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美丽的地方。”
司徒霜同情的说:“原来你就是云雾宫的人,怪不得,你那么超尘脱俗。”何秋叹说:“云雾宫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地方,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比那里更完美的地方了,可惜,那地方现在我只能在梦里去相见。”
司徒霜笑说:“你放心,那些邪恶的门派总有一天会被铲除的,云雾宫会重新成为你的天国,满载你的理想,让你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永远都快乐!”何秋摇头叹说:“每一个云雾宫的人,都应该成为朋友,只要我们有一个人在,我们就担负着保护朋友和对抗敌人,争取自由和得到权利的责任。”
司徒霜也看着南方的天空,遥远的地方,已经不能感受到短短的目光,尽管那目光是那么的真切和思念,正如不能让一千年以后的人感受那目光中的企盼和渴望一样。
何秋看了一阵,说:“你要找的人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但是现在你不能再往北走了,如今正是春夏之交,契丹皇帝的捺钵将从鱼儿泺迁至混同江,皇帝一路走过的地方,你还是不要经过的好,现在已经很接近了。虽然两国已经重修旧好,但是帝王和普通百姓之间,怎么也不可能和好的。”
司徒霜问:“可是,你走的方向似乎正是这个方向。”何秋淡淡的说:“我走的路,和你走的路自然不尽相同。你要找的人也不会走这条路的。”司徒霜点头说:“但愿如此。”何秋说:“在契丹虽然没有武林派系,因为他们刚从最原始的部落里走出来,过的又多半是游牧的生活,居无定所。但是,在契丹有许多希望不劳而获的人,还有许多早期部落残余下来专干打家劫舍勾当的人,所以,你要随时小心。”
司徒霜点头说:“多谢姐姐提醒。”
何秋一笑,说:“你的小嘴还真甜,天色已经很晚,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在外面坐一会。”司徒霜笑说:“我也想坐一会,姐姐的琴弹得真好,是在云雾宫的时候弹的吗?”何秋笑说:“附庸风雅打发时间而已,算不上什么。”
司徒霜笑笑,忽然一阵骏马奔腾的声音传来,二人一起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契丹男子,髡发铁衣,纵身跃下马来,对二人说:“二位姑娘,讨杯水喝。”
何秋点头进了帐篷,拿了一个皮袋出来,递与那人,说:“壮士一路辛苦了,还要接着赶路吗?”那契丹男子点点头,伸手抹抹嘴角的水痕,说:“多谢二位姑娘。”何秋微微一笑,说:“壮士若不嫌弃,我这里可以为你准备一些干粮,以备壮士路上之需。”
那人还没说话,何秋已经进了帐篷,司徒霜看着那契丹人一笑,心想传言契丹勇士都是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今日一见,果然不错。那契丹人也对她一笑,司徒霜便问:“壮士这是赶往哪里?”
契丹人笑笑,似乎不善言辞的说:“去,去,就在前面,已经不远了。”何秋从帐篷里拿出一个包袱,对那人说:“这里面有清水和干粮,足够你赶上三五天的路了,我看你行色匆匆,就不留你了。”
那人抱拳说:“好,姑娘,来日必当相报!”
说完翻身上马,司徒霜问:“他去的地方是?”
何秋平静的一笑,淡淡的说:“混同江,契丹皇帝即将去的地方。”
司徒霜看着夜色里那匹马渐渐消失的声音,说:“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发生。”何秋淡淡的一笑,说:“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也和咱们没有关系啊。”
正说着,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从后面传来,听声音还不止是一个人,司徒霜转头看去,只见来者都是汉人,且雄姿英发,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一色的黑衣,头上缠着黑头巾,看打扮让司徒霜想到了风云会。
那群人到了帐篷前面,都勒马停住,为首那人一边拉着狂啸的马,一边大声问:“姑娘,这是哪里?”何秋微微一笑,大声说:“这是契丹国,已经不是大宋了!”
那人依然大声问道:“这里离贺兰山还有多远?”何秋向北一指,说:“还有很远,好几天的路,各位可得赶快些。”那青年说声“谢了!”便纵马而去,司徒霜忽然说道:“不好!佟大哥一定在贺兰山!”说完纵身上马,追着几人而去。
何秋在她身后大声说:“你不认识路,别走错了!”司徒霜大声说:“我会问的!你就放心好了!”
