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整天腻腻歪歪就想着男女恋爱那点事儿的女人,但现在她貌似也成了这种女人。
白天她可以用工作来抵挡对他的思念,可到了晚上,当一切都回归安静的时候,对他的思念就像是疯草一样绵延不绝,任她费死巴力地忙活了大半天也只能望草生畏的份儿。她开始讨厌年柏彦了,讨厌他无声无息融入了她的生活,讨厌他带给她的思念。
让她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短讯发出去久久都没有回复,有好几次素叶以为是手机自动关机了,拿起一看还亮着,又开始担心是不是手机信号不好或是出了什么问题,便随便发了条短讯给其他朋友,很快收到了回复,她又神经质地让朋友打过来,结果,手机没问题。
看来,是他那边太忙了,没给她回复。
这么一折腾素叶就更加睡不着了,起身到了楼下客厅,整个人像是没人要的小动物似的蜷在沙发上,盯着白兰屏风看了好久好久,久到近乎石化。偌大个房间静得吓人,如果面积小一些会不会好点?素叶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视,电视声多少填补了内心寂寥。
漫无目的地换了一圈台,最后在屏幕上那张笑得璀璨妖媚的脸上停了下来。貌似一个什么发布会,素叶没仔细看,只注意面前放了好多麦克风的那个女人。是白冰,双眼如钻石般熠熠生辉。
份思爱中最。素叶将遥控器放到了一边,身子栽愣着看电视屏幕上的白冰,看着看着也不由感叹,明星就是明星啊,那张小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叫一个完美,360度无死角啊。想到这儿,她“腾”地起身跑到镜子前仔仔细细看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半天后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喂,你也很好看啊,比那个白冰漂亮多了,皮肤也比她好,你哪像28呀,就跟18岁小姑娘似的青春美丽。”
说完,感觉舒爽了不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站在电视前边喝边看着里面的白冰风情万种,有记者问她怎样保持身材的,她笑说可能是体质的缘故,其实自己挺能吃的,却怎么吃都吃不胖。
听到这儿素叶忍不住嗤笑,“白冰,你敢再睁眼说瞎话点吗?你吃那点东西还叫能吃?本姑娘我才叫吃不胖的体质!”在千灯镇虽说她冒失地为了年柏彦闯进包厢,但眼睛不是瞎的,白冰吃得那叫一个少,筷子上几乎都没油,还敢说自己怎么吃都吃不胖?
胡扯!
素叶撇了撇嘴,又“咕咚咕咚”灌进一肚子牛奶,指着电视剧,“你敢像姐似的晚上吃夜宵吗?”
电视屏幕上的白冰依旧与记者谈笑风生,素叶看着她笑得越是灿烂就越觉得刺眼,刚准备换台,有个记者问她,白冰,有关您和精石集团总经理年柏彦先生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而前一阵子又传出他与太太正闹婚变,请问你们两人的关系是?
记者问得大胆直接。
素叶停下动作,紧紧攥着牛奶,双眼死死盯着电视机,等待她的回答。
白冰的笑容依旧沉定,“这个啊,我和年先生的确认识,毕竟他是电影的投资人嘛,平时见见面聊聊天谈谈剧情也实属正常。”
电视机前的素叶一听皱了眉。
“这么说年先生婚变跟你有很大关系?”记者再度毫不客气问。
白冰掩唇做笑状,“这话我可没说,是你们自己的联想。”
“那换个方式来问,白冰,你觉得年先生这人怎么样?”
素叶一手拿着牛奶,一手叉腰,直盯着电视屏幕。
“我觉得年柏彦先生是个十分有担当的男人,他事业有成性格持重,一点都不骄纵,再说了,长得又那么帅,我想是女人都会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人吧。”白冰当着媒体的面儿居然大夸特夸起年柏彦,最后补上一句,“应该说,他是我非常想要嫁人的男人类型。”
“你大爷的!”电视机前的素叶彻底恼了,指着屏幕怒吼,“你想嫁他?你的脑袋被门挤了吧?践人就是践人,要不然现在物价上涨就你贵不起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的人生是用你的2B铅笔描绘出来的吧?”
痛快骂完,她把电视机一关,再也不想看见那张相思泛滥的脸!
回到沙发上,素叶将牛奶往茶几上一放,盘着腿儿拿过手机,一肚子不悦令她不管不顾地给年柏彦又发了一条:年柏彦,你再不回复的话我就打折你三条腿!
