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公子哈哈大笑说:“小师太大可如此,不就是一个疼吗?灵教的人,已经没有疼痛,修炼通灵心法第一步就是要震断所有能让人感到疼痛的经脉,你的那一套,只怕你自己都已经很觉得恶心了,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全非摇头说:“我当然有办法,最会折磨男人的,不是我西陵派,也不是冰珀宫,而是春蚕宫,把你交给他们,我不信,你连和欲望有关的经脉都除去了。”南灵公子哈哈大笑说:“好,西陵派居然与春蚕宫的人结交,真是天大的笑话!”
全非说:“笑话从来都有很多,在太平盛世的时候,也许杀人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是在乱世,饶恕一个人或是不知道怎么杀人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别希望正派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他们宽容的心,面对邪恶,我们从不手软,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我总要证明,狠心不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对付你们这样的人,就是要狠心!”
她手上长剑一晃,在南灵公子胸前一划,衣衫破了一点,鲜血从胸膛流了下来,冰雪也没有料到全非会这么快下手。只听她冷冷的说:“我的师妹们被你杀死,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不可能报完所有的仇,我也不希望自己用宽容的心去包容所有的罪恶,这是一个有仇必报的时代,你的亲人和你的朋友,都会被我划上一剑,你不会觉得疼痛,因为我会让痛留在你的心里面。”说完手上又一动,已经又划了一刀,问道:“全真,有蜂蜜吗?”全真摇头说:“没,没有。”
全非看着流星,说:“你身上一定有,你的佐料里面,一定有蜂蜜,快拿来,我要让蚂蚁来使他疼痛,让他知道,疼痛不一定要从经脉传来。”
冰雪说:“其实看他咬紧牙关的样子,通灵心法,根本就没有震断他们的经脉,他已经觉得痛了。”全非笑说:“南灵公子,这阵法如何破解?”
忽然一根软鞭打来,全非手上的剑滑落在地上,只见屈怀柔飘然而来,说:“想折磨人,没那么容易。”小乾身形一动,往后一退,说:“我不会让你伤到他。”屈怀柔说:“我偏要杀了他,让你不能如愿。”
说着身形晃动,直朝小乾逼去,但是人刚到一半,小乾和小遥手上一动,立刻将屈怀柔紧紧的束缚在一个几乎看不到的蛛丝网里。小乾冷冷的说:“这是天上冰蚕的丝编织而成,就是为了罩住你。”
屈怀柔喝道:“卑鄙。”小乾说:“卑鄙,这年头可以说别人无能,可怜,还有贫贱和低微,但是不能说人卑鄙,因为卑鄙的人,正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屈怀柔,输了就是输了,我知道这里就你们两个高手,别的人我不屑一顾,你是教主的妹妹,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你。好,我现在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回答。”
全非说:“两位好似心灵相通一样。”
小乾说:“其实人耳可以听到的声音实在有限,我们刚才是在用感觉,学习音律的人,如果只是学习人耳可以听到的音律,那就太过粗浅,所有的人都能够轻易学到,那音乐所能营造的各种语言无法形容的气氛,那种如同仙乐一样至高无上的神韵,将永远不会出现。所以我们会练习自己的感觉,用感觉,去感受人耳不能感受的音律,去交流语言无法交流的事情。”
全非说:“你们输得倒是很值,能够有幸和两位音谷高手过招。本来江湖上就流传过这么一句话,‘音谷神通,不在武功’,可惜你忘了。”
屈怀柔冷冷的说:“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灵教的人为了不受你们这些汉人的欺凌,杀一个屈怀柔算得上什么?”
全非说:“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你,听说苗女一向不拘小节,人尽可夫,不知是不是真的。”屈怀柔喝道:“无耻!”全非冷笑说:“无耻?你以为我现在是打着正义的旗号在和你过招吗?不,我既不是为了百姓,也不是为了武林,和国家更谈不上任何关系,我只是为了自己能够生存,能够不被恶人暗算,我可以如同你们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别把正派人正直的心当作你们最重要的法宝,现在不管用了,受尽委屈和死伤无数的正派人士,如今不会那样违心的坚持道义,什么狗屁道义,我在杀人的时候,忽然感到一种来自内心的快乐和狂喜,我想你们也一定很怀念那种感觉,来吧,让你们的血,在我的剑上留下一点痕迹。……”
她手上长剑一挥,便向屈怀柔身上砍去,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且慢!”大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灰衣老者立在众人身后,全非说:“我知道你们不会放弃你们的圣女,因为不管你们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为了苗人的事业,其实,屈怀刚和你们都知道,谎言的后面,只是你们对掌握苗人自立为王的渴求,你们才不会傻到,相信为了苗人的事业屈怀刚愿意失去自己的亲妹子,屈怀刚自己也不愿意为了苗人的事业失去自己的生命。谎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谎言,难道你们不相信地狱吗?难道因为你们给人间制造了一个地狱,就以为佛家的地狱也是一样受你们摆布吗?说谎话是不好的,会被鬼魂割去舌头。而万能的佛祖,现在无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那灰衣老人说:“倘若师太执意如此,那就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如果你那么喜欢,我倒是如此。”全非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鱼死网破,一条就是我们死你们安然无恙,我宁可选择前者,想来东灵老人亲自出马,我们一定不能轻易离开。”
东灵老人仰天大笑,说:“好厉害的丫头,既然知道不能离开,老夫指点你一条路!”
