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茶道,这里却一点茶叶的味道都没有,可见他是准备要走,所以把自己心爱的东西都收藏了起来。那么事先他知道自己会离开。’我问:‘就算知道他有所准备,又能怎么样?’孟生说:‘他躲避的应该是风云会的人,如果你是他,你会在什么地方躲避风云会的人。既要能够躲避追杀,同时还尽可能知道敌人的计划。’我说:‘难道是在风云会?’他点头说:‘我们是有联络暗号的,所以我怀疑,这个人现在就在风云会。’我问:‘难道我们要去风云会?’他说:‘我们当然应该去风云会,姑娘,你不用跟着我了,现在不是去比武。’我说:‘那又如何?我现在已经是这个打扮,没人能够认出我。风云会里高手如云,你一个人去,我还不放心。’他说:‘你一出手就是骇人听闻的冰封掌力,我怕到时候容易让人怀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保护他,我说:‘我可以用平常的招式,离开了我,我怕你不能对付。’他忽然问:‘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许多事情,本来就不应该问为什么。”
“我们来到江南,那是风云会的中心之地,尽管我们乔装改扮,成一对不起眼的师兄弟,但是仍然很害怕被人发现,何况,我自己都知道,明眼人一眼就能够认出我是女子。那个时候正是风云会大肆屠杀太平盟人的时候,每天都会看到许多人头,如同镇压叛乱的人一样。官府对这样的事情也见多了,百姓却看不到,他们一样以为生活在一个根本没有改变的世界里。”
薛冰心想:我就是那时到了江南,可惜咱们都没有见到霜儿。
“风云会的势力越来越庞大,渐渐已经把生死门人逼到北方很小的角落,许多富商开始同风云会联手经营,风云会需要更多的人手,虽然前段时间同太平盟联手创立的剑会不断有新人出来,但是他们对人的需要似乎远不至此。因此我同孟生很容易便进了风云会,我的名字叫孟涛。”
“我们的事情是看守那些疑为太平盟人的人,或者是风云会的人希望能够从中得到更多消息的人。我每天被他们破口大骂,那一刻我觉得风云会太可怕,如此的践踏生命,如此的残害敌人的肉体,和生死门的人有什么区别?”
“几天之后,我得到一个消息,佟泽会到江南来作一些安排,然后会离开,带领他手下的高手,远离风云会的追杀。因此,风云会的人要得到他的行踪,把他杀掉。”
薛冰心里忽然一抖,想:她看到霜儿了吗?为什么没有救霜儿?如果……可惜她并不知道霜儿对佟泽的感情……
第二卷:江湖寻觅 六十二回:梦里不知身是客 山外还有儿女心
冰雪继续说:“孟生很着急,在他心里,佟泽就是一个神,他的生死存亡关系了他的一切。他第一次要我出手救一个人,尽管他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但是他的请求还是那么的羞涩和难以启齿。我说:‘如果你真的很想救他,我会尽力帮他。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风云会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尤其是从剑会出来的人,只怕我们两人之力,太过单薄。’他点头说:‘可是我会尽量打听他们的消息,我们是在暗处。’”
“那几天,孟生完全放弃了一切,不顾一切的打探消息,终于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个晚上,我们悄悄来到佟泽处身的农家院子里。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我听了一阵,才知道那是霜儿的声音。”
薛冰心里一紧,问:“那……你救了霜儿?”
