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平放开手,司徒霜站在树上,心里还在发抖,只听林则平说:“你就是屈怀刚?”黑衣人说:“不错。你是何人?”
林则平说:“好,我要同你决战。”
屈怀刚大笑说:“好,你够资格,说,怎么个比法?”
林则平说:“如果我败了,我这一生,不能进入江湖,若违誓言,有如此石。”他手上一动,一块石头已经无声无息的化为灰末,随风飘散。
屈怀刚爽朗的说:“好功夫。小兄弟,你也不必这样吧。”
林则平继续说:“如果你输了,你这一生,也不能越过龙山,灵教教众,也不能进入川蜀半步。屈教主,你可有胆一试?”
屈怀刚正色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堂堂灵教教主,会因为你一个急于成名的小子而押上我灵教的前程?”
司徒霜说:“你明显是怕了。”
屈怀刚说:“不错,我是怕了,我有这个必要吗?小兄弟,你的功夫不错,要说胜我,也不无可能,所以,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梅千寻说:“其实是怕伤了你的自尊!”
司徒霜急忙大声说:“你懂什么,什么自尊,你看你刚才手支脚绌那个狼狈样子,那才伤自尊,你脸皮真厚,红都不红一下。”
梅千寻不甘示弱的大声说:“刚才是谁才出一招就给打下来了,你脸皮倒不厚,吓得白了,和死人差不了多少,丢人!”
司徒霜大声说:“你说谁丢人了,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赢!”梅千寻大声说:“是啊,比你帮倒忙的好,怎么了,没用的东西。”
司徒霜冷笑说:“谁没用了,三更半夜的去找人家男人,那才没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人家都不会要你!”梅千寻大声说:“你懂什么,我乐意,像你躲在树里见不得人,我们是正大光明,怎么了,丢人吗?这年头最丢人的就是没本事,像你那样。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偷偷摸摸的干过什么事情,恶心!”
司徒霜怒说:“谁偷偷摸摸了,人家男人还在这里站着,刚才是谁缠着人家偷偷摸摸了,后来来了人,就又要走,你不是要看月亮吗?看男人还差不多,你才恶心。”
两人大吵了起来,简直比刚才比剑还要激烈。
屈怀刚忽然大声说:“好了,不要吵了!”两人还要再说,林则平对司徒霜说:“再吵人就来多了!”司徒霜心里一时气不过来,说:“我怕她不是,就是要骂这个没人要的贱人,你看她还以为自己高贵得很,长得就是个下三流的角色,看了简直要倒八辈子的霉。”
梅千寻大叫起来,“谁说我没人要,要的人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你才没人要,长得和东施简直是一模一样,那才叫好笑,你这样的人连自信心都没有,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司徒霜得理不饶人,大笑说:“哈哈,数都数不过来,你不是人尽可夫吗?人尽可夫,人尽可夫!”梅千寻大叫着:“东施效颦,东施效颦!”
林则平拉着司徒霜的手,说:“你看下面。”司徒霜一看,下面已经来了不下数十的教众还有武林人士,她和梅千寻都呸了一口,不再说话。
屈怀刚大声说:“好了,你们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到这里来。”
司徒霜看人退去了,便和梅千寻比着谁恨的时间长。
屈怀刚说:“二位,既然来了,不如下来,咱们有话好说。”
林则平落下地来,说:“屈教主,这场比武你必须进行,否则,你将名誉扫地,即便以后你成为一方霸主,也不能洗脱你今日的耻辱。”
屈怀刚说:“小兄弟,你想问题太简单了,人一生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耻辱,只要最后能成就功业,耻辱不算什么。为了灵教,我不会答应,我甚至可以用我的命和你来赌。”
忽然听到有人说:“教主,不要理他们,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但是这个女子,我是认识的,不是个好东西。”
只见屈怀柔怒冲冲的走来,司徒霜冷声说:“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屈怀柔冷笑说:“司徒霜,到了这里,你还想离开吗?想象一下,我怎么折磨你,让人你不是人,不是鬼,让你求生难,求死更难!”
