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的鼻子一酸,抱紧唐不休,道:“休休,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下山。我是喜欢你的,一直一直都喜欢。”
唐不休听到唐佳人的表白,却并没有多开心。他知道她的喜欢,可她如此强调,却让他琢磨出些许不一样的滋味。就像…… 刻意表白,既说给他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唐不休太了解唐佳人了,了解到可以在心里随时勾画出她的一颦一笑。如今,佳人变了模样,他却并不觉得陌生,依旧熟悉如初。只因,住在他心头的人,一直是她一人,也永远只是她一人。
唐不休实在是太宠着唐佳人了,就连感情这种一是一、二是二的事,都不舍得苛求她,说不得,那些男人都盯着佳人流口水,他内心还有几分不为人知的骄傲——这是他养大的蘑菇,注定灼灼其华。
唐佳人的不靠谱,一大部分源于唐不休。旁人十万火急之事,到这俩人面前,那就是小菜一碟。内心强大,可见一斑。
唐佳人抬头望着唐不休的眼,道:“休休,你不想我给你生娃振兴唐门吗?”
唐不休伸出手,抚摸佳人的细腻脸颊,道:“我怎么会不想你给我生娃?日夜盼着,就是这事儿。”
唐佳人的心跳突然加快。这种被需要被渴望的感觉,让她激动不已。
唐不休继续道:“不过,我却不能让你受孕。”
唐佳人一惊,问:“为什么?”
唐不休的眸光沉了沉,问道:“蘑菇,我问你,若有人拿孩儿威胁你,要你血肉,你给是不是?”
唐佳人反问:“若有人拿我威胁你,要你血肉,你给不给?”
唐不休笑道:“何止血肉?断臂皆可。”
唐佳人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虽然我没当过娘亲,但我想,但凡娘亲都会愿意为孩儿牺牲的。当初我娘将我扔下,也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唐不休点了点头,道:“蘑菇,世人为了一己私欲,早已疯了。若有人用你的孩子威胁你,要你血肉,你定是要給的。而我…… ”微微一顿,眸光变得坚韧而决绝,“不想你用血肉去换任何东西,去帮任何人,哪怕是你的亲生孩儿,也不可以!”
唐佳人一脸震惊地望着唐不休。
唐不休收敛了那份决绝,道:“为师不知道能护着你多久。然,只要为师活着一天,便不会允许你受一丁点的痛苦。孩儿固然是骨肉至亲,可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振兴唐门也好,延续后代也罢,没有任何东西,比你重要。”
唐佳人的眼中慢慢涌起一层泪水,在月夜下,是那般晶莹剔透。
唐不休低头吮吻掉她的泪珠,逗趣儿道:“怎是甜的?”
唐佳人将头埋入唐不休的怀里,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
唐不休撞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呲牙道:“都说有奶便是娘。蘑菇你即便用上全部力气,为师也贡献不出一口奶给你。”
唐佳人被逗笑,松开了唐不休的胸口肉。她发现,被口水湿润的白色里衣下,透出来一个黑色的图纹。
唐佳人伸手去掀唐不休的衣摆,却被他抓住手,打趣道:“怎么?对为师见色起意?”
唐佳人撇嘴,道:“才不是。我瞧着,你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
唐不休道:“可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我一旦情绪不稳,这里便会出现一个图腾。”
唐佳人嚷嚷道:“我看看我看看,以前都没见到过。”
唐不休神秘一笑,道:“等我们生娃时,给你看。”心中暗自忧心道:那图腾唯有在自己陷入疯魔或者内力透支前才会出现,今晚为何会无缘无故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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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是你教得不对()
唐不休不想唐佳人为自己担心,干脆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完全不拿胸口那团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西当回事儿。
他问唐佳人:“累不累?”
唐佳人点头:“泡过温泉后,手指头都不想提一下。”
唐不休把湿衣服拧干,缠在腰上,然后蹲下身子,道:“来。”
唐佳人一个高蹿上去,实打实的压在唐不休的后背上,开心地抱住他的脖子。
唐不休托着唐佳人的臀部站起身,迎着月色前行。后背上那柔软的两团压在身上,成为了最美丽的负担。
唐佳人问:“休休,我们去哪儿?”
唐不休回道:“从今后,你指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唐佳人照着唐不休的后脖子亲了一口,赞道:“休休真好!”
唐不休就像一只老猫,舒服地眯起眸子,问:“认真的?”
唐佳人回道:“极是认真。”
唐不休愉悦地笑着,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开心。
两个人边走边聊,诉说着分开后发生的各种事情,唐不休说得详尽,唐佳人却挑三拣四。毕竟,很多事情她都不能说。这个时候,她心里对唐不休满是愧疚。休休对她知无不言,她却只能躲闪隐瞒。哎…… 可是,让她说,她又能说什么?难道说,她和羽千琼学了魅术?和秋月白提前练习了生娃之术?她意志不坚定,被人勾引,可又能怨得了谁?
