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电闪雷鸣,将她的脸颊映得格外明亮。
借着光亮,他凝着她的眉眼。她的肌肤像极了美瓷,细腻华润,她的眉清淡合宜,柔美如画,她的眼很大,瞳仁黑白分明,含笑时如同掬了一汪清泉,她的鼻梁挺直秀美,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杰作,她的唇很软,即使这样看着,都令男人想要一亲芳泽。
她是如此地美,就像此时此刻,她慵懒地侧靠着车座,凝着他,长长的秀发半遮了她的小脸儿,却增添了不少*。
年柏彦承认,其实褪去高雅的外衣,他跟其他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一样,心里想的,生理上想做的,都是那些龌龊不堪的事!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开口低语,“没忙什么,一整天都在想你。”
这样的雨夜,又是在这样密静的空间,听到男人这样低沉蛊惑的话,着实令人心悦。
素叶便笑了,细细的贝齿嵌入红唇。
“你这么说是让我感动吗?”
她笑得娇憨,眸里又闪烁美艳的光亮。
年柏彦将身体探过来,凑近了她,“那你感动了吗?”
素叶笑着,轻轻点头,“算是吧,你——唔……”
剩下的话被年柏彦的吻给劫持了。
他的吻来得突如其来,却让素叶倍感甜蜜,靠着车座,仰着头,任由他的侵入。
良久后,年柏彦才放开她,鼻梁近乎对着她的鼻梁。
两人的呼吸在车厢中痴缠、交织。
“叶叶……”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又轻啄着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般温柔。
他爱她。
深深地爱着她。
素叶觉得额头痒痒的,是他落下的呼吸,也觉得唇边痒痒的,是他落下的轻吻,便轻轻笑道,“年先生,这么晚了你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不会是想先歼后杀了吧?”
一句原本无心的话,却令年柏彦的眸光陡然一缩,心口的疼也蓦地炸开。
“你怎么了?”素叶觉得他箍住自己脸的手指僵直了下。
年柏彦凝着她,良久后才回了句,“没什么。”
却压下脸,薄唇滑落她的耳畔。
“好痒啊,别闹了柏彦,咱们走吧。”素叶笑着推搡着他。
“嗯。”年柏彦含糊不清地应声,可俊脸始终埋在她的脖颈,吻绵延而下。
素叶以为他在逗她,缩着脖子笑,“快点开车啦,万一雨再大了,咱们回都不回去了。”
年柏彦置若罔闻,拉过她的手固定腰侧,吻沿着她的下巴到了胸口。
“柏彦。”素叶觉得他使了力气,惊讶。
年柏彦松开了手,却解开了她的衣扣。
素叶一愣。
很快地,感到一点薄凉。
裙子被他掀开。
“别闹了……”
年柏彦又堵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的吻有点发狠。
咬了她的舌,疼得她捶打了他一下。
年柏彦这才放开她,见她一脸委屈,他的眼渗着心疼,“对不起。”
“柏彦,你怎么了?”她喃道,有点怨怼。
年柏彦便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呼吸落在了她的耳畔,再次说道,“对不起。”
他怎么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刚刚在雨中看到素叶,她美得就像是是株幽兰,那么多女人之中,唯独她是抢眼至极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始痛恨起了她的美。
坐在车上,她身上的幽香也令他急躁。
而刚刚,她就那么懒洋洋地看着自己,娇媚极了。
他心底的烦躁却愈发地强烈。
她越是这般美艳,他越是能够想起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她被人凌辱的画面,男人压在她身上,狞笑着叫着她水蜜桃的情形。
每每想起,年柏彦都有杀人的冲动!
他该怪她长了张引人注目的脸吗?
如果她是成人后才遭遇这种事,他有的只是愤怒,可她是小时候,那么,他的愤怒就多了太多的心疼、彷徨甚至无助。
明明是跟他擦肩而过,明明是可以逃走的,可是,她为什么还能遭遇那种事?
年柏彦的内心,五味杂陈,更多的,就是深深的自责。
☆、她爱他,不论何时
素叶窝在他的怀里,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地砸得耳朵疼。她轻轻摇头,她又没怪他,只是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从他怀里抬头,凝着他,轻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年柏彦低头看着她,有那么一瞬他很想问她,为什么不知道保护自己?为什么没有把自己保护好?
可这番话,他问不出来。
脱口而出的,就是,“我想要你。”
素叶愣住。
年柏彦的脸重新压下来。
唇与唇相贴时,素叶急促呢喃,“别……”
“给我。”年柏彦的吻来得急促,大手也开始不老实,在这样一个急骤的雨夜,他的*也来得明目张胆,低低在她耳畔道,“现在就给我。”
“柏彦。”素叶被迫擎住他的肩膀。
年柏彦的脸深深埋在她的胸口,温热,绵延。
她听见心脏蹦出来的声音。
他压了过来,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挡风玻璃,也遮住了外面的电闪雷鸣。
素叶的身体就瘫软了下来。
他进入了她的身体,把控着她的情绪。
素叶只能听见轰隆隆的雷声,然后,是耳畔男人粗喘的声音。
她叫着他的名字,融化在他的狂风骤雨之中。
而年柏彦则低低命令她,“说你爱我。”
她心中爱意横溢。
他一遍遍要求,她便一遍遍地去说。
她爱他,不论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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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终于恢复了“活人”身份。
办完手续后,就驱车载着林要要去医院做产检。他是十足地小心,勒令让要要坐在了后座的左手位置,并且确定好了安全带。
林要要笑他太大惊小怪了,他却说,你必须得坐在最安全的位置,说着,把后视镜调到可以看见她的角度。
林要要笑了,没说什么,可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甜。
做b超时,叶渊也跟着进去了,看见那团小小的影子后惊奇,“这是我孩子?”
