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陌琛见她依旧不改口,颇是无奈,那一口一个您老,整的他好似跟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一样,想他也不过和她原来的年纪相仿,可如今……
“也罢,你若喜欢……”
话未说完,窗外陡然出现一抹黑影,伴随之的是一道凝重却不失恭敬的声音:“王爷,莱辛郡主在进入云荒国边境时迷晕众送亲侍卫逃跑了!”
音戛然而止,燕陌琛那双剑眉倏然蹙起,幽邃的眼眸里掠起一丝丝凝重的色彩:“何时来的消息?”
“不到一刻钟,此事是为昨夜的事儿。”隐卫如实而语,“再者花轿中出现了机关城城主留下的花瓣。”
花弄影?
燕陌琛眸色微闪,他自是知晓花弄影也来云荒国了,目的……或许和边子期一样,可又怎会去找莱辛郡主?
一丝疑惑蔓延上眼眸,但稍瞬间便是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幽邃且不可捉摸,他幽幽道:“可还留有别的什么?”
隐卫摇摇头:“属下等人不曾发现,倒是在轿中发现了这东西。”
说话间,他双手奉上一枚虎令!
此虎令燕陌琛断然是熟悉的,燕擎天曾从他手中拿走暗中给了燕戚云,而上回却是让边子晞给暗中窃走……怎如今却是会出现在莱辛郡主的花轿中!
边子晞,手帕,虎令,莱辛郡主,花弄影,花瓣……
那双幽邃的眼眸深处泛起惊涛骇浪,似会将人淹没。
许久,那凉薄的唇缓缓掀起:“撤回追踪的人前来云荒城待命,继续让送亲队伍行驶,至于莱辛郡主,她自会是乖乖回来。”
“是。属下明白。”隐卫恭敬应声,放下虎令后,便是消失在了窗前。
燕陌琛手轻抬,那搁放在窗台上的虎令便是落入他的手中,一丝淡淡的胭脂味扑鼻而来,他嘴角微微一勾,一抹凉凉的笑意渗出:“月色,这东西便是你收着。”
然而——
月色拒绝了。
“属下以为这东西还是留在王爷身上妥当,月色若是拿了,怕是会惹来祸端。”
他眉眼微动,目光里带着一丝狐疑:“今儿个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属下不敢。”月色平静似水的回道,“虎令乃是能够调兵遣将所用,属下尚无这等能力将之带在身上。”
燕陌琛自是不信她这番说辞,奈何也找不出缘由来,便也只好作罢,只眸中狐疑之色更浓了一分。
而这时,沉默良久的边子期不急不慢的开口了:“月色说的是,这虎令是万万不能放在她身上,无论怎么看……这虎令都该是莱辛郡主千辛万苦弄来给您老人家的,她若拿了,可就要浪费郡主一番心意了。”
第163章 你曾必须死()
寒风夺窗而入,吹得床上纱幔飞舞,悠悠隔开两人的目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
燕陌琛透过纱幔看着边子期,隐隐约约,真切,不真切……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落下的阴影仿佛蝴蝶欲振翅而飞。
“何出此言?”他掀唇而语,薄唇间溢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仿若醇浓的酒中添加了一点果汁,别有一番味道,“你的话会让我理解你在吃醋。”
吃醋?
边子期微微一愣,随后轻摇首,她没有吃醋,她只是细细回想了些许事情,又依着月色刚才前前后后的态度读出点味儿来,或许他不懂,可她却是懂……因为一切都来得太巧合,因为她还是一女子
“莱辛郡主在书法上也该是有所心得,是不?”
燕陌琛不明所以,微颔首:“是,莱辛郡主在书法造诣上功夫颇深。”
听得他这样的回答,她勾起唇角无声的笑笑,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他的爱慕者相对了。( 8/
可是,她不想!
她不想碰到那劳什子的莱辛郡主!
她……果然要早点走了,不然多等几天,真要摊上事儿了。9;2;K;s;.;C;o;m;
燕陌琛看着她不停变幻的眼神,剑眉微蹙,低沉的嗓音里隐隐夹杂着一丝寒意:“莱辛郡主有找过你麻烦?”