夜风吹来,司徒霜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激动,心里不断的想着怎样和佟泽见面,也许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山山水水在一刹那抹上最美的色彩,她如同小鸟一样飞向他展开的双臂;或是在一个烟雨朦朦的日子,满天的烟云朦胧而美丽,她眼里闪现一个完美的身影,如同山水画里最迷人的景致。
夜色的迷茫如同张开双手的生活,让人看不到尽头,辽阔的天地好像被上天赋予了人的灵性,总是给人制造重重的困难。
到了天明的时候,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司徒霜从小在山里长大,习惯了记住山里的崎岖小道,对着大草原竟然有些茫然无措。草原上成群的牛羊自由的徜徉于天高地阔之中,让人不禁的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这流畅的生活如同天空的流云一样明净,粗旷的情调如同绿草一样闲适,风中透着清爽的消息,耳边弥漫愉悦的声音。
司徒霜牵着马来到一个帐篷前面,问贺兰山往哪里走,所得的也就是一个大方向而已,司徒霜心里也奇怪为什么佟泽他们会去那么远,即便远到了那边,也仍然阻挡不住仇人和朋友追踪的脚步,也许这便是真正的生活,设置重重的障碍,用自己的一生在这浩淼的时空里刻画着不同的痕迹。
她一路马不停蹄的赶着,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草原上奔跑着,其实以前即便见面她也不会觉得什么的,只不过现在身在异乡,突然觉得亲切起来。她大叫着过去,只见马上的人果然是铁依。
铁依有些奇怪的说:“怎么了,姑娘是?”司徒霜笑说:“在下司徒霜,铁姑娘,我见过你,看来咱们是同路啊。”
铁依笑说:“原来是司徒姑娘,久仰大名,应该是同路。”司徒霜笑说:“太好了,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途跋涉了。”铁依问:“司徒姑娘本意是去哪里?”司徒霜笑说:“是去贺兰山。”
铁依问:“他们在贺兰山吗?”司徒霜奇怪的说:“你找不到人,还不知道问吗?脚是江湖嘴是路嘛。”铁依说:“他们四处漂泊,我听说,是要回江南了,毕竟契丹人的地方,和咱们汉人的地方,感觉是不一样的。”
司徒霜愤愤的说:“如果不是风云会的人这么残暴不堪,那就不会远来草原,风云会的人,不知是怎么想的!”铁依笑说:“谁也不知道。”司徒霜说:“所以啊,就要把那些叵测的人心和难料的世事都不再成为世人的负担。让世人不要因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而痛苦。”
铁依叹说:“这世上便是如此,总是有人心里想着别人,有人心里只顾自己。”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骏马暄腾的声音传来,铁依说道:“是风云会的人,咱们避开,走!”司徒霜一面奔走,一面问:“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来找佟大哥的?”
铁依说:“当然是,咱们快点!”
这一快,便是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眼前出现了贺兰山的轮廓,铁依抬头看着蓝天白云,说:“不知道人在哪里?”司徒霜笑说:“只有问了,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人啊。”
铁依忽然看见一队人马向这边而来,马上带着包了红色喜字的箱子,司徒霜奇怪的说:“根本没人,带什么箱子,好像是有人结婚,奇怪,怎么会有人结婚。”铁依说:“这里只有太平盟的人,看来一定是太平盟的人结婚,能在这个时候结婚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司徒霜笑说:“我知道了,一定是车大哥,车大哥和原姐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也应该成亲了!”两人跟着那一队人,果然行不多久,便听到一阵欢天喜地的唢呐声音。远远的传来,司徒霜心里高兴极了,大声说:“真是个好兆头,我们一来,人家就成亲了!”
铁依说:“在这个时候成亲,也真能放得下。”司徒霜笑说:“有什么放不下的,就算是风云会的人来了,又有什么了不起,快走吧,我想向新娘和新郎道贺呢!”
说完加快了脚步,渐渐看到一些简易的房屋,都张红挂彩看来甚为喜庆,司徒霜也用一种高兴的心情看着,忽然听到苗锋说道:“司徒姑娘,你怎么来了!真是太神奇了,在这里都能见到你!”
司徒霜跳下马,高兴的说:“我也很高兴啊,这位是铁依姐姐,她可是巾帼英雄,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这位是‘神手如来’苗锋。”铁依下马,抱拳说道:“幸会幸会!”苗锋一笑,说:“我带你们去见盟主。”
司徒霜高兴的说:“好,好,快点!”
正说着,苗锋往前面一指,说:“你看,他们来了!”
司徒霜只觉霎那间如被冰雪,怔怔的站在那里,只见佟泽满面春风,手上执着一条红带,红带的另一头,是一个满身红衣头罩盖头的新娘,而佟泽胸前鲜红的大红花已经说明了他今天的身份。
司徒霜有些不知所措,佟泽在不经意间看到她,也是一怔,随即继续往前走着。
苗锋笑说:“走,到里面去,是盟主以前的师父主持婚礼。”铁依问:“盟主以前有师父吗?”苗锋笑说:“盟主学遍百家,乾坤子师父是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而且追随太平盟一路到了这里,实在难得。”
司徒霜一直面色雪白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了婚礼,更不知道天色为何在一刹那间就开始变暗,天空染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那悲伤的颜色加上风里哀婉的声音,让人忍不住从心里开始滴下一滴滴的眼泪。
忽然她感到衣角被人拉了一下,转身一看,是原友清,她急忙笑笑说:“是原姐姐,你也在这里!”原友清说:“我听说你来了,走,我带你到处玩玩。”司徒霜点头一笑,和原友清离开了礼堂,来到外面,山里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流泪。
原友清笑说:“司徒姑娘,你看这天其实是很蓝的,只是看看天人的心情,世上有的事情总是不能如愿,但是自己,一定要能够看得开。”司徒霜问:“姐姐,我有什么看不开的事情吗?”原友清笑说:“一个人到了要问别人自己心里想了什么的时候,还不算有看不开的心事吗?”
