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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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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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纳嫔妃,後宫佳丽何其多,可怜她们个个都倚窗殷殷期盼著圣上的驾临,再多添几名嫔妃,岂不是多造几分孽?
  「皇后怎麽说?」隐隐的,某种念头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发酵。
  「虽然她为凤藻宫的那些嫔妃而有些微词,但,到底她还是同意了。」
  「那留在思沁宫内的这些嫔妃该怎麽办?」他的目光瞬间落至她身後的芸湘身上。
  「皇后是打算将她们全部接去凤藻宫担任宫女掖庭。」南内娘娘不舍地执起芸湘的手,心底万分不舍将她拨调至凤藻宫。
  舒河将她的情绪都看在眼底,有了几分笃定後,决心将他的愿望付诸行动。
  他漾出一抹笑,「依儿臣之见,母后不如就将芸美人留在身边。」
  芸湘的气息霎时有些不稳,她抬起螓首望向他,难以相信这句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他在想些什麽,把她留在这里?那麽往後他们还要过著这种敢爱不敢言的日子多久,他们还要躲躲藏藏多久?一辈子吗?他分明知道,唯有她的离开才对两人都好,为什麽他要这麽做?
  「将芸美人留在身边?」南内娘娘有些疑惑。
  「很久没看过有哪个掖庭,能像芸美人这样将母后伺候得无微不至,让这麽好的人手走了,岂不可惜?」他表现得十分知人善意,还挺为她设想的。
  她为难地杵著眉心,「话是如此没错,但皇后她……」
  舒河若无其事地把玩著掌指,「再说,母后调教云美人不也煞费一番苦心?皇后凭什麽要母后将芸美人拱手让人?我看,皇后纯粹只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才会连个能人也不留给你私用。」
  灰败的颜色跃至南内娘娘的脸上,一双凤目阴晴不定。
  「母后,容忍了那个气焰嚣张的皇后二十多年後,你又要让步了吗?」甚是明白人性弱点的舒河,慢条斯理地再度挑起那些属於女人的心焰。
  「你这主意好,我也正愁找不到像芸美人这麽细心的人手可代替呢。」南内娘娘沉著脸,面无表情地扬手叫芸湘代她记下,「这事就这麽定了,改日我会向皇后知会一声。」
  心满意足的舒河将笑意压在心底,欢喜地扬首看向芸湘,但她却别过头去。
  他不解地凝望著她,笑意缓缓自心头隐去。
  「为什麽不看我?」在南内娘娘回殿歇息後,舒河紧捉住这个空档,二话不说地将芸湘拉进平日不会有人进出的凉殿里。
  芸湘执意看著一旁,明媚的水眸依然不看向他。
  他低哑地问:「你後悔了?」那夜之後,她就一直回避著他,即使想再与她见面,她也总是有意推托。
  「我没有後悔过。」她回过头来,指责的意味泛在话梢,「告诉我,为什麽这麽做?」
  「我要留住你。」他定定的启口,说的是那麽地坚定不容置疑。
  望著他黑黝的眼瞳,芸湘终於知道他对这段感情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的不舍,他的眷恋,并不亚於她。
  「即使这会让我痛苦?」她幽幽地问。
  「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往一样的。」他试著朝她伸出双臂,但她却躲避他的碰触不断地往後退。
  「就是这样我才难受。」她难忍地摇首,泪光润潮了双眼。「你可知每当你唤我为芸美人时,我有什麽感觉?我没办法和你一样,可以装作什麽都没发生过,我更无法在娘娘面前继续假扮我们是陌生人,我不够坚强,这种欺人又欺己的日子,太难过……」
  「芸湘……」舒河叹息地将她揽进怀中,怜惜的吻纷纷落在她的脸庞上。
  「让我去凤藻宫吧。」她紧捉住他的臂膀,话里几乎是恳求了。
  「你哪都不许去。」他的怀抱倏地变得僵硬,松出彼此一个距离,低首冷漠地回绝。
  芸湘的十指深深陷进他的肌肤里,在他的心意已定後,绝望像蔓延的火苗,焚烧着她。
  「你等我。」忍著痛,舒河伸手抚著她的发,请她答应他一个能够让他有所希望的请求。
  她紧咬著唇不出声,将螓首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里,一双小手将他抱得那麽紧,像是恨不得能够就这麽融入他的体内,不再与他分开来独自去面对他们各自该去面对的,只可惜,她与他,终究是两道不同方向的身影,再怎麽深怀勇气,再怎麽想在一起,也不会有人给他们机会。
  「芸湘。」他抬起她的小脸,想知道她的答覆。
  她艰辛地释出笑靥,「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并不想求一个结果。」他们之间,她只想求一个经过,并不奢求能够有什麽完满的终章,其实只要能够拥有一点属於他的记忆,凭供日後回忆,这样就很够了。
  「为什麽?」她的心怎麽会这麽小?为何她不追求更多一点?
