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自言自语,心里一面激动不已,说:“不错,一定是,我们赶快去。南宫家是掌管兵马的江南府安抚使,如果去晚了,只怕不妙。”
万云平说:“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动身。”坤雪说:“要不是我,你们怎么知道骑马。哼!”司徒霜坐上去,万云平说:“师妹,你还是回去吧。给师叔说一声。”司徒霜说:“我虽然不会轻功,但是武功很好啊,再说,我认识南宫公子,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他家。”
坤雪说:“你喜欢南宫公子啊?我给你做媒。”司徒霜说:“胡说,我才不喜欢他。”万云平看着司徒霜,说:“咱们快走吧。”他在司徒霜马背上一拍,司徒霜纵马驰去,心里想:想不到我来到江湖上,就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只是佟大哥现在在哪里呢?我转来转去,还是又回到了南宫继家里。
南宫继见到司徒霜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忙去招呼下人准备客房。司徒霜说:“我们这次来的都是武林中人,我知道你很好客,但对令尊令堂,还是不要惊扰他们的好。”南宫继说:“那是自然。父母大人整天事情还忙不过来呢!”
司徒霜坐下来问:“令堂很忙吗?她忙什么?”南宫继说:“表弟要参加今年的秋试,她整天忙着督促表弟用心习武。”司徒霜说:“这么说,找我不就成了,骑马,射箭,我什么都很在行的。保管你表弟考个武状元。”
南宫继说:“这个,武举有严格的规定,必须要有专门的教习教导方可。不然就算武功再高,不知道怎么考,也很难考好。”司徒霜问:“怎么考?”南宫继说:“只要考官给你的分高,就好了,武举中各门考试,规矩实在太多,老实说,比科举一点都不简单。”
司徒霜说:“既然如此就算了。最近你在忙什么?贵府上有什么新鲜的事?”南宫继说:“这倒没有。”忽然司徒霜见到妩儿端着一盘东西过来,上面用白布盖着,匆匆而去,便问:“她端的是什么?”
南宫继说:“那个灵教圣女屈怀柔受了伤,我在叫人替她换药?”司徒霜问:“你为何对她如此好?她怎么受伤?”南宫继说:“昨天晚上,她闯到我的房间,一身是血,惨不忍睹,我们毕竟认识,她在这里,也没有朋友,所以,我向母亲要了妩儿,来服侍她。”
司徒霜问:“为什么会是妩儿?”南宫继说:“是名月说的,妩儿以前是她的伙伴,靠得住。”司徒霜想到同名月那天练功的正是妩儿,屈怀柔曾经发现她们练功,会不会与这个有关,那么,屈怀柔就很危险了。她于是说道:“原来如此,我想看看她伤得怎样了。”
屈怀柔躺在床上,感到有人来了,抬头一看,见是妩儿,便说道:“你来干什么?”妩儿说:“公子说了,叫我来伺候你。怎么,你觉得我手很笨,是不是,我的手不笨,我反而聪明得很。你怕了吗?灵教圣女。”屈怀柔说:“你想怎么样?”
妩儿说:“久仰灵教的毒蛇,毒药,天下间少有其敌,灵教的配毒方法,也是天下少有。我想买一些,至于价钱,你放心好了。”屈怀柔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们争争斗斗,与我们灵教无关。”
妩儿冷笑一声,说:“你要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反正,咱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屈怀柔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妩儿说:“我要是很笨的话,马上就会告诉你。来,我给你换药。你中了剑谷的剑伤,这是怎么回事?”
