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强迫你,要要,我只是在追求你。”叶渊苦笑。
她瞪大双眼,“你分明就是在强迫。”
“好好好,就算我在强迫。”她的倔强和慌乱中带着一点可爱,这令叶渊多少心软了,语气放轻,“你至少要给我一次主动放弃的机会吧?”
她没懂他的意思。
叶渊低头凝着她,“你说我爱的只是征服的过程,那么你倒不如就让我无风无浪地征服,时间一长我不就腻了?你总拒绝我,这叫什么?好像是欲擒故纵,这么做不是令我更想征服你吗?”
林要要半张着嘴,眨了眨巴眼,貌似……他说得挺有道理。
“我这个人挺倔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没得到手的就会想法设法得到,你也一样,你一天不是我女朋友,我就会多缠你一天,除非你结婚了。”叶渊抿唇含笑,“可事实上你无法马上结婚吧?就算凑合个人去结婚,倒不如先凑合个人谈着恋爱。”
“你……歪理邪说。”
“我敢肯定,要不了多久你父母就得逼着你去相亲。”叶渊大有一副越挫越勇的劲头,脑中的细胞成批成批地活跃起来,“你跟小叶那么好也应该知道,她现在被逼着相亲有多痛苦。”
林要要想起素叶来看她时的确提到了相亲这件事,当时她烦得要死,又拉着她帮着编排理由,她看着素叶心烦意乱,心情自然也跟着不好。
见林要要一时间沉默,叶渊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继续攻心,“咱俩谈恋爱了,你父母才不会逼着你这么做,哪怕你是拿着我来应付你父母呢。”
“不行。”林要要总觉得这么做不对,拼命摇头,“我、我压根就不爱你,这样对你太不公平。而且,我、我现在也不想谈感情。”
“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个可以名正言顺与你约会的身份,哪怕你心里不承认也无所谓。”叶渊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言辞恳切,“就这样,还不行吗?”
林要要抬头凝着他的目光,热情恳切,有一瞬心口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似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做我女朋友吧。”他再度请求。
林要要犹豫了,半晌后舔了舔唇,“那……你不能太干涉我的事情。”她纯粹就是不想让他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像他说的,如果一定需要感受征服的过程,那么她就给他这个过程,也许时间一长他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叶渊只觉得眼前有万丈光芒炸开,狂喜漫上了双眼,箍着她肩头的双手忍不住用力,“要要,你、你答应我了?”
“你……先答应我不会干涉我的事情,我、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她忍着疼,艰难说道。
见她皱紧了眉头,叶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劲因兴奋过大了,赶忙放手,又很想去碰触她,便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尽量压着心中的欢愉,连连承诺,“你放心,你不喜欢让我做的事情,我统统都不会做。”
林要要看着他,心里觉得怪怪的。
这么多年她只接触过丁司承,一切的恋爱逻辑和习惯全都符合着丁司承的性格来,而今天,她要面临着另外一个男人,虽说不爱他,但也赋予了他可以进入她生活的权利,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总结不出哪里奇怪,总之就是奇怪。
叶渊与丁司承完全不同,性格也不同,丁司承说不出他刚刚的那番话来。
想了想,努力咽了下口水,林要要又忙于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了,你、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我也不想干预你的生活,叶渊,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叶渊光顾着高兴了,哪会在乎她说什么,点点头,“明白。”
“明白?”很难懂的吧?因为连她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叶渊笑得有点合不拢嘴,低头看着她,“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
她想了半天,轻轻点头。
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感觉奇怪了,有点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似的讨价还价,说老实话,叶渊的这种追求方式完全颠覆了她对恋爱的定义,她觉得恋爱是自然而然的,如流水般怡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二三说好了就是说好了。
叶渊的唇扬得老高,下一秒激动地将林要要搂入怀中,着实将她吓了一跳,没料到他会有这番举动,忙道,“叶渊,我……透不过气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叶渊这才赶忙将她放开。
她尽量挤出一丝笑容。
男朋友从丁司承到叶渊的转变,这个过程她还不适应。
“那么,我约你吃第一顿情侣餐怎么样?”叶渊小心翼翼,不同于对以往的那些女友们,他竟害怕吓着她。
林要要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说道,“这顿我来请吧,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叶渊情不自禁再度揽上了她的肩膀,温柔道,“要要,以后别再这么说了,你是我女朋友,我顾着你是应该的,还有,我可没有让女人掏钱的习惯。”
她欲言又止。
“如果真想感谢我,那么就尽量来适应我融入你的生活,好吗?”他由衷道。
林要要的心弦像是被一只手倏然拉紧了,似乎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攥了攥手指,不经意想起素叶曾经跟她说过有关叶渊的那些话,良久后点点头,她尽量去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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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拎着一堆吃的驱车来到四合院,一进门就看到年柏霄整个人懒洋洋地坐在客厅的地上,倚靠着沙发扶手,正在歇斯底里地打游戏,全神贯注的。
他许是刚起床不久,头发还乱蓬蓬的,上身没穿衣服,下身只套了件白色休闲长裤,上午灿烂的阳光从纱帘间挤进来,纷落在二十岁大男孩儿年轻的身体上。
看得出他保持了与年柏彦一样的好习惯,结实的肩头和流畅的肌理线条不难发现他也喜欢健身,单从裸露的上半身来看已是很危险和you惑的男人身材,蕴藏着与他二十岁的年龄有着不符的力量,只是他的肤色要比年柏彦白一些。
素叶没料到这个时间来还能看到美男半罗图,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后走上前,经过他时问了句,“吃饭了吗?”
