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谋- 第27部分

“什么状态？哼！”莫雅琴冷道，她彻底没了耐性，这李满杨三个字似乎是她心头一个疤，只要踩到了，就能让她原形毕露。

柳风瑾自知说错了话，正想着如何挽回应对，却听莫雅琴道：“算啦，不提这个人了。本宫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柳风瑾心道：哼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嘴上却急忙道：“娘娘管吩咐，只要奴婢能做，奴婢万死不辞。”

第068章乱人伦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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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你这么乖巧，本宫看着也心疼，虽然本宫与你姑姑斗了几十年，但和你们这些晚辈无关，实不相瞒，本宫也正想找个可心人儿，好做本宫左膀右臂。”莫雅琴真真假假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柳风瑾不仅心里暗自发笑，莫雅琴这番可谓假大空占全了，第一，她想扶持一个人完全可以，动机也说得过去，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柳风瑾；第二，她想找个左膀右臂也绝对没问题，但也不可能是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柳致墨女儿，都是柳家人，试问她莫家有什么能力和资格来指使柳家人？

柳风瑾腹诽着，却表面上笑道：“能听娘娘调遣那是奴婢荣幸。”

莫雅琴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比本宫那两个侄女聪明多了。”

话音刚落，就听小宫女进来通报，道：“娘娘，莫贵人来了。”

莫雅琴给了一个示意，就听外间宫女道：“莫贵人，里面请。”

莫婧媛一袭桃红宫服，满头珠翠，绣着牡丹富贵抹胸正裹着那丰满胸部，长裙拖地，显得姿态妖娆，柳风瑾急忙起身行礼，道：“奴婢给贵人请安，莫贵人吉祥。”

莫婧媛冷冷打量了一下柳风瑾，嗤笑道：“原来你就是柳致墨家三丫头？宫里头风风雨雨说几个皇子都对你中意，我看着也不过如此。”

——好狂妄口气！

她走过柳风瑾身边时候，故意昂首挺胸，以致她那高耸双峰加明显，甚至事业线都清晰可见。

莫婧媛见了莫雅琴淡淡行了礼，道：“给贵妃请安了。”口气里却很是不屑。“不知贵妃找我何事？”

莫雅琴漂亮眉毛皱了皱，对柳风瑾道：“本宫思索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你们见了面，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是个丫头嘛，等一下本宫赏你一个懂事丫头。”

柳风瑾心里冷笑：这才是今天找她来正题吧——往听雨轩里安插耳目。

莫婧媛丝毫不领情，道：“什么冤家？我和她这种人岂会是冤家？别说那个丫头不是我打死，就算是我打死。又能怎样！”

——够狂妄！

柳风瑾急忙赔笑道：“贵人说极是，那丫头乃是福分浅薄之人，与贵人毫无干系。奴婢倒是要谢谢贵人帮奴婢教训了下人。”

莫婧媛冲着她冷笑了一下，复又继续把玩着自己染了豆蔻指甲。

她恨，恨莫飞剑不顾她感受将她一把推入了皇宫，这个繁华火坑里葬送了一生幸福；她恨莫雅琴擅自主张，她才是这场悲剧始作俑者！

莫雅琴可以不顾廉耻。不顾人伦，但她不能！

姑姑和侄女同侍一夫，这也算是千古奇闻了吧？

裙带关系就能保莫家荣宠？床/上颠鸾倒凤就可以隔绝帝王猜测和绝情吗？

她不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是莫府里尊贵嫡亲大小姐，她不过是莫家一枚棋子，不过是龙床上一个受屈辱躯体！

当她身体被贯穿那一刻。她灵魂就一半丢了宫外，一半死了皇宫。

他们不是想通过她来稳固皇上与莫氏君臣关系吗？她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

她要行事乖张，她要人人嫉恨。她要出风头，她要引来矛头，她倒下了，还有一个莫贵妃！因为她恨，所以。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解恨，或者说是为了给莫雅琴制造多困扰甚至仇家。

莫雅琴面露尴尬。她进宫这么久，从未有人用这样态度和语气对她说话！

“玉镜，你过来。”莫雅琴再次露出慵懒神情，好似差一点点就要睡着了。

一个小宫女行了过来，给几人行了礼，道：“娘娘有何吩咐？”