屈怀柔说:“不用你换药,我自有灵药,你走开。”妩儿说:“我可不敢擅离职守。”一面上前来,掀开被子,只见被子上全是血,轻轻解开她的衣服,伤口很深,也很多。妩儿惊道:“我只听说你中了剑谷的快剑,现在看来,这剑只有一个人能发出,那就是天剑先生陆见成,你怎么同他结仇?他现在是江南钱庄的人。不可能参与江湖恩怨。”
屈怀柔说:“你的眼光果然很好。不错,是天剑先生。想不到他的剑和传说中一样的快。”妩儿说:“是为了冷翡翠。”
屈怀柔没有说话。司徒霜缓缓进来,说道:“屈姐姐,听说你受了伤,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伤灵教圣女,要是这是在灵教附近,姐姐应该早就扒了他的皮了。”
妩儿一面上药,一面说:“是司徒姑娘,真是稀客。姑娘应该在客厅休息,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儿血淋淋的,怪吓人。姑娘不怕血沾在身上。”
司徒霜说:“就是很怕,所以才练武功,以防万一。姐姐,是什么人伤了你,我一定叫人替你报仇。”屈怀柔说:“妹妹既然来了,就不妨坐一坐,咱们说几句话吧。”妩儿说:“我去给你们沏壶茶,只是不知你们喝得下去吗,挺脏的。”
屈怀柔说:“如此多谢了。”司徒霜见妩儿走了,问:“谁伤了你?”屈怀柔说:“八月十五那天,你也去了江南钱庄?”司徒霜说:“朱庄主是我师姐,我当然要去。”屈怀柔说:“那天东西已经被人抢走了,我们都去晚了。”
司徒霜说:“我在路上被三个人缠住,等我去的时候,的确已经晚了。”屈怀柔问:“那三个人是不是手拿长鞭,使的鞭法处处留着杀机,却又很难破解?”司徒霜说:“你怎么知道?”屈怀柔说:“那是龙氏三兄弟,他们使的是‘藏龙鞭法’。我也遇到了一个人阻拦,那就是‘日月轮’华旦。”
司徒霜问:“怎么了?”屈怀柔说:“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龙易,龙明,龙君三兄弟和华旦都是江南钱庄的护卫。他们不在钱庄保护冷翡翠,却在外面阻拦我们,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司徒霜说:“拿也很自然,他们自然会在外面阻截高手,防患于未然。”
屈怀柔说:“可是以他们的武功,天下间能抢走冷翡翠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为什么那个人这么厉害呢?”司徒霜说:“那个人会各派武功,一定是很厉害的高手,说不定是北十三邪的人。”屈怀柔说:“不是,一定不是。”
司徒霜问:“为何如此肯定?”屈怀柔说:“那天晚上,你见到我追赶一个卖马的人,其实不是我追赶他,是他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直在跟踪我,只不过,之前是在我后面,后来是在我前面。”司徒霜问:“为什么?”
屈怀柔说:“后来,我发现我身边渐渐多了一个石匠,一个酒楼掌柜,在一夜之间,接下了我住的那个店,一个算命先生,就在店里给人算命,算得很准,却不在乎钱,还有对面开了一个兵器铺子,一个铁匠在那里打铁,我觉得,所有的人在监视着我,每天我都处在他们的目光之中,我想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会跟着。”
司徒霜问:“为什么?”屈怀柔说:“本来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但有天晚上,我听到恶门汇集江北英雄的事,忽然想到了一个门派,这才茅塞顿开。”
第一卷:风起云涌 第十回:白纱影里佳人笑 红花楼内风缥缈
司徒霜立刻问:“怎么茅塞顿开?”屈怀柔说:“在北方十三邪还是四分五裂的时候,经常受到十二正的指责和屠杀,后来出现了六阴圣女,她们使得十三个邪派联盟,从此以后,十二正再也不敢出手伤人。我想到的,正是六阴联盟。”
司徒霜问:“为什么?”屈怀柔说:“六阴联盟受六阴会管理,下面有六盟六庄,我遇到的马夫,一定是驽马盟的人,那个石匠一定是玉石山庄的人,铁匠肯定是剑盟中人,那个卖花女,一定来自花盟,至于掌柜和算命的,肯定是妙手山庄和缘盟的人。他们一起来到江南,一定是为了冷翡翠。”
司徒霜说:“那是自然。”屈怀柔说:“他们以为冷翡翠到了我手上,因为我是从钱庄逃出来的人,他们一直感到钱庄,受到钱庄高手阻拦,等到的时候,我正好离开钱庄。而真正拿走翡翠的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司徒霜说:“也许他出来得早,他们没有发现,现在,六阴联盟以为你拿了翡翠?”屈怀柔说:“这正是其中的原因,那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你同庄主是师姐妹,不用逃,那个蒙面人为什么能够在钱庄来去自如?我觉得很奇怪,如果不弄清楚,连我自己都怀疑翡翠真在我身上,因为自从失窃之后,钱庄高手‘风流扇’木秋声,‘生花笔’常吟笑,‘子母刀’威圣佳,和‘暗器王’杨松都外出追查去了。只留下了龙氏三兄弟和天剑先生,‘机关手’王三思在那里镇守。我想我一定要去钱庄看个究竟,看看冷翡翠是不是真的不见了,至少要从朱天心口中,得到那个盗翡翠的人的一点蛛丝马迹。”
司徒霜说:“你去了钱庄,就伤成这个样子了?”屈怀柔叹说:“我来到朱天心房外,看到陆见成同朱天心在房里,他们原来是一对狗男女,真可恶,他们见被我知道了,当然要杀人灭口。”
司徒霜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有什么发现呢!”
