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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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榜- 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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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骑无语,继续翻烤刺猬肉。

    唐佳人拿走第二只刺猬时,铁骑也认为是时候送给公子了。

    接过,唐佳人义正严辞地道:“公子刚休息,不好打扰。”

    于是,众人眼瞧着三、四、五只刺猬,陆续进了唐佳人的肚。

    一群大老爷们不好和一个女人抢东西吃,只能眼巴巴看着。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惹恼了公子却还能全身而退出来吃烤刺猬的女人,着实不简单呐。

    坐在车里闻味儿的端木夏等了又等,也没等到有人给自己送口吃的。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拿些吃食来。”

    唐佳人扯着嗓子道:“公子,这小刺猬边烤边吃才香呢。”

    端木夏最近一直吃着山珍海味,已经瞧不上那些粗鄙的食物,但闻着味儿,听着声,顿觉腹中饥饿难耐。他忍痛下了马车,来到火堆边,试图与众人同乐,却发现……毛都没剩!

    端木夏看向唐佳人,唐佳人站起身,搀扶着端木夏坐在她原来坐着的位置上,认真地道:“公子,你且等会儿,刺猬还没抓全,差了五只。这五只里,有你两只,有我三只。”

    端木夏被气笑了,刚要发作,却见唐佳人一脸认真,好像吃几只刺猬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份对食物的认真,让他想起一个人。恍如隔世,却总如影随形,忘不掉。也许,正是以为,在他如同蝼蚁的前半生中,那个人是唯一站在他前面,保护过他的女人吧。

    剩下的五只刺猬,终究没有抓到。

    端木夏感觉有些冷,回到马车里准备小睡一会儿。

    步让行低声问唐佳人:“为何不跑?”

    唐佳人眯眼一笑,道:“我若跑了,他杀你泄恨怎么办?”

    步让行微愣。

    唐佳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来到马车旁,道:“公子,睡了吗?”

    端木夏睁开眼,问:“有事?”

    唐佳人清了清喉咙,道:“想给公子唱首歌。”

    端木夏忍不住笑了笑,道:“唱吧。”

    于是,唐佳人开始嚎上了。

    她的声音十分动听,但在刻意的抖高音的时候,难免有上不来气儿硬嚎的感觉。怪异的是,端木夏还挺爱听。

    于是,被猛扇风、被火烧、被水淋、被唐佳人嚎了一个时辰的端木夏,华丽丽地病倒了。

    

    

第七百六十六章:一言生一言死() 
有些祸害,注定活长寿、贻害千年。

    至于那些被祸害的人,就只能自求多福、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只求一个一息尚存,挣扎在活着的边沿线上。

    端木夏此番前来,明着是要探寻霸霸楼,寻回权叔,实则是要收战苍穹为己用。眼瞧着潇潇雨歇就在不远处,他却无法满身贵气地踏过门槛、坐在大厅里吃上一杯香茗了。

    人啊,总会碰到搞不定的人,遇见迈不过去的坎儿。

    端木夏在与唐佳人的第一个对战中,看似赢了,实则败得溃不成军。

    所谓大病如山倒,此言诚不欺人也。

    端木夏发着烧,又是流鼻涕,又是淌眼泪,还偶尔呓语两句,看样子实在不适合去见战苍穹的。身居高位的王孙贵胄,想要收服江湖中屈指可数的佼佼者,若没有一定的气度、气场、气势,只会落得一个被轻蔑的下场。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是这个意思了。

    端木夏的大病来势汹汹,令人防不胜防。

    带领铁骑的队长名曰李航,是位不苟言笑之人,此刻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知端木夏长途跋涉、不辞辛苦来此的目的,所以不敢轻言离去。可端木夏病得这般严重,请了大夫诊治也不见起色,唯恐人就这么去了,所有人都得陪着人头落地。他有心想要带端木夏回王府,请太医诊治,却怕端木夏清醒后怪罪。真是……两难啊。