唐不休没听见唐佳人配合的笑声,便掂了掂手心里托着的臀部,询问道:“有心事?”
唐佳人抱紧唐不休的脖子,感慨道:“我觉得,不下山就好了。就怨你!我当初小,不懂事,非要下山,你拦着点儿就不行?!”说着说着就娇嗔上了。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要走,唐不休拦不住,可在唐不休面前,她就是喜欢撒娇,喜欢把责任推他身上。
唐不休多了解唐佳人啊。心里一琢磨,就明白了,她这是有事为难了,所以直接追溯到根源上,口中说着后悔下山,实际上就是遇见了解决不了的问题,闹心呗。能让蘑菇闹心的事儿不多,定与感情有关。
唐不休心如明镜,道:“嗯,当初就应打断你的腿,断了你下山的念头。”
唐佳人收紧双腿,使劲儿夹住唐不休的腰,呵道:“你是坏人!”
唐不休勾唇一笑,道:“好人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拍了拍唐佳人的臀部,“轻点儿夹,为师要让你夹断了。”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一阵尴尬。明明十分正派的话,可说出来怎么有种不正经的调调儿?
半晌,唐佳人道:“休休,我想问你一件事。”
唐不休心中暗道:来了。
面上不露,看似随意地道:“问。”
唐佳人吞咽了一口口水,询问道:“休休你说,人若做错事,值不值得原谅呢?”
唐不休回道:“那要看什么错事。”
唐佳人:“例如呢?”
唐不休:“例如啊…… 例如你随手把别人毒死,与我何干?错就错了。”
唐佳人:“哦…… 再例如呢?”
唐不休:“再例如啊?例如你我二人心意相通、情亦缱绻、私定终身,你却在转身间和别人山盟海誓起来…… ”微微一顿,“这就无法原谅了。”
好想哭。
她没有和别人山盟海誓,却做了比山盟海誓更不可饶恕的事。羽千琼目的不纯,结果未知。单是一个秋月白,就够她死上三个来回的。
至于为啥不是一个来回就死,那还不是因为她已经和摩莲圣果相融合,没那么容易死呀。
好想哭。
别看秋月白不声不响的,可心却是黑的。他若知道,自己准备和休休跑了,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她。可是,再次相逢,又不是她招惹他的。如果秋月白知道,羽千琼曾那样勾引她,还勾引到手了,不知道羽千琼要死上几个回合。好吧,一个回合就够了。
好想哭。
休休若知道,她和羽千琼、秋月白之间发生过不可描述之事,会不会让他们活不到半个回合?然后,她悄咪咪的給他们一点儿血,救他们活过来。休休再动手,让他们死个透彻。她再出手救……
好想哭!
唐佳人似乎预见了自己未来的悲惨下场。为今之计,只有隔开几个人,不让他们相见,便能保一方平安。她又不傻,怎么会和盘托出这些烂糟糟的事儿?
唐佳人收敛好想哭的情绪,抱紧唐不休的脖子,道:“我是你养大的,做错事也是你教得不好,怨不得别人。”
唐不休一愣。他是万万没想到,在不要脸这种事儿上,唐佳人绝对是自学成才,且更胜一筹。不过…… 说来也令人哭笑不得,他还就喜欢她什么事儿都往他身上推的这股劲儿。如此依赖,舍我其谁?
唐不休勾了勾唇角,道:“蘑菇啊,你这样无耻好吗?”
唐佳人用脸蹭了蹭唐不休的耳朵,然后对着耳朵小声道:“那我还能怎样呀?当初若是一条狼将我捡走,我现在就能四肢着地满山追傻兔子;谁让当初是你捡走我,好与坏,是与非,你都得背着。你若不要我,我就…… 我就死给你看!”
唐不休掂了掂手心里的臀部,重重一叹,道:“成啊,背着就背着吧,能背多久算多久。”
唐佳人直接道:“我现在可是人参姑娘,随便割点血都能让你活个一百年。你就放心大胆的背着,不许将我放下来。我不是吓唬你,现在窥视我血肉的可多了。你敢放手,我就没命了。所以,你若有啥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不?万一你病了、死了,我也活不了了。想想我被人割肉放血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可怜模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应该多活个一百年?”