顺势扫了一眼墙壁上的大屏幕,这小子看样子是随身带着游戏,年柏彦从没有打游戏的爱好,不过素叶不得不承认,在这种高清立体又视野宽阔的屏幕上看到血肉模糊枪支乱飞的确惊心动魄。
正玩得起兴的年柏霄只拿眼睛扫了她一眼,手里便飞速动作,嘴巴边发出冷哼,“我以为你不敢来了。”
是个女人被他昨天那番羞辱都不敢再靠近他了吧?这个女人还真奇怪。
“为什么不敢?”素叶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径直走到他面前,娇小的身子多少遮住了他与屏幕的注视,他瞥了她一眼,没吱声,头稍稍一偏,就继续打游戏。
素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中餐,还是西餐?”
年柏霄视她为空气。
“那就中餐吧,入乡随俗。”素叶干脆替他做了决定,转身朝厨房走去,“事先说明,中餐是泡面。”
年柏霄依旧没动静。
等她准备去一展她的厨艺时,他突然扬声了,毫不客气,“纪说你不是我哥的情妇,那么你是什么?中国人俗称的小三还是,只供我哥在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
0‘0‘小‘说
☆、我掐死你
年柏霄的话不但不客气,而且语气十分嚣张尖酸,像是无数根针似的狠狠地朝着素叶心窝子里边儿扎,她顿步,肩头僵硬了很多,回头看向年柏霄,他的眼睛不曾离开过游戏屏幕,依旧吊儿郎当,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唇角微微上扬,有十足的挑衅意味。
也同时的,压根没将她素叶放在眼里。
“怎么?还必须得是个正室才能配你年大少爷的身份?我想叶玉没那个时间。”她淡淡说了句,初闻这话心中不气是假的,但想想他就是纯心故意,充其量就是个大男孩儿,也没必要跟他斤斤计较。
能造成年柏霄这性格的人,罪魁祸首当属年柏彦。她见过不少叛逆的孩子,有的比年柏霄更甚,大多数形成的原因都基于家庭,孩子之所以叛逆从根本上说是缺少关怀缺少关心,叛逆不过是一种想要赢得他人关注的方式罢了。
依照年柏彦这种管教方式,长大成人的孩子大多数会朝着两种极端发展,要么内向胆小,要么叛逆狂妄,年柏霄虽酷酷得不爱说话,但不难判断属于后者。
正在玩游戏的年柏霄听了素叶不咸不淡的回答后,按了暂停键,扭头盯着她,那眼睛里的光是明显的不屑和鄙夷,连同他冷哼的力度。
“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不要脸?”素叶不怒反笑,“你是指我破坏了你大哥的婚姻?”
年柏霄讥讽瞟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很关心你大哥?”素叶突然反问了句。
年柏霄许是没料到她会绝地反击,而且态度始终不急不躁,一时间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张了半天的嘴,英俊的脸蛋儿有那么一瞬也像是被憋红了,打远一看倒是更迷人了。素叶倒是不急了,十分耐性地等着他回答,又像是跟他对峙。
半晌后他才提高了声调,“像你这类没有操守的女人,可以去破坏任何人的夫妻感情。”说话间的语气明显有点急促,还是带着年轻气盛的沉不住气。
“有缘在一起的怎么破坏都分不开,无缘在一起的不用破坏都能分开。”
年柏霄紧紧抿着唇,足足瞪了她有一分多钟,才恶狠狠地扔出句,八婆!然后点开游戏继续,将游戏键按得啪啪直响,借此来发泄心中不满。
素叶稳稳接过他的怒气,说了句,“不好意思,你还得让我这个八婆照顾。”话毕,离开客厅去了厨房。
不是素叶有多勤快。
其实她今天可以不用来看年柏霄,毕竟他都20岁了,最起码的生活自理能力总要有的,但昨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好像还是很小很小的样子,孤零零蹲在阴暗的墙角里哭,从未有过的绝望将她笼罩,不知哭了多久,有个小男孩儿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陪着她聊天,然后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男孩儿的手心很暖,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小男孩儿安慰她不要害怕,又跟她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小的她听了竟神奇般的不害怕了。
等她努力想去看小男孩儿长什么样时,窗外叽叽喳喳的喜鹊将她吵醒,这个季节了喜鹊竟和乌鸦混在一起乱飞,同享一片天空,也不知道是天有异样还是祸福难料。
当时她在床上迷糊了好半天,洗脸的时候开始琢磨着梦境,后来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梦中的自己不再害怕了,原因是那个小男孩儿的声音就是年柏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觉得自己是想念他了。
因此,素叶也赶紧洗漱完毕后急匆匆赶到四合院,原因是人家年柏彦都那么不计成本地入梦陪她了,她也不能亏待人家弟弟才是。
经过餐厅的时候,打算一展泡面功夫的素叶愣住了,餐厅那张中式宫廷奢贵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几只盘子,剩些残羹冷炙。素叶感到奇怪,凑上前瞧了一眼,盘子里剩的是中不中西不西式的菜,筷子东一只西一只地乱放,还有叉子。
她盯着看了半天,然后将手里的袋子往餐桌上一放,转头出了餐厅。
主屋的客厅里,年柏霄还在聚精会神地奋战,对去而往返的素叶视而不见。素叶上前,站在他旁边,“你自己做了饭?”
