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名字，未免通俗了点。”
莫飞剑急忙道：“娘娘若是觉得名字不妥，请娘娘赐名。”
莫雅琴微微点头，又看了看二人气质谈吐，笑道：“大丫头就叫莫如妍，二丫头就叫莫婧媛吧。”
“多谢姑姑赐名。”莫如妍、莫婧媛一起道。
“可都家学了些什么？”莫雅琴淡淡道。
莫飞剑急忙笑道：“回娘娘话，二人府中琴棋书画都学过，就算谈不上样样精通，却也略知一二，针织女工不话下。大丫头擅长抚琴，虽不及娘娘风采万分，倒也略有成就，二丫头擅长作画，棋艺也非常了得。”
她们二人南宸国已经略有名气。
莫雅琴冷笑道：“二哥这话也当说得出口？皇宫是什么地方？皇上又是什么人？这宫里头哪个不是容貌秀丽、身段婀娜，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个没有一技之长？光凭这些岂能出人头地？充其量不过是雕虫小技。”
莫飞剑颇为尴尬，心里怪罪这个妹妹心直口，晚辈面前不给自己情面，道：“那请娘娘赐教。”
莫雅琴没有理会他，而是问道：“你们两个知道，为什么莫家受宠、皇上对莫家另眼相看吗？”她气质优雅，举止从容，人如其名，还弹得一手好琴，宫里口碑也甚好。
莫婧媛看了一眼姐姐，道：“回姑姑，那是因为父亲乃是朝廷大员，伯父又远边关立了军功，就连各位兄长也朝中谋了一官半职，结识了不少人脉。”
莫雅琴看向莫如妍，道：“你呢，怎么认为？”
莫如妍道：“除了妹妹说那些，还有姑姑宫里运筹。”
莫雅琴又看了看莫飞剑，道：“二哥，你意思呢？”
莫飞剑恭敬道：“回娘娘，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上也需要培养一些心腹，我与大哥有幸被圣上相中，加上娘娘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蒙皇上宠爱，是以如此。”
莫雅琴笑了笑，道：“比起四大家族，我们莫氏门第如何？”
“不及四大家族远矣。”莫飞剑如实答道。
莫雅琴又道：“那比起那些武将世家、诸位郡王、亲王，莫氏地位又如何？”
莫飞剑道：“亦不及矣。”
莫雅琴道：“那本宫问你，莫氏既然不是名门世家，也不是王侯将相，为何朝中却受人尊敬，就连皇上也厚待？”
“这……请贵妃赐教。”莫飞剑道。
莫雅琴道：“那是因为我们姑姑当年宫里蒙先帝宠爱，而本宫，现今又蒙皇上宠爱，这种裙带关系才是莫氏一门受宠受重用因缘。”
莫飞剑如同醍醐灌顶，道：“多谢贵妃娘娘指教，娘娘与姑母娘娘都是莫氏功臣，是莫氏一门荣耀。”
莫雅琴道：“二哥，都是自家人，这些恭维话，就不必再说了。宫里柳芙蓉已经开始动手了，老狐狸两个女儿都配给了世子，可惜老狐狸不甘心，巴巴地送了个庶女进来，他心思和打算，想必二哥也能猜到一二。本宫若是和柳贱人斗法输了，那莫氏一族也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所以，本宫让二哥领两位侄女进宫用意，二哥可明白了？”
莫飞剑已经感到冷汗涔涔，本以为荣华富贵已经握，没想到前方依旧是凶险重重，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今天荣宠，也许明天就砍头，所以一个良好谋划是必须和必要。
“一切听从娘娘定夺。”莫飞剑道，“两个孩子既然带到了娘娘处，就由娘娘安排，是生是死，由娘娘处置。”
莫雅琴道：“二哥此话言重了，什么生死，本宫只不过是要给她们指条富贵路，也为莫氏门楣谋深远。”
“娘娘所言极是。”莫飞剑道，他看了一眼两个女儿，二人会意，急忙福身道：“一切听从姑姑安排。”
莫雅琴满意地点头，道：“皇上近来已经不招妃嫔们侍寝了，自从凌筠远嫁，皇后那里他是不曾去过，到时偶尔去柳贱人荣喜殿，本宫猜测，皇上这是厌倦了，厌倦这些老面孔，现今离选秀还有一段时间，本宫思量着，就把大丫头送给皇上。”
莫飞剑一惊，莫如妍和莫婧媛也十分惊讶，皇上论理是她们姑父，这样岂不是乱了辈分？