发完将手机扔到一边,一头栽躺在沙发上,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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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迷乱。
城市另一角,被霓虹点亮的CBD依旧繁忙。
精石集团会议室的灯从上午一直亮到晚上,夜已深,年柏彦却在这间会议室里连续开了五个会,直到此时此刻,月色染亮了窗棱,会议议程还在继续。
听完文森的开采团队传来的开采进度报告后,相关负责人又详细为年柏彦汇报了有关M100…2毛矿开采的钻石质量报告,年柏彦始终沉默在听,偶尔会给出些建议。他参会大多数情况下话都不多,但开了口往往就是重点,所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在会上的汇报总结一定要简明扼要直说重点,年柏彦这个人不喜欢浪费时间。
他在会议上曾经扔过一句话:在我面前只说结果,别在会议桌上问我该怎么办。
“南非高管位置空缺,集团总部的意思是从北京分部这边调人手过去。”人事总监也在这间公司从事多年工作,所以汇报工作也绝不拖泥带水,“年总,人选名单已发您邮箱,我的建议是市场开发部刘总监。”
因为贝拉被辞退的原因,所以南非那边主管的位置始终空缺。
“理由。”年柏彦开了一眼许桐递过来的电脑,上面是一份详细的人选名单。
“首先,他从坐上那个位置起就在对接南非事宜,对南非情况十分了解,其次刘总监精通四国语言,去南非接触人事绰绰有余,最后,据我所知刘总监的妻子在一个月前调到了南非工作。”人事总监言简意赅,给出三点原因。
年柏彦看向许桐,“这件事你跟进。”
“是。”许桐看向人事总监,“会后把刘总监所有的人事记录、成绩考核、心理评估和近三年的体验报告都传给我。”
“好。”
接下来年柏彦就直接针对南非钻矿下了结论,“一级品留在精石,二级品以下分售给国内二三线销售商,与此同时每克拉提价三个点。”精石之所以叫精石,原因是只做精品和奢侈,稍有瑕疵的钻石都不会入选精石品牌。
市场销售部负责人点头记录。
放在手旁的手机闪动了一下,年柏彦正在交待相关事宜没及时看,许桐替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后略显愕然,然后将手机轻轻推到年柏彦跟前,示意他看一下。
年柏彦边说边低头看了一眼,在见到屏幕上的那句“你说我在想你的时候就打给你,但我不敢听你的声音,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你,我想你、想你、想你……”时,稍稍停了下话,始终严肃的唇际隐隐浮起一丝柔软,后又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继续安排工作。1a245。
许桐扫了年柏彦一眼,心里叹道,看来她是有必要提醒他准备部私人手机了。她之所以无所忌惮地接听或者翻看年柏彦的手机,是因为她是他的助理,电话一响肯定就是工作,也没有哪个女人敢明目张胆地发这种短讯。
所以连续这么几次都是许桐始料未及的,就算他不尴尬,她也觉得这是隐私挺不好意思了。想着,趁年柏彦说话间她悄悄给Vertu合作商发去通知,预订一款转为私人私隐订制的VertuConstellation型手机。与年柏彦目前所使用的VertuConstellationQuest商务手机进行了区分。【注解:VERTU是Nokia所成立的全球第一家奢侈手机公司,由世界着名的手机设计师FrankNuovo设计,高级私人定制手机品牌。】
因为年柏彦是多年的使用客户,所以Vertu公司有他相关的要求提醒,如此一来倒也不需要浪费太长时间。
年柏彦不知道许桐的行为,他交代完毕后又在听取品牌推广部在未来半年的统筹计划,坐在那儿,虽说又保持了沉默,长指却在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许桐能够看出,他开始分心了。
果不其然,在品牌推广部说了三分钟还只说到一个季度的推广计划时年柏彦开了口,长指敲桌子的力度稍稍加强了些,“十分钟汇报完。”
品牌部吓了一跳,连连点头,加快语速。
☆、我是在做梦吗
会议结束后,年柏彦回了办公室,许桐跟在他的身后,见他拿起外套时轻叹了一口气,“年总,夫人来了,一直在楼上餐厅等您呢。”
年柏彦将外套搭在胳膊上,脚步顿了下,抬手松了松领带皱眉,“她怎么来了?”
许桐诧异地看着他,“是您同意让她等的,上个会议前您点头的。”
年柏彦这才想起来,眉梢略微沉重,“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您。”许桐早就习惯了。
年柏彦却冲着她一伸手,“车钥匙给我。”
许桐愣住,他要自己开车?他们加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一般的时候,她会安排司机或者她亲自开车送他回家,迟疑间便将车钥匙交到他的手里。
年柏彦收好了钥匙,“早点回家休息,以后还是少熬夜多注意保养,类似做做面膜之类的。”
许桐愕然地盯着年柏彦,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惊世骇俗。年柏彦见她这副神情后淡淡笑了笑,“只是我的合理化建议,因为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女人,回家吧。”
说起许桐他倒是挺亏欠的,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许桐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向来精明能干,他竟然都忘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当然,他不了解女人,也很少想到女人还需要保养,直到跟素叶在一起后才觉得做女人还挺麻烦。
他经常看到素叶有事没事儿就往自己脸上涂抹些奇怪的东西,甚至有一次在南非他正在书房工作,她顶着一张大黑脸端着咖啡进到书房,当时灯光很暗,他只能看见一个白影子飘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素叶笑得快岔气了,说自己脸上的是什么最好用的黑泥面膜,有紧致皮肤的功效。