  「这辈子,我们是不可能的……」那不能改变的事实,一真都存在著,只是他们皆暂时遗忘了它,并且不想对自己承认,或许他们终此一生都只能停留在这种进退不得的情况下。
  「等我。」
  「等什麽?」她沉痛地说出此生最深的遗憾,「就算等到天荒地老,那也不能改变你我的身分,我们等不到的!」
  「可以的。」对於这点,他已不再怀疑。「会有那麽一天的。」
  「不,我会害了你的……」芸湘转身紧掩住口鼻,不让哽咽流泄至空气里。「我不想毁了你。」事情若是东窗事发,她会落到什麽境地都不要紧,但他不一样,他广大的肩膀上,是可以撑持起这个国家的未来的,她不愿在忧虑中猜测著,往後他会不会因她而身败名裂,再也无法站在庙堂之上。
  舒河自她的身後将她抱紧,「在你被册封的那一日,我的世界,就已经被毁灭了。」
  她伤痛地闭上眼,「舒河……」
  「我是河,你是川,我们不能分离的。」他俯身埋首在她的颈项,像在回忆,又像是在提醒地喃喃吟诵。
  她仰起脸庞,痛楚的低吟。
  那夜的回忆又向她走来了,每一分情境,每一刻的旖旎,皆反覆地在她心头上演。她怎麽可能忘记?所有关於他的一切,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著,她能拥有的东西虽是那麽的少,可是只要有他,她就比任何人都还要富足,她知道,世上最珍贵的宝藏不是来自於物足,而是来自於心真。
  修长的十指转过她的芳颊,需索的唇寻找著她的,数月的分离让他无法压抑,急需以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的存在。
  芸湘转过身来,寻找她生命中那条流经她的心田,只为她潺潺律动的河流,任他的吻冲刷去所有不安,眼底心里满满地充斥著他,只记得他,而不再去想因他们的自私,日後将会带来的後果。
  命运的轮子已经转动,朝向未知的未来疾速奔驰,他们谁也停不下来,无论在他人眼中他们是对、是错,爱原本就自私,没有公平。
     ^_^
  封神四十八年初夏
  芸美人奉南内娘娘懿旨,出宫前往滕王府探视滕王病情。
  坐在宫轿里,芸湘侧首靠在轿窗旁,透过薄薄的雾纱看向外头久违的风景。
  入宫这麽多年来,这是她头一回出宫,望著窗外皇城陌生的街景,她深深觉得,岁月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许多东西,同样的,岁月在改变万物使人成长之馀,也改变了她。
  这些年来,身在後宫的她,被宫中的嫔妃们定位在一个奇怪的位置上。
  像她这种没被圣上临幸遇,因此在後宫并无权势的女人,其实宫中的嫔妃们是很瞧不起她的,但能够站在南内娘娘身旁备受宠信的她,却又是她们急於己结奉承的对象。说她在思沁宫大权在握,但她又无丝毫权力;说她举无轻重,但她又在娘娘面前有著一定的影响力,很怪的一种情形。
  虽然她从来就不曾喜欢过这个职务,不过职务上的重担,却也带给她许多便利之处。像今日,在得知她要前往的目的地是滕王府时,她必须压下溢满心怀的那份雀跃之情,才能够不让人看出异样来,在临行前,当那些送行的宫女还掩著袖,交头接耳地讨论著,连这种宫女做的小事她都得亲自去做,而为她深感同情时,却没有人看见她唇畔那抹神秘的笑意。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舒河了,自从前阵子他奉圣命寻找卫王而病了後,他就一直没再进宫过,任她在宫里怎麽盼,就是盼不到他,虽然他会派人捎来他的消息,写给她的信缄也从没断过,可是见不到他的那种感觉,就是让她的心怎麽也觉得不踏实。