莫雅琴道：“听雨轩小主子那里缺个乖巧人伺候着，你跟了去吧，务必要心力服侍。”

那小宫女道：“是，奴婢遵命。”又冲柳风瑾福身，道：“玉镜给主子请安。”

柳风瑾做出一副受宠若惊样子，道：“多谢娘娘了，我那地方虽然小，但确需要个灵巧能干人帮忙打理。”

秦玉交代过：欲拒先迎。何况，她应该很离开这里，听雨轩也不过是她临时落脚地方，派再多人又能奈她如何？她不过是别人手中一颗棋子，她所知道一切并没有太大价值。

莫雅琴满意地点点头。

莫婧媛冷哼一声，道：“原来就这么点破事，也值当把我叫过来，若是没别事，那我就回去了。”

莫雅琴眉头又是一簇，脸色也加难看，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按辈分，本宫是你长辈，按位阶，本宫比你尊贵！”

莫婧媛冷笑道：“你也知道辈分了？辈分那是以前事情了，现……哈，我能叫得就是：姐姐或者贵妃娘娘，你选一个吧？”

莫雅琴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又恨又气，想不到当初那个文弱胆小、腼腆却对她万分崇拜姑娘如今却泼辣野蛮，而且对她恨之入骨，难道这就是报应？报应她这么多年用心机吗？

“放肆！”莫雅琴怒道。

莫婧媛却妩媚一笑，道：“我和皇上一起时候才放肆呢，不过皇上好喜欢我放肆样子，皇上还说，贵妃娘娘当年也很放肆，如今老了，再也放肆不起来了。”

莫雅琴到底是见过风浪，见莫婧媛这般神情，知道动怒是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气定神闲了，道：“莫贵人想来是累了，那就回去歇着吧。”

“我是很累，毕竟要伺候皇上，娘娘知道，皇上晚上是很要强，而且近来是老而弥坚……”莫婧媛痴痴地笑着。

她掩嘴而笑，欢而放荡地离开。

柳风瑾急忙转移话题，笑道：“娘娘，我师傅听说娘娘善音律，特意让我送一篇乐谱过来。”

莫雅琴微微愣了一下，笑道：“本宫倒是忘记了，国师乃是你师父。”她接过那乐谱翻只是轻轻看了一下，便道：“国师真是大手笔，这么好东西都舍得送本宫，本宫甚是喜欢，回头你代本宫好好谢谢你师父。”

柳风瑾笑道：“是，奴婢一定转达娘娘谢意。娘娘喜欢，师傅他一定会高兴，奴婢也好回去复命。”

莫雅琴看了看这会子正立柳风瑾身后玉镜，笑道：“玉镜，本宫忽然记得你有个好姐妹，勤杂司当值，也是个灵巧丫头？”

那玉镜急忙道：“回娘娘话，奴婢正是有这样一位姐妹，和奴婢本是同乡，名唤红梅。”

莫雅琴笑道：“你跟了本宫那么久，若是没了你，本宫可能还不习惯，不如就让那个红梅去服侍小主子。等一下本宫让勤杂司管事太监将人差派过去。”

柳风瑾急忙道：“一切听从娘娘安排。”

莫雅琴显然累了，微闭着双眼，挥挥手，道：“送柳家小主子离开。”

当柳风瑾领着碧秋走出雪韵宫时候，莫雅琴从贵妃榻上起身，坐镜子前，抚摸着自己脸庞，眸子里处处是伤感，皇上有多久没到她这里来了？

难道说自己真老了吗？过了那个放肆年纪？还是说，皇上也老了，正是年老入花丛，所以，喜欢只是年轻貌美女子，什么才华什么品行都可以忽略不计？

“娘娘真美。”一个嬷嬷站一旁，无比赞叹地道。

“我真美吗？”莫雅琴哀伤地问道。

那嬷嬷道：“美，真美！而且娘娘美是天生丽质，是那种脱俗美，既有贵气，又有娇柔，是美女人，就像是画卷里走出仙女儿一般。娘娘笑起来时候就美了。”

