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该用绝招了。」他拉停霍鞑的脚步,笑得不怀好意一把的。
霍鞑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他怪异的笑,「绝招?」
「这个玩意……很有效喔。」他音调拖得又长又暧昧,还朝他挤挤眼。只要用了这一招後,情势就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怎麽个有效法?」霍鞑所有的心神全都被他勾走了。
「你拿去用在凤楼身上就知道了……」老巫飞快地把药包里的粉末倒进茶碗里冲泡,再把它递至他手上,「来,听我的话,把这个拿去给凤楼喝。」
「你在暗地里坑了我什麽?不然你干嘛笑得那麽开心?」霍鞑两手环著胸,觉得他的笑容非常可疑,像是又在陷害某人的感觉。
「快去试试看啦!」他挥著手忙不迭地催促,直把霍鞑推出殿外。
霍鞑边走边觉得不放心,想要回头问清楚,老巫却只摆著一睑窃笑什麽都不说,使得好奇心旺盛的他,忍不住满脑的求知欲,只好再次去寻求解答。
解答就在凤楼的身上。
凤楼蹙著黛眉,看著霍鞑两手捧著茶碗来到她的殿内,呆站在她的面前,两眼直不隆咚地瞅著茶碗瞧。
「你的表情怎麽那麽古怪?」她伸手拍拍无视於双城夫人限制今硬跑来的霍鞑,担心地观察他的气色,以为他又是热昏头了。
霍鞑缓慢地抬起头看著她,两眼深深看进她写满担忧的水眸里,过了好半天,他才终於启口。
「凤楼,你口渴吗?」不管老巫给他的是什麽东西,只要能留住世上唯一会用这种眼神看他的人,他愿意不去计较後果。
「有点。」她心动地看著茶碗里色泽鲜艳的茶汤,很想知道它尝起来是什麽滋味。
他将茶碗递至她的面前,「喝喝老巫新发明的茶汤好不好?」
「你要我帮老巫鉴定一下新发明的口味吗?」她很乐意地接过来不疑有他。
「嗯。」他淡淡地应著,看她举起茶碗全数喝下,「如何?」
「味道……怪怪的。」她揪锁著秀眉,觉得唇齿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酸甜滋味残留著,香气沁人的味道还充斥著整个鼻腔。
「凤楼,你的脸很红。」霍鞑纳闷地看著逐渐升起红云的双颊,颇讶异药效居然那麽快。
不期然地,滚滚烫热的感觉,自喉咙一路烧灼下腹,在沿途经过的路程中,无处不在的热意悄悄蔓延开了来。
「奇怪……」凤楼微微轻喘,恍恍地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怎麽了?」他还不清楚真正的药效到底是什麽。
藏在体内的热意渐渐变调,直上脑际的晕眩感漫天盖地的撒了下来,在霍鞑关心地靠近她,鼻息不意地喷在她的肌肤上,她顿时感到全身的肌肤就像被野火烧过一样,麻烫得不可思议。就在他抬起她的小脸想看清她怎麽了,指尖轻轻触碰到她时,刹那间,自她小腹里窜出一股凶猛的颤意。
凤楼的身子忽地明显的大大震颤了一下。
这是!什麽感觉?
来得过快的陌生感觉,攫往茫然不知的她,但在她了解过来那是什麽感觉後,她讶然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抬起螓首看著他的眼瞳。
所有原本堆聚在她口中准备兴师的责备话语,在下一刻,全都消音在他无辜的眼眉之间。他看来是那麽无辜和不解,彷佛他并不知道他给她喝的是什麽。
可是就算他是无辜的好了,她身体里的这团火热又该怎麽办?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不知该如河解决眼前的这个情况。
霍鞑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呀转,不知她发生了什麽事,只是看她看著,他便忘了他担心的是什麽,反而贪看起她脸上难得一见的瑰红。
凤楼的眼神蒙胧蒙陇地,在抵抗著腹内那股难耐的感觉时,不小心望进他的眼。
他看起来好秀色可餐!
