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喜欢一个又丑又笨的女人,让你尝尝‘记忆之水’带来的痛苦!”
薛冰纵身追上,手上一根红带绕动,在南宫继身上一缠,使劲一带,南宫继居然被带到中间。恶婆婆已经显出身来,飞身过来夺,薛冰挥手抖出一柄短剑,呼的向恶婆婆右手扔去,恶婆婆惨叫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躲开,便已经腕上中剑。薛冰拉着南宫继,缓缓落到地上,说:“老不死的,你信不信我薛冰一样有更可怕的方法对付你!我也要让你喝下记忆之水,让你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让你出尽洋相,成为江湖上最大的笑话!”
恶婆婆身在半空,回头说:“世上只有我才知道记忆之水的妙用,你休想得逞!”接着一阵鬼魅般的长笑传来,刹那间恶婆婆已经消失。
南宫继问:“离儿他们怎么样了?”薛冰摇头说:“不知道,她们功夫不错,应该不用担心,现在我们要到里面看看,说不定这只是别人的一个阴谋而已。”南宫继说:“阴谋?”薛冰点头说:“谁也不知道。”
二人继续往前走了一阵,天空忽然飘来一阵幽怨的声音,只见林子上空一个衣着鲜艳的女子,正在低坐着弹琴,琴声飘然,那女人居然凌空坐着,全靠琴声激荡之力,将自己稳稳撑于半空之中。
南宫继忍不住说:“是神仙?”薛冰说:“是妖怪!”
那女子一面弹琴,琴声忽然变得杂乱,她口中说:“两个无知的少年,居然敢擅闯仙山,不怕自己魂飞天外吗?”薛冰冷笑说:“什么仙山,离家而走,何等凄惨的事情,在背井离乡的地方,你算最能看开的一个了。神仙姐姐,你自负如同神仙一样清高,却为何这么无聊,弹琴要坐到空中,难道你以为足不沾地就是仙女了吗?简直和白痴的见地一样。”
神仙姐姐倒也不怨不怒,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喜欢大煞风景。好了,我也不同你们计较。不过,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琴声飞过,他们身前的一排树都倒了下地。
薛冰说:“好琴声,好厉害的琴声,神姐姐,听说你最喜欢弹琴了。可是你干的都是大煞风景焚琴煮鹤的事情,想想琴是多么高雅的东西,你居然可以用来打架,神仙多么美丽的称呼,你居然干着只有泼妇和贱人才能想一想的事情!”
神姐姐怒说:“黄毛丫头,无知之极!”琴声飞过,一股劲道逼来,薛冰手上一挥,一道冰墙横在身前,接着身形一展,手上已经握着一支短剑,人随剑动,刺向神姐姐。神姐姐当然不能轻松应付,瑶琴中飞出一支长剑,飘然而动,其身法之优雅,让人叹服。
薛冰身形急转,使出“先天无迹式”的身法,更如鬼魅一样,绕着神姐姐缠绵不绝。那神姐姐也是轻功卓绝之人,不过与薛冰比来,竟然相形见绌。
南宫继看着二人在空中绕来飞去,看得眼都花了,忽然身后一个人影飞来,一把抓着南宫继,往后退去。南宫继大叫起来,薛冰急忙飞身而去,一把抢过南宫继,伸剑一劈,已经将那人斩为两半。南宫继又吓得大叫起来,薛冰冷声说:“叫什么叫?是男人就不要叫!”
南宫继急忙捂住双眼,只听耳边一阵长剑破空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阵阵惨叫传来。薛冰忽然说:“睁开你的双眼,你是不是男人?”南宫继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只见四周横躺了十几具尸体,其死状之惨烈,为南宫继从未见过。
南宫继颤声说:“他们,他们都已经死了吗?”
薛冰说:“这样都不死,那就是妖怪了!你还是军人,什么军人,国家尚且左右逢敌,作为军人,居然不能面对尸体和让自己的敌人成为尸体,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你自己!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你的眉目之间不再有胆怯和惊恐,当面对不论是自己还是别人的死亡时,都能用平静的心情去看待。这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了!”