大概。
她并不能完全确定,毕竟上回刺杀她的事儿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和莱辛郡主有关。
她轻摇首:“没,我尚未见过莱辛郡主是何许人。”
但这说辞他并不信,他微拧眉头,深深的凝望着她:“你在说谎。”
“有吗?”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浅笑着反问道,“我当真不曾见过莱辛郡主,若是曾经的我倒是在战场上见过莱辛郡主的爷爷,哦……六年前那场战役她父亲还是死在我的手中,听闻她母亲在闻得她父亲阵亡后也自杀了。如此说来,她若是知晓我是谁,说不准还真要找我麻烦。”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寂静,静得只剩下暖炉中炭火发出的细小声音,和各自起伏的呼吸声。
“你……”燕陌琛无声的轻叹一声,“这话往后莫要说了,不然若是传到她耳里,以她的性子怕是不和你决一死战不会罢休。”
边子期轻颔首,清泠泠的声音里泛着一许凉意:“我知晓。但我觉得这事儿她迟早会知晓,那时候……”
绯红的唇慢慢地扬起,笑容绽放,宛若罂粟:“我想会想尽办法不死,那样的话,死的便只有可能是她了。至于两全齐美的法子,似乎没有,毕竟那可算是杀父之仇,寻常人可没法和仇人握手言和。”
话音落下,屋内又一次陷入沉寂。
她看着他拧在一起的眉头,也是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微敛,淡淡的:“能不遇上或许最好。”
若不遇上,那便是走,不能在这儿逗留的太久,也好,也好……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馊主意?”燕陌琛捕捉到她微微一暗的眼神,神色一紧。
边子期心微微一抽,脸上却还是含着淡若清风的笑容:“什么叫馊主意,我可没想。我只是在想休息个两三天,便是去寻我那不见踪影的尸体了。再者便是……说好的早膳呢?这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我怎么还没曾见着,大的不饿,小的也会饿。”
说话间,她非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燕陌琛凝视着她,幽邃的眼眸里透出丝丝缕缕复杂的神色,半晌,他掀唇而语:“你如今身子不适,此事也还是让旁人去为之为好,书近日恰好无事,便是让他替你去找你曾经的尸体。而你……便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
将她拴在身边才最放心,不然……不然指不定这女人又会开溜。
边子期闻声,嘴角轻抽了一下,呆在他身边,还老老实实?
她哪儿不老实了?
况且就算她老实了,难道就没事了?
扯蛋!
呆在他身边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他又不是寻常人,而她其实也非寻常人,这要是一直呆在一起,周遭麻烦事怕是一摞接着一摞,她……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了,不该冲动,不该那么不顾一切的开口跟他说她喜欢他。
不过,她还是笑着答应了。
因为明着跟他唱反调,吃亏的会是她。
“行,那我就老实的攀着您老这枝高枝,这旁的事情就让您老的左臂右膀去忙乎了。”她淡淡而语,正还要说点什么时,目光忽地瞥见窗外不远处的墙头上闪烁着一丁点亮光,似阳光洒落在箭头上闪烁起的光芒。
有人!
正当她要提醒燕陌琛时,却见那支箭收回了,露出一个还算熟悉的脑袋,阿七……阿七怎么来了?
他还对她比划了下手势,但只一瞬间,他便消失在了墙头上。
“太皇太后身旁的那个少年。”燕陌琛不曾回头,却已平静似水的道出了来者的身份。
边子期一惊,猛地收回视线看向他:“你看到了?”
“有一会儿了,只是你如今的反应太过迟钝,一直没注意。”他轻描淡写道,“如此我何敢让你自己出去,所以……”
“我答应了,我老老实实的呆在您老的身旁,绝对不胡来,不然我就不叫边子期。”她截断他的话,甚至还举手发誓,“所以您老人家可不可以赏点吃的,别饿着我了。”
燕陌琛见状,眸光闪烁了下,似无奈的轻叹一声,便是起身出了屋子,一起出去的还有月色。
随后不消一刻钟的时光,便是有下人送来丰盛的早膳,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来,倒是阿七偷偷地溜了进来。
“阿七,你怎么了?”边子期看着满眼通红的阿七,不禁有些惊讶,“该不会是王爷身旁的隐卫欺负你了?”
阿七摇摇头,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下,见她轻蹙柳眉似并未看懂的样子,也跟着皱起眉头。
他扫视了眼屋子,目光最后落在菜汤上,伸手舀出一勺,手指浸了浸,在桌上快速地写下一行字,但眨眼间就抹去,仿佛是怕旁人看见,可她还是看清楚了,他写了五个字:“你曾必须死!”
第164章 拐着弯的魅惑她()
边子期震惊不已,双目一直盯着桌面上残留着的汤汁,久久回不过神来,待回神时却发现阿七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800'
她曾必须死?
她不懂,她只以为人是会死,可有谁的死是必须的?
况且她曾经似乎并不碍着谁,若定要说碍着,那便是当初手中的兵权略大了些,而后就是与拓拔清渊的关系过于亲密了点,别的大抵是什么都没有了
若如此,便是必须死,那该死,必须死的人岂不是太多?
“阿七……”她起身疾步朝着门外追去,阿七既会这么说,断然是知晓她到底是谁,他……他一定还知道别的什么,她要问清楚!
可是,外头早已无他的身影,纵使她跃上屋顶,眺望四处,却也不曾搜寻到他的踪迹,他就这么在她失神的时候匆匆离去了,只留下那么一句让她灼心的话。
燕陌琛听闻她的唤声,从另一间雅房中出来,却见她站在屋顶上,微怔了下,随即飞身而上,揽住她的身子将她带落到地面上,他低眸凝视着她,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眸里有一丝别有意味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边子期微愣,但在他目不转睛的盯视下,当下回神,她努力掩去眸间神色,仰首迎上他的视线,似有谄媚的笑笑:“您老人家别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会吓着人,人吓人吓死人。”
他还是盯着她,神色幽幽闪烁,她倒是知晓人吓人会吓死人,刚才她站在屋顶上那略有些无神的样子,倒真是惊着他了。' 超多'
“阿七走了?”