为这想法,她尖锐地倒吸口气,但却深深吸进他近在鼻梢前迷人的气味。
「凤楼,你不舒服吗?」霍鞑愈看愈觉得事情不对,搂过她的腰,皱眉抚著她烫热的手臂。
要命,别靠她那麽近!
她赶忙要挪开他的大掌,但酥酥麻麻的感觉却缓缓自他的指尖爬上她的手臂,她深吸口气,张口吸进他一身浓密温纯的气息,令赧红著睑的她本想推开他,又忍不住软弱下来,想再多吸嗅一下那可以缓和她腹内燥热感的气味。
但一口、两口的纵容自己下来,她却像是麻药上瘾了般,反而愈来愈难止住想靠近他的冲动。
「你先出去一下……」她一手格开他,一手按著胸腹,试著想调整紊乱的气息。
「你不舒服?我去叫大医!」霍鞑听了转身匆匆要走。
她连忙把他拉回来,「不要叫太医!」他是想让她压著太医他老人家做出不规矩的事来吗?还有,她要怎麽对太医解释她的病状?
「那我该怎麽办?」雷鞑满心烦恼地枯站在原地。
眼看他诱人的双唇就近在她的面前张合,她不禁回想起上回他吻她时的那份悸动,这更觉得喉际乾燥得有如烈火在烧,而他拥著她的感觉……太舒服了,舒服得令她好想沉醉下去,她都忘了,这个男人,她已经垂涎很久了。
是的,从他头一回赤裸著壮观的胸肌在她面前招摇时,她就已经开始垂涎他了。
「受不了……」她低声喃喃,双手捧著他的面颊将他拉下来。
「你……在做什麽?」在凤楼柔软又带点烫热的唇瓣贴上他的唇时,他瞪大了眼。
「我也不知道。」她烦躁地轻应,不太熟练地吮著他的唇。
当她的小手搭上他的两肩,寻求他更深的吻触时,他终於豁然开朗,忙不迭地回首看著那碗被她喝光的茶。
「那该不会是……」该死的老巫。
「不够。」凤楼舔舔唇瓣,渴望难耐地再把自言自语的他拉过来。
被她主动的吻,吻得心花怒放的霍鞑,在下一刻马上把他先前的不满和忧虑给抛到天边去,感动万分地回应她尝起来甜如蜜的吻,并在心底改口。
现在不再是该死的老巫,而是该感谢的老巫。
他朝凤楼笑得邪里邪气的,「想玷污我吗?」
「安静一点。」她伸展著热意无限的四肢,渴望由他来抚平燥热,於是她亲昵地贴近他的身躯,但对於他一再地打断和不专心,她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趋势。
「那边有床,躺上去……我们都会舒服点的。」被她撩拨到某种程度之後,他暗示地指著她的床榻。
「是吗?」头昏脑胀的凤楼已经无法思考,昏沉沉地将螓首靠在他的肩上,小手不断地在他的胸前摸索。
「我来帮你。」他相当乐意帮她跨出第一步。
趴在门外,竖起双耳聆听寝殿内所有声息的宫罢月,在里头不再有交谈的人声之後,心中有数地回头看著坐在地上笑得很开心的老巫。
「你的巫术终於也有灵光的时候了?」真的假的,那麽管用?他是给凤楼喝了什麽?
老巫不敢居功地摇摇食指,「灵光的不是我,是我常光顾的那家四季红的老板娘。」
「什、麽?」宫罢月的大脑暂时停摆。
「别怀疑。」老巫认真地朝他颔首。
「四季红的老板娘?」可是四季红,不就是那个寻花问柳的……
「就是在她那里买的。」老巫自怀里掏出数小包药袋,「嗟,五包一贯钱,这还有用剩的,你要试试吗?」
宫罢月愣大了嘴,无言地看著他。
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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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照亮夜晚的宫灯悄然点上时,自晓雾殿的寝房内传出一声惨叫。
凤楼无著寸缕地捂著脸坐在床上,无法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不,是她怎会和他一起做出这种事?即使她是主动参与者……
当时霍鞑正准备离开寝殿去张罗晚膳,以补充两人久未进食肚皮的贡品,但在听见她的惨叫声後,急急地奔回房里。就在他一出现在凤楼面前时,一具精致的瓷枕,正好朝他迎面飞过来。
他身手敏捷地险险闪过凶器,而後低首看著脚底下应声砸碎的残瓷碎片。
凤楼忿忿地咬著牙,「你对我下药?」
「嗯哼。」他没有否认,好整以暇地欣赏露出整副香肩的她,以及她脸上始终没褪的娇艳色泽。
可惜她没有他那般的好心情,她是气得几乎理智尽失。
「你居然对我下药!」枉她还那麽相信他,可是他却做出这种对不起她的事,这样一来,她怎麽有勇气再走出那个大门,去面对门外的那些人?