医生笑着说是。
叶渊竟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林要要还是抿嘴笑着,看着他,活脱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还没等做完,叶渊就迫不及待地问,“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医生看了看说,“做四维图倒是能看出来,但现在孩子背过身呢,看不见。”
叶渊便呵呵笑着,“小家伙,这么点就知道逗他老爸。”
一句话逗笑了医生,也令林要要忍禁不住。
一切都很好。
出了医院,林要要忍不住问他,“那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喜欢。”叶渊毫不遮掩地笑。
林要要见他笑得傻乎乎的,便说,“瞧你,嘴巴就没合拢过。”
叶渊更是咧嘴笑。
“你再不去取车我就该累了。”她轻轻推了他一把。
“好好好,我马上把车开过来,站这儿别动。”叶渊唯命是从,迈了一步台阶又折回来,“亲我一下。”
林要要脸一红,“赶紧去啊。”
“那你说句爱我。”叶渊厚颜无耻。
林要要瞪他,“都下雨了!”
叶渊也怕她着凉,也没为难她,赶忙去取车。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林要要扬唇浅笑,轻轻抚着小腹。
两人去了超市。
许是下雨的缘故,超市的人也少了很多,这样一来叶渊倒是放心了,他像极了全职保姆,还挎着林要要的女士包,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很多东西都是被叶渊明令禁止的,要么是怕太冷,要么是怕太上火,弄得林要要不高兴了,“你怎么比我妈还唠叨啊?”
叶渊赔笑,“老婆,我这不是为你身体着想吗。”
林要要瞪他一眼,挺着肚子又去看水果了。
叶渊笑了,赶忙跟上。
两人正在挑水果时,听见背后有人唤道,“要要。”
声音熟悉,令林要要拿水果的动作停滞了下。
叶渊转头,紧跟着皱眉。
身后的男人在见到叶渊后却大惊,愕然地说道,“你……不是死了吗?”
叶渊冷冷地说,“丁司承,你当然希望我死了。”
丁司承看上去有一瞬的尴尬,但很快就收敛了,他看向林要要,声音有点干涩,“你还好吧?”
现在的林要要已经显怀了,肚子都起来了,穿着孕妇服的她看上去干净温和极了,却刺痛了丁司承的双眼。
林要要没等开口,叶渊就不耐地说,“丁先生,你没话找话是吧?”
丁司承攥了攥拳,但还是忍了,不自然地跟林要要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等一下。”林要要开口叫住了他。
丁司承转头。
叶渊皱眉看着她。
“我有话想跟他说,能帮我到冷藏那边拿几瓶牛奶吗?”林要要抬头看着他,轻轻笑着说。
叶渊肯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好劝阻什么,只能点点头,推着车离开。
水果区有人上前挑水果,林要要便走到了旁边的零食区,丁司承跟在了后面。
等停下脚步时,林要要开门见山地问丁司承,“你去纪氏是不是就为了对付叶渊?”
丁司承沉默。
“事到如今你没必要瞒我,我知道,纪氏盗用精石设计图这件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林要要看着他道。
丁司承也抬眼看着她,“是,我就是为了对付叶渊。”
“何必呢?”
“叶渊他有资格得到幸福吗?”丁司承冷笑。
林要要轻轻咬了咬唇,良久后才语重心长道,“你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小叶?”
丁司承没说话。
“其实今天我想跟你说的是,不论是素叶还是我,都已经过去了。你是心理咨询师,心理这关比谁都来得明白,要怎么解脱你也很清楚,何必再去斤斤计较?素叶有年柏彦,我有叶渊,你是不是也应该放下心结走出来过全新的生活呢?”
丁司承皱眉,盯着她一字一句,“林要要,你现在已经离不开叶渊了,对不对?”
“对。”林要要十分干脆地说。
她的态度让丁司承怔楞。
“当我知道叶渊出了事,我觉得天都塌了,以前不觉得什么,但这一次我总算看清了自己的心。我爱他,很爱很爱,所以司承,素叶也好,我也罢,我们都在努力尝试着过全新的生活,你也一样。”
丁司承咬牙,“你别忘了,他强。暴了你!”
