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什么,忍不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有了反应,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回应着。如此一来,更令素凯热血沸腾的,越吻越深,呼吸也变得深沉。
直到叶渊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素凯才眷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低声说,“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嗯?”
叶澜低着头,微微蹙动的黛眉让人不难想到她的矛盾和纠结。素凯伸手抬起她的脸,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声音不大,却略有沉重。
叶澜知道自己的心事瞒不过素凯,看向他,眼神期艾,“素凯你跟我说实话,其实你还怀疑我妈对吗?”
素凯的神情搁浅了一下,良久后他才说,“澜澜,我不想骗你,事实上伯母的确是拿了毒品给你,试想一下,如果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太太,怎么会拿到毒品?”
前几日被人差点害死的罪犯恢复了意识,但他只能提供凶手的性别,当时凶手戴着口罩和帽子,无法辨认具体长相,而技术部也给出答复,相关监控资料都太模糊,只能辨认出是个女性。
他倒是不想把阮雪琴和凶手扯到一起,但多年的从业经验已经培养出了一种避无可避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他,阮雪琴一定是有问题的。
他以为叶澜会跟他大吵大闹,或许求着他不要再调查她的母亲,可叶澜没有,她的情绪看上去挺平静,没有过激的表示,亦没有哭闹。
只是,看着他的眼神由担忧转为了平静,然后,如枯井般无神。
“澜澜。”素凯很是担心她的状况,探过身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如果伯母是清白的,我必然会登门道歉。”
“这是你的工作,我不能怪你。”叶澜轻声开口,声音很轻,有气无力地,“只是我觉得……好累。”
素凯的心揪了一下,疼痛扩散了开来。
他没再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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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东岩的资金很快就到位了,由此,年柏彦也马上开展了号矿的再勘测,很快地,南非那边的工程师就传真过来资料,1号矿的情况跟年柏彦预计的基本吻合,可以接着剩余开发。
年柏彦大多数的时间是在家里办公,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繁忙程度开始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素叶得知他决心要做1号矿,并且资金牵连几百亿美金时,他的这么大动静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寻找机会翻身,只是没料到他这次这么大手笔。
当然,她没有反对,在她认为年柏彦是一条关不住的龙,当时精石就像是个牢笼一样,终究还是让这条龙飞了,现在,龙已升天,便可以大张旗鼓了。
看见他忙,素叶便不要他接送,年柏彦对于她的支持和理解感到窝心。
秋季,正是收获的季节,但所有人好像都只是刚刚开始,卯足了劲儿在朝着前方迈进。
只有,叶渊。
他现在只要回到家里就关掉手机,生怕有任何声音打扰到要要。有时候难免也有点惊弓之鸟,一句话就是,他快被席溪给逼疯了。
席溪经常出入他的单位,甚至有一次还明目张胆地托公司的人找他,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瞅着他。
他被逼急了,席溪就会说,谁让你那天把我丢在马路上了?
叶渊不想冲着一个女人妥协,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办法拿到她手里的视频,所以,他只能死守着要要,不让她有机会接触到席溪。
直到一天中午,叶渊到了机场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掏出一看,竟是席溪发来的视频。
他面色一僵,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调了静音,点开。
又是一段活色生香的*上大戏,可见,席溪是录了整个过程,这个视频跟上一次她给他看的一样,只是其中的片段。
该死!
叶渊恨不得将手机给摔了。
这个念头刚起,手机却响了。
是席溪。
叶渊咬牙接通,低吼,“你疯了?”
“我没疯,所以才清楚地知道我给你太长考虑时间了,叶渊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你老婆摊牌?”席溪咄咄逼人。
“我说过,我不会跟她离婚。”
“那就让你老婆等着收视频吧,而且,我会给她全部的视频!”席溪冷哼,“将近两个小时的视频,你说你老婆会不会疯掉?”
“席溪,你可别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席溪才不会怕他的恐吓,笑道,“总之我等不及了,我要你今晚就跟你老婆摊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老婆看见这段视频!”
“喂?席溪你——”
奈何,对方挂断了电话。
叶渊紧紧攥着手机,直到掌心都攥疼了才发觉。
他颓废地跌坐在沙发上,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席溪刚才的那番话。他能够想象到一旦席溪将视频传给了要要,要要看后会是什么反应。
叶渊不敢去想。
他清楚要要是绝对受不了这个刺激,之前丁司承在感情上有亏于她,曾经受过伤害的要要现在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信任和依赖,他无法去割舍她对他的情感,甚至直到现在,他没没想起要要在超市里跟丁司承说过的话他还会高兴。
要要爱他,他不能这么伤害她。
一旦这件事曝光,那么,他和要要之间就再无可能。
而席溪,这个女人都敢拍摄视频,那么,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怎么办?
叶渊的脑子一团乱,越想,后果越是可怕。
“叶机长?”有人叫他。
叶渊这才恍悟,抬头,对上同事惊讶的神情。
“你没事儿吧?”