他没吱声。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只是你做的是什么?”她又问。
年柏霄眼睛盯着前方,手指头不停歇,视素叶为空气。
“那说说晚餐你想吃什么吧。”她不耐其烦,“大董烤鸭怎么样?哦,要不便宜坊的烤鸭吧,老北京人还是喜欢吃便宜坊的。”
回答她的还只是空气的流动。
素叶干脆挡在了他面前,“又或者你还吃不惯中餐,西餐也可以。”
她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年柏霄,“啪”地一下关了游戏,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从你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
年柏霄咬牙切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讨我大哥的喜欢就在我身上下功夫,狠毒智商又有问题的女人!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可以尽情在我大哥面前告状!”
素叶看着他,“年柏霄——”
“打住!”他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千万别再我面前摆出一副‘你是心理医生’而我是‘问题儿童’的姿态,因为我也完全可以反击一副你只是‘跳梁小丑’而我是‘旁观看戏者’的姿态给你。”
一时间她哭笑不得。
“既然你很贪恋我大哥的钱,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还要言不由衷地来做家庭式保姆?”年柏霄如同连珠炮,“直率一点或许你会获得更多,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想要什么,房子、车、能够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靠山?哦,我记得我大哥还有处房产,已经给你了吗?如果你还没拿到手那么干脆朝他要好了,我听说北京的房价直线逼近巴黎。”
素叶从来都不知道年柏霄跟年柏彦在语言表达上如此大相径庭,年柏彦是沉默型,而他的弟弟,大有铁齿铜牙之态。
但是,她如果怕了这个毛小子那就不是素叶了,待他霹雳巴拉说完后,她淡淡补上了句,“或许,中餐和西餐你都不喜欢,打算减肥?照你做的那些来看,冰箱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没了吧。”
年柏霄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眼里是明显的恼羞成怒。
她冲着他轻轻一笑,转身打算坐回到沙发上跟他好好谈谈。岂料刚一迈步,年柏霄突如其来地伸了只脚横档了一下,素叶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一个没留神脚一绊,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胳膊肘、膝盖和胯骨都摔得生疼。
头顶上是年柏霄恶作剧似的哈哈狂笑,甚至抱着肚子笑得快打滚了。
素叶趴在地上,抬头看着放声大笑的年柏霄,牙根开始痒痒了,先是见面无缘无故泼她一身咖啡,而后又是今天绊她一个跟头,摔得她全身的零件都差点散了,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他对她的敌意。
于是,她在他的讥笑中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膝盖火辣辣的疼痛,微微提高了声调,“好,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话毕,一瘸一拐走出主屋。
年柏霄嗤笑,终于打发走令他情绪紧张和讨厌的人,又拿过游戏遥控器,继续融入里面的世界。
不知玩了多久,当他正玩到最关键时,眼角似乎瞄到一人的影子,可他太专注于游戏了,也懒得去分辨什么,于是乎,当一盆冷水夹杂着冰块哗啦啦地从头倒下来时,他全身先是一颤,紧跟着发出惨绝人寰的惊叫声,整个人像是坐在了弹簧上似的猛地弹跳了起来!
他全身被淋成了落汤鸡,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在肩膀上,地上也全都是水,冰块砸落地乱七八糟。下一秒年柏霄反应了过来,冲着始作俑者厉声大吼,“八婆,你疯了?”
素叶将手里的桶扔到了一边,轻轻勾唇,双臂环抱于胸前,“我突然觉得你应该更适合礼尚往来的相处方式,怎么样?这桶冰水能不能让你清醒点?”
年柏霄全身发僵地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他的休闲裤也跟头发似的湿哒哒贴在身上,如此一来便明显看出他胯间的轮廓,鼓鼓的,发育得跟年柏彦一样庞大,这点,这兄弟两个倒是保持一致了。
素叶觉得自己的眼睛瞄错了位置,赶忙拉回目光,而年柏霄光顾着愤怒了,压根没在意她的眼神究竟往哪个地方走神了,冲着她扑过来,像是一头年轻力壮的狼,冲她伸出利爪,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
“我掐死你!”
他的速度挺快,待素叶反应过来时他的双手已经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力道不小,足以见得他内心的愤怒,素叶一时间窒息,脸因缺氧憋得通红,双手也下意识有了反抗动作,紧跟着抬手这么一反抓,死死扣住年柏霄的内关穴,一用力,就听他痛得哇哇大叫。
下一秒,素叶双手又一扣,扯过他的胳膊用力一个过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