这个嬷嬷也不过四十来岁，进宫几十年了，从莫雅琴还是一个小小才人时便跟着她，这么多年能存活下来，还能成为莫雅琴心腹，功力自然了得，对莫雅琴心思也一向了如指掌。

莫雅琴淡淡叹了口气，仿佛想通了，冲着铜镜里微微一笑，那镜子里女人确很美，可惜美人迟暮，红颜老却。

“女人啊，色衰而*弛，宫里女人都是这个命，本宫现不争宠，乃是争地位、争权势。”莫雅琴冷道。

玉镜见莫雅琴情绪已经缓解，便道：“娘娘，为何不让奴婢去听雨轩，这不是娘娘一直打算吗？娘娘不是说，这个丫头不简单，是柳老贼放进宫里一枚好棋子吗？”

莫雅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了看放案头那本乐谱，手上面摩挲了一下，道：“这是好东西啊，知道这是谁东西吗？”

那嬷嬷与玉镜一起摇摇头。

莫雅琴笑道：“前朝琴帝所作。”

那嬷嬷立刻明白莫雅琴心思，试探着问道：“娘娘是怕国师插手此事？”

莫雅琴笑道：“他不会插手此事，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宝贝徒弟罢了，没想到秦玉竟收了个女徒弟，有趣，实有趣！”

第069章炫恩宠何处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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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瑾回了听雨轩，用完晚膳，勤杂司人已经将那个叫红梅宫女送了过来，柳风瑾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她也不过十三四岁样子，看上去老实忠厚，很本分模样，便指派碧秋给她分配一些活儿，安排春卉以前所房间。

因为争嫡斗争日益激烈，皇储背后皇亲国戚以及各个家族诸位朝臣也不自觉地卷入了明争暗斗当中，他们之间不但有着往日诸多纠葛，还面临选择阵营问题，勤思堂也好，碧心堂也罢，里面人也都或被动或主动地加入到家族争斗中，但这里人仍旧表面客气地寒暄着，想来，宫里人都习惯了明争暗斗，明明是波涛暗涌，也能做到表面波澜不惊。

光是这一点，就让柳风瑾佩服得五体投地。

虽然凌筠大公主出嫁了，但二公主和四公主仍旧，所以，柳风瑾这伴读职事仍然进行，照例去碧心堂听诸位夫子授课，照例和学堂里小姐们说一些不找边际寒暄。

出了学堂却被二公主婢女给叫住了，柳风瑾认得她，那日将柳洛泽叫走人就是她，平日也总碧心堂门口见她那里候着。

见了二公主雁安，柳风瑾客气地请安问好，道：“二公主殿下今日好像气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雁安微微一笑，道：“你倒是个心细如发人，难怪你二哥一直夸你，对你另眼相看。”她幽幽地看了柳风瑾一眼。

柳风瑾见了这般光景，又想起以前雁安见柳洛泽时种种迹象，已经猜到她心情。想必又是神女有*，襄王无意戏码，急忙宽慰道：“我要是有二公主一半美好，将来也是有福气。”

雁安淡淡一笑，道：“你何必这般谦虚，太谦虚了倒是虚假了，你模样好，性子乖巧，又会说话，也会看脸色。人又那么聪明，老师说什么都是一点就通，虽然你刻意养拙。但你冰雪聪明，谁会看不明白呢？”

柳风瑾道：“二公主这话让我受宠若惊，其实二哥哥也经常赞美二公主，说二公主娴静端庄，琴也谈得好。”

“不够美貌。就说端庄；死板，大概就是娴静；至于弹琴，你琴艺也不错。”雁安苦笑了一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柳洛泽很意这个妹妹。也许是*屋及乌因素，她平时对柳风瑾事总是比较上心，但心中又微微有些妒忌。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他那么多关心和意？

柳风瑾一时语塞，笑道：“二公主这是妄自菲薄了，我真时常听见二哥哥夸赞二公主，而且我本人也觉得二公主是个非常好姑娘，身上有着很多美好东西。美貌也好，聪明也罢。总不是一个女人重要东西。”

她说得很诚恳，倒也打动了雁安，她淡淡一笑，道：“罢了，我们不提这些子不开心地事情，去我宫里坐坐，我们谈点别。”

