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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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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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料俏比他更不满,「为什麽是他带我去?」跟他去?他们俩吵架都来不及了,还熟悉个什麽环境?
    「难道你要殿下纡尊降贵的带你去?」离萧感觉熟悉的心火又飙上来了。
    「怎麽,不行吗?」料俏凶巴巴地以指尖戳向他的胸膛,「好歹我也是他的太子妃,叫他带我去有什麽不对?」
    离萧的指尖戮回她的额际上,「冲著你这副恶婆娘的德行就不行!」
    「司棋。」不胜其扰的卧桑也翻起白眼了,只好扬手叫司棋去救救火,并把他们都赶到外头去吵。
    司棋认分地拉著他们两个走向外边,「走吧,就由我带你们两个一块去行不行?」
    「那我……」身为女官,有责任跟在料俏身旁的那嫣,也忙不迭地想转身向外走
    「你留下来陪我。」卧桑挪出一掌勾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内殿的书房里,「我渴了,沏碗茶给我好吗?」
    心神瞬间紧绷起来的那嫣,在他拖拉的大掌下,没得选择地被他拉至里头,被迫在他注视的目光下,在他的身旁为他沏上一壶银毫,自始至终,她都低敛著眼眉,不愿与他的眼眸有任何交会的机会。
    「你在防我?」他冷不防地问。
    那嫣手中欲递给他的茶碗明显地抖了一下,茶水飞溅至桌面上,像是一小摊的青泪。
    「有吗?」那嫣很快地镇定下来,伸手想拭去桌上的茶渍。
    「入宫以来,你几乎正眼也不敢瞧我一眼,不然就是对我避避躲躲的,很少对我说上一两句话。」他一手轻按住她的柔荑,逼她抬首正视他,「我有这麽可怕吗?」
    在被他洞悉一切的双眼封锁下,她不禁想闪躲。
    对於他,她很怕,她怕他那双对任何事都明如镜的眸子,他的心太细了,无论她在想些什麽,即使表情、动作再细微,都逃不出他的眼,而且在他眼底的目光中,还有著虽然已含敛,但还是炯亮灼人的深意,不管她怎麽猜,她就是不明白他为何老是用那种会令她忐忑的神情看她。
    时时,她会在心底提醒著自己,她会进宫来,是为了那支簪子,是为了她情如姊妹的小表妹,并不是为了他这双将她绑得牢牢的眼眸,也不是为了他的温柔。既然这条路是她自己捡的,那麽她就要走得正,不容许中途因为吸引而偏了她该有的方向,只是,她忘了在走上这条路之前得先思考一下,她得付出什麽代价。
    那时,她只是孤注一掷地豁出去,只是想成全自己心底的一个小小幻想罢了,但她却不知,那时草率的决定,让她的天地就此变了样,她虽是成全了姊妹间的情义,成全了自己幽幽盼惦著那名男子的遐思!
    却将她鲜妍的青春押住在这深不见出处的宫阐里,而这道宫墙.是进得来出不去的,她得用一生来偿。
    这赌注对她来说,押得太大、太重了,尤其在这场赌局里,还有个令她心弦波动难安的卧桑,令她更是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後悔。
    她悄悄地将手抽回来,「我只是一时不习惯宫中的生活而已。」
    「真的?」他刻意问得很认真,还压低了脸庞靠近她的面前。
    「嗯。」在他探索的目光下,她含混地别开眼。
    「那麽等我们相处久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像只惊弓之鸟的躲我了?」都把她带进宫里一阵子了,她可不能再继续躲他下去,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她怔伸了一会,「这……」
    也不等她的回答,他两掌一拍,「不如这样吧,往後当司棋忙著,或是离萧又和料俏到别处去绊嘴了,你就留在我身边陪著我,如此一来,多和我相处多了解我一点,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熟络,而你也就不会再躲我了。」
    那嫣为难地轻蹙秀眉,该拒绝他吗?不,是该怎麽拒绝他?他是这里的主人,又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她哪有拒绝的权利?
