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燕陌琛见她不停地抽着冷气,剑眉倏然蹙起,冷声提醒道,“你轻点,我就给你十斤黄金
!”
“好。”玉笑书毫不犹豫的应声了,但是那疼痛于她来说可并没有减轻,那简直……她真想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但她还是觉得那样太丢脸了!
只是,让她有些许疑惑的是,这飞镖似乎并没有毒,他为什么还要刮去边上的肉,再者敷药会有这么疼吗?
“你……为什么要刮肉?”
玉笑书平静似水动:“你偏头看一眼桌上丢着的飞镖便知!”
边子期偏头朝飞镖看去,却发现那飞镖甚是与众不同,仿佛长了刺似的,有些许地方已断,那断的东西大抵就是留在她的肩头上了,他……在将那些东西刮出来!
要命的,哪个家伙这么阴险,竟是用着如此凶险的利器,甚至还拿她开刀,别让她碰到,不然……她定是要取他身上的飞镖扎进他的肉里!
一根,一根……细小如针的东西为他剃了下来,甚至还让他刮出来一条白白胖胖的小虫子,那虫子在他刀片上轻轻扭动着,简直……太令人作呕了!
“蛊。”玉笑书将虫子放在桌上,云淡风轻的开了口,“好在还未与你身体相和,不然你们都会有麻烦了。”
原来如此……
大抵那丢出飞镖的人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将这蛊虫中入到她的体内,这……是谁,会是扶桑国的那些人?
柳眉轻轻一蹙,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虑起事儿来,不料还没等她想什么,她便是惊叫出了声音:“疼!”
那疼简直……就是火辣辣的,犹如辣椒油撒在伤口上,和那刮肉实在没多大区别,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实在太……她不停地抽着冷气,那澄清似水的眼眸都氤氲了起来,似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巨疼。
燕陌琛听到这一声几乎能够刺破耳膜的惊叫声心猛地一揪,且还看到她倏然泛红的眼眸,神色彻底跟着紧张起来,嗓音也沉了一分,略有沙哑,带着着担忧,惶恐:“书,你做了什么?”
“敷药。”玉笑书轻描淡写道,“我说过这药有点疼。”
疼,哪是有点疼,这简直不要太疼,说不准废了这肩膀,都没这么疼的!
不过——
待这药敷好,包扎好后,她并不觉得疼了,甚至还有一点凉丝丝的,颇是舒爽,这……是她疼麻木了?
“燕,你可是有看出这蛊有什么问题?”玉笑书见燕陌琛神色依旧泛着担忧,便是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们不妨仔细看看,说不准能看出点什么。”
说话间,他用刀片将蛊虫放入一盅里,而后才把手中的刀片丢入烈酒中,就连自己的手也浸入其中。
寻常蛊虫皆是以米黄色和黑色为多数,但眼下这蛊虫是白得几近透明,它不停地在盅里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每挪动一处,便都会留下一条极小的黑线,而那小黑线也是在蠕动着,一点一点,若不是仔细看,怕都不会注意到。
这……
“这黑线竟是与我和子归腿上的毒虫一样!”
第264章 扔了喂狗()
边子期凝视着盅中那白却透明的虫子,眼眸里渗出一丝丝复杂的神色,尤其是视线在碰触到那蠕动着的黑线虫时,那眸子里掠起一丝杀意。
若她没有猜错,她和子归曾都被下了这蛊虫,不然脚上何来那么多的黑虫子,如线一样,丝丝缕缕,从脚底开始一直蔓延……遇血则艳红!
她抬手将肩头上染血的布料扯了下来,丢入到盅里,似乎都闻到了美味的血腥味,那蛊虫蠕动的更加厉害,而那些小黑虫子刹那间血红,妖艳无比。
“果然
。”
屋内三人都沉默了,各自的眸子里都缭绕起凝重的色彩。
寂静,宛若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屋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刺客已抓到,不过……死了!”
死了?
燕陌琛眉眼微动,深邃的眼眸里泛着阴森的光芒,恍如含了千年不化的寒冰:“扔了喂狗。”
“是。”
“他们收到的消息可真快,初一我才道要杀了月色,他们便又重新选了一个人。”他薄唇微动,那低沉的嗓音如冰锥一样,冰寒无比,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会将冻住。
甚至还选了他的女人,真好啊,以为是这样更加方便么,直接逮了她,便是得了两种药引子……很好,很好!
此时的他整个人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那眼神更是冷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寒颤,甚至直觉的一股寒气从脚心蔓延而起,向着全身蔓延……
“我们雅期阁还有他们的暗桩?”边子期看着他阴冷的面容,心里直打突,他……这样的他甚少见到,“是不是要好好清理一番?”
燕陌琛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便又落回到蛊虫上:“不必。(;本;章;由;7;7;n;t;.;C;o;m;更;新;);这三日内,书你替我顾着她一点。”
“你……要去哪儿?”她疑惑的轻蹙起眉头,“再者明天便是莱辛郡主入宫,你身为王爷,是不是走开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他低沉而语,那嗓音里满是寒意,“她进去也非直接嫁给他,三年,拓拔清渊许了三年后才娶亲,如今倒是甚好!”