莫雅琴冷道：“本宫不讲那些虚礼，能维护家族利益才是第一等大事。何况皇上正当年，若是大丫头能诞下龙种，莫氏荣耀也就有了着落。整个后/宫都是皇上，若不是为了家族大义，本宫也不想将任何女人送给皇上，让自己受了冷落。”
莫飞剑心想，若是自己女儿得了宠幸，自然比妹妹得了宠幸要荣耀，自己摇身一变就是国丈了，有琴贵妃宫里周旋，大丫头想必不会受太多委屈，笑道：“如此甚好，请娘娘安排，娘娘为莫氏一族所做得贡献，莫氏人没齿难忘。”
莫雅琴淡淡笑着，道：“至于，二丫头去处，本宫也有了打算。”
第038章 痛下毒手醉美人
第38章 痛下毒手醉美人
莫飞剑道：“娘娘可否将打算告知一二？我又当如何配合？”
“本宫看中了六皇子慕容焯。＇文‘人‘书‘屋…小说网＇”莫雅琴笑道。
此话一出，莫飞剑脸色微惊，莫婧媛道：“可是姑姑，听说这六皇子并不受宠，毫无权势。”
莫雅琴不悦道：“你就是性急了点，这其中厉害关系你知道些什么！”
莫婧媛急忙吓得不敢说话，莫如妍急忙道：“二妹不懂事，姑姑莫气。”
莫雅琴道：“罢了，本宫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六皇子虽没有背景，其母也进了冷宫，皇上看着也不甚欣赏，但终究是皇上骨肉，朝中也有一些人支持，因为他现并不出众，所以就现形势来说，反而是安全，而且他若想强大，势必想找一些人扶住，联姻便是好方法，这样人容易控制，二丫头将来嫁过去也不致于受冷落。”
莫婧媛仍旧不满意，心道：为什么姐姐选了皇帝，自己去选了皇子？
莫飞剑道：“姐妹同时嫁给父子，这样合适吗？恐怕被天下人嗤笑。”
莫雅琴笑道：“大丫头是你女儿，二丫头乃是大哥女儿，本不是亲姐妹，不过是堂姐妹，谁会过问那么多？何况，只要皇上高兴，谁敢过问那么多？”
莫飞剑笑道：“一切听贵妃娘娘安排。”
且说柳风瑾这边，正常去碧心堂上课，越发讨李满杨欢心，俨然成了她得意门生，又按着柳芙蓉授意，隔三差五去一趟荣喜殿，一来为柳致墨传递消息，二来就是做戏给皇宫人看，让大家知道如今蓉贵妃是何等宠爱这个小侄女，抬高柳风瑾身价。
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蓉贵妃这课大树，柳风瑾宫里日子如鱼得水，渐渐结识了不少贵族小姐，宫里有头面奴才也对她恭恭敬敬。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渐渐地，柳风瑾也无意中得罪了一些人，那些视蓉贵妃为敌人却不敢以蓉贵妃为敌，自然将矛头指向了柳风瑾，不过，这都是后话。
“给三皇子妃请安，三皇子妃吉祥。”柳风瑾笑道，她早就打听到她三皇子妃会经过这里。
这三皇子妃许芸熙乃是皇后许灵玉嫡亲侄女，是三皇子慕容允珞表姐，嫁于慕容允珞一年有余，至今无所出。
许芸熙看了柳风瑾一眼，又看了身后嬷嬷，那嬷嬷会意，急忙道：“回主子，这是听雨轩主子，柳府上三小姐，蓉贵妃侄女。”
许芸熙冷笑道：“也就是那个夜晚湿身勾搭三皇子柳小姐喽？”
——这算不算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风瑾笑道：“三皇子妃误会了，那纯粹是个意外。”
“意外？蓉姨娘是何等仪容，怎么自己侄女就这般不堪？哦，本宫倒是忘了，柳三小姐是庶出，家教不好。”许芸熙说完掩嘴而笑，她身后那些嬷嬷、宫女纷纷笑起来。
柳风瑾道：“三皇子妃说得极是，这不，我正是来向三皇子妃请教仪容，还请三皇子妃不吝赐教。”
许芸熙笑道：“本宫可没心情和时间教一些只会卖弄狐媚野丫头！”
柳风瑾吃了个闭门羹，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宫里人害怕就是笑里藏刀，让你分不清好人和坏人，许芸熙这样性情说明她有勇无谋，是好对付不过！
“主子，为何你挨了骂还那么开心啊？”碧秋一脸不解。
柳风瑾给了她一计爆栗，嗔道：“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
碧秋认真道：“奴婢猜测，主子定是以为这三皇子妃有勇无谋，是个任性刁蛮女子，不足为谋。”