  一直以缓慢速度前进的宫轿震了震,芸湘回过神来,只手掀开轿帘,就见等候她已久的冷玉堂,朝她伸出手准备扶她下轿,他脸上的神情,还是一样地冷漠,似乎从第一次见到他起,他就不曾给过她任何表情。
  走在偌大的滕王府内,安静无声的四下使得府内分外冷清,领著她进府的冷玉堂,在她来到前,早已用一些杂事刻意支走了府内的下人,只因他算准了久未与她见面的舒河,不可能会轻易的让她踏出府门,所以主子至上的他,为维护舒河的情事,也只好下水去做这种瞒天过海的事。
  领她至舒河的房门前,冷玉堂便立在原地把头掉开,了解他尴尬又复杂心情的芸湘,微微朝他颔首致谢,才伸手推开房门想踏进舒河的房里,一股强大的力道就将她扯进去,眨眼间,一双灼热的唇随即朝她压下。
  很急、很无法克制,舒河收拢了双臂箍紧她纤细的腰肢,想念的吻急急闯进她的唇里,在她惊讶的抽气声中,不给她喘息空间地缠住她不放。
  因他的热吻而神智有些迷蒙的芸湘,在房门被他随手轰上的响声间总算清醒过来,舒河已不耐地将她压在门扇上,动手想除去她的衣裳时,她情急地伸出柔荑抵住他的胸坎。
  「等等,外面的人会知道……」冷玉堂就站在外头哪,这门扇只要一动,就算冷玉堂再怎麽不会联想,他还会猜不出他们在里头做什麽吗?
  舒河烦躁地咕哝一声,横抱起她大步跨向远处的床榻,两手环住他肩头的芸湘愈想愈不对,就在她被安置在床上,而他也脱去了衣衫欺身压上来时,她终於找出不对之处。
  「你不是病了?」当吻花一朵朵降在雪胸上时,她忙在意识逐渐无法集中前赶快问出口。
  「心病。」厚实的大掌立即接替了吻花,他的浓吻转而掩上她的朱唇,不再让她开口分心。
  他是装病的?这个念头甫钻进她的脑海里,由他熊熊烧起的感官热力,随即接管了她尚存的理智。
  他们两人的时间,永远都是这麽弥足珍贵,像是急著证明这不是梦境般,舒河的双手细细抚上她每一寸玉肤,有些粗糙的掌心,令她忍不住全身泛过一阵抖颤,茫然间,烙印般的吻落在她的心房上,源源不绝的热力悄悄渗进她的肌肤里,爬上了她的心坎,将她紧紧包围。
  有时,她会觉得他的爱过於浓重强烈,让她,几次几乎就快窒息。
  自他拥抱的力道中,可以感觉到他灵魂里的那份不安定,他那份怕会失去她的隐忧感,总要藉由彼此怀抱的契合以及体温气息的交织,才能一点一滴散去。她很想告诉他,一直以来,她的心意都没有变过,她不会离开,也离不开,所以他大可以松开一点彼此的距离,也让他自己好过些。
  这样子的他,若是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在外人的眼中,冷静理智的滕王,总是戴著一副沉稳的笑脸,就算遇有大事也不慌不急,他们怎知道,在他这副伟岸的身躯里,也有颗凡夫俗子的心,既柔软,又不安定。
  舒河喘息地俯视身下星眸半闭的她,因他,她变得娇艳丰润,宛如一朵盛绽的蔷薇。
  芸湘的小手抚上他汗湿的脸庞。
  「你哪像个病人?」普通的病人,哪里会像他这般……生龙活虎。
  他坏坏地咧出笑,「没听过相思也会成病吗?」
  「贫嘴。」她轻捏他的脸颊一记,看他笑得像只找著了蜜糖的熊。
  舒河平躺至她的身旁,将她拉至身上,轻轻拍抚著她的背脊,让她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同时回味地感觉著彼此肌肤相亲所带来的温存感,这种融润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感觉,他怎麽也尝不腻。
  芸湘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发觉时间已经晚了,於是伸手去构被他远抛在小桌上的衣裳,但碍於他搁在她腰际的双掌,却怎麽也构不著,她索性拨开他的手起身,拿来了衣裳後便坐在床畔整装。