    阿潘武功不弱,又与端木夏亲近,但终究只是个奴才,无法做端木夏的主。

    此事就这么僵持着。

    唐佳人特别想远离潇潇雨歇,却知道自己不能多言,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所幸,队长李航坚持不住了,大手一挥,当机立断,道:“回帝京。”

    这三个字听在唐佳人的耳朵里,简直犹如天籁。

    铁骑队长李航并不信任步让行和唐佳人,时刻派人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们做出危害端木夏之事。但因更不信任其他大夫和丫头,也只能让二人照料端木夏。

    唐佳人见终于远离了潇潇雨歇,心中欢喜,照顾起端木夏简直就是不留余力。怎么个不留余力?当然是不留余力地往死里下手诊治喽。

    人前,她照顾端木夏看似无微不至,实则却偷偷将药物倒掉,任其病症加重,以此来催促李航快速返回帝京。唯有远离潇潇雨歇,她才觉得安全。

    夜里,马车不停,继续赶路。

    端木夏躺在厚实的褥子上,双颊泛红,眉头紧皱,偶尔会发出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唐佳人倚在车板上昏昏欲睡。头随着马车的摇晃而摆动,经常会撞在车板上,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她却从未因此睁开眼睛,显然已经习惯这种碰撞。

    为了不耽误时间,李航命人多准备了一辆马车,将草药、煤火、炉具等物和步让行一起统统塞了进去。

    迫于李航的淫…威,步让行只能窝在马车里,手持小扇,忍着炭火熏烤,没日没夜地熬制退热良药。

    李航已经将丑话放在了前面,告诉步让行和唐佳人,唯有公子活,二人才有出路,否则……人头落地。

    因此,即便步让行再不甘,也只能熬得两眼通红,熬得几欲吐血,熬得生不如死,然后捧着熬好的药,颤巍巍地走下马车,送去给唐佳人。

    所以,当他发现唐佳人并没有将他千辛万苦熬制得药喂给端木夏,而是想法设法偷偷倒掉后,整个人都险些崩溃了!

    他的情绪很激动,用颤抖的胖手指着唐佳人,一时间竟找不出一个恰当的字挤出口。

    唐佳人十分坦然,将空碗往步让行的怀里一塞,道:“公子已经吃了三副药,却一直不见好,你得改些方子了。”

    步让行气得肥肉直颤,险些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他咬牙低声道:“你怎么敢?!”

    唐佳人眯眼一笑,回道:“用事实证明,我敢。”

    步让行被气个倒仰,却不好发作,只能扑到车板子上,用指甲使劲儿挠车板子。那样子,简直就是一种类似于疯狂的发泄。

    唐佳人清了清嗓子,道:“别打扰公子休息,下去吧。”

    步让行怒火攻心,喝道:“你!”

    李航的声音在马车外传来,冷冰冰地道:“不得打扰公子休息。”

    步让行只得含恨下马,回到马车上。

    李航骑马尾随而至,满身戾气地对步让行道:“你若再无法为公子祛除风寒,我便做主,要你狗命!”

    步让行真是欲哭无泪啊。他的药方没问题,奈何……这些药根本就没喂进公子的嘴里去啊。

    李航威胁完步让行策马离开。

    步让行气呼呼地开始煎药,将瓶瓶罐罐撞得乒乓作响。他越想越气,恨得呸了一口。

    恰好,李航去而复返,透过敞开的小窗口看见这一幕。多日的紧张情绪瞬间被点燃,令他勃然大怒。李航命人将步让行扯出来,不由分说,堵住嘴巴,捆在树上一顿抽打。

    唐佳人掀开小窗帘看着,暗道:几经试探,步让行都没露出异样,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没错,唐佳人是故意让步让行看见她偷偷倒掉药的。

    她放下小窗帘,听着外面传来的皮鞭声,以及步让行被堵在嗓子眼里的痛苦闷哼声。直到那声音渐渐弱了,她才对自己说: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坏人。坏人,终究会露出他邪恶的模样。

    唐佳人看向端木夏,晃了晃肩膀,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照着端木夏的大腿根狠狠掐了下去。

    端木夏的身子一抖,立刻发出痛苦的吼声:“啊!!!”

