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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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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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明知故犯,他怎都不为他人著想?
    「因为我可以接近你。」
    那嫣整个人怔在他的话里,久久无法回神。
    卧桑两手虔诚地抚捧箸她的脸庞,「因为,我可以不必再只能远远的看著你,像这样,只要伸出手,就能感觉到你,感觉你真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不再只是藏在遥远的梦中。只要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愿意付出更多]
    在他温暖的掌心里,那嫣眨了眨眼,试图将眼里的迷蒙眨去。
    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已—.她到底是哪点值得他犯这麽大的风险这麽做—.这男人,对她迷恋得毫无理智,也对她迷恋得说不出原由,可是,却也让她深深感动,有著莫名的虚宠和喜悦。
    卧桑的双手伸至她的纤颈後将她拉下,再拉下,直到她的唇落至他的唇前,而後静止不动地等待著她,她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没勇气的退开。
    虽然眼底泛过一阵心灰,但他不再勉强她,垂下了双手闭上眼帘,将挑起的情迷全留给她去思索。而那嫣,则无助地拥著热度还末褪去的他枯坐在床榻上,不知该拿他们两人怎麽办。
    
    「表姊,你装得不辛苦吗?不要那麽累了好不好?」
    料俏一手杵著下颔,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叫醒这个人在这心不在这的女人,并阻止她继续伪装下去让大家都痛苦。
    卧桑犯起病後,他便把时时随侍在侧的那嫣给调回料俏的身边,不让她继续照顾他,也不让她再进入含凉殿。
    对那嫣而言,这转变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原本,她是极力想离开的,但现在,却是顿失所依,这看在料俏的眼底,就成了一股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的闷气。
    拿现在的情况来说好了,坐在这一块缝制冬衣一个晌午以来,那嫣不时抬首看向含凉殿的举动,眨眼片刻没多久就出现一次,既然那麽担心卧桑,她何不乾脆明讲?她何不直接说她不想留在这陪表妹,很想去今凉殿看看卧桑,或是很想把太医捉来问问卧桑的情况到底如何?可是她全闷在心里怎麽也不说出口,反而坐在这里心不在焉冷落这个被视为不存在的表妹。
    「装什麽?」猛然回神的那嫣没听清楚她在说什麽。
    「就你跟卧桑在私底下玩的把戏啊。」料俏哀声叹气地摇著头,「每回看你们两个在人前遮遮掩掩的,你们不累,我看得很累。」
    她顿时有些失措,「我……我和他哪有玩什麽把戏..」
    「表姊,你不会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吧?你们都暗通款曲那麽久了,同住在一个富内,我没发现不是很奇怪吗?」真是侮辱,她有那麽笨吗?会笨到什麽都看不出来?
    老天,怎麽会?她极力不想让料俏知道的事……
    那嫣掩著唇,心房紧张得激烈剧跳,对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震愕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怎麽面对姊妹间的摊牌。
    「我真不懂,你明明是个聪明人,怎麽一到了卧桑手中就变得那麽钝?时常看你被他吃死缠定,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同情你。」料俏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著,并没有搭理花容失色的那嫣。
    「料俏,我……」她紧纹箸十指,试著去面对,「我可以解释的……」
    「你能解释卧桑为什麽迷恋你?」料俏乐不可支地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还存想不通呢,你快说给我听听。」
    她又是一怔,「你说他迷恋我?」卧桑表现得有那麽明显吗?
    料俏很奇怪地回瞥她一眼,「不是吗?司棋也是这麽说的。」
    这事连司棋也知道?除了她这个浑然不觉的人外,到底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卧桑不是保证他不会说出去的吗?