南宫继说:“我,我会习惯的。”薛冰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鬼啸若远若近的传来,让他们心里不由有些不寒而栗。薛冰说:“既然你们喜欢这种鬼气森森的气氛,那我就成全你们!”
只见林子里慢慢的结了冰,比上次更加可怕,更加坚固。
忽然几个人闯破坚冰,飞入薛冰身边。薛冰手上剑一挥,说:“不怕死的人,都可以上来!”那几个青年虽然打扮诡异,但是内心还是一样惧怕死亡,脸上虽然有无数种色彩,却都不约而同的写着恐惧。
南宫继看着薛冰,知道这几人都将命丧于她的剑下,不论他们是立刻冲上来,还是等一会再冲上来。薛冰手上剑在空中一划,那几人立刻倒在地上,只是脖子上却都多了一道血痕。
空中一个粗旷的声音传来,“久闻薛女侠豪气干云,原来杀人不眨眼!”薛冰说:“看来一定是终了谷的黑风煞了!久仰大名,原来各派围攻,他们杀死的居然是贵派的掌门,剩下这么多高手,居然一个都没有杀!”
黑风煞落在人的面前,只见那人一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甚至面色也如同木炭,眼珠更加漆黑一片,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薛冰冷冷的说:“黑风煞也不过如此,徒有其名!”说完短剑一挥,朝黑风煞滚去,黑风煞大叫一声,几乎地动山摇,手上两块板斧,横竖砍着,似乎要劈断天与地的连接。
南宫继回身一看,身边已经出现了许多拿着板斧的人,打扮得奇形怪状的,让人害怕。他匆忙从一具尸体上拿起一把剑来,说:“你们都让开,我也会杀人!”
薛冰身形滚动,来到那几人身前,刷刷几剑,已经将那几人砍倒在地。她回头说:“你不是要学武功吗?出了内功之外,手法只要狠毒快速,就是最高的境界。”南宫继点点头,黑风煞使出板斧,砍向南宫继,南宫继高声说:“我不够快!”薛冰伸剑架住,说:“我看得到!”黑风煞见弟子被这女子顷刻歼灭,立时狂啸起来,板斧在空中划出道道亮光,如同虎狼一样粗暴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林子。南宫继感到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可怕,手上的剑似乎要掉到地上,而心里想得就是传说里关于张飞在万人丛中的惊天动地的呐喊!
薛冰喝道:“叫什么叫,简直莫名其妙!”说完手上一挥,已经将之冰冻在冰柱里,然后一剑刺去,登时便见着黑风煞身首异处,甚至在死后叫声也不能熄灭。
薛冰正要说话,一阵冷冷的叫声传来,只听恶婆婆凶狠的说:“你杀了多少人,薛冰,你会为此付出代价,从此恶梦将会缠着你,从此你的良心将会在深夜受到煎熬,你是结束终了谷的罪人,但是你想过吗?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杀掉这么多人。在明天你就会知道,你杀的人,有江湖各派的弟子,传出去的消息,你是罪魁祸首,你是整个武林的仇人!”
南宫继一惊,那声音继续说:“你把生命当作一个玩笑,你拼命的杀人,无视别人的生命,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南宫继大声说:“为什么要这么卑鄙无耻,为什么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为什么?”薛冰淡淡的说:“没有为什么,这不过是江湖上最基本的利益争逐罢了!到时候,是你们愚弄众生,还是我滥杀无辜,只怕谁也不知道。”南宫继说:“对,老妖婆,你听着,你完了,你在武林中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你……”
那凄厉的笑声尤在耳边响起,似乎又有人在说:“你知道是谁制造了这个完美的计划吗?你知道你们即将面临什么样的灭顶之灾,让我看你们都毁灭,都消失,从此远远的消失!”薛冰拉着南宫继,说:“你要小心,不要远离我!”
