的老百姓眼里。公安警察就是政府权力的象征,而纪委的人则是对干部更有威慑力,可是最后,纪委的工作有时候还是需要公安人员的配合的。
但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