「不让你神智不清醒,那我还有什麽搞头?」霍鞑非但不感愧疚,还扬眉振振有辞地反问。
那个混蛋竟还有脸说得一脸正气,
「你、再、说、一、遍。」她在心底由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回一,拚命叫自己忍住杀人放火的冲动。
他又耸耸肩,「我不过是实践先下手为强的不败定理而已。」项静夫都已经杀上门来了,不先下手,难道他等著把她拱手让人?他就不信在与她有了这层新关系之後,项静夫还敢再来跟他抬!
「我有未婚夫了!」她直接向他吼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世人的主要原因。
在那刺耳的称呼自她的小嘴中冒出来後,当下换成霍鞑咬著牙在心底默默倒数。
「你、再、说、一、遍。」都已经被他吃乾抹净全都吞下肚了,她还想叫别人来顶替他的位置?
「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她说得理直气壮。
「冷凤楼……」他所喷出的怒焰,一路由他鼻梢窜烧至床上的她。
但他没料到凤楼的气焰比他更高张冲天。
「都是你!」在他摆著青青黑黑的脸庞爬上床榻时,她以指戳著他的鼻尖,「现在我成了红杏,而你真的成了我的姘夫了!」
「哼,你就快当未亡人了!」把他降格为姘夫?霍鞑先随便套上一件外衫,再捞来她的衣裳,七手八脚地套上她的头帮她穿正。
「什麽?」她还愣在他那令她想不通的话里。
将她打点好後,霍鞑二话不说地将她扛上肩头,大步大步地走出房间,像个复仇使者直朝念雪殿的方向杀去。
「你要去哪里?」头昏脑胀挂在他肩头上的凤楼,在他愈走愈靠近念雪殿时骤感不对地问。
「姘夫正要去见未婚夫。」他的声音自牙缝内钻出来。
他想张扬得天下皆知?她到底还要不要做人啊?
「放我下来!」受惊的凤楼连忙在他肩上挣扎要下来逃回她的房里去,但他不肯,仍旧执意要带她去会见众人彻底谈个清楚。
念雪殿的大殿里,准备进膳的众人,正齐聚在席上高声畅谈著,但就在霍鞑扛著凤楼出现在殿内时,众人皆齐声地收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们俩。
「霍鞑,你这是——」满面怒意的定国公自席间站起来。
「你闭嘴!」霍鞑随即轰断他的问句。
在牵连的炮火下,第一个自讨顿炮灰的伤兵阵亡。
「冷凤楼,你又是在做什麽?」见他们俩又黏在一起,双城夫人仪态尽失地尖叫。
「你也闭嘴!」忙著想阻止霍鞑的凤楼,气闷地把她吵死人的噪音给吼停。
第二个自讨没趣者也随之阵亡,众人在明白谁开口谁倒楣後,便识相地把发言权拱手让出给他们俩,坐在一旁纳凉看情势怎麽发展。
霍鞑一把将凤楼扛至项静夫的面前,将她放下转过身来面对项静夫,在她转身想逃跑时,他又把她捉回原位,将她困在怀里紧紧抱住不放。
「你说!」霍鞑的箭头直直戳向项静夫。
「我不用闭嘴?」项静夫诚惶诚恐地望著凶神恶煞喷火的面孔。
「说你弃权。」霍鞑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台词,并一手捂著凤楼的小嘴不让她进行抗辩。
项静夫满头雾水,「啊?」
霍鞑一手指向怀里的凤楼,用足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见的音量宣布。
「我刚和她办完事,快说你对她弃权!」他要一次搞定殿内一直以来都对他持反对旗号的人。
「办、完、事?!」众人高声惊呼,骇然地望著那个介入人家未婚夫妻之间、先下手为强、丝毫不觉得耻辱羞愧,还大大方方来要求入家让贤的第三者。
「别浪费我的时间,快说!」霍鞑在无法接受这消息的项静夫呆化成石像前,再度出声吼回他的神智。
他有点犹豫,「我不说的话会有什麽後果?」能够和凤楼成亲的话,就能够攀上冷家,而能够攀上冷家的话,就很可能有机会攀上高高在上的圣上。
「罢月!」霍鞑迅速扬手招来後果的执行人。
「在在在。」宫罢月快乐地聆听他的呼唤。
「把他砍成一百零八块再埋到花园里当肥料!」抗旨的後果就是如此。
「了解。」
项静夫急急高喊:「我弃权!」这种後果谁消受得起呀?