梅千寻说:“对,让她变成一头猪!”
司徒霜怒说:“两个不是人的妖精,我总有一天会扒了你的皮!”屈怀柔说:“你别高兴,我们已经抓住了你们的佟大使,我想,你会束手就擒的!”
司徒霜正要骂,忽然全身一抖,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屈怀柔说:“你以为灵教如此不济?广灵宫也是人人可以闯的吗?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司徒霜心里大乱,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拔剑说:“快放了我佟大哥!”
屈怀柔笑说:“可以啊,你走过来,让我捆住你,马上就让人放了他。”林则平一把拉住要过去的司徒霜,说:“小心有诈。”
屈怀刚说:“我可以告诉你,小兄弟,没有诈,灵教不是那么容易让人进出的,我想一定是有人要你送死,所以让你进入灵教找我比试。不错,他以为非灵教教众入广灵宫者死,你武功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整个广灵宫布下的天罗地网。我想,这个人一定怕你坏了他的大事。”林则平摇头说:“胡言乱语,我试试你们灵教的天罗地网!”
屈怀刚说:“我是个惜才之人,兄弟这身武功,来得不易,我不想伤你。不过,你要试试我的阵法,我会让你如愿。”司徒霜忽然想到谭指云来,心想难道这里面也布下了阵法吗?那一定不是很容易对付的。
她正要告诉林则平阵法的事情,屈怀柔笑说:“怎么样,你还不信。我让你看一把剑。”司徒霜一眼见到她手上的剑,不由方寸大乱,脱口说:“他在哪里,让我见他!”屈怀柔笑说:“好!”
只见一群人押着佟泽和余平过来,司徒霜激动的说:“佟大哥,你……”屈怀柔说:“佟泽,你走,她留下,你说这交易还可以吧?”佟泽看着司徒霜,努力的才说出两个字,“霜儿!”司徒霜冲了过去,一剑便向屈怀柔砍去,屈怀柔山身让开,软鞭一下子搭在佟泽脖子上,说:“你再动!”
司徒霜手里的剑一下子掉到地上,林则平飞身过去拉着司徒霜,说:“我们快走,回头想法子救人。”司徒霜一把手推开林则平,哭着说:“这里面有厉害的阵法,或者你可以离开,……”林则平说:“我一定能离开,这是‘孔明七灯阵’,难不倒我,别给他们骗了,这里奈何不了我,快走。”
司徒霜回头说:“救他好不好?”
林则平摇头说:“我真的救不了,一个灵教教主,就可以挡住我,这段时间,他们足以伤了你的朋友!”司徒霜忽然抬头说:“屈怀柔,你是武林中人,一诺千金,说话算不算数!”屈怀柔说:“一言九鼎!”
司徒霜看着佟泽,说:“好,我答应你。”她走到屈怀柔身前,屈怀柔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对身后人说:“放人。”司徒霜看着佟泽和余平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屈怀柔笑说:“人是放了,不过能不能离开,我就不知道了!”林则平说:“七灯者,七灯主阵也,毁七灯则阵势全无。你信是不信?”屈怀柔没有说话,屈怀刚说:“小兄弟,我说过,我不为难你,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是受人利用。”
司徒霜看着佟泽离去,心里忽然有些酸楚,有些失落,佟泽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者是他太过羞愧,或者是他心里有太多的话不能说给许多人听,或者是他已经在想着怎么救自己,或者……
司徒霜再抬头时,佟泽三人已经离开。
梅千寻大声说:“好,我今天要好好收拾你,神女,我们想个什么法子?”屈怀柔说:“我自然有我的想法。”司徒霜心里恨恨的说:“两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司徒霜被人带到一个小房间里,只有梅千寻和屈怀柔在身边,梅千寻冷笑说:“把她的嘴捂上,我要好好的骂她一次!贱人!”司徒霜怒说:“要不要脸,丢人!”屈怀柔冷声说:“梅小姐,你也是出生名门,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咱们灵教待客,怎能如此无礼。我要用灵教最好的东西来款待我的客人。”
梅千寻激动的说:“什么,你还款待她?神女,你可真能忍。”屈怀柔对司徒霜淡淡的说:“我当然能忍,已经忍了好久,那团怒火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在我的心里盘旋,久久不肯离去。”
司徒霜冷声说:“佟大哥有一天会为我报仇,一定会的。屈怀柔,你别以为我会怕你!”屈怀柔阴冷的说:“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司徒霜,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吗?你们中原,不,每一个女人最要命的就是两样东西,美貌和贞洁,我要让你在灵教失去这两样东西,而且还会很痛苦,很可怜,很缓慢,很难受的失去,你想象一下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不错,我就是希望你生不如死!”
