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走进浴室冲澡,身上多处的淤紫和红痕怎么也洗不掉。何必费事呢?他霸道的随时可以补上新的伤痕。
强烈的水流自头顶冲下,眼眶周围湿热的感觉,是泪水还是自来水?她不是已经认命了吗?为何还会流泪?
自她五岁时知道自己是私生女后,就不曾再哭泣过,命运容不得她的泪水和任何一种形式的叛逆。
昨夜他不就给她一个彻底的训斥吗?她会小心地顺服他的,在他面前她绝不会造次。
※※※
孟荷穿上昨晚的衣服走出房间,客厅里坐了一名陌生的男子。
“你是谁?”孟荷心惊地问。
白祖元站起身,自我介绍道:“我叫白祖元,是君忌的好朋友,妳可以叫我白大哥。”
“白大哥。”孟荷低着头,羞于面对他真诚开朗的笑容。
白祖元真心喜欢这个气质淡雅的美丽女孩,只可惜谁也无法把她从君忌手中救出。
“君忌希望妳能搬到他的别墅,我就自愿来接妳啦。”
他善意的修辞更让她微红了脸,她尴尬地说:“麻烦你了。”
“可以走了吗?”白祖元柔声问道。
“嗯。”
坐在车里,孟荷美丽的脸一直望着窗外,但挺直的背脊透露出她的紧张。
“妳吃过中饭了吗?”他亲切地问。
“没有。”
“我也还没有。我知道有一家餐厅不错,妳愿意陪我一块用餐吗?”
她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妳不用担心君忌,他现在在公司不是忙得焦头烂额就是大发脾气,没空管我们野到哪里去。”
孟荷再次转头看他,迎上的是一对温和的目光以及亲切的笑容,她不由自主地微笑答应。“好吧,我也饿了。”
接下来的时间,白祖元开始和她东聊西扯,打破车内的陌生气氛。
他似乎是个完全不同于邢君忌的好人,就像她过去所熟悉的男人类型,健谈、幽默、风趣、亲切。
半个小时后,她的心门彻底打开,真心接受他的友谊。
白祖元在一间可爱的烘培屋前停车。“这间是晓晓最喜欢的餐厅,我们每次回台北她总是吵着要来。”
“晓晓一定是白大嫂,对不对?”孟荷猜测道。
“答对了。”白祖元找了位子坐下后,看着菜单说:“晓晓最爱吃这里的蓝莓小蛋糕。”
孟荷从菜单中抬起头,一脸羡慕地说:“你一定很爱你老婆。”
“爱惨了,受到是非不分,任她宰割。”
闻言,她露出会心的笑容,“你们一定吵架了。”
“咦,妳真聪明耶!”白祖元惊讶的看着她。
“不是我聪明,是你的爱太浓,浓得让人一闻便知其中滋味。”
“呛鼻。”白祖元突然冒出这两个字。
“什么?”孟荷张着一双明眸,不解的问。
“君忌说的,他说我的爱浓得呛鼻。”
“噢。”一听见他的名字,孟荷的明眸便闪过一丝受伤。
白祖元察觉到她情绪的转变,想了想,决定昧着良心,帮自己的好友说好话。
“孟荷,其实君忌人不坏,他是一个大企业家,可能是习惯命令的语气,妳--”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孟荷倏地转变话题,“你和大嫂为什么吵架?”
一谈起心爱的老婆,其它话题都被白祖元丢到脑后去了。他侃侃而谈他美丽的灵媒老婆、十年如一日的甜蜜婚姻生活,以及近日的吵架和老婆对他的惩罚。
孟荷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一个是环保尖兵而另一个是厉害的灵媒,两个截然不同的个性、职业、文化背景的人却组合成一个恩爱的家庭,好令人羡慕。
※※※
用完餐后,白祖元继续开车。车沿着蜿蜒的山路而上,在一条岔路右转,驶进邢氏山庄庄严气派的大门内。
孟荷神情漠然地看着窗外修剪整齐的草皮、车道,和不远处西班牙式的别墅。
“这里就是邢君忌的家吗?”