“没有。”冰雪摇头说,“当时我很激动,我听到霜儿在说:‘目前我们已经没有容身之地,既然这里已经有了人手,我们就当到别处去,为什么我们要争夺江南武林,西南武林,北方武林,不都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地方吗?我们要有退下去的勇气,才能有卷土重来的可能。’霜儿已经完全长大了,当时我心里想:幸好我来了,如果他们伤害霜儿,我也正好帮忙,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薛冰心里还是一紧,又觉得一种很难形容的悲凉,明知司徒霜已经不在这个世上,还是那么迫切的希望冰雪当时能够救了司徒霜。
“我听到佟泽在说:‘问题是没有人愿意走,他们都宁肯在这里和风云会血战到底。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懂?真是没办法,我说的他们根本就不相信。现在陈大哥还在指挥弟兄们如何报复如何对付风云会,其实,以我们的财力和实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霜儿说:‘大哥何必在乎他们的意见,陈不休和李元,一个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一个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他们根本就不是薛名的对手,拿着弟兄们的生死不当一回事。’”
“霜儿这样评价太平盟的盟主和三部总使,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佟泽好像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他说:‘但是他们始终是弟兄们的头领,大家听他的吩咐,本来就是应该的。霜儿,我想到北方去,那里是北方十三邪的地方风云会和生死门的势力都很弱。但是我想跟去的人不会很多。’霜儿说:‘不管有多少人,我都会跟着大哥。’他们正说着,忽然听到有人冷笑说:‘听说佟大使光临江南,有失远迎。’只见朱赤带着两个人来到院子里。佟泽出来说:‘久仰朱大侠的名头,江南左路使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行踪。’霜儿也走出来,对朱赤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助纣为虐,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风云会双手沾满了武林同道的血腥,已经完违背了当初为了武林同道的宗旨。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朱赤,你现在不回头,以后想回头,就晚了。’朱赤冷静的说:‘我知道自己在作什么。几位请到秋水山庄,否则,朱某就不能客气了。’霜儿说:‘传说你手中木剑,出神入化,我今日来领教领教。’霜儿说到做到,立刻抽出宝剑,就是那把断玉,……”说到此心里就有些伤心,薛冰心里也很急,两个人都在这一刻因为这一把剑而无比的激动。
“霜儿的剑法进步很快,想来一定是经历了许多决斗。法宝寺的剑法大气磅礴,也正适合她的心境。但是朱赤的剑法更加神奇,一支木剑,无穷剑气,霜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我想立刻上前帮助霜儿,但是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一阵剑气袭来,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书生举剑刺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剑已经贴到我的后心,我知道对方是剑术高手,急忙飞身离开,但那人也跟着追了上来,他的剑法大起大落,神出鬼没,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剑法如此出神入化的人。现在想来这人就是北方剑盟的掌门,修心。我们一时打了数十招,忽然之间,那个花盟的女子也出现在我身边,接着人越来越多,至少有十个高手在我身边。我给他们迫得越来越急,渐渐离开了那个农家,打到了林子里。忽然身边来了三个人,手上使出长鞭,将北十三邪的人往一边逼去。我心里想着霜儿,马上抽身离开。但是当我来到那院子里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到处都是血,我心里好怕……”
薛冰虽然知道了司徒霜的死,但是这时仍然会觉得惋惜和不甘心。
“我不知道霜儿去了哪里,但是听外面的人说,当天除了佟泽,没有人离开,有个女子曾经拼死保护佟泽,我当时听了心里很害怕。我马上来到秋水山庄,在那个戒备森严的秋水山庄里,我来来去去的奔走着,但是没有看到霜儿,我当时心里真的害怕极了。”
薛冰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知道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觉得那是我最无助的一次,我要找到北十三邪的人,至少我要明白为什么。我身边没有一个人,那样正好,我可以在暗处。”
薛冰心想:那段时间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怪不得一点音信都没有,你本来就是有意要避开我的。
“我暗中查到北十三邪六盟六庄的高手都来到江南,于是我寻找他们落脚的地方,这些北方人身上钱非常多,他们包下了整个比月山庄,听别人说,已经来了有一年多了,他们不问江湖世事,到这里一年,我当时就想,难道为了冷翡翠。”
“虽然关于冷翡翠的传说很少,但是每一个都是让人记忆犹新,冷翡翠是在江南钱庄被盗,然后下落不明。屡次出手的人,后来我都知道是钱庄十大高手其中的几位,这说明,交给茗香居主人的不是名册,而是和冷翡翠有关的东西。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么这里面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最关键的是,我希望即便事情是真的,但是孟生也同我一样并不知情。有时人为了验证自己的一个想法,可以用哪怕是生命作为代价。”
薛冰还没有从司徒霜的离去中回过神来,所以这些话几乎都没有听进去。
“我来到比月山庄外面,看到他们戒备森严,我就知道他们心里有鬼。十三邪派来的并不都是高手。所以我很轻易的就能够抓到一个女子,那是花盟门下的一个弟子,我把她带到离山庄十里外的一个林子里,要她说出十三派南下的目的。她宁可死也不愿说,我当然不能杀了她,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放了她她会告诉别人我的行踪。我还没有决定,就听到有人在我头上说:‘堂堂一个冰珀宫主,居然和一个小丫头为难,传出去岂不是笑话?’我终于和北十三邪中的一个人面对面的站在那里,那是个白衣青年,他手上拿着一杆箫,如同江南的文人一样。我问:‘你知道了我是谁,我能知道你是谁吗?’他笑笑说:‘当然,在下古云成。’我说:‘你们前来江南,是为了冷翡翠?’他点头说:‘不错,姑娘应该早就知道了。’我说:‘就是因为知道才迷惑不解。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冷翡翠,为何要一路跟着我们?’古云成说:‘你身上没有,但是别人身上也没有吗?’我问:‘是不是孟生身上有冷翡翠?他说那是一份太平盟人的名册。’”