司徒霜愤怒的说:“贱人,不得好死!”
梅千寻面色发白,颤声说:“神女,这样会不会太……太可怕了!”屈怀柔哈哈大笑说:“一点都不!梅小姐,你可以在一旁看着,我如何折磨这个一点本事都没有的女人!”
司徒霜心里忽然变得平静,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激动和恐惧,而是从容的说:“灵教神女果然是灵教神女,说话处事,果然阴狠毒辣!”
梅千寻说:“我……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
屈怀柔冷笑说:“走吧,要获得复仇的快乐,就要能够拥有一颗博大的心。”
司徒霜冷声说:“错了,是一颗狭隘的心!”她心里已经想好了,与其受这女人的折磨,不如死了的好,当下猛一发力,但穴道被封,根本不能使出半点力道。
唯有的就是传说中的咬舍自尽,不知道行不行!
屈怀柔忽然伸手在她嘴边一点,说:“你现在连嘴也动不了了,好好想想你无边无尽的痛苦吧。”司徒霜闭上双眼,头中慢慢的开始成为一片空白。
忽然脸上被屈怀柔啪的一掌击了过来,她睁开双眼,只见屈怀柔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对身后使眼神,说:“我已经叫了灵教最没用的弟子来伺候你,司徒霜,你等着去死吧!”司徒霜恨恨的看着屈怀柔,只见她身后站着一群丑得可怕的男人,心里几乎快吐出来,在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一种锥心的疼痛。
屈怀柔正在说着话,忽然外面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接着几个人影冲了进来,只听似乎是飘儿的声音在说:“你敢伤我们三宫主,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屈怀柔回身冷笑说:“小妖女,居然能闯到这里来,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司徒霜看到南宫继和薛冰已经同渺儿、飘儿、如儿、冰儿奔了进来,薛冰手上一抖,呼的一下,将一群男人扫向两边。南宫继抢过去拉住司徒霜,屈怀柔软鞭打来,南宫继急忙护住,屈怀柔急忙撤回软鞭,说:“南宫继,你真要和我作对!”
南宫继霍然站起身来,说:“你这个灵教的妖女,你邪恶的内心怎么能够和我相提并论,我心里恨你,看不起你,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一样看不起你!”屈怀柔气得浑身发抖,说:“南宫继,你给我听着,没有一个女人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我不能这样等你一辈子,我是灵教的神女,我可以为你放弃,但是我不能什么也没有。”
南宫继说:“你可以拥有灵教,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天地变成混沌,万物停止生长,我都不可能会不恨你!”
屈怀柔怔怔的站在那里,对着司徒霜发疯了的一样说:“有本事你不走啊,让你的没用的胆小的可恶的佟大哥来救你,为什么要让他来救你!”
薛冰挥手击退几个灵教教众,冷冷的说:“救她的是谁不重要,屈怀柔,我告诉你,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我妹妹。”屈怀柔哈哈笑说:“原来是冰珀宫主,怎么,男人都玩腻了,来灵教寻欢作乐不成?怕你妹子抢了你的男人!”
薛冰平静的说:“说吧,心胸狭隘的女人!”