“那你……”边子期轻抿了下嘴唇,“三日后定是要归来。”
燕陌琛微颔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三日安分点,若觉得呆在这儿觉得不安全,你……”
他顿了顿,似犹豫了下,才接着道:“去和鸣宫也可,那儿自然有你能够呆的地方。”
除却他自己,在这云荒城里或许还能够真正护住她的便也只有拓拔清渊了,其实,蛮不愿的,这无疑是将自己的女人送到情敌手上,但是在他不在的期间,尤其是眼下玉笑书其实还受着伤的情况下,也便只有这样最为妥当。
边子期闻言,摇头拒绝了:“不去。我会保护好自己,再者有些人还是可以信的。”
燕陌琛剑眉还是轻轻蹙了蹙,那看着她的眼眸里泛着一丝复杂,似涟漪阵阵,而暗处则满是汹涌的暗浪……
“好。”
“嗯。”她回以他浅浅一笑,用笑意安抚他,示意他放心,“不过,你也要小心。”
他轻颔首:“我定是会小心。”
在她还没有彻底摆脱险境前,他怎得可能不小心,他势必会小心翼翼,护她一生周全,他,已不要死,已不要半生不死,他要的是好好的活在她的身边
“一言为定。”边子期抬起手,欲与他击掌为誓。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揶揄她幼稚,而是如她所愿,与之击掌。
清脆的掌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带着两个人惴惴不安的心思。
一旁的玉笑书见状,无声的笑了下,而那平静似水的眼眸里却是泛起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复杂之色,他淡淡的看了他们各自一眼后,便是带着桌上的盅悠悠离开屋子。
他去了药房,将盅放入一个坛子里,密封起来,藏入了柜子里……
……
燕陌琛走了,离开了雅期阁,也离开了云荒城,在寂静的夜里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不知晓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但她明白今儿个白日里的事情惹恼他了。
他……大抵是要回击他们了?
只是,若是回击,为何不动用月下骑士,以及他的暗卫?
莫不是他在什么地方还养着人?
疑惑在眉眼间流转着,但她并没有问任何人,她以为谁都不知晓,无论是月色还是玉笑书。
因为她曾听闻子归提起过,燕陌琛手下有很多暗支,月下骑士为一支,千机阁为一支,玉笑书独自又为一支,而且还有别的,但别的谁也不曾见过,原先唯独相熟的两支便是玉笑书与月色下的月骑而月色对于千机阁中的素心是为阁主还是在闯机关城的时候方才知晓……
她轻倚在窗栏上,目光幽幽地眺望着天上的弦月,不明不暗,悠悠的穿梭在云层里,但忽然整个天地暗了下来,如若有一巨大的幕布将夜空遮住。
大抵又是要飘雪了!
她站直身子,伸手将窗户阖上,却在这刹那,一支利箭破窗而来,从她的身侧擦着划过,深深的没入到栋梁上。
她看了眼箭,又睨了眼窗外,当下挥手将烛火给熄灭了,而后则是悄无声息的绕到屋中死角处,敛息屏气的静听着四周的动静。
窗外,寒风呼啸,隐隐间夹杂着不远处侍卫们说话的声音,而周围已了无声迹。
那人走了,还是躲藏进什么地方了,抑或又成了某个谁,或者说他就是某个谁,所以别的侍卫月骑都没注意到丁点的异样?
不然……她要怀疑这些侍卫月骑都是窝囊废了!
边子期拧着眉头,沉思小许后,陡然扬高了声音:“抓刺客,抓刺客……”
清泠泠的声音划破夜下的冷清,院子里出现了十来个侍卫月骑:“王妃,可是有受伤?”
“立刻替我将玉笑书请来!”她声色冷沉的出声道,带着令人不容拒绝的气息。
言毕,她便悄无声息的挪到门边,轻轻地在门纸上的一处角落戳了个洞,幽幽地凝望着外头的人……
第265章 眼瞎了不会连耳朵也聋了()
寒风呼啸,吹得人衣袍鼓鼓作响。7;7;n;t;.;C;o;m;千;千;小;说;网;
玉笑书提一盏灯急急地朝着边子期的院子走来,随行的还有月色和苍术。
一盏灯,将暗沉沉的院子照亮。
边子期缓缓地直起身子,不急不慢的将门打开,幽幽地扫视了他们一圈,一丝复杂的神色在澄清似水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她唇微动,平静似水道:“月色,笑书你们二人进来,苍术你在外边候着,其余人等站在院子里,不得妄动!”
“是。”
三人入屋,屋门阖上,烛火幽幽点燃,将三人的身影投落在墙上
边子期瞥了眼墙上的三个人影,眉眼闪烁了下,而后走到栋梁处,将箭从上边拔了下来,搁放在桌子上。
“真来了刺客?”月色眸间溢出一点震惊,“为何外边的人先前没点反应?”