    车外,李航立刻转身,向着马车冲去。

    唐佳人一把掀开车帘,用惊喜的声音喊道:“公子醒了!”

    阿潘第一个探头看向车厢里,但见端木夏真的睁开了眼睛。他心中欢喜,喊了声:“公子。”

    李航第二个探头看向端木夏,激动到声音都颤了起来。他喊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唐佳人适时地道:“快让大夫过来给公子看看。他熬制得药,真是有效。”

    李航一挥手,铁骑们将血肉模糊的步让行放开。他缓过来一口气,继续活着。

第七百六十七章:梦呓中思你() 
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正如很多人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活着;有些人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能好好儿活着,正如大多数人不晓得生死竟然如此随意。

    端木夏被唐佳人掐醒后,救了步让行一命。

    步让行在得知这一切后,看向唐佳人的目光那叫一个复杂。

    他站在夜色中,衣衫褴褛、皮开肉绽,一身圆滚滚的肥肉在经过这番折腾后,也有了明显的干瘪趋势。他的眼中是对生活的迷茫和对世态的不解,哦,还有对唐佳人的复杂情感。感激也好,仇恨也罢,最后都只能化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随风飘散在这一刻的记忆里。

    两辆马车再次前行,步让行继续窝在第二辆马车里,一边处理自己满身的鞭伤,一边给端木夏熬药。

    第一辆马车中,端木夏醒来没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甚至连一句话都没交代。

    唐佳人盯着端木夏看了半晌,心知这就是个祸害。夏坚生于市井,混迹于赌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得了富贵,难免心性突变,越发狠戾无情。她想到那些女子的惨死,想到阿潘的所作所为,眸光中泛起寒意,有心让一撮白毛二王爷先尝尝丧子之痛。她可以做成此事,然后让阿潘顶包。

    唐佳人正思考着如何布局,就听端木夏又开始说起了呓语。她凑过去,仔细听了听,脸色就是一变。

    她听见端木夏在呢喃着三个字——疯婆娘。

    疯婆娘?

    这个称呼她起来有些耳熟,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时,就是虎躯一震呐!

    端木夏还是夏坚时,曾喊她疯婆娘。那时,她曾多次挡在他面前,为他豪赌,为他打仗。而他,虽不是什么善茬,但绝对够爷们。每次与他人动手,哪怕打不过,都不会扔下她一个人跑。

    往事一幕幕,好似变得清晰起来。

    唐佳人皱眉看着端木夏,表情复杂了。

    他是端木夏,可也是夏坚。他掴了她一个嘴巴子,她折磨得他差点儿赶赴黄泉,也就……这样吧。

    终究是心软呐。

    唐佳人收回目光,有些气恼地躺下,往旁边拱了拱端木夏,扯过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过一会儿又将被子骑在腿下,折腾了好几回才睡了过去。

    天亮时,端木夏睁开眼睛,感觉喉咙里一片灼烧,急需水缓解一下。他张开口,试图发出声音,却不能。胸口仿佛被一块重石压着,令他无法呼吸。

    他转动干涩的眼珠,看向胸口,但见一只小脚稳稳地压在他的胸口窝。

    男人的胸口岂是女人能压的?!