叶渊摇摇头,起身走向镜子,这才愕然发现自己的神情有多么僵硬,怪不得同事很是惊讶。等同事离开后,他打开手机,微微眯眼,将视频删除。
对,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要要,不论,用什么手段!
叶渊洗了把脸,再抬脸时,镜中的他脸色阴沉,目光愈发阴凉。
他缓缓地拿过纸巾,擦了脸,然后,掏出手机,拨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这么快就想好了?”
叶渊没接话,只是声音悠缓道,“席溪,我需要跟你好好谈谈。”
“好啊,什么时候?在哪儿见?”
“晚上十一点,地点我发你,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十一点?你想拖延时间?”
“不,要要怀孕了,她十点多钟睡,我必须要等她睡着了才能出来。”叶渊声音平静。
那边迟疑了下,然后答应,“好。”
叶渊结束了通话,看着镜中的自己,低低地说了句,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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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深夜。
叶渊在林要要睡着后,偷偷地出了门。
他开着车一路向东,经过高速路,又穿过一片树林。
阴了天,风很大,像是要下雨,吹到脸上的风都带着雨的腥气,还有黏黏的阴凉。途中,席溪给他发了一条短讯: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叶渊腾出一只手快速回复:快到。
将手机甩到了一边,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英俊的脸亦如布满了阴云,额上的青筋也凸起。他的眼被愤怒冰凉蒙住,透过淡淡的光亮,他整张脸看上去极为骇人。
车行到了小路,叶渊刚要转弯,前方却突然冲出了一辆车,戛然而止地挡住了他的去向,叶渊一惊,猛地踩下刹车,等停稳了后,就见从前方横着的车内下来了一个男人。
竟是年柏彦。
叶渊愣住。
车门很快被打开了,紧跟着他被年柏彦揪了出来,耳畔是他低喝不悦的嗓音,“叶渊,你想干什么?”
☆、冲动是魔鬼
年柏彦能够及时赶来,可以说是上天的安排,又或者说成是运气,之后的几年里,年柏彦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心心生凉意,又隐隐地后怕,如果在这个风雨将至的夜晚,他没有见到叶渊又或者是晚到,那么,后果不敢设想。
因为,年柏彦已经在叶渊的眼里找到了杀气,一种被逼到绝境只能选择最彻底的方式的杀气。
老婆之命不容违背,就算天塌下来砸到他头上,都得把老婆吩咐的事做完了才敢咽气,这自然是年柏彦*溺素叶的方式,所以本着这个原则,百忙中的他总要抽出时间来调查席溪,那个让素叶视为梦魇的女人。
想来多少有点吃醋了。
看样子林要要在素叶心里的位置是远胜于他这个做老公的,至少当初乔伊或白冰试图横插一脚的时候,他也没见素叶这么大敌当前恨得上蹿下跳过。
想查席溪不是很难,她是席家的千金,席家在商界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有关她的资料在网上一查就能查到一大堆,但网上的言论几乎都一边倒,关于她负面消息几乎为零,只有一次被狗仔拍到她在夜店买醉时候的照片,就是叶渊结婚的时候,当时有媒体称她是因为失恋而买醉,而相关报道的标题写得也挺缺德的,大概就是灰姑娘勇夺爱,富家千金落寞买醉之类的。
可以见得,席家是十分关注网路公关这块儿,有关这个报道还是在一些边角论坛才能找到,门户网站一概被删除。只要上网,搜到席溪的资料都是优雅得体,聪明善良的,总之一句话,就是积极向上,工作能力极强的富二代。
如果想要彻底查清楚一个人,偏门的方法有很多,而往往的,越是偏门的办法查出的资料就越是精彩可靠。
也就这样,年柏彦拿着资料打算叫叶渊出来,当面给他,结果,他的电话一直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时间也不早了,按理说不应该再跑去人家打扰,但事关重大,又有素叶施加压力,威胁他说事情办不完不准回家睡觉,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门找叶渊。
岂料,年柏彦开着车刚到叶渊的住宅范围时正好撞见叶渊,他的车速很急,朝东面去。这个时间还要外出,依照叶渊现在的情况应该不能是去朋友聚会。
不知怎的,年柏彦心里就蹿腾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他赶忙跟上。
也许,是因为今晚突变的天气,又也许,是因为叶渊反常的行为。
正如此时此刻,当他把叶渊截下来后,从他那双近乎困兽般血红的眼里能够轻易读出他的意图,年柏彦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不悦喝道,“你疯了是不是?”
叶渊没料到会有人跟踪,更没想到跟踪他的人竟然会是年柏彦,怔楞了,良久后,车内的手机倏然响了,声音刺耳。
他这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拿起手机接起。
那边,席溪的声音很是不耐烦,周遭的环境很安静,所以这么一来电话里讲了什么隔了好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叶渊你搞什么?你把我约出来,现在还不见你的影儿!”