南宫继点点头,薛冰看着他,说:“这才像个男人,即便没有武功,也不能失去了气概。”南宫继点头跟着薛冰走着。林子里还是依然那么阴森可怕,到处是鬼影重重,不过南宫继跟着薛冰,倒也无所畏惧。
前面一直走着,都不见半个人影,薛冰忽然停了下来,说:“今天我们见过妖如花的弟子?”南宫继说:“好像是,那个喜欢拿花的人。”薛冰说:“似乎是生死门的人控制着这里。难道这里!”
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只听有人说:“不错,这里还有生死门的人,薛女侠,咱们又见面了。”南宫继看这人手上提着一把刀,长长的窄窄的刀,一身漆黑的衣服,一脸木然的表情。
薛冰说:“原来是‘无名刀’,天下真是太小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易名手上长刀一绕,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圈来,光圈一个接着一个,连连向薛冰飞来,薛冰笑说:“原来你也会‘七星连环刀法’!”她手上的袖剑挥动,一伸手便点出几道电光,刹那间光圈在夜空里点点消失,易名的身影却更加迅速,如同一道电光。
薛冰身影转动,短剑已经打落易名手上的长剑。薛冰落在地上,说:“原来是梅岛的弟子,梅岛早就退出江湖,你的功名梦,让你几近疯狂。”易名说:“江湖人都知道,我是梅岛弟子,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消息。”
薛冰说:“你看看你的刀,已经掉到地上去了。”易名说:“好,我在女侠手上落败,那也值得了!不过即便胜过了我,又能胜过生死门所有的弟子吗?”说完竟然转身离去。薛冰一呆,说:“奇怪,为什么他要故意暴露他的武功路数。他到底想要隐藏什么?”
南宫继说:“隐藏什么,难道又有什么阴谋?这,岂非太复杂了吗?”
薛冰说:“哪有你们这些官家子弟来得容易,不过你父亲活得一定更累,江湖虽然也如官场一样黑暗,但始终还是要轻松爽快得多!”
南宫继没有说话,薛冰继续往前走着,一路上更加阴森可怖,南宫继壮着胆子,薛冰说:“好像是出奇的静,出奇的安静。”南宫继问:“能看出怎么回事吗?”薛冰说:“不能确定,好像是有人已经为我们安排了一切。”南宫继说:“有自己人,太好了!”
正说着,忽然前面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薛冰闻了闻,问:“南宫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吗?”南宫继说:“好像是药味。”薛冰凝思半晌,说:“药味,难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回身对南宫继说:“小心行事。”
南宫继点点头,薛冰看到前面山上飘来一阵阵淡淡的雾气,似乎从整个山上飘来一样。薛冰看着巍峨的高山,点头说:“就是这里了!”
南宫继看着山头,山上传来浓郁的药味,似乎还夹杂着种种奇怪的味道,让人觉得不安和恐惧,触及到人灵魂的最深处,让人无从逃避和躲闪;那山上的草木虽然一样的苍翠,可是却在苍凉的夜色里弥漫着阴森的气息,似乎下面便是人间最可怕的地狱。
一阵凄惨的呻吟从山里传了出来,似乎地狱恶鬼在咆哮一般让人从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无法形容的痛苦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深深的震撼着人心。
薛冰小心的来到山前,寻找着山里的洞口,但是这洞口极为隐蔽,二人寻找了好久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忽然一阵劲风扑来,薛冰往回一看,只见一块石头击在前面,薛冰上前一看,石头已经嵌入石壁之上,南宫继说:“你看旁边有一个拉环!”薛冰说:“会不会有杀人的机关?”南宫继摇摇头,薛冰说:“先试试再说。”
她轻轻用手拧了一下,毫无动静,再使劲拧了一把,依然不动分毫。南宫继说:“是不是假的?”薛冰说:“权且相信一次,用我的内功。”她提气于手,用力一拉,只听霍的一声,一扇石门便给缓缓拉开。南宫继正要说话,一阵扑鼻的臭味传来,薛冰急忙拉着他闪到一旁。