    决定远远与她拉近关系的卧桑,趁她还在犹疑不定时,立刻把握时机乘胜追击。
    「不出声我就当你是同意了。」他热情地将她拉至身畔,「来,我给你列个你得待在我身边的大略时间。」
    「我……」还来不及反对的那嫣,想开口时她的声音却被他一大堆的话给淹没。
    他半强迫半讨好地把话塞进她的耳里,「通常在我处理国务、练弈、煎茶养性或是闲暇时,司棋他们都不想陪著我,因为他们只会无聊得想打瞌睡,所以说,他们都是非常勉强地待我身边监视著我,为了不勉强他们,我相信你一定很乐意代替他们陪伴我是不是?」
    「谁说我……」
    卧桑一点也不留给她说话的时间,「我已经为你估算好了,往後你大约一日里将有半天都得待在我的身旁,因此我会亲自去向料俏借人并徵得她的同意。」
    「慢著……」他是想叫料俏卖了她吗?
    「不能再慢了。」他笑咪咪地打断她的话。「我看乾脆就从明日开始吧,往後你就别当料俏的女官,改当伺候我生活起居的女官,你说好不好?」
    她仍试图想表达已见,「等一下,我……」
    卧桑再笑意满面地堵上她的话,「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
    「太子……」话都是他在说,她根本就什麽都没回答呀。
    「怎麽还叫我太子?既然都是住在一块的自家人,那就别再那麽生疏了。」卧桑又热情无比地执起她的柔荑,「为了尽快促进我们两人间的熟络感,首先,请叫我卧桑。」
    叫他卧桑?还跟他是一家人?慢著,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那嫣呆滞的眼眸停顿在他的笑脸上久久不动,尚不太能理解在他那一大串快速朝她堆过来的话里头,他到底是代她决定了什麽,所以他的脸上才会出现这种满心欢喜的得意笑脸,还有,她是什麽时候跟他成为一家人的?到底是他的脸皮太厚,还是她的脸皮太薄了?
    她的视线缓缓从他灿烂无比的笑脸上往下挪移,低首望著他那双紧握著她不放的大掌,忽然发现,他的心思不只是细,只要他的肠子拐拐弯,她就不知不觉地被他给推进陷阱里去了。
    她好像……太小看这个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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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三章
    「你到底是出去做了什麽好事?」
    料俏心虚地低垂螓首,「没有啊……」
    那嫣两手插著纤腰,张大了一双杏眼瞪向眼前这个衣衫发髻凌乱,好像是才刚和别人大打出手十八回过,头上还沾了满头草屑的太子妃,不敢相信她只是与离萧出去外头走走,居然就走成了这样回来。
    为了那个表面上似乎很好相处很温柔,私底下可能不是那麽一回事的太子,她的心已经够不宁静了,他所为她带来的麻烦和疑惑,她都还没来得及摆平,这个跟离萧出去转了一天的料俏,顶著这麽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回来,连离萧的情况也跟她是半斤八两,料俏要是想毁掉她太子妃的形象没关系,但她也别顺道毁了离萧的啊。
    「离萧没看著你吗?」她还以为有离萧那个最会为太子维护形象的牢头看著,料俏就变不出什麽花样来了。
    她讷讷地频转著十指,「有啊……」
    那嫣又拉著她身上残破的衣裳问:「那这是怎麽回事?」她的这副德行,太极宫上下的人全瞧见了,害得司棋又要去向那些人洗脑,并威胁那些人不许说出去。
    「离萧弄的罗。」料俏只好供出他们做了什麽事,「我们只是在草皮上练练拳脚而已嘛。」
    「你又捅了什麽楼子?」她又是做了什麽事才让离萧大动肝火?
    「我没捅楼子。」她飞快地摇著头,「我也不过是想去隔壁的宫殿参观一下,结果离萧说那是刺王铁勒的西内大明宫,说什麽也不让我进去,然後我们拉拉扯扯到後来,不知怎麽的就打起来了。」
    那嫣听了一手抚著香腮,不断回想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
    「刺王铁勒……」那个号称北狄武王,统领十八万大军的二星子?