“古云成笑说:‘传说冰珀宫主心狠手辣,暴戾无常,看来也未必是真的。我看,冰珀宫主倒是天性善良,天真可爱得很。’我说:‘我不想被人玩弄,今天你说出追杀孟生的原因,我就放你走。否则,我不客气了!’他笑说:‘我带了人就走,后会有期!’说着已经将那个女子抓在手上,我手上一动,已经将他们二人凝在空中,但是他们很快就闯破冰块,向前飞去。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所以我很快赶上二人,挥掌打过去。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忽然袭来,我急忙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黄衣中年人正伸掌拍来,我急忙回身和他斗在一处,一连拆了十几招,仍然不分胜负。我知道十三邪的人已经知道了,现在应该逃的不是他们,而是我。所以我使出冰封掌力后,就离开了那片林子。我只是知道了他们的确是为了冷翡翠,但是孟生身上带着什么,我还是一无所知。”
薛冰总算回过神来,说:“所以后来你又去找孟生?”冰雪说:“不错。我想证明他没有欺骗我。可是那个时候,风云会追杀太平盟人,正是鸡犬不宁的日子,我也没办法打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有一天我到了一个大夫门口,看到朱赤身边的一个人带着几个人在附近转悠,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太平盟的人,所以夜里我就到了大夫家里,人藏得很隐蔽,我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从后院井底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小,但是我对它非常敏感。我来到井边,往下看去,什么也看不清,我扔了一块石头,下面居然有水声,我以为是我太过于警觉,所以要离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赶快避到一旁,只见孟生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那一刻我就知道井底一定有什么。我见他在井沿敲了三声,然后跳进篮子里,往井底坠去,接着就没了消息。隔了一阵,我也试着过去在井沿敲了三声,坐在篮子里,只觉篮子猛地向下坠去,若非我自恃武功不错,只怕就会吓个半死。篮子一直沉到水底,只听哄的一声,我已经掉到了地上,四周没有水,想来这根本就不是一口井,只不过上面放了些水而已。井底亮着烛火,旁边有一扇小门,那声音就从里面传来,似乎有人在忍着痛苦,却又不得不有一点的呻吟。我推开门,只见几个女人围在床前,床上是个妇人,显然已经快要生产了。”
“我的进入无疑让她们大吃一惊,床上那妇人居然能够问我:‘你是何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我对她说:‘我也没有见过你。’那人长得很一般,其实应该说很丑,我想她大概就是传说中箭门的掌门,车凌的妻子吧。她倒是很镇定,就在那时候一声小孩的哭叫传来,孩子出生了。我来到她身边,她看着一个女人手上抱着的小孩,高兴的说:‘多谢你,你来了,孩子就生下来了。’我说:‘不是我,生孩子的,始终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生产,难道风云会连你们妇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她说:‘是啊,我当初都没有料到,我到这里来找车凌,就在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只见了一刻不到的时间,他就安排我到了这里。外面到处在追杀我们,别说是有小孩了,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会割下我的人头。’我说:‘那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可怕。原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想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你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叹说:‘我是需要休息,但是我可怜的孩子,他一定比母亲更加经受不住,我希望他不要承受痛苦,让我来承受。’旁边的一个女子说:‘小公子很可爱,身体也很好。小姐,你就放心吧。’她闭上双眼,说:‘我太困了,想睡一睡。’”
“我看着她睡过去,她脸上写了太多的沧桑。那些人看着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自己说:‘你们别怕,我不会害你们。孩子已经顺利的出生,现在母子都需要好好的休息。’那几个妇人和姑娘开始忙着在那里收拾。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一个人说:‘姑娘,我可以进来了吗?’一个妇人说:‘进来。’只见孟生走了进来,他见了我显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转头对妇人说:‘三嫂子,车总使要我告诉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去长平宫和他相会。’那妇人说:‘只是小姐现在的身体,只怕根本不能走。’孟生说:‘江南已经不能留人了,只有一些还没有被发现的兄弟,他们近段时间也不能和我们联系,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我很不客气的说:‘孟大侠,看来你对当前的形势还是十分了解,不像我一样,只是被人玩弄。’他急忙说:‘姑娘,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找茗香居的主人了,我要护送大姐离开。’我说:‘我倒想看看这次又会有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孟生着急的说:‘怎么办?三嫂子,快收拾东西,咱们先离开这里。我已经找好了运药材马车,大姐和孩子藏在车里,你们驾车,说是运药材,风云会的人不会真看的,毕竟他们还不是官府的人。’”
“那几个女人急忙收拾屋子,孟生对我说:‘姑娘,后会有期!’我说:‘我想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说:‘姑娘的意思?’我说:‘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得亲自去看。’他说:‘好,多谢姑娘!’我说:‘你不用谢我,反正,我也不是因为你。’”
“原姑娘渐渐醒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在哪里?我想看看。’孟生说:‘大姐,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收拾好,你就躲在卖药材车里,我们在一旁保护你们,尽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