    端木夏怒火中烧,抓起唐佳人的脚扔了出去,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挣扎着爬起身,吼道:“放肆!你……你胆敢压……”

    端木夏以为自己吼得很大声,实则那些声音不过是在嗓子眼里滚动两圈罢了,细若蚊蚋,又沙哑不堪。别说旁人了,就连赶车的阿潘都没听见。

    唐佳人睁开眼,看向发威的端木夏,瞬间怒火攻心,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胸口,毫不留情。

    端木夏本就虚得要命,又挨了这么一脚,哪里挺得住?他直接后仰倒在褥子上,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唐佳人闭上眼,继续睡。

    一盏茶之后,马车在集市里停下,众人休息片刻,吃过早点,继续出发。

    中午时,端木夏在饥肠辘辘中幽幽转醒。待眼中的朦胧褪去,他看见唐佳人眯着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舒坦地盘腿大坐,咬了口左手攥着的鸡腿,又灌了口右手里提着的甜酒,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喝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如此单纯的快乐,曾几何时,也是他心中的渴望?

    端木夏有些恍惚了。

    若无其它事打扰,此时此刻的景象,绝对称得上和谐。可惜,端木夏脑中残存的记忆开始复苏,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唐佳人压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小脚。

    端木夏慢慢吞咽了一口口水,悄然无声地坐起身。

    唐佳人正吃得忘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转眼看去,与端木夏的视线撞在一起,吓得一口肉咽在喉咙里,忙抻长脖子灌入一口甜酒,好不容易才将其冲下去。

    端木夏一伸手,夺过甜酒,仰头灌下两口,这才觉得自己有了活着的迹象。他与唐佳人互看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你踢……”

    唐佳人立刻扑上去,激动地道:“公子,你总算醒了。你已经烧了五天五夜,吓死人喽。”

    端木夏皱眉不语,心有疑惑,怀疑脑中那被压被踹的一幕,只是幻觉而已。伸手压了压胸口,痛;又用手压了压肩膀,更痛。看来,自己确实是烧糊涂了,没分清现实和梦境。不过,自己病得要死,奴才却在那里大吃大喝,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唐佳人察觉到端木夏的目光又有了变化,立即道:“公子一直昏睡不醒,奴婢心中不安,已经许久不曾进食。昨晚梦见公子头上顶着一颗红得发紫的星星,想必是吉星高照,公子定能醒来。奴婢心情大好,食欲大开。果然,公子醒了。”递上鸡腿,“公子是不是饿坏了?快啃一口吧。”

    端木夏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伸手抓过被啃过好几口的鸡腿,恶狠狠地咬下一口肉,粗鲁地咀嚼两口后,吞入肚子里。当他张口第二次啃咬鸡腿时,才想起,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能像市井流氓一样狼吞虎咽。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能吃一个贱婢吃剩下的东西?!

    端木夏将鸡腿丢给唐佳人,道:“传膳。”

    唐佳人接住鸡腿,一掀车帘,开心地喊道:“公子醒了!要吃东西喽!”

    瞬间,马车停下,阿潘和李航都扑了过来嘘寒问暖。步让行挤上马车,为端木夏诊脉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端木夏问:“可到了潇潇雨歇?”

    李航僵着身子道:“已经……折返回帝京了。”

    端木夏一听此话,眼中便堆积起了戾气。

    李航立刻跪下,请罪道:“是属下……”

    唐佳人插话道:“公子你说回去回去,原来咱们是要去帝京啊?”

第七百六十八章:当之无愧红颜祸水() 
端木夏发烧呓语,哪里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此时,纵使他心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认下此事,全当自己在迷糊时说了胡话。真是处处谨慎,步步小心,却架不住病来如山倒啊。一想到自己是如何病倒的,端木夏那刚被压下去的戾气又开始噌噌往上冒。他看向唐佳人,眸光中阴森骇人。

    李航本想说是属下擅自作主,可经唐佳人这么一搅合,他也从善如流,改口道:“是属下无能,没能照顾好公子。”等了等,没等到端木夏的回应,抬头看去,但见端木夏在瞪唐佳人。他误以为,端木夏之所以瞪唐佳人,是因为迁怒。毕竟,唐佳人刚刚帮他开脱了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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