虽说他想不通一些泥巴怎么就能让皮肤变得很好,但从那时候也就知道了女人需要形形色色的保养。当然,他是实在看不懂素叶的那些瓶瓶罐罐,直到有一次素叶让他帮着拿一瓶精华水,他翻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是,干脆一股脑儿地将所有瓶瓶罐罐都给她拿过去,为此素叶像训儿子似的狠狠地将他训斥了一番,又以身为钻石行业总经理绝对不能连化妆水和精华水都分不清为由,硬是逼着他把她的所有护肤品全都背下来,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做钻石的人就一定要精通护肤品,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逐一记下,以至于不会再第二次拿错东西。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许桐。
当然,许桐不清楚年柏彦“历经”了如此的磨难才能说出这番感天动地的话,心里泛了暖,觉得真是苍天开眼了,终于让她这个魔鬼般的顶头上司有了怜悯下属之心,连连点头,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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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坐在叶玉对面没点餐食,只要了杯黑咖啡,两人依窗而坐,巨慕弧形的落地窗外是琳琅满目的霓虹和纷沓的车影,整条长安街被点缀成了彩色绸带。
“有谁会想到堂堂的总经理夫人要见自己的丈夫还需要预约。”叶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红酒,放下杯子后轻声说了句,她等了太长时间,正餐已经吃完,侍应生将餐盘逐一端走换成一碟碟精致的水果。
“很抱歉,太忙了。”
“知道你忙,所以我亲自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看看。”叶玉拿起精致的银叉,轻轻叉起半片草莓入口。
年柏彦若有所思,“就算回去,我想我们需要谈的事情都一样。”
“如果我不同意呢?”叶玉轻轻皱眉。
年柏彦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淡若清风道,“那我想,我们有必要将假结婚的事公布出来。”
十分清淡的一句话却令叶玉变了脸色,拿叉子的手停滞了一下,看了年柏彦半天后将叉子放下,语气生硬,“你不能这么做!”
“叶玉,我想我保障不了你太多东西。”年柏彦语气严肃。
“可你这么做算什么?我怎么办?”
“正因如此,我才始终等着你的决定。”年柏彦轻轻敲了下桌子,眼神与表情一样淡凉。
叶玉没说话,使劲咬着唇。
“这样吧,你直接告诉我,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同意。”他直截了当地问。
一丝冷笑浮于叶玉唇稍,“年柏彦,你一向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怎么今天说话这么不留余地?你不怕我要的是你手中股份吗?”
年柏彦闻言也淡淡笑了,修长手指轻抚上好骨瓷的咖啡杯边沿,“如果你真提出这个条件,我想,我说不准还真会考虑一下。”
叶玉征楞,“你疯了?对你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考虑?”
“重不重要的看跟什么比了。”年柏彦轻描淡写。
“精石也有年家的一份。”叶玉一语中的。
年柏彦沉默,几秒钟后淡淡道,“就算我没有股份,也同样可以在精石效力,我不是没在基层做过。”
话毕,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看到了一条素叶发出来的短讯,气势汹汹:年柏彦,你再不回复的话我就打折你三条腿!
看到最后三个字时他忍不住笑了。
叶玉从没见过他笑得如此轻松过,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他这么笑,皱紧了眉头,道,“搭伙过日子这种事说白了就是相互合作,既然你有心退出合作那我也不为难你,柏彦,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年柏彦将手机拿在手里,指间来回把玩,再抬眼看她时唇稍已收敛了笑,眸光一贯的沉稳平淡,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知道你能办到。”叶玉的身子微微前倾,“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只要是你年柏彦出手,想要一个人回心转意是轻易而举的事。”
年柏彦沉吟片刻,反问,“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闻言这话叶玉忽地笑了,眼底苍凉,“你能轻松说出这句话,原因是你还没有失去,当你一旦面临失去的话绝对会忘记你今天说的。”
他皱眉。
“别否认,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了解你的,你的强势性格全都掩藏在平淡如水的背后,别看你表面一切好商量,实际上早就习惯了掌控。”叶玉苦笑,“所以有些话别说得太死,尤其是面对爱情的时候,因为爱情,是唯一一件不受理性控制的事。”
年柏彦看着她,一言不发。
“只要你能说服她离开曾宇,我就同意对外宣称离婚。”叶玉很干脆。
年柏彦将手机按在桌面上,微微眯了眯眼,良久后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淡然甩出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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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迷迷糊糊间只觉得额头有点痒,像是柳絮在面颊上轻抚似的,好闻的木质香清淡而熟悉,紧跟着又觉得身子很轻,如同飘在云端似的,嘤咛了一声,头微微一偏,贴在了温厚宽阔的胸膛上,有什么东西铬疼了她的眼睛,她哼唧了一声,不安分地扭动了下身子。
又听到头顶上像是有人“啧”了一声,声音熟悉。
她睁眼,昏暗的光亮中隐约看到了男人那张熟悉的脸,他正蹙着眉低头解领带夹。恍惚中她看痴了,忘了移开目光。
有大手轻抚了她的脸,语气略微焦急,“眼睛睁大点,疼不疼?”
她眼睛不是睁得挺大的吗?轻轻摇头,没试着疼。
男人似乎这才放心,将领带夹和袖扣这些金属的东西全都摘了下来扔到床头,低头吻了她一下,见她坐在床上似睡似醒忍不住低笑,“好好睡吧。”
素叶一头倒在了床头。
可没一会儿猛地惊醒,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快凌晨一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