屈怀柔说:“我觉得很奇怪,以钱庄的高手,不可能打不败一个盗宝的人,你知道吗?陆见成当年在剑谷学剑,花了一千两银子,学成后剑谷要留他做门人,每年可以得到两千两银子,但他拒绝了。当时剑谷掌门说他可以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剑,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江南钱庄,因为那里得到更多的钱。既然钱庄不惜血本请来了这么多高手,又怎么会连个翡翠都守不住。”
司徒霜说:“你说这其中有鬼?”屈怀柔说:“陆见成一个人,就是家兄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十大高手,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不可能有人得到翡翠,可惜,我没有看到那人闯进来的过程。不知是多么的惊天动地,他夺翡翠的时候,那场面一定是我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激烈,不知他用了多么夺天地造化的武功手法。”司徒霜说:“依你之见?”
屈怀柔说:“钱庄就算有冷翡翠也没多大用,冷翡翠是圣女的圣物,不知为何遗失,对六阴会才是很重要,翡翠唯一的用途是引来六阴会。现在目的达到了,钱庄又没什么举动,真是令人难以度量,你说,钱庄还有什么目的,为何要做这场戏?”
司徒霜说:“我当然不知道。我想,师姐太无聊,太有钱了,拿个翡翠来逗大家开心,也是可能的事,你好好养伤吧,管那么多干什么。”
屈怀柔说:“我已经飞鸽传书,要家兄派高手前来,我要血洗钱庄。”司徒霜说:“你斗得过十大高手吗?”屈怀柔说:“我也不怕你知道,我们灵教的毒药是天下少有的。你等着看,如果翡翠在钱庄,我一定会得到,我要让六阴会的人永远也得不到翡翠,要让钱庄的人得到报应。”
司徒霜说:“你好狠心。”屈怀柔说:“我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你不知道我几乎要死去了。我真的好恨。”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司徒霜问:“什么人?”只听南宫继说:“是我。”屈怀柔高兴的说:“是南宫大哥,我好多了,你快请进来坐坐。”司徒霜说:“咱们都是女人,怎么能让男人进来。”南宫继说:“那我……我来叫姑娘用饭……”屈怀柔说:“公子快请进来,恕我有伤,不能出来接你。”
南宫继走进来,屈怀柔就要坐起来,南宫继急忙上前扶住她,说:“你别动。”屈怀柔笑了笑,顺便躺在他怀里,说:“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只怕我早就死了。”司徒霜见屈怀柔一脸甜蜜的样子,心里想:原来她喜欢南宫公子,我怎么没早看出来,怪不得她总是围绕着南宫公子出现。她到江南来,原本就不是为了冷翡翠。
妩儿在外面说道:“公子,午饭已经备好,客人们在等着公子。”南宫继说:“你快来伺候姑娘用饭,不要太烫。”屈怀柔说:“我不饿,你吃了再来吧,也别麻烦别人。”妩儿说:“我当然不怕麻烦,公子叫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面端了稀粥进来,说:“热腾腾的,吃了还想。”
南宫继说:“司徒姑娘,请!”