林要要看着他。
“他怎么得到的你,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所以也痛恨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可人都抵不过时间的。”林要要轻声道,“他是做了错事,但他一直在弥补,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对我的好我全都看在眼里,渐渐地,也就原谅他了。现在我觉得,我很爱他,离不开他,当他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发誓一定要跟这个男人走一辈子。”
“你疯了。”
“是你疯了司承,你好好审视过自己吗?好好问过自己想要什么吗?你我朋友一场,也恋爱过一场,我希望你能够找回自我,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林要要语重心长。
丁司承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滞闷。
而不远处的拐角,叶渊站在那儿,推车里装了几大瓶林要要平日里爱喝的牛奶,他听见了林要要的那番话,眉梢激动地颤抖,心生动容,如果不是在超市,他很想上前紧紧搂着她,再也不放手。
他错了。
错用了方式来得到一个女人,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得到了心爱女人的原谅,更重要的是,她说了爱他。
她爱他。
林要要她,爱上了他。
叶渊的心一下子就飞了,眼前像是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喜悦,无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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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调回了缉毒中心。
下了班后,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等待。
过了好久,终于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赶忙抓起伞下了车,叫住了她。
叶渊只身一人。
见了素凯后,停了脚步,她撑得伞很小,小到只能容下她一人,穿得又十分单薄,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素凯一步步走向自己。
素凯撑着伞上前,然后,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她手中的小伞滑落,歪斜着落地,又被风陡地吹远了。
静静地窝在素凯的怀里,她没说话,却在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很快地,眼眶就红了。
素凯感到胸口湿润,更是压紧了她的头,下巴抵着她,低低叹道,“我很想你。”
☆、我现在不过就是个穷人
眼泪往往比雨水来得更加寒凉,虽说眼泪从眼眶里跌落时是温热,但瞬间就会变得潮湿冷凝,黏在衣衫上,然后又凉进了心底深处。
叶澜没动,只是,眼泪就流得更凶了。
良久后素凯将她的脸轻轻捧起,凝着她。
伞下是两人小小的安静世界,有那么一刻,素凯不希望时间油走,就这样固定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不再有人打扰。
他拭去了叶澜脸颊上的泪珠儿,心疼地看着她。
叶澜感受到他手指的温热,熟悉的气息也钻入了肺腑,这样一来,多日的思念就排山倒海地来了,哽咽开口说,“我也想你。”
她以为,吸毒这件事已经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可老天爷只是对她小试牛刀,父亲锒铛入狱,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无法相信父亲是个丧心病狂的人,能对家人如此狠毒。
在她的脑海中,全都是父亲慈祥的笑容,从小到大,他始终是个慈父,母亲每次严厉对她时,她都是寻求父亲的保护,每每她受了委屈,都是父亲笑呵呵地来开解她、安慰她。
这样一个父亲,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
她无法相信,所以也无法过了心理这关。
素凯听了这话后动容,低头,吻了她的额头,良久后才放开,问,“你怪我吗?”
他有他的为难,而他也能理解她的为难。
叶澜的眼神黯淡,轻轻摇头,“不,我不怪你。”
素凯凝着她。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父亲怎么可能被抓?从感情上,我不想去相信这件事,但从理性上,我很清楚我父亲的确这么做了。”叶澜抬手压着胸口,“这里很疼,他是我父亲,是这个世上我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素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叶澜抬眼看着他,脸上悲伤,“可他毕竟是我父亲,做了再多错事、坏事他都是我父亲,我不能不管他。这些天我和我妈一直在找最合适的律师,只能这样,尽量帮我父亲了。”
素凯轻轻点头,她的心情他能理解。
就这样,两人说到这儿了后就沉默了。
只有雨点敲打伞面的声音。
两人在一把伞下,谁也没急着离开,或许,谁都不舍得先离开。
直到,有手机铃声响起。
惊扰了周遭的安静。
是叶澜的,她一激灵,接了电话。
雨声太大,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素凯却能看清叶澜的神情,她有点落寞,还有点失落,只听她轻声说,“嗯,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素凯也猜出谁给她打电话了,心中泛起不舍。
叶澜揣好手机,低着头,轻声说,“我……该回去了。”
素凯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叶澜的双脚像是钉在了地面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开,攥了攥手指,“你先走吧。”
素凯的心口疼,将伞塞到她手里,低语,“你先走,我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不行,雨太大了。”叶澜不要他的伞,又四处寻找自己的伞,可惜,自己的那把小伞已经被风不知吹到什么地方去了,无影无踪。
素凯却坚持,“拿着!”
她抬眼看他,他的神情异常坚定。
叶澜便攥紧了伞柄,攥得手心都疼。
良久后,她才转身。
素凯却在身后轻声问,“既然不怪我,为什么不敢爱我?”
叶澜的肩头抖颤了下,顿步。
素凯看着她,眼里疼痛。
叶澜看得心疼,咬咬牙,一扭头就离开了。
雨愈发地大了。
在她转身的那刻,雨点也加大地砸下来。
刚走了两步的叶澜忍不住回头,见素凯站在雨中,湿了头发,湿了衣服,可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瞬间,心地所有的感情全都崩盘。
再也抑制不住地回奔过去。
而素凯也顺势搂住了她。
“我爱你素凯,我也很想很想你,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甚至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