她轻颔首,半真半假道:“是呢,红着眼跑我面前比划了一通,就溜走了,跟脚底抹油一样,快得让人追不住。”
“嗯。”燕陌琛似不疑有他,淡淡的应了声,但眸间深处却依旧隐藏着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神色,“下回还会见到,到时候你便是问他为什么溜得那么快。”
“嗯,自然会问。”她淡淡而语,嘴角勾着的笑意不曾抵达眼眸,但她还是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故作揶揄,“不过我以为他跑这么快是因为此地有只凶猛的老虎。”
他察觉到她变化的眼神,眸色微沉,但并未出声戳破,只应着她的揶揄戏谑道:“嗯?此话怎讲?老虎,母老虎?”
嘎……
她这算是自找嘴抽吗?
当她什么都没说!
她小瞪了他一眼,轻哼了声:“没什么可讲,您老继续忙事吧,我就不打扰了,毕竟我也很忙!”
言罢,她就转身溜回屋子,门“砰——”一声阖上,而后便是没了任何动作,只目光又落回到沾着汤汁的桌面上,阿七写下的那一行字似又窜入眼眸里,闭眼时也退散不去,她……心猛烈的抽搐了下。
必须死,所以拓拔清渊主动杀了她?
呵呵……
她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满是苦涩,却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吞咽下。
她拧了拧发疼的眉心,无奈的轻叹一声……
如今的感觉真是糟糕,重重疑惑乱如麻,下意识的猜测又有太多的可能,而每一种可能于她来说好像都不是那么好:是与非,对与错,仿佛突然间失去了界限,她若执著追逐真相……大抵剖开来又会是血淋淋的画面;反之,她无法忍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无法彻底放开自己,最重要的是她的恨虽开始为疑惑掩盖却一直还在……
“开门
。”燕陌琛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急不慢,缓若流水,但无形之中却是泛着一丝丝让人畏惧的寒意。
边子期一怔,靠在门上的背脊也微僵了下,但只一瞬间,又恢复如初,她转过身子,悠悠地打开房门,雅致的脸上已漾起浅浅的笑容,还是泛着些许谄媚之味:“您老人家有何贵干?”
他低眸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依旧不曾漫上眼眸,幽邃似潭水的黑眸眸光轻闪,若有波光粼粼,薄唇微掀:“吃饭。”
“那……请!”她笑着退开身子,“您老慢用。”
说话间,她欲离开,但脚步还未跨出门槛,手腕已被他牢牢握住,她垂眸睨了眼那宽厚修长的大手,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起丝丝涟漪,她明白他或许是想要看着她,怕她独处时会想太多。
是的,她的确会想太多,可她还是想要一个人静静。
她张口欲言,却闻得他出声道:“陪我用膳。”
他的声音低沉淡漠,如若以往,不过眸间深处的柔情依旧还在,只还是不易为人察觉而已。
她嘴角微动,浅笑依旧:“这……我很饱。”
“很饱?”他睨了眼尚不曾大动的粥菜,嘴角忽而轻轻勾起,似笑非笑,“女人,你何处学得这一身好本领,竟是只需要看着饭菜就能饱,不知能否教教我?”
边子期闻言,眉头轻轻抖动了下:“自学成才。”
“是吗?”他反问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里缓缓流溢出丝丝笑意,“高,佩服!那你便是坐在一边就好,不必跟着我用膳。”
说话间,他手稍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带入怀里,强行带着她进了屋子。
两个人相挨着坐在桌边,而他也并未用膳,只是斟了一杯酒,悠哉悠哉地品着,温酒中散发出的香味丝丝钻入她的鼻尖,迫使她暗暗吞咽了下口水,她……想喝!
手指一点点,一点点地朝着搁放在眼前的酒壶伸去,偶尔抬眸偷偷地瞥他一眼,看他可是有注意到。
“想喝?”燕陌琛察觉到她细小的动作,伸手按住了酒壶,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是有一身好本领,想来是看看就够了,这要真喝下去,怪浪费!”
说着,他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那四溢的酒香味弥漫在屋中,甚是迷醉人,引诱的她口水涟涟,不停暗暗吞咽,甚至……肚子终是唱起了空城计。
“咕咕咕……”
那声音非常的响,毫不意外的落入他耳里,他眸间的笑意更浓,嘴角勾着的笑容也更是邪气:“这是饿了?前一刻你不是说很饱?”
第165章 女人,手要老实点()
边子期扯起嘴角干干地笑了笑,朗似秋水的眼眸却一直盯在他的酒杯上,谄媚而语:“这不是抵挡不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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