    「对不起……」她愧疚地垂下蟀首,声音几细不可闻。「本来,我无意与他牵扯的,但後来……」
    料俏了解地挥挥手,「我知道,是他勾引你。」
    「那你……」她期期艾文地抬起头来,不知料俏将怎麽处理她们的姊妹情,和又将如何发落她。
    出乎那嫣所能想像的,料俏的脸上非但找不出一丝丝的怒意,反而还凑到她的面前坐正,双手合十地弯身向她拜托。
    「多谢你帮我消化了那个男人的热情,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痛快一点全面接收他。」她才不要那个可怕的真假太子,那种男人由表姊消受就够了,她不敢去惹那种男人。
    那嫣完全反应不过来,「你在胡说些什么?」料俏昏了头吗?那个未婚夫又不是她的,而且,这怎是能让的?
    她严肃地摇首,「我没胡说,我是很正经八百的在说。」这件事她窝在心里头很久了,不说出来实在是不痛快。
    「可是他是你的……」私底下,他们的感情或许是暗度著,但表面上呢?卧桑永远不可能会是她的,他是料俏正正当当的未婚夫婿,而她,却可能只是他的一个过客而已。
    
    
    「盟友。」料俏徐徐推翻她的猜测。「我和他才不是什么未婚夫妻,那个名衔只是挂著好看而已]
    那嫣愈听愈迷糊,「盟友?」他们两个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怎麽会变成什么友字辈的人了?
    「他选的人不是我,爱的也不是我,我只是帮他把名分占住,被他拿来当遮掩情事的人,他选的人是你。」她全盘将私底下和卧桑协议的另一桩交易托出。「而我呢,我之所以心甘情愿被他利用,是因为我选的人也不是他。」早在发现夜里有个真太子的那天,卧桑就已经跟她讲好条件了。
    那嫣揪锁著心房,「你选谁?」料俏爱的人是谁?卧桑?还是离萧?若是卧桑的话,她会毫无怨言的退出。
    「离萧。」料俏毫不犹豫的回答。
    「但……」当时她果然没看错,料俏的心果然早就飞至离萧的身边,只是,这不能的:。…离萧和料俏的身分差了太多太多。
    「我和你不同,我才不顾忌什麽身分地位。」带著一份甜甜的笑意,料俏勇敢地扬高了下颔,「既然想爱,那就放手去爱,就算这会违背礼法,我也不怕。」
    「离萧他呢?他知道吗?」即使有满腹的无法赞同,她还是想知道料俏的感情路走来是否顺遂。
    料俏不死心地握紧了拳,「他钝得像块木头,明示暗示都给他那么多却还是不通,我看我得再多加把劲迫他才行。」
    看著料俏为爱不顾一切的模样,那嫣很是羡慕,也有点迟疑。
    该不该像料俏一样,放手去追逐想要的人事物?但那此后果呢?倘若她真放开手了,那些留待到後来最终还是要面临的後果又该怎麽办?他们每个人,都是被错置其位的卒子,一旦过了河,就没退路了,因此在过河之前,能不停下来想想吗?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卧桑因此而身败名裂的情形出现。
    「你就大方点接受卧桑吧。」料俏重重拍著她的肩,并很自怜地咬著唇,「为了你,卧桑在你身上可是很下心思的,虽然……他的手段是很不讲理,动不动就把我的名字亮出来威胁你,害我老是害怕万一你不顾他的威胁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他在威胁我?」那个不守信的男人,亏她还那麽相信他会遵守承诺。
    料俏翻翻白眼,「司棋和离萧也都知道,不过我们都很配合卧桑的期望,全都有志一同的当作不知道。」卧桑瞒那嫣,那嫣瞒众人,众人又瞒那嫣……他们太极宫里的人,统统都在玩谍对谍的游戏。
    「为什麽你不告诉我?」
    「我能讲吗?」说到这里她更是有苦无处诉了,「我要是不识大体的话,卧桑说他会把我踢出太极宫,然後想办法把你留下来让他一人独占,所以我就很识趣的闭上嘴,乖乖的把你让给他,总好过损失一个表姊还落个被踢出宫的下场。」
    那嫣难以相信地抚箸额,「没想到连你也被他给带坏了,竟会耍心机瞒著我……」
    「卧桑教的罗。」料俏洋洋洒洒地背出卧桑教过的至理名言,并且说出她肩负的使命,「他说过,爱情是种手段游戏,远在天边得不到的,那就用点手段;近在咫尺却也得不到的,那也用点手段。而我现在是他最新的一个手段,他派我来让你这个爱追根究柢的人弄明白。」
    「弄明白什麽?」她还能有什麽不明白的..这一场四人骗四人的骗局,都已经被清楚的揭开来了,往後,怕是他们都不能再躲藏了。