忽然一阵幽幽的琴声响起,如同幽咽的少女,在凄凉的水边,看着惨淡的落花;这林中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雪已经化尽,但是冷淡的气氛在一刹那间弥漫了整个林子。
小遥四处看着,东灵老人喝道:“音谷高手,还不快快现身?”
只见蓝衣一闪,一个人缓缓落到东灵老人身前,说:“灵教如此盛情,却之实在不恭。”冰雪见这人手上捧着一具弦琴,背影窈窕,似乎并未见过。
东灵老人说:“原来是木姑娘,老朽见过姑娘的高招,姑娘这么快就恢复了功力?”那人正是木子秋,她笑说:“只要让练,谁不能练成?家师已经重新收录弟子,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群害群之马。”
东灵老人大笑说:“一群乳臭未干的家伙,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在江湖上的时候,你们不知在哪里?”说完衣袖一卷,一阵狂风卷来,全非等人只觉几乎站立不稳,急忙闪身离开。小乾和小遥手上一动,将屈怀柔和南灵公子用蛛丝捆在一起,全非和全真急忙将剑抵在屈怀柔和南灵公子的脖子上。
忽然一阵巨力袭来,小乾等人只觉如同有人在身边击了一掌一样,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推倒一旁,东灵老人飞到屈怀柔二人身前,揽上二人,闪身离开。冰雪说:“这是什么招数,明明已经收了掌力,却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爆发!”
流星说:“这是灵教的最高心法,只有六宫之主可以学会。”
东灵老人转眼消失在诸人的视线外,木子秋转身说:“咱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全非说:“你不来还好!”木子秋说:“其实结果是一样,只不过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我不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冰雪说:“你们这么多大派,可是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灵教都对付不了,真是可笑。”
冯杉说:“你懂什么,灵教有黄山派在后面撑腰,还有邪派相助,多少高手云集于此。”冰雪说:“其实正派已经来了不少人,不过在路上都死了,是什么让你们即便明知前面是死也会赶去?难道是铲奸除恶,伸张正义?”
全真说:“闭嘴,看到你这身打扮就恶心,苗人,苗人,可恶的苗人。”
冰雪说:“苗人至少还有尊严,他们敢于挑战大宋朝,敢于挑战十二派,能够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建立这么强大的灵教,而现在,又让你们被困于此,有了这些,就是最后失败了,被你们收服了,也会永远骄傲!而你们,连一个灵教都对付不了,现在又来恨苗人,实在是可笑,可笑之极。”
冯杉说:“你少说两句!”
木子秋坐下开始弹琴,琴声悠悠,飘来一缕清风。全真急说:“现在人都快死了,你们……”小乾笑说:“木师姐的琴声,入人也深,化人也速,难得一闻,各位闭上双眼,感受这无与伦比的气氛,如同在九天之上,自由自在的翱翔。”
全真怒说:“翱翔,我看你们快要嗷嗷直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翱翔,熬汤都没人喝了!”全非说:“既然已经无路可走,只有理清思绪,说不定,有什么破解之道。”
那琴声悠悠,穿过树林,穿透天空,在天地间来回盘旋,在人心里挥抹不去;那淡淡的幽香和默默的倾诉如同宛然飞来的蝴蝶,低低的绕着,久久不愿离开……
忽然琴声一阵箫声传来,刹那间琴声一变,忽然十分激昂,在林子里如同奔行的刀剑发出悦耳的争鸣,肃杀的气焰弥漫在人的内心深处,不能摆脱压抑的空气,渐渐挣扎得生龙活虎。
只见一个白衣公子缓缓过来,依然低头吹箫,他不是走过来,而是轻飘飘的飘过来。
他来到木子秋身边,如同一对天人,那箫声在琴声中渐渐融化,融化成一曲绕着天空飞舞的天籁。
全真问:“你是什么人?”
木子秋站起身来,说:“这林子里面的阵法已经化解,这位是罗云罗公子。”全真说:“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阵法已经解了?”
罗云笑说:“刚才木姑娘的曲子,只是要让别人知道你们都在听琴,在下略懂阵法,只要他们不阻止,我能在一炷香的时间破了这阵法,现在,大家再也不会迷路了。”
一阵冷笑传来,只听南灵公子说:“你们一直都在迷路,迷失了自己,也迷失了前途,是你们自己迷失了对付灵教的方法,才走上这条毁灭之路。”全真喝道:“呸,你说什么,还不受死!”