柳风瑾笑道：“你现倒是一点就通。”
回了听雨轩，却见孔嬷嬷一脸黑气，还没来得及询问，孔嬷嬷道：“老奴请主子惩治黑心害主奴才，也肃肃这听雨轩风气。”
柳风瑾正吃燕窝粥，自从吃了春卉煮燕窝粥，她气色大好，道：“嬷嬷，这是怎么了？你这一惊一乍倒是吓人！谁是黑心害主呢？”
孔嬷嬷为人严肃，常常不言苟笑，又十分讲求礼俗，柳风瑾有时很不喜欢，但碍于她是老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去。
孔嬷嬷道：“回主子，您每天喝燕窝粥里都放了毒药，虽然不致于要命，但长年累月累计下来，恐怕主子也会人将不人！”
“你是说春卉？”柳风瑾几乎不敢相信，那么文弱一个女孩子，平时对柳风瑾衣食起居又那么细心地照料着，多年宫中养成规矩让她沉默寡言，不肯多说一句话，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这样人会是给主人下毒人吗？
孔嬷嬷道：“老奴不敢说谎。老奴怀疑她很久了，而且进宫之后看到主子眉间有团黑气，乃是中毒迹象，之前也给主子号脉，主子应该有印象。”
“那你为何不早说！”柳风瑾怒道，就刚才她还有滋有味地喝着燕窝粥，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下去，竟然没有阻止！
柳风瑾愤怒地将碗扔了出去，怒道：“你明知我喝粥里有毒药却不告诉我，又是何居心？你又是怎么发现她下毒？春卉人呢？”
孔嬷嬷道：“老奴看到主子有中毒迹象，便对听雨轩每个人都产生了怀疑，春卉为可疑，便处处留心，自然就发现了。她也承认了，现就关柴房里，等主子定夺。”
“碧秋。”柳风瑾冷冷地唤道。
碧秋急忙道：“奴婢。”
柳风瑾道：“去把那剩下粥捡起来收好，有机会找御医殿人查查，到底是什么毒，我还有没有救。”
碧秋急忙道：“是，奴婢这就去。主子千万别灰心，肯定有救。”
孔嬷嬷道：“主子中乃是醉美人之毒，此毒无色无味，起初也没有什么反应，但随着毒性积累，会让人慢慢死去，而且让中毒者毫无知觉，如同酒醉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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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空叹息伴驾行宫
第39章 空叹息伴驾行宫
“那你有没有问出她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我只不过是个小小庶女，又没招惹谁。＇文‘人‘书‘屋~小说网＇”柳风瑾笑着，心里却想哭，不等孔嬷嬷回答，泪水便奔涌而出，悲戚道：“我还能相信谁！还有谁能相信！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孔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心痛，道：“老奴绝对不会背叛主子。醉美人毒老奴也能帮主子解了，请主子不必忧烦。”
柳风瑾仍旧流泪，这是怎样生活，她感到身心疲惫，没人关心和爱护，到处充满了尔虞我诈，处处是陷阱，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
老天爷，难道这就是我命吗？——柳风瑾心里哀嚎，柳府主母想置她于死地，进宫之后又遭人暗杀，现就连自己贴身宫女都对她下毒手，让她情何以堪！
她想回去，回到那个有父母有朋友时代去！这种步步惊心生活她受够了，她窒息了，她想逃！
她抱着孔嬷嬷，哭道：“嬷嬷，我不想这里，没一个人真正关心我，也没人喜欢我，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不想过这样生活。我不要荣华富贵，我宁可只做一个普通老百姓家女儿，我不要这样勾心斗角地活着，也不要被人当做棋子，不要做违背良心事……”