    「都是离萧那个鲁男人……」犹不知那嫣已经变睑的料俏,还絮絮叨叨的在抱怨,「你看,他把我抓得青青紫紫,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就光会数落我。」
    「料俏。」回过神来的那嫣直按著她的肩头叮咛,「拜托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太极宫里,能离大明宫多远就离多远,大明宫的主人不是你能惹的皇子,知道吗?」
    她不解地皱著眉,「那个铁勒会吃人吗?」
    「他不吃人,他会杀人。」这段在宫中的日子里,许许多多的宫闱秘辛她听了不少,也到其他八个皇子的为人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她不禁泛过一阵寒颤,「杀人?」
    「不是所有的皇子,都能和卧桑一样胸怀坦荡和善待人的。」提到卧桑,那嫣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表姊。」眼尖的料俏忽地换上满回笑意,兴趣十足地扬高了眉,「你对卧桑的评价似乎不错?」从小就不曾见她的这张嘴恭维过任何男人,没想到卧桑却能破她第一个先例。
    那嫣理所当然地看向她,「当然,他是太子啊。」见过卧桑的人,有哪个人不是对他赞誉有佳的?
    「那你是什麽时候跟他那麽熟的?」一回来就见卧桑挽著她的手和她亲密的坐在一块,而卧桑脸上的笑容,恐怕是她进宫来所看过最灿烂的一次。
    「我跟他很熟?」
    「是呀,本来我还以为你准备躲他一辈子呢,不过我看你们俩处得倒是挺融洽的。」料俏坏坏地咧大了笑容,「你不打算躲他啦?」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那嫣和卧桑之间有点不对劲,相信只要她继续等下去,她就可以看到原因也说不定。
    那嫣气息猛地一窒。
    她有在躲他吗?不,不是这样的,她不是在躲他,她只是在有意无意间,回避著那一双会让她想起另一人的眼眸。
    「我为什麽要躲他?」她深吸口气,试著让表情风平浪静,扳过料俏的身子为她拿掉满头的杂草。
    「问你自己啰。」料俏的心眼却很坏,刻意起了个头後,就把问题扔给她自己去想。
    那嫣手边的动作顿了顿。如果可以,她很想告诉料俏,这问题她已经在心底问过自己不下数百回,可是得到的答案却令她害怕。
    会躲卧桑,是因为那名夜贼的身影,在她的记忆里渐渐模糊,而卧桑的模样,却在她心底愈来愈近也益发清晰,近来,她的心多惦谁一分、多想谁一些、多念谁一点,她已分不清楚,而她更害怕去问自己,她进太极宫来想靠近的人,究竟是那名夜贼还是卧桑?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双相似的眼的缘故,有时候,她会不知不觉地在心底把他们俩当成同一人,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单凭身分来看,一个是贼人一个是太子,他们就不可能是同一人。
    「陪那个牢头打了一天,我快累死了……」料俏边打呵欠边盯著她出神的模样,「你在想些什麽?」
    「我在想……」那嫣正欲歇口,方抬起头来,不经易瞥见在窗外宫灯的映照下,除了如鬼如魅拍著窗的树影外,一道令她印象极深的人影,悄悄地自院里一闪而过。
    她随即认出那道人影是谁。
    是他,那夜的夜贼!
    「你要去哪里?」料俏莫名其妙地看她动作飞快地打开窗子,一骨碌地跃出窗外。
    跨过宫栏、起身跃过嵌著琉璃瓦的厚墙,熟悉的紧张感又回到那嫣的身上,在凄蒙的月光下,她再次失去他的身影,又被他孤零零的抛下在黑暗里。
    带著庞大的失落,那嫣寂寂地踱回房里,并在一头雾水的料俏靠上来前,先一步告诉她原因。
    「窗外有人,我想知道他是谁。」
    「方才我什麽人也没见到啊。」料俏搔著发,「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错觉?不可能,自小就习武的她,这些年来一直权充著养不起护卫的裴家保镖,多年下来—她已训练成每每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随即提高警戒,而刚才透过宫灯灯火的照耀,那道影子再清晰不过,她相信这绝不是她的错觉。
    但……那道身影,为什麽在此刻静下心来深想时,会觉得与卧桑的那麽相似?