过了一阵,那股臭味渐渐飘了出来,薛冰二人才敢捂着鼻子走进去,薛冰点燃了火折子,眼前忽然一亮,接着南宫继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了!因为他看到了满地的尸体,那尸体的可怕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尸体没有完全腐烂,还可以看到有的骨瘦如柴,有的健壮如牛,有的白得可怕,有的紫的吓人,不过不管每一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皆是流脓的伤口和溃烂的痕迹,其狰狞而恐惧的面孔,足以让人闭上眼睛也忘不了自己曾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
薛冰呆呆的说:“这就是欺云峰,生死门炼制毒药的欺云峰!无辜失踪的人,就全都葬送在这可怕的地方。”
南宫继继续往前走着,地上的尸水和尸虫在灯光下微微的动着,没有方向也不在乎是否有光明,薛冰看着这群死状惨怖的人,也忍不住心里暗骂生死门的惨无人道,为了炼制毒药而不惜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接着往前走,忽然一阵呻吟声传来,那声音道尽了一切残酷和悲惨的现实,如同传说里受尽地狱恶魔摧残的魂灵,在只剩下意识的时候饱受着无法逃避的痛苦。他们渐渐来到另一个洞里,只见四面都是人,都是没有死却比死还要痛苦的人,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的畸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无缺的,血肉和脓水混合在一起,甚至还能见到白森森的骨头,眼珠里充塞着绝望和血丝,痛苦到了只能呻吟甚至连一动都不可能的地步!
薛冰闭上双眼,说:“让我来结束你们的痛苦!”手上一挥,顷刻将人冻结在冰里,南宫继正要说话,薛冰拉着他的手,说:“此处有毒气,快点离开!”她拉着南宫继往外离开,来到洞外,伸手关了门,说:“你作下来,我给你运气驱除刚才吸进的毒气。”
南宫继急忙坐下,薛冰坐在后面,运力将他体内废气驱除,南宫继只觉一股冰凉的气劲,一直透到内心深处,心想若是在大热天气,这一定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薛冰说:“你抬头看看周围的树。”南宫继一抬头,只见树上已经满是枯萎的黄叶,春天快乐的小鸟已经成为尸首跌落在地上。薛冰说:“果然是欺云峰,可是我们才两个人,怎么将这里毁灭!”
南宫继问:“能不能将这座山冰封起来!”薛冰说:“冰封掌力不是那么简单,需要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这座山里根本没有自然运行的气劲,无力可借,所以无法冰冻。况且即便冰冻,里面炼药的火炉还有无数的高手难道不知道冲破冰封杀出来吗?”
南宫继说:“那现在怎么办?”薛冰说:“你在这里别走,我到里面看看,只要毁了炼药的丹炉,量他们也作不出什么事情。”
南宫继见她离开,忙起身说:“姑娘要小心!”薛冰点点头,正要飞身跃上,忽然间只觉人影匆匆,林子里忽然多了不少人,她正要说话,只听南宫继大叫一声,急忙回身来到南宫继身边,只见数十个手执长剑的黑衣蒙面人将南宫继紧紧围住。
南宫继紧靠在薛冰身边,说:“你怎么又回来了?”薛冰说:“我不回来,你能应付吗?”说完手上长剑一扫,劲力动处,忽然风声大作,那群人都不约向后退了一步,只听空中有人说:“好厉害的剑气!”
只见一个中年灰衣人飞身落在地上,一阵风扑来,南宫继险些摔倒。薛冰说:“原来是‘回风掌’回尘前辈!”回尘说:“薛姑娘,你怎么找到这里?”薛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一个山洞,能遮住你们所有的丑恶吗?”
回尘毫无表情的说:“你以为找到了是你的幸运吗?”他手上一动,一阵罡风刹时聚集在他手上,忽然间咆哮着向薛冰身上冲来。薛冰冷笑一声,手掌一拍,两股掌力在空中相遇,轰的一一时草木横飞,烟尘四起,薛冰在烟尘中已经出动手上短剑,剑光幻影,掀起层层巨浪。
回尘出掌始终有条不紊,虽是一双肉掌,却也应付自如。薛冰心里挂念着南宫继,再回头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