南灵公子说:“我正想灵教师太的高招!”说完身形一展,手上折扇已经照着全真手上击去,扇子一经展开,扇尖上的刀尖立刻在风里闪着寒冷的光芒。全真手上长剑抖动,一刹间两人已经斗在一处,南灵公子一柄折扇拿在手上,飘绕的气劲在身边盘旋不绝,美丽的衣袖在袅袅的香风中展示着优雅的动作,从容的气度深深刻在这早春时节的林子里;全真几乎疯狂的呐喊和已经用了不下一千次的“观音神剑”近乎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似乎非要在这已经渐渐消失的冬天里将冬的残酷和寒冷一一找回。
忽然南灵公子身形退后,全真正要赶上,忽觉一阵劲风扫来,如同千万支利剑一下子刺向胸前,她在一刹那间甚至忘却了去挡那凌厉的劲气。罗云身形闪动,抓住她,硬生生将她拉回,说:“灵教的‘涅磐神通’果然厉害,毫无形迹,伤人于无形。”
南灵公子问:“阁下如何得知?”罗云说:“我可不是白痴,来之前至少应该知道对手的情况,其实最弱的对手就是我们已经对他了如指掌的对手,而作为生意人,我当然应该多多的收集各派的消息,以决定我的那份银子,应该送给谁去消受。”
南灵公子说:“生意人只是你的幌子,你是何门派?”
罗云摇头说:“错了,武林人才是一个幌子,所有的武林中人都是生意人。”
忽然间一阵劲风传来,铺天盖地的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阵阵的阴风似乎要将天地都化成黑夜,肆虐的吹打着林子里所有的一切。
冰雪感到流星已经伸过手拉着自己,两人翩然飞到空中,流星手上一动,将身边的暗器硬生生推了开来,冰雪也拂袖挡开飞来的暗器,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昏天黑地,几乎是不知任何方向的茂密树林。
第三卷:蓦然回首 六十九回:人间芳菲早来后 往事云烟晚风前
没有一点别的声音,暗器自由自在的飞驰着,穿透人恐惧的内心,直达人死亡的前夕。冰雪停下来的时候,只听流星说:“结束了,天亮了。”她有些惶恐的说:“这是什么暗器手法?”流星说:“是机关。”
冰雪说:“你事先知道,不然不会离开。”流星说:“越是不想留活口的暗器,越是不能面面俱到,其实刚才施放暗器之前,是用黑布蒙住了我们所呆的地方,傻子都知道是蒙了黑布,他以为在黑暗里无法看到东西,可是忘了暗器会发出声音,我很快就会知道暗器的来处,自然就能很快的离开。”
冰雪问:“他们呢?”
流星说:“刚才灵教的人只是要离开而已,这样的暗器,是不能伤人的。”冰雪摇头说:“怎么我像个白痴一样。”流星说:“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冰雪说:“他们人呢?”这时只听全真骂道:“一群狗娘养的,只知道出这些见不得人的招数,生个儿子没屁眼!”冯杉说:“师太,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在学些什么。”
冰雪说:“冯少掌门,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我已经被你们折磨够了,以为和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人在一起,我会过得很舒服,真是没想到,……”
冯杉说:“敌人已经周密计划倾巢而动,非我一人一派之力可以挽回,要怪,就怪各派自成一体,没有携手对敌。”
全真说:“冯门想成为第一大派,师父送过去的请帖你们连看都不看一眼,以为自己是西南大派,结果呢,还不是一样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尸骨无存。”全非说:“师妹住口,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联盟的人本来都是不想在一起的,没有人愿意和人分享,总是各种原因使我们到了一起,现在要报仇,要联合,不要争吵。皓秋掌门人,你有何高见?”
皓秋叹说:“我能有什么高见,……”一声叹息,冰雪笑说:“道长如今已是一派之长,倘若没有决断,真武派怎么长存?是退还是进,是联合还是独守,你是不能站在原地的。”
皓秋咬咬牙,说:“全非师妹,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必须想出个法子,灵教猖狂,不能硬碰,师妹,我们往回到唐门,再作计议。”全真问:“为什么要回唐门?”
皓秋说:“冯门离这里最近,要回,谁都以为我们会去冯门,我们去唐门,等灵教发现的时候,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全非说:“其实根本没有区别,就算去唐门,灵教一样会很快赶上。”
皓秋说:“那不一样,唐门和北方十三邪的渊源很深,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上次唐门之危,倘若没有北十三邪的人出手,咱们都在劫难逃,况且唐云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谁都不知道他有多大本事。”
全非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木子秋说:“我就不信,我偏要去灵教。”罗云摇头说:“子秋,别走了,你也看到了,险些性命不保。”木子秋冷笑一声,说:“你要是怕了,可以离开,我一定要得到‘天外七音’,一定要得到。”
罗云说:“有多少人要争取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况且,这不过是一个传说,当年神龙的传说,不就是一个笑话吗?现在谁还在找神龙?”木子秋坚定的说:“不,我相信,这是一个机遇,一个一辈子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机遇,我可不想一辈子默默无闻,不想过无人知道无人问津的日子。”
罗云说:“子秋你不是已经……”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只听木子玉说:“她怎么可能忘记呢?帮助她恢复了武功,她就不再是你的人了,罗少侠,一个连做梦都希望成名的人,你以为,会轻易放弃她的梦想吗?尤其是在她有一点希望的时候。”
木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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