司徒霜问:“这时候应该作什么?”原友清说:“一个女人并不是如同别人眼中的一样,是男人的附庸,如果你把自己当成别人的附庸,快乐和痛苦都依托于别人的施舍,那么你当然不能让自己在痛苦的时候能够释然,在失落的时候能够走出困境。”
司徒霜勉力一笑,说:“我知道了,可是要让自己不再成为所谓的附庸,也许,有的女人一辈子都做不到。”
原友清笑说:“成为附庸的人,只能随着男人的荣辱而喜怒哀乐,司徒姑娘,你不能这样,试着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江湖中人。”
司徒霜问:“江湖中人,什么是江湖中人?”
原友清笑说:“独立、自由,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控制自己的感觉,不受世俗偏见的约束,不再执着于名利和地位,如同一片树叶,飘然而来,无拘无束。”
司徒霜笑说:“我以前还以为,一个江湖中人只要我行我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行了。没想到还需要能够不再成为别人的附庸。”
原友清笑说:“一个女人要明白这点,就已经足够了,说好不受男人的气,却整天幻想着依靠别人,这简直是笑话。要真正的独立,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需要她用自己的辛苦、汗水,用自己的一生来实现。司徒姑娘,你是一个坚强的人,还有一句话要记住,独立不是不喜欢男人,相反,你同男人们一样,有自己的权利,有爱和被爱的自由。但是这一切不是你等来或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司徒霜痛苦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原姐姐,多谢你。你同车大哥真是让人羡慕。”原友清说:“我们互相关心,互相尊重,不用互相迁就。司徒姑娘,只要你有恒心,就好了。”
司徒霜抬头看天,天色蔚蓝多了,她知道自己一时间也不可能真正看开,也知道自己当时来到江湖的初衷其实也正好是想做一个独立而自由的人,可是事与愿违,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自己还会如同以前一样,为了不再成为附庸而重新选择自己生存的空间。
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天空上是明净的月光,洒向广阔的世间。
忽然人影晃动,司徒霜喝道:“什么人?”只见数十个黑影飘然而动,直朝院里飞来,司徒霜暗叫不好,想今日大家欢笑一堂,玩得正开心,只怕一时难以准备。她抽出袖中宝剑,飞身而上,照着一个黑影杀去,那人手上长剑一动,顷刻斗在一处,司徒霜喝道:“快来人,有刺客!”
院子里没有人,忽然间屋顶上几支长箭如同流星一样一闪而来,那几个黑衣人还能闪开,但随即那屋顶四周箭如雨发,一个人飞身而来,揽住司徒霜,飘然而动。
司徒霜抬头一看,揽着自己的人两道浓眉,一双俊目,面色沧桑中如有魔力一样深深吸引着她,不是佟泽又是谁?司徒霜不由自主的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腰,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满天的箭雨飘洒,在这清新的夜里划出美丽的痕迹,司徒霜到了地上,竟然忘了放手,佟泽轻声说:“霜儿,已经没事了。”司徒霜抬头一看,尴尬的说:“我……知道了。”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一身红衣,在天空婉转来回,一边出箭如风,那箭十来支的连发,司徒霜一下就想到了飞箭女王何秋,果然那身上还穿着红装的女子,正是何秋。
她飘然而动的轻功,加上出箭如流的技艺,简直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司徒霜心里想:何姐姐的功夫那么好,又那么能干,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佟大哥!
何秋的箭加上院外原友清布置下来的十八箭手,满天的箭雨顷刻间便将来者内外夹攻,一众高手在箭雨的围攻下遍体鳞伤,纷纷落到地上。
佟泽身形转动,顷刻间已经揽上两人在身上,喝道:“你们的头已经在我的手上,大家都停手!”
那群人果然停了下来,落到地上,佟泽将二人放开,说:“今日佟某大喜的日子,算准了你们会来道贺送礼的,果然,诸位好大的礼啊!”那二人中有人说:“佟盟主,落在你的手上,我没什么话说。”
佟泽笑说:“叶副掌门,咱们已经是朋友,不必客气。”那人摘下头上的蒙面,说:“佟盟主好眼力。”另一人说:“佟盟主,我们现在已经落在你的手上,盟主,随你怎么处置,不过,客套话就不用了。”
车凌已经过来,说:“诸位别误会,太平盟人一向主张的就是太平,别说是朋友,就是别人也不会随意处置的。处置这两个字,可是最难听的。”
姓叶的说:“佟盟主,车总使,咱们后会有期,钟总使已经派了三批人前来此地,我们不过是第一批而已,以后更要小心。”车凌说:“多谢提醒!”姓叶的说:“太平盟能不计前嫌,叶某也不是是非不分之辈。后会有期!”
说着数十人已经飞身离开,原友清上前说:“第一批幸好是挡住了,这一次是出其不意,下一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佟泽说:“是啊,下次,就很难这么出其不意了。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我们本该一起对付生死门,没想到,自相残杀,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秋说:“人已经退走了,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