唐不休道:“嗯,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说,为师还真觉得,不能轻易被你气死。”
唐佳人眯眼笑道:“那是。”
这时,忽听前方传来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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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神秘来者()
唐佳人抬起一只小手,指向那个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唐不休背着唐佳人,果断蹿了过去。
声音还是从石洞里发出来的。只不过较之以前的暧昧,明显撕心裂肺了起来。
那石洞建造得十分有意思,由一块块天然巨石从中挖空而成。石洞外看起来只是巨石堆罢了,石窝内贯穿了一条温泉,水雾氤氲,好似人间仙境。石壁上挂着一盏盏的琉璃宫灯,散发着柔和的色彩,好似一轮轮明月,洒落一层层的金辉。
唐不休和唐佳人悄然潜到石头顶上,从一处缝隙中钻进去,赫然看见一幕幕极其不雅的画面。
原本就十分好色的太子殿下,竟在夜里完全放飞自我,寻来七八位男子,陪自己寻欢作乐。
他肆无忌惮地宠幸着一位男宠。那男宠的鲜血顺着大腿一路流淌进温泉池中,叫声逐渐弱了下去。
当太子松开那男宠,男宠的身体滑入到温泉池中,整个人都沉了进去,却没有人去捞他。
唐佳人还欲再看,却被唐不休捂住了眼睛。
这时,石洞外有护卫道:“主子,您等的贵客到了。”
太子瞬间从温泉中站起身,显然激动得很。他稍微冷静了一下,展开双臂,让人服侍着穿上袍子,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把那沉入温泉里的男宠拖走。
其他人走过去,将那人事不知的男宠搀扶起来,抓着四肢,抬了出去。
唐佳人扒开唐不休的手,继续向下张望。
这一看,可就觉察出不对味的地方了。
那昏迷的男宠,怎么看起来挺像端木焱的呢?唐佳人探头瞧着,还真是越看越像。
唐不休再次捂住唐佳人的眼睛,不让她看。
太子对服侍的小厮递出一个眼神,道:“让他进来。”
小厮应道:“诺。”
唐不休松开手,继续与唐佳人一同看热闹。
小厮退出石洞,半晌去而复返,引领着一位穿着黑色斗篷、扣着黑色斗篷帽的男子走进石洞之中。
小厮和服侍的人悉数退出,留下那人与太子独处。
太子微仰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望着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得格外严实的男子,举起一杯酒,凑到唇边,舔了一口后,慢慢饮下,道:“想请你现身真是不容易。所幸,在二弟和哥哥我之间,你心里还是惦记着哥哥的。”
男子掀起黑色的斗篷帽,露出一张毫无瑕疵的容颜,竟是端木焱!
他睁着一双看起来毫无焦距却又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道:“大哥这是在打趣小弟。二哥做了什么,大哥难道真的不知?”
太子呵呵一笑,道:“他那人一直戴着假脸,笑呀笑的,笑得我心里都发毛。”从温泉中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端木焱,伸长脖子在端木夏的耳边嗅了嗅,后退开来,意味深长地道,“不像六弟你,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可偏偏那脸怎么看都好看呢。”
端木焱冷冷地道:“看来大哥看够了笑脸,就喜欢别人摆脸色给你。”
太子围着端木焱转了一圈,道:“六弟,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这样,不行呀。”
端木焱道:“大哥何以见得,我是来求你的?”
太子退回到温泉中,倚靠着石头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饮下,这才开口道:“六弟被困在城外,想递个消息进来都做不到。如今好不容易混进帝京,却又无处藏身,不得不求助于哥哥。啧……哥哥是应该赞你够机敏,还是要叹一声,你没有根基呀?”又饮了一口酒,望着端木焱眯眼咽下,“六弟来此,难道不是求着哥哥,送你入宫?”
端木焱道:“大哥错了。”
太子挑眉:“哦?”
端木焱道:“大哥以为,二哥能将我挡在帝京之外那么久,难道就不是困住大哥这么久?二哥能拦住每个进宫面圣的入口,难道就不能隔绝大哥与宫里的关系?大哥在这里饮酒作乐倒也悠哉。怕的是,你这悠哉也没几日了。大哥了解二哥,若他得势,会如何对待你、如何对待我。我自小流离失所,到哪里都一样。就不知道大哥过不过得惯被人囚禁的日子,然后突然暴毙而亡。”
太子目露阴沉、狠戾之色,捏着酒杯的手越发用力,竟是将金酒杯捏成了片。他将金酒杯扔进了温泉里,发出咚地一声。
他那已经扭曲的脸瞬间改变了样子,变成了哈哈大笑。他道:“六弟呀,你知道父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们本应该手足相助,可万万不要手足相残呐。”
端木焱道:“既然大哥想着兄友弟恭,那就当我没来过。我一个有眼疾的瞎子,跟着掺和到这些事里明显不理智。与其想着如何为自己报仇,不如远离是非之地。告辞。”言罢,喊道,“来人!扶本王离开。”
太子立刻道:“且慢。六弟既然来了,求到哥哥这儿,哥哥又怎么会让弟弟白走一趟?弟弟想隐居山野也好,想混迹朝堂也罢,总要图个舒心不是。这终日被人喊打喊杀的追着,小日子如何逍遥快活?”再次站起身,走向端木焱,“六弟你是知道的,哥哥对你是真心……这不,总盼着你舒舒服服的。来,我们喝两杯,哥哥想办法送你进宫便是。”扬声道,“来人,再添些酒来。”
小厮端着酒水走进来,恭敬地送到太子和端木焱的面前。
太子将一杯酒放到端木焱的手心里,道:“来,我们同饮此杯,从此后便算结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端木焱略显犹豫。
太子道:“怎么?怕哥哥给你下毒?”
端木焱道:“哥哥说笑。六弟就算再没用,手上也有些证据,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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