她眼泪肆意地流淌，孔嬷嬷轻柔地拍打着她背，喃喃道：“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老奴会守着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守着你。”
她老泪纵横，将柳风瑾抱紧了，是她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看着她一点点坚强，看着她受委屈与折磨也不肯流泪求饶倔强，可她什么也帮不了！
柳风瑾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碧秋也从御医殿回来，看着这情形，忍不住放声大哭。
待柳风瑾止住了哭声，孔嬷嬷又道：“老奴问不出是谁主使，一切等主子回来定夺。”
柳风瑾调整了一下情绪，想了想，道：“就关她几天！让人好生看管！不能让她走出听雨轩。”
“主子难道现不去问问吗？老奴恐怕夜长梦多。”孔嬷嬷道。
柳风瑾道：“不去了，累了。只要这宫里，夜不长，也会梦多，而且都是噩梦！”
一觉睡醒之后，就见碧秋眼泪汪汪地跪床头，柳风瑾惊道：“你这是怎么了？起来，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
碧秋道：“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主子，奴婢没用。方才孔嬷嬷也哭了，说主子活得累，说您心里很苦。”
她这么一说，惹得柳风瑾心里酸酸，差点又哭起来，骂道：“我才好了，你又来招惹我！再这样，我可真恼了。”
碧秋这才止住了哭，破涕为笑，笑道：“孔嬷嬷连夜准备了一些药，说是专门克制醉美人毒性，让主子空腹服用了。”
柳风瑾看着那黑乎乎药，不安地道：“这个真能吃？”
碧秋道：“孔嬷嬷虽说也是个奴婢，但真很有本事，主子以前受得伤哪次不是嬷嬷治好。”柳风瑾艰难地喝下那碗药，一阵干呕，差点又吐出来，碧秋看着她喝下去，这才放心，忙着为柳风瑾准备上学堂行头。
照例去了碧心堂，跟着一个琴师学了些曲子，和杨含萱出碧心堂时候，就见荣喜殿管事太监站那里，柳风瑾迎了上去，道：“公公有何吩咐？”
那管事太监捂嘴一笑，道：“三小姐，可别折煞奴才！奉了贵妃娘娘命令，接您去荣喜殿聚聚，贵妃娘娘有好事告诉三小姐，您知道了一定高兴。”
太监嘴中“好事”让柳风瑾犯了嘀咕，她与柳芙蓉不过是利益关系暂时联合一起，柳芙蓉需要人手调遣，而她需要借力上位，柳芙蓉有什么“好事”会想到她？
偏偏柳风瑾这次失望了，还真就是件好事——
原来慕容崇瑞要去行宫避暑，便选了一些人跟随，作为宠妃柳芙蓉自然随行行列，她便推荐了柳风瑾。
能和皇上一同去行宫避暑，岂不是天大荣耀？因为能和皇上一同出行除了后妃和皇子，就是近臣和宠臣，说出来谁不高看一眼！
柳风瑾不看重这种荣耀，却向往外面世界皇宫繁华精致，处处透着养尊处优，但即便如此，却也是让人易生厌，因为那里面腐朽气息。
外面世界很精彩，皇宫生活很无奈。
随行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宫、又出了皇城，这来到五百里之外行宫。
行宫地处落云城，位于南宸国西北方向，因为地势低洼，四面环山，又依山傍水，所以这里景色优美，四季如春，是避暑圣地。
柳风瑾看着沿途风景心情大好，行宫里住了几日也十分舒畅，这次随行人除了几个皇子，就是一些受宠妃嫔，一些近臣也列，没有了后/宫争斗，也不用每日去碧心堂，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这让柳风瑾大为欢畅。
好景不长，很柳芙蓉便找到了她，冷道：“本宫安排你来行宫，可不是让你享受来。”
柳风瑾笑道：“这个自然，还请娘娘安排。”
柳芙蓉冷道：“范家那个小贱人已经爬上了龙床，你知道了吧？”
柳风瑾微微一怔，她真没想到范林奇速度会这么，慕容崇瑞这么就拜倒她石榴裙下，道：“这个奴婢还未听说。不过，以她现实力，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