「你听得一清二楚了吧?」在搞定项静夫後,霍鞑咧笑著嘴放开怀里的凤楼,清楚地说明他更新後的新身分,「现在摸他当姘夫,改由我当未婚夫!」
由於心神太过激越,凤楼气得气血逆行,齿舌打颤不灵光。
「你你你……」什麽姘夫、未婚夫?她又不是淫妇!
「我我我怎麽样?」他凶巴巴地横在她的面前跟她大眼瞪小眼。
在殿内众人讶然的惊呼声中,她一拳把他张牙舞爪的恶脸给扁平。
「你怎可以用这种方式恐吓他?」太胜之不武了,而且他还拉她当罪魁祸首。
「少跟我罗唆,你究竟是弄清楚状况了没有?要不要一句话,你认不认我这个新任未婚夫,」他揉揉脸,无视於一殿哑然无言的众人,当场拧著脾气跟她杠上。
「我……」她处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说一半更不是的状态。
野蛮人不存有等她自白的耐心,弯下身再度把她扛上肩头。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在见到他眼底气愤的红光後,被扛上去的凤楼,芳容严重失血。
「跟你上床继续办事,做到你认了为止!」他决心跟她耗到底。
「霍鞑!」深觉可耻的双城夫人,在霍鞑走人前终於寻回她的声音。
他毛火地回首怒瞪,「烦死了,办个事你有意见,我们用什麽姿势你要不要也指教一下?」管管管,这鸡婆的女人什麽事都要管,就连床事也要管?
「你竟敢——」七窍生烟的双城夫人在把话说完前,霍鞑已先一步地打断她。
「罢月。」霍鞑朝他勾勾手指。
「嗯?」宫罢月很有兴趣地竖起耳朵。
「处理好项家公子时,顺便把她也给打包寄回京兆去。」霍鞑乾脆也把她扫地出门,好图个耳根子完全清静。
「真的可以吗?」他很担心这麽做会不会因双城夫人而得罪南内娘娘。
霍鞑咧出白牙,「不然你就准备打包你自己。」
宫罢月的风头立刻转向。
「夫人,得罪了。」他勤快地把尖叫不休的双城夫人给带出殿外。
「霍鞑……」看了双城夫人的下场後,定国公怯怯地抬起一手,想叫又不敢大声叫住霍鞑离去的身影。
樊不问按下他徒劳无功的手,「现在拦他,那麽下一个被砍成碎片,或是被打包送回京兆的人可能就是你。」
「可是、可是……你看看他那是什麽素行?」定国公从没想到他会这麽无法无天,此时再不多加管束一下,往後他们要怎麽从脾气阴暗不定的霍鞑身上拿到兵权?
「习惯就好。」樊不问两眼泛著笑。
韦弁却不同意,「什麽习惯就好?这种事哪能习惯的?」太无王爷风范了,这种蛮人也能算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