二人到了院里的小客厅内,林思夷等人已经在等了,四人吃毕,名月上来收拾,南宫继安排他们去休息,司徒霜见他跟着自己,便说:“喔,你不是要去看屈姑娘吗?”南宫继说:“只怕她已经休息了,我这是去送姑娘休息。”
送到门外,司徒霜说:“你也回去休息吧。”南宫继说:“我……,好,我这就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我就在隔壁。”司徒霜点头说:“很好。”一面关了门,心里想:难道他喜欢我?天啊,我可不喜欢他,如果非要喜欢一个人的话,我宁可那是佟大哥。
门忽然响了,她推门一看,只见南宫继在门外,说:“天太凉,这个虎毡你拿去盖着吧。”司徒霜接过虎毡,说:“多谢,再见。”
又关了门,不已会门又响了,南宫继在门外说:“司徒姑娘,我这里有些花粉,放在房里香炉里带点香气吧,这屋子很久没人住了。”
司徒霜开门说:“我要睡了,你也睡吧,我不喜欢闻花粉的味道,拿回去吧。”南宫继说:“那我去拿麝香来,……”司徒霜还没说话,他就已经到房里拿来,说:“如何?”
司徒霜说:“好,睡了。”
这次没人打扰了,她醒来后,准备找师兄谈在南宫家的见闻,刚到门外,就听坤雪在说:“万大哥,你的这把剑叫什么名字,这在剑谷中,是堂主一级的人才能用的,用料很好,做工也很好,是把好剑。”
万云平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是啊,是家师给我的,你已经说了一个中午了,我要睡了,你困不困?”坤雪说:“真是奇怪,我一点都不困,半点也不困,武林中人,中午休息什么啊,再说天也不是很热。万大哥,我听说法宝寺有四大宝贝,是什么嘛,是不是真的?”
万云平说:“我也不知道,你去问掌门师父吧。我是俗家弟子,佛门的宝物是不会给我看的。”坤雪立刻说:“喔!那太不公平了,你想想,你出力是最多的,大事小事都是你啊,要不你怎么名气比法宝寺还大呢!居然不让你了解本门至宝,实在是太可恶了。我都替你抱不平了,你真是个心胸开阔的人,我好佩服你!”
司徒霜心想:原来这里有一个比我更痛苦的人,她居然缠了他一个中午!我来替他解围。她推开门,说:“师兄,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咱们出来说话。”坤雪问:“什么事?这么重要,我……”万云平说:“好,我这就出来。”
两人出了门,坤雪说:“我跟着不会有妨碍吧?”司徒霜说:“这是我们的私事,外人不得偷听。”万云平说:“我一会回来。”
坤雪笑说:“好,我们晚上一起去偷看燕若花的行踪。”万云平看了看四周,说:“小声一点!”坤雪笑说:“知道了。”
司徒霜走了一阵,出了院子,来到一处幽静的园子里,万云平说:“什么事?”司徒霜说:“灵教圣女的伤,据她本人所说,与燕若花是没有关系的。屈怀柔到南宫府,其实只是简单的喜欢南宫继而已。”
万云平说:“只怕她不说实话,我已经暗里派人去了,现在龙虎门的掌门同生死门不合,也许今晚,燕若花会去杀他。”司徒霜问:“你怎么知道?”万云平说:“每次杀人之前,在西山石云洞里一块石头上会有一个名字,这是我们的新发现,燕若花就是看了这个才去杀人。”司徒霜问:“你怎么知道了?以前的人,都刻了名字吗?”
万云平说:“每杀一个人,就把名字刮去。”司徒霜说:“龙虎门,好,今晚我们去,要不要叫上他们?”万云平说:“如果不叫林兄,他一定会生气。当然是大家一起去。”司徒霜说:“如果真的是她,我们就为江湖做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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