  「再留一会。」他半撑起身子靠在她的耳边低语。
  她摇首,手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宫里的人会起疑的。」要是太晚回去,回去後她免不了得想个藉口来圆谎。
  「别管他们。」他扔开她最後一件未穿上的外衫。
  「不行,我还得回宫跟娘娘覆命。」芸湘叹息地将落地的衣裳拾起。
  「多陪我一会。」这回他的声音里,少了一份强硬却多了一份请求。
  「怎麽了?这不像你。」她纳闷地回首看向他那张落寞的脸庞。
  「难得你能出宫来,我想在宫外好好看看你。」每回在宫里相见,总是方才见面就要避嫌地赶快分开,他从没看过她放心的露出笑,也没有机会看她舒展眉心的模样。
  芸湘动容地俯身向他,「想我吗?」
  「想。」他伸出一手按著她的颈项,稍一使力,就让她跌回他的胸怀一暴。
  她倚在他的怀中轻叹,「那就早点复元进宫来看我,娘娘也很担心你。」她知道,前阵子他是真的病了,以他忙碌的程度来看,他一定也没有歇息养病,这才把一场小病给拖成大病。
  「我之所以故意告病不进宫,除了是因南内的事让我忙不过来外,我是怕进宫後,母后又会拿我的婚事来让我心烦。」南内自少了个樊不问後,他肩上的重担就更沉了,他可不希望在他忙得像颗陀螺时,还要费心去想些谎言哄他母后。
  在他提及这个话题後,芸湘的身子明显地变得僵硬。
  她很想装作不在意,「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立妃了。」算起来,在那麽多的皇子里,他算是晚婚的了,连最小的怀炽也都已经成家了,也难怪南内娘娘会为了他的婚事急得跳脚。
  「别说那种言不由衷的话。」舒河揉揉她的发,非常明白她心里真正在想些什麽。
  「难道你要一直不娶?」她抬起螓首,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瞳。
  他扬起嘴角,「有何不可?」立妃这种事,早就与他无关,就算他直接到父皇母后的面前,大声宣布他打算一辈子光棍到老,只怕也没有人能奈他何。
  「但娘娘她……」要是他再拖,说不定娘娘下回就会派她来当说服他成亲的说客,到时候,她该怎麽办?
  「别提她。」他乾脆拉她坐起,食指顶高她的下颚,面对面地凝视她的眸子,「我问你,你希望我立妃吗?」
  芸湘的眼眸不定地游移,玉颊上的绯红,在他的目光下逐渐散去,转而褪色为雪白。
  「你不希望的。」舒河主动为她提供答案,双唇凑上前温热她缺乏血色的唇瓣。
  「我们该怎麽办呢?」她别开他的吻,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搂住他的颈项,「难道就这麽一直下去吗?」
  心思敏锐的他将眸光扫向她,「你厌倦了?」
  她微微苦笑,「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的。」他不知道,她多麽害怕与她分隔两地的他,会忘了她始终都在宫里等待著,她怕总有天他会对这情况感到疲倦,进而厌倦了她,而後转身在宫外的世界找到另外一条属於他的湘江水。
  对她厌倦?这个名词好陌生。
  舒河不语地抚著她滑嫩的雪臂,指尖习惯性地游移至她臂上的伤疤。他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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