    单单只是站在这儿猜测,那道深深在她心中的谜底,是永远也解不开的,她若是想解开谜底,查出那两道身影之间是否有著关联,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去查出真相,而她也正好可以藉这个机会,确认一下卧桑和那名夜贼的身影,为何总会在她的心版上重叠。
    「我担心……」她转了转眼眸,转身对料俏换上了一副忧愁的模样,「含凉殿里可能遭偷儿了。」
    料俏马上精神一振,「你确定?」
    「是啊。」那嫣刻意引诱著极爱凑热闹的她,「含凉殿里价值连城的东西多不胜数,若是有偷儿想进宫来盗东西,我想偷儿应该会先去卧桑的殿里。」方才她看那名夜贼似乎是离宫而去,倘若此刻卧桑也正巧不在殿内的话,那他就有十足十的嫌疑了。
    「我们去找卧桑。」不多疑的料俏马上上当,拉著她的手在深夜里直闯含凉殿。
    以为她们早已歇息,没料到她们会在这个时辰来拜访的离萧,在殿内远远地看她们相偕走来时,神色仓皇左张右望了一会,而後连忙在她们未走进含凉殿前,飞快地关上殿门站在殿外迎接她们。
    「卧桑他人呢?」赶来凑热闹的料俏,一蹦一跳地跳至他面前,不解地望著那扇紧关著的殿门。
    离萧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殿下他……」
    那嫣多疑地盯著他,「他在哪里?」为什麽离萧的眼神闪闪烁烁的?
    「殿下他……」离萧忙一手指向身後,「他不就好端端的在里头吗?」
    那嫣随即仰首看去,隔著玉帘窗,殿内明烛高烧,将殿内一景一物皆投映在窗上,其中,也包括了一道位在御帘前振笔疾书的身影。
    「这麽晚,你们来找殿下有事?」离萧在那嫣想凑上前看得更仔细时,先一步来到她的面前将她拦下。
    「表姊看见窗外有个人影鬼鬼崇崇的,她担心有偷儿。」料俏边说边兴匆匆地踮高脚尖朝殿里探看。
    「有我守在这,怎麽可能有偷儿敢来这?你们一定是看错了。」离萧不著痕迹地将料俏推离门边。
    「我进去看看。」愈看愈觉得古怪的那嫣,想上前打开殿门一探究竟。
    离萧忙不迭地拦身在她面前,「不必了!」
    「为什麽?」那嫣眯细了眼,对向来稳重持成的离萧,此刻他那显得有些焦躁的模样,更是感到怀疑。
    「因为……」离萧转了转眼珠子,急急地挤出拒客的谎言,「因为殿下不习惯有人在他夜里处理公务时打扰他,关於这一点,他是很忌讳的。」
    她淡淡轻应,「这样啊……」不都说是一家人、不必拘於礼节吗?怎又会突然坚持了?
    「真的没有偷儿?」料俏难掩一脸的失望。
    「没有。」赶不走人,离萧索性又对她板起了恶睑。
    「好吧……」累了一天没力气跟他打架的料俏,只好伸手拉著那嫣,「走啦,都跟你说过是你的错觉了。」
    望若离萧坚持的神情,那嫣直觉地认为这其中另有文章,但殿内那道映在帘上的模糊人影,却又说明著她的怀疑似乎有误,於是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只能任料消拉回含元殿内歇息。
    蒙胧的灯影下,那嫣枯坐在桌旁思索著离萧方才的种种反应,和那道在转眼间就消失的人影,到底是哪儿来的。
    「百思不解……」她烦躁地甩甩头,取来桌上的茶水试图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
    茶水入腹不久後,纷涌的睡意便像潮水般的袭来,而她的脑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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