叶渊的脸色僵冷了。
年柏彦没回避,目光沉凉地盯着叶渊。叶渊开口,嗓音亦是沉沉的,“我快到了。”
挂断通话后,叶渊转身要走。
却被年柏彦的大手重新给扯了回来。
叶渊怒了,一把甩开年柏彦,低吼,“我有急事,你别挡我的路!”
下一秒,叶渊就被年柏彦揪着按在了墙上!
“叶渊,你告诉你想干什么?”他的目光与叶渊平视,语气如瓦上寒霜。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叶渊不耐。
“不需要我管?如果我不管,明天你就会直接进局子里!”年柏彦冷冷甩出了句。
闻言这话,叶渊的面部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他看上去猝不及防,又有点惶然,但很快地,冷静掩住了一切杂乱的情绪,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我很赶时间。”
年柏彦意外地放开了手,却径直地走向叶渊的车。
“年柏彦,你——”
话没等说完,车子的后备箱就被年柏彦打开。
叶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借着残冷的月光,后备箱里的东西一目了然。有一把崭新的铁锹,旁边还放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年柏彦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东西,然后,目光缓缓移到叶渊的脸上。
叶渊看上去很不自然,他皱了皱眉,大步上前,“咣”地一声阖上后备箱,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大半夜的带着这些东西想干什么?”年柏彦微微眯眼,不是问话,更多的是呵斥,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叶渊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渊皱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年柏彦压低了嗓音,怒视着他,“叶渊你是不是疯了?杀人不用偿命吗?你做这件事之前为什么不替你母亲和你老婆想想?还有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要她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叶渊攥紧了拳头,呼吸变得急促,“我是疯了!被席溪那个女人给逼疯了!我也不想这样,但只有这样我才能让她彻底闭嘴!”
“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年柏彦见他脱口了,倒也不担心了,语气转淡地问。
叶渊沉默。
“我问你,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年柏彦微微提高了声调,一字一句再次问。
良久后,叶渊才勉为其难地脱口,“视频。”
他的这两个字,年柏彦就一切都明白了,低低咒骂了句,“叶渊,阴沟里翻船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话毕,转身走到自己的车前,冲着叶渊冷喝了句,“你在前面开,我跟着你。”
叶渊愣住。
“别浪费时间!”年柏彦不耐烦。
叶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见年柏彦如此坚持便也作罢,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漫漫夜下,月光拉长了影子。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月色下急速,又被两旁郁郁葱葱的树影遮挡,半遮半掩地行色匆匆。
这样的夜,很冷。
像是悄然布满了寒霜,一点点地正在结冰。
很快地,叶渊放缓了车速,最终停在了一处别墅前,年柏彦见状,也缓缓停了车,下车后才看清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处远离京城繁嚣的私人会馆,这种会馆一来不被众人知道,只接待少数有钱人,二来地处偏僻,位于京郊,来这里的人都没有当天回去的。周遭都是层层叠叠的竹林,再远处就是种满茂密林树的山地,这个时间这个季节很少会有人来这里聚会,本来人就少,如果再碰上刮风下雨,更是寸步难行了。
年柏彦走到叶渊身边,看着不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别墅后冷哼,“叶渊,你想得还真是周到,这的确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如果碰上下雨,尸体连处理都省了。”
近几年这种私隐的场所盛行,很多纨绔子弟为了放纵,专门找这种隐蔽的地方来欢聚,所以,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这种专业场所,在这里,来聚会的人可以做任何事,也曾传出这种地方还会提供一些剂量的毒品之类的供人玩乐。
这里没有摄像头,连通往这里的路上都没有监控,目的就是不想让外界知道其行踪。
所以,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套用网上经常说的那句话就是: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他带到这里来,这里是私密的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那么也把他带到这里来,这里是难以逃脱的牢笼。
叶渊闻言年柏彦的话后倍感尴尬,清了清嗓子道,“你跟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帮你杀人。”年柏彦没好气地说了嘴。
叶渊面色不自然,别扭地说,“别开玩笑了。”
年柏彦没再接茬,只是淡淡地说,“你回车里等我。”
见他径直往别墅里走,叶渊倍感好奇,一把拉住年柏彦,“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坐回车里,不要再出现了。”年柏彦一字一句命令。
叶渊不解,“可是……”
“没什么可是,回车里。”
叶渊虽说不解,但还是听从了年柏彦的安排,回到了车子里。
年柏彦走进了别墅,微弱的光和晕凉的月光渐渐吞噬了他的影子。
不远处,有蟋蟀的叫声,再远点,就是寂静一片了,没有人的声音,更没有车来车往的繁杂。叶渊坐在车里,靠着车座上,心思却全都钻进了别墅,他不知道年柏彦今晚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对付席溪,只是被年柏彦这么一搅合他才冷不丁醒悟自己要做什么,现在冷静下来,坐在车子里,叶渊竟有些后怕了。
☆、只关乎人性
如果真的是冲动行事,如果年柏彦没有及时赶到阻止,那么他会怎么样?席溪是只会在火上浇油的女人,到时候他会不会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