白祖元点点头,解释道:“妳放眼望去,看得到的地方都是邢家的土地。三十年前,邢伯父在这片土地上盖了几栋别墅,分别给他的儿女们。君忌拥有的就是前面那栋西班牙式的别墅,是他在台湾的住处。其它时间,他多半住在纽约,不过他在世界各处都有房子。”他伸手指着另一边,“有没有看到山上那栋有钟楼的建筑物?”
“嗯。”
“那栋就是邢氏山庄的主屋,是邢伯父和他的三个老婆住的。另外那两栋是他两个哥哥,邢君岩、邢君克的住处。”
“噢。”孟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搬进邢君忌的住处让她紧张,一想到要面对他,她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以前君忌回来时,也很少住这里,今年倒很反常。”
“他一定常常带女人回来吧?”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隐约出现一股怅然的感觉。
“他不花很难,因为他太有钱了,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女人自动缠上来。”白祖元并没有正面回答牠的问题。
“是吗?”他什么时候会甩掉她呢?
“对了,他的秘书孙柔是个厉害角色,过去君忌有许多女友都毁在她手上。如果妳遇见她,千万要忍耐,不要跟她起冲突。”他警告道。
“嗯。”她不会跟任何人争他的。
白祖元把车停在那幢西班牙式别墅的门口。“君忌是个工作狂,每天从早忙到半夜,你们真正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我听说邢君忌一年只回来台湾一个月,而且已经过了十三天。”这是张老大说的,再过十七夫她就自由了。
白祖元的笑容僵住了。
“是真的吗?”她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他转头逃避她的目光,回道:“是真的。”唉,他怎能忍心说出君忌要她生孩子的事。
“那就好。”她完全信任白祖元,心中不禁燃起希望。
白祖元开门让她下车,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如果妳真想摆脱君忌,不如我带妳走。”
孟荷摇摇头,“不,母债女还,是我欠他,该还的总是要还。”其实她好怕邢君忌,恨不得长翅膀逃开他。
“好女孩,坚强点。”白祖元内疚极了。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想日子也许并非那么难过,两个星期又三天,忍忍就过了。”
她决定勇敢地接受命运对她的试炼,虽然邢君忌可怕得像魔鬼,但他也是个很快就能摆脱的梦魇。
听见她的话,白祖元更觉内疚了。唉,朋友难为。
“君忌不是魔鬼,他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他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他很公正,并没有昧着良心帮君忌说好话。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
“那我走了。”若他再不离开,也许就会把孟荷救走了。
“再见。”孟荷挂着僵硬的笑容目送他离去。
※※※
佣人李嫂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她等白祖元走后才开口,“妳就是君忌少爷的客人吗?”
孟荷转身,看见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瘦高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头上戴着小白巾、身上穿着白衬衫、黑长裤,腰上系着一条围裙,看似佣人。她的目光慈蔼、笑容和善,像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母亲。
“请进,请进。”李嫂亲切地引她进屋。
屋里的装潢豪华,但无丝毫家庭的温馨,很像邢君忌的风格--冰冷无情。孟荷暗忖。
“我是佣人李嫂,是从主屋那没被派来服侍君忌少爷的。”李嫂自我介绍。
“妳好,我叫孟荷。”
“妳没有行李吗?”李嫂问。
“没有,因为……”她羞着脸想要解释,并为自己尴尬的身分微红了脸。
“没关系,如果妳没有准备行李的话,主屋那里有几位小姐不要穿的衣服,我去拿来给妳穿。”