    料消一手指著她的心房,「他选你的原因。」
    那嫣沉淀下所有的思虑,全身绷得紧紧的,好想知道但更害怕去知道。
    「是什麽?」不敌内心的召唤,她还是启口。
    「你的宝贝簪子。」料俏随手指著簪在她发上的玉簪。
    「簪子?」
    「就是那根害你追进宫来的白玉簪。」料消点点头,而後再歪著头提醒她,「你不记得那根簪子是怎麽来的了..」
    「它是……」
    它是怎么来的?一时片刻间她想不起来,只知道,它跟著她很多年了,无论家境再怎么窘迫,她也舍不得变卖它让它离开她身边,只因为,她对它有著某种回忆,就连它被盗了,她也追进宫来想拿回它。
    回忆一层层地浮现,有道熟悉的人影,在她的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那名少年……
    「卧桑赠的。」料悄在她还没忆起时,直接帮她温习起她遗忘了很久的记忆。
    这根簪子是他赠的?那个人是他?
    时光急速在那嫣的脑海里倒退,她记得,从前岁月的某一天,某一天……卧桑曾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
    那个午後,有位年轻的官家子弟,由两名中年大汉伴著,私下来到她父亲的酿厂,在一阵令人害怕的刀光过後,她曾经!她曾收下他的簪子。
    「从很久前我就在怀疑这根簪子的出处了。」料俏抬首端详著那根差点被她偷去变卖的簪子,「像这种雕有龙形的玉簪,平常人家是不许造的,而上头又能雕有仅次於皇帝的八纹龙,那代表它本来是由太子拥有]
    就连落雪的音律彷佛都在空气中消失了,茫然中,那嫣什麽也听不清,在她耳畔荡的净是那日卧桑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我选的是你,从很久前,我就选定你了。
    「表姊。」她伸手轻推,「卧桑等你很多年了。」
    那嫣恍恍地回过眸来,「等我..」
    
    [这些年来他常在夜里去探你,总是躲在暗处看著你的一举一动,可是碍於身分,他始终不能接近你,为了等到一个能让你进宫的藉口、为了能有今日,他可算是煞费苦心。」她的表姊已经被人监视兼保管很多年了。
    「难道说……」那嫣恍然大悟,「皓镧的事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料俏直点箸头,「是卧桑特地命人偷走皓镧,再把皓镧被窃的消息散布到 我耳里,吸引我这古玩迷去把皓镧偷来,然後再用取回失物的藉口把你引进宫。]当然是刻意安排,不然天底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的声音显得很幽远,[为什么他不样自告诉我?]不老实的男人,这么爱藏秘密,就连这事,他也要藏着。
    [当然是怕你不相信他]料俏也很为卧桑叹息,[他或许可以强迫你任何事,可 唯独信任这一点,他强迫不来。]
    那嫣怔坐着,满心想着这些年来的夜里,都有着一双眼在跟随着她,近在眼前却无法靠近,那是种什么感觉?被身份局限着的人,原来还有他一个。也因此这些年来,他的心,那么难,而她这个后知后觉和的人,现在才能体会支他的感受。
    莫怪他老是爱拥着她,总是爱拉着她的手,或时而伸手碰碰她这样他也能感到满足,她还认为他的迷恋没什么理智原由,他只是等待了太久。
    料俏的声音不知是何时消失了,回过神来的那嫣想寻找她,的抬首,不见料俏的身影,却见隔开她好一阵子的卧桑,远站在殿门内看着她,在他眼底,写满 了多日来的相思。
    在他的皮眸下,她像个圆穹现,再无掩藏也无退路的人。
    迟疑地,卧桑朝她伸出双臂,停留在空中静候着。
    她有些懂,明白他在等待的是什么,她知道这个善于等待的男人一直在等着她。
    搁下手中的缕衣,那嫣笔直地朝他走去,愈走愈快、愈走愈急,直到奔进他的怀中攀住他的颈项,压抑不住地 吻上他,他怔了怔,还以更甚的热情将她掩没,结实的双臂收拔压紧她,将她揉进身体里索讨更多,那迟来的吻,怎么也停不下来,而他们只是任由它渐渐地失控。
    缠吻中,那嫣仿佛看见了好多个卧桑 ,有温柔的,压抑的,自由的,热情的,无论是哪一个,也无论黑夜白天的真假太子,她都想紧紧捉住,不让他再离开。
    倘若陷落爱情里,最终只有两个下场,不是全部赔尽,就是 全赢。那么,她愿赌,只要有他陪伴,她愿放弃所有陪他赌下去。
    
    [开宫?]