“这刺客大抵并没有想要杀我。”她看了眼被射出一个洞的窗纸,慢悠悠的出声道,“半夜三更来玩这么一遭,你们说是何种可能?”
屋内,静了下来,从缝隙中吹进来的寒风摇曳着烛火,将三个人的身影吹得摇摇晃晃。
“声东击西。”玉笑书轻吐出四个字。
正是。
她也是如此所想,所以她喊抓刺客了,给他一个真正声东击西的机会!
“那偏院那边?”月色倏然拧起眉头,清冷的眸间划过一丝冷芒,“暗桩似乎不少?”
边子期微颔首,目光幽幽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无声道:“你们在这儿替我守着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你……身子……阿姐,还是我……”月色轻蹙起眉头,眼眸里闪烁着一抹担忧的色彩,尤其是当视线划过她的肩头时,那担忧更浓。
她摇摇头拒绝了,这事儿还是她自己来比较妥当,再者子归的脚尚未好,玉笑书更不用提了,他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无论是她刺的,还是那些抢尸体的人所刺……她白日里还是有看得很清楚,那包扎的布锻上都还染着血。
所以,最合适去逮贼人的也便是她!
屋内,依旧还是三个身影,摇摇晃晃,但她已经从后窗处悄然的离开了屋子。
夜色漆黑,似被泼了墨水,寒风呼啸,吹得四周枝桠哗哗作响,掩盖着夜色下的一切行径。
边子期悄无声息的潜入偏院里,绕开再巡逻着的侍卫,幽幽地靠近关着莱辛郡主的屋子,她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轻松跃上房梁,敛息屏气的倾听着里头的动静。
乍一听,似乎极为安静。
但是,她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丝“咚咚咚”的声音,非常的有节奏,有快有慢,仿佛是在传递着什么信号,伴随着的还有似呢喃的“唔唔”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很是寻常。
可于她来说,却不寻常了。
屋里除却莱辛郡主,还有另外的人。
至于是谁……
大抵……
她拿出先前在地上捡来的小石头,用尽力气的打在门框上,那沉闷的声音顿时引起屋里院里的人注意。
屋内瞬间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如若睡着了一样,屋外侍卫们匆匆而来,那提着的灯火将廊庑照得通亮,同时他们也发现蹲坐在房梁上的她。
正欲开口唤她时,却是让她手中飞出的石子点了哑穴
顿时,一个个眼眸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她却是不作任何解释,只向他们比划了,示意他们立刻将门打开!
他们没有犹豫,倏然将门打开,灯火立刻将幽暗的屋子照得通亮。
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味,莱辛郡主安然的躺在床上,睡得似乎很香,就连外头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听到,实在是令人震惊!
她从房梁上跃了下来,飞快的闪入屋中,而后又极快的将门给关上了。
她一步步地朝床边走去,清泠泠的声音里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莱辛郡主,你睡得可真够香的,你说说我要是现在杀了你,你会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呀,没反应?”她见其还是纹丝不动的躺着,轻勾起的嘴角上那抹笑容满是邪气,“如此甚好。”
说话间,她就拔出匕首,直接贴上了莱辛郡主的脖颈。
这一刹那,莱辛郡主整个身子颤抖了下,嘴微张,一丝怨恨的声音从她嘴唇间溢出:“边子期,你若杀了我,你也甭想过得太舒坦!”
“哟,原来你是有听见我的声音,”边子期轻轻动了动匕首,大抵是那冰凉的触感使得莱辛郡主整个人又轻颤了一下,“我还以为你眼瞎了后,连耳朵都聋了!”
哼!
莱辛郡主重重的冷哼了声,美丽的容颜又扭曲在一起,颇是狰狞:“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我觉得这话还是我来问你比较好。”她浅笑着回道,清泠泠的声音宛若水滴玉石,颇是动听,可落在莱辛郡主的耳里却异常的刺耳,只见那眉头深深一蹙。
“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莱辛郡主又是哼了声,一言不发。
“不说?”边子期冷笑了下,匕首轻轻一动,一丝血丝便是从她光洁的脖颈上溢了出来,“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莱辛郡主还是不说话,那嘴角却是轻轻勾起,是在嘲讽她,也是在跟她僵持,似乎是并不相信她会杀了自己。
“也罢,你不说没事儿。只要有人愿意说就是。”她倏然收回匕首,但与此同时又飞快的点了莱辛郡主的穴道,“你就乖乖躺在床上,听事儿就可以。”
话音一落,她手中的石子飞离了手……
紧接着,一声闷哼声在屋内响起。
“哟,咱们的莱辛郡主屋子里藏了男人,这……你说要是传出去的话,会怎么样?”边子期嘴角带着一丝玩味,似笑非笑的盯着面色铁青的莱辛郡主。
莱辛郡主哼了一声:“你若想要两国打战,你大可以说出去,本郡主养男人了!”
“不不不,是三国交战。”她浅笑着纠正道,“而且你还叛国,你说你们莱家会怎样?是不是……灭九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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