“如果太麻烦的话……”孟荷想起外套下只穿着一件低俗的透明睡衣而住口。
“一点也不。”见她如此柔弱,李嫂的母性立刻被激发出来。“看妳一脸疲倦,先去睡个午觉吧。”
李嫂把她带进一间充满男性气息的房间,帮她在浴缸放水,要她洗个澡后上床。
洗过澡后,孟荷这才发觉自己有多累,不待李嫂离开房间,她即舒服地沉入梦乡。
※※※
孟荷住进邪君忌的别墅已经一个星期了,邢君忌就像从世界上消失般,从来没有出现过,令她不禁松了口气。
每天清晨,她会照顾他的室内花园,并且摘取鲜花布置房子。她喜欢花,她的愿望就是将来能开一间花店。
午后的冬阳温暖怡人,她每天都沿着后院一条清幽的小径爬上山坡,在山坡上有一片默林。她喜欢坐在梅树下,享受和风吹拂,鸟瞰围绕在别墅四周的欧式宫廷花园;精致的花园里有人物雕像、喷泉、小湖,美得像幅画。
这一天,她到山上的默林兜了一圈,直到天空飘起小雨才回别墅。远远的,她看见门口没有人,李嫂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她。
李嫂是一位慈祥、和蔼的妇人,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山庄内游荡,只要她出门超过一个钟头,她就会到门口等她回来。在这一个星期的相处中,她觉得李嫂比她妈妈还要关心她。
孟荷走进客厅,突然听见从厨房隐约传出的哭声,像是李嫂的声音。她立刻放下路边采摘回来的野花,循着哭声在厨房角落发现李嫂。
“李嫂,发生了什么事?”孟荷紧张地上前询问,发现李嫂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小姐。”李嫂很快擦干决水,连忙站起身说:“妳回来了,我马上去煮午餐。”
“别管午餐了。李嫂,妳为什么哭呢?”
“没事。”才说两个字,李嫂的泪水又滑落脸颊。
“哭成这样还说没事?”孟荷伸手为李嫂擦去泪水,轻柔地哄道:“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我女儿在高雄出车祸,现在住在医院,她和小孩都没有人照顾。”李嫂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李嫂四十岁就守寡,只有一个女儿,她非常疼爱唯一的掌上明珠。
“妳要去照顾女儿?”孟荷柔声问道。
李嫂点点头,“可是邢家帮佣的规定很严,佣人不能随便请假。而六月的时候,我才请假一个月帮我女儿做月子。现在君忌少爷又回来,总管不可能再让我请假的,她一定会借机开除我。”
从李嫂的语气听来,她很怕那个总管。孟荷心想。
“我想应该没问题,邢君忌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了,就算回来,他也不会发现妳不在。妳可以不用请假,偷偷去照顾妳女儿。”
“可是总管……”
“放心,我不说,邢君忌又不会发现,总管更不会知道。”孟荷拍拍李嫂的手,要她安心。
“我的工作虽然是全天的,但伺候君忌少爷的机会很少,他偶尔只是早上回来换件衣服又到公司去了。我只负责整理房间和洗洗少爷的衣服,粗重的打扫工作都由清洁公司负贵。”
“那好,我会帮妳准备早餐、洗衣服和整理房间。妳放心去照顾女儿,邢君忌不会发现妳失踪的。”孟荷笑着说。
“可是我女儿很严重,我不知道会离开多少天?”李嫂还是不怎么放心。
孟荷不理会她的顾虑,看了下时间,“台北到高雄好远呢,妳最好赶快出发。”
“小姐,谢谢妳,妳真是太善良了。”李嫂老泪纵横地说。
“快去吧,我保证总管一定不会发现妳不见了。”孟荷催促道。
孟荷一点也不担心私自让李嫂回高雄可能带来的后果,因为她认为邢君忌不会发现的。
※※※
送走忧心忡忡的手嫂后,孟荷一个小时内就把屋里的垃圾统统整理干净、洗好床单、被单,并在橱植中找到干净的换上。
当她准备休息时,门铃突然响了。她匆匆跑下楼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她认为不可能出现的人--邢君忌!
看来她和李嫂真不走运,不过她绝不会让邢君忌发现李嫂不在。孟荷握住门把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拿东西。”邢君忌深吸口气,再次惊叹她的美。
她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邢君忌的黑眸饱含惊讶,他简直是被眼前的妖精迷惑住了,灵魂完全被这个他花了大笔钱买下的卖身女所俘虏。
轻柔盈美的身影、柔嫩似水的白皙肌肤、天使般完美的脸蛋和清纯的气质,这真是他带回来的卖身女郎吗?