二人并肩往前走，遥遥看见一个披红挂绿人行过来，雁安急忙拉着柳风瑾转了个方向，道：“平日里我怕看见父皇那些妃嫔了，年长，倒还好说，有些晋妃嫔和我年龄相仿，见了倒生尴尬，不如不见。”

柳风瑾回头望了一眼，顿时明白雁安这番感慨从何而来，那娉婷多姿人正是范林奇！

“风瑾。”范林奇娇柔地唤了一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而身畔雁安却小声道：“你只管自己去，我是不肯见她，改日我们再聊。”

“给范贵人请安了，范贵人吉祥。”柳风瑾恭敬道。

范林奇急忙拉起了柳风瑾小手，道：“和我还这么客套？”她近乎嗔怪地看了柳风瑾一眼，整个娇媚无比。

柳风瑾大大吃了一惊，心道：莫非这就是滋润结果？

如今范林奇女人味十足，除了体态玲珑，是媚眼如丝，说起话来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淫/靡，穿了一身火红宫装，长长裙摆拖了很长一段距离——这裙摆长短宫里是有讲究，品阶越高人裙摆越长，看范林奇这裙摆，估计比皇后许灵玉裙摆短不了多少！

她真是大胆！

柳风瑾暗自咋舌：这范林奇原本就是个出挑人，如今行事加出挑了！树大招风这个词似乎从来没她词典中出现过。

“看什么呢，傻眼了？”范林奇笑道，柳风瑾尴尬地将自己视线从那丰腴白皙胸部移开。

柳风瑾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并不丰满胸部，心中微微有些叹气：果真，人比人气死人。

范林奇拉着柳风瑾进了自己寝宫，兴冲冲地命人拿出很多精贵东西，有精巧首饰，上好衣料，打造浑圆金佛佛像，美轮美奂玉如意等等，不一而足。

“随便挑几样！”范林奇大气地说道。

柳风瑾顿时两眼发光，差点就流哈喇子了，心道：有便宜不占那是傻蛋！她先抱起那个金佛，虽然看着只有一尺见高，抱怀里却沉甸甸，眉开眼笑道：“好沉，这是纯金吧？”

范林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柳风瑾再不济，平素里也是清雅可人，如今这贪财一面一暴露自然让她大吃一惊。

“都是皇上赏下来，你说呢？”范林奇好笑道。

柳风瑾点点头，心道：这下发大财了，这可是真金白银啊，将来若是有机会带回去，不知能换多少银子！

她正做着自己发财春秋大梦，却被范林奇叫醒了，道：“你好歹也是丞相女儿，怎么像是一个穷孩子似，瞧你那点出息！”范林奇也是人语人，所以有些话也不避讳，张口便来。

柳风瑾脱口而出，道：“丞相女儿那是别人，跟我没关系！”

她这话说得一语双关，但范林奇听来，以为柳风瑾是特指两位嫡亲姐姐，也没有过多追问，笑道：“我有样好东西，保准你动心。”

柳风瑾道：“那你赶紧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心里却盘算：有好东西，未必给我，我也只能长长见识了。

同时，柳风瑾又感到惊讶，没想到一向清冷范林奇竟然转了性子，如今*说话了，明显笑得比以往多了，她不由得想到当初范林奇见慕容崇瑞那种仰慕眼神，想来一种名为情*东西起到了巨大催化作用。

范林奇拉着柳风瑾进了里间，柳风瑾就看见一张硕大床，只是瞥了一眼，那床上缠绵就足够让人遐想了，柳风瑾脸一下子红了。

“这可真是好东西，若不是感谢你，我才不会和你说！”范林奇神神秘秘地说道。

她从柜子里抱出一个小匣子，又从小匣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珠宝盒，再从珠宝盒里拿出一个胭脂盒大小铜质镂空雕花小盒子。

柳风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范林奇动作，生怕错过了什么，心里却将自己视财如命性格鄙视了个彻底。

“闻闻。”范林奇打开后，放柳风瑾鼻子前。

柳风瑾顿时感到一阵心旷神怡，那种香味比花香要清，比檀香要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