    正在煎茶的那嫣讶羿地搁下手中的茶碗,抬首看着突然作出这个决定的卧桑。?
    
    「我已复元得差不多了,再瞒也瞒不过太医,非开宫不可。」卧桑挨坐在她的身畔,漫不经心地把玩著她身後长长的发丝。
    她垂下眼睫,「那……你又要主政了?」他又要回去过那种日子了?又要劳累地坐在御案前燃烧他的心神精力了吗?
    「不一定。」他拿走她手中的茶碗,一手将她圈进怀里,「这要看西内肯不肯罢手。」现在就算他想拿回摄政权重揽朝政,只怕还有一群人不答应。
    「刺王是打算稳坐摄政王之位不还位於你?」难道西内的人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头……来个刘备借荆州?
    「不。」卧桑笑得很诡诈,「铁勒是有回京兆接位,但他一知道我没死,他就把摄政王之位让出来虚悬而不去主位,所以西内的人也对他很有怨言。」就算西内的人强行要留下摄政权,但只要铁勒不去接任,任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为什麽不主位?」她没想到那麽多人想抢的摄政王,刺王居然不想要?
    「铁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若没死而他还接下摄政王,这样朝中的明刀暗枪少不了会冲著他去,所以他宁可让大夥去猜测也不来膛浑水。」他那个弟弟哪有那麽笨..现在的摄政王之位可是个烫手山芋,接了有坏处、不接也有坏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让出来悬位。
    那嫣眯细了美眸,「你……是不是又在算计些什么了?」又对她露出这种目的深沉的笑,他一定是在暗地里做了什么好事。
    「是啊。」他丝毫不掩藏,满面笑意地亲了亲她的面颊。
    「殿下!」轰隆隆的脚步声整齐地在殿廊上响起,同时也夹带了三道人声。
    「放开手……」那嫣忙不迭地想与他在众人面前保持距离。
    卧桑不疾不徐地将她拉回怀里,「别扭扭捏捏了,他们早就知道这回事。」
    拉不开他,随即又被三位刚进入殿内的人见个正著,不知该怎麽解释的那嫣羞赧垂下蛲首,不敢去面对他们眼底的笑意。
    「有消息了?」卧桑心情很好地环抱著怀里的软玉温香一点也不介意他们都看见。
    「殿下,南内兴庆宫有动静了。」负责探察情势的司棋首先向他报告外头最新的情况。
    他挑挑眉,「做了什麽?」南内那群老人能做出什么来?
    「他们打算向圣上建言由震王霍鞑代替刺王接下摄政王。」不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皇三子要竞争摄政权了。
    「喔。」卧桑淡淡应了应。
    离萧敏感地扬高眉峰,「然後呢?你不会是想置之不理吧?」南内的势力可不比西内小啊,他还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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