这几日他为公事忙昏了头,才会忘了家中还有个美丽的女人。
印象中的她应该是属于黑夜的美,似夜夜从妖精洞溜出来专门勾引男人的鬼魅精灵,狐媚且精通诱惑之术。
“妳真美。”邢君忌喃喃地赞美,嗓音低沉慵懒。
只要是男人,便无法抗拒她诱惑人的美貌。邢君忌从不否认自己是原始野兽型的男人,此刻他任由欲望驱策一步步走向他的猎物。
邢君忌上前一步,孟荷便退后两步。
十天不见,他似乎比她印象中来得高大。
阳光洒在牠的身上,他的脸如魔鬼般挑逗人心。
孟荷的心跳得厉害,她仰起美丽的脸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几乎被他的眼神吓着了,他的眼里满是……欲望。
她为那赤裸的狂潮欲情骇住。
突然地,他伸手拥住她,同时“砰”的一声,门被用力关上。
在孟荷察觉出他的意图时,整个人已被他压在门板上,他欲望的硬挺抵住她柔软的小腹。
邢君忌忙不迭地拉扯她身上的羊毛裙,低下头,舌尖急切品尝她肩膀柔滑的肌肤,然后是脖子、耳垂。
他张口含任她丰满圆润的胸脯,双唇迷恋地再也离不开,着魔似地吸吮、扯咬挺立的蓓蕾。
“真甜……”他满意地呻吟着。
孟荷为他猛烈的攻击颤抖,直到寒风打住她光裸的身上,她才清醒过来,立刻惊慌地挣扎,“邢君忌,住手!不要在这里。”
邢君忌抬起眼,不悦的瞅着她,“妳敢反抗!”
闲言,孟荷放下双手垂在身侧,勉力压抑住涌上喉头的哽咽,“不敢。”既然是卖身,就得卖得彻底,任由他玩弄。
邢君忌扯开拉链,提起她的臀都,将她悬在他和门板之间,像头野兽般继续他狂猛的咬吻。
一会儿后,他抬起脸庞,瞅着她眼角的泪水。
孟荷戒慎地迎上他的黑眸,双手握拳,默默抗议他的野兽行为。
“妳还在抗拒?”邢君忌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把手滑向她的私处,引出她体内一波波的欲潮。
他的态度太玩世不恭,孟荷不禁挣扎着,可是这只使她更被牢牢地压在门板上。欲
潮自他指间输出,那种强烈的性感震撼了她,她惊喘地僵住。
邢君忌抽出手,把她的腿分得更开,让他巨大的坚挺容易进入;这种姿势让孟荷更接近强烈的欲望核心。
她的手指紧紧掐着他的肩膀,双唇间逸出娇喘和呻吟,娇躯随他狂野的律动而弓起、摆动。
孟荷的热情令邢君忌的自制力完全崩溃,发出一声粗吼,他失去控制地不断在她体内冲刺。
不知过了多久,激狂的欲望终于获得满足,孟荷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邢君忌轻笑一声,“妳是什么妖女,竟能让我如此满足。”
孟荷身子一僵,以为他指的是她不知羞耻的放荡表现。她一把推开他,慌乱地拾起地上的衣服。
“别费事穿上了。”邢君忌打横抱起她走进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她再度被骇人的欲望控制,每每在她以为不该再有欲望后,又被他永不靥足的激情挑起。
他们由下午一直做爱到黎明,她一次又一次地沉沦在他激起的欲望之海中。
第四章
翌日清晨,清脆的鸟鸣伴着孟荷甜蜜的梦呓,突然,锅铲铿锵的落地声侵扰了早晨的宁静。
“可恶的佣人怎么不见人影!”邢君忌咒骂道。
他是被饿醒的,拉铃唤佣人都毫无响应,他只好亲自到厨房动手喂饱自己。他打算炒个饭,却被油烫到手,不小心把锅铲和锅子掉到地上,发出吵死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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