屈怀柔冷笑说:“我可不像你,心里能够装下一千一万个男人!”薛冰伸手解开司徒霜身上的穴道,说:“咱们走!”屈怀柔大叫着:“我不会罢手,司徒霜,我们已经成了敌人,你如果再落到我的手中,有本事你不要别人来帮你。你越来越欠南宫继的,越来越欠他的,你欠的越多,你的心就越不能安稳!”
薛冰对飘儿说:“趁屈怀柔现在心神不定,我们赶快走,否则她一旦调兵遣将,我们就不能离开了!”飘儿一面说着好,一面听到屈怀柔大叫着从里面冲来,软鞭向司徒霜头上大去,南宫继飞快的扑了过去,抱住司徒霜,屈怀柔手中的软鞭无力的落到地上,苍凉的声音连同屈怀柔近乎咆哮的哭声在夜空里忽然间动人心魄。
忽然听到屈怀刚的声音说:“起来,灵教的人不能哭,杀了你所有的敌人,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屈怀柔摇头哭说:“不可以,我不能。”屈怀刚说:“我替你!”他展身飞上前去,屈怀柔忽然大叫一声:“教主不要!”
屈怀刚临空回身,屈怀柔说:“我要好好想想,让他们走!”屈怀刚来到屈怀柔身边,说:“能不能离开,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薛冰带着诸人走了一阵,忽然说:“谭指云一定就在附近,这阵法有变。”南宫继问:“怎么办?”薛冰急忙说:“这是‘七灯阵’最厉害的杀着,灯火之力疯狂的累积,会把人活活烧死!居然会布此阵,可惜我学得不精,你们跟在我后面。”
走着走着,薛冰叹说:“此阵的厉害之处远不至此,怎么办?现在热力已经开始酝酿了。”司徒霜也感到一阵热力袭来,叹说:“都是我不好。”南宫继忽然说:“没什么,最多是个热死而已。”薛冰回头对南宫继说:“不可以,我们都不能有事。”
她一面焦急的看着四周,忽然一个人似乎从天而降一样的下来,对薛冰说:“姑娘跟我来。”薛冰脸色一怔,说:“梅千凌,你来干什么?”梅千凌说:“别说了,快跟我来。”薛冰跟着他,果然一路都没有什么热浪,心想他怎么会如此好心。
不久离开广灵宫,薛冰走在前面,对身边的梅千山说:“你为何要救我们?”梅千凌喔了一声,说:“我,姑娘,自从一见到你,我就……”薛冰冷冷的打断,说:“不要说了。我已经对这样的话不感兴趣。梅少侠,后会有期!”
司徒霜等人跟在后面,梅千凌怔怔的站在原地,低低的说:“后会有期。”
此处离龙宫倒也不远,到了洞口,薛冰拉着司徒霜到一旁说:“你难道不知道谁对你好吗?”司徒霜没有说话,看着远处的南宫继,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薛冰说:“其实我以前的生活很荒诞,很可怕,每当想起来,我都很后怕,而且我还害死了我们的母亲,我罪大恶极……”司徒霜哭着说:“姐,你别说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薛冰叹说:“南宫公子听说你有事,马上赶来要我帮他救你,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以前我教他弹琴,他说他的心上人的时候,我心里不知有多羡慕那个女孩,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却觉得她好悲哀。”
司徒霜听着风声悠悠的传来,叹说:“也许,我要慢慢的才能回心转意。”薛冰叹说:“回到他身边,离开佟泽的梦想,他为了成为盟主,什么事情都能作。”
司徒霜跟着薛冰来到南宫继身边,南宫继说:“司徒姑娘,你就留在这里吧。”司徒霜也不知为什么会问:“佟大哥怎么样?”南宫继说:“受了点伤,没事。”司徒霜急忙说:“我得回去看看。”
南宫继缓慢的说:“那……我陪你回去。”薛冰说:“南宫公子,你要好好照顾我妹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