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狼假面人几次都想甩手离去,但因晓得二王爷和端木夏的意思,不得不收拢战魔宫为己用。真真儿是想不到,到了他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受一个小女人的气,真是天理何在啊!
凶狼假面人收回阴森的目光,咬牙切齿地看向战苍穹,下手时明显重了几分。
王蓝海看在眼中,道:“神医,心平气和方为上策。”
得,这又是打脸啊。神医出手那就是一个稳,若无法心平气和,又怎能药到病除?凶狼假面人觉得,每次王蓝海劝他的话,都像温柔的挑衅,满满的敌意啊。
王蓝海若知道凶狼假面人这么想,一定会喊冤的。他只是一个关心宫主的好属下而已。当然,内心对二王爷以及他手下那些能人异士的想法,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凶狼假面人稳了稳神,一套失传已久的针法扎下来,还是错了那么两三个步骤。他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被唐佳人一再嘲讽,难免不心生杀意。这杀意一生,就错了一步。他虽晓得,却无法弥补,只求人醒即可。
第六百六十八章:以血的名义()
凶狼假面人施完整套金针后,战苍穹的脸已经呈金纸色,那才是真正的含着最后一口气儿。
战魔宫的人忙问如何。
凶狼假面人取出三颗牛眼大的药丸,递给荷紫朗,疲惫地道:“用一碗滚烫的热水将其煮化,喂给战宫主服下。”眼睛一转,撇了唐佳人一眼,如同恶毒的毒蛇,吐着红信子道,“战宫主全身的血液所剩无几,唯有以血补血之法,才有助于他清醒过来,恢复如初,否则…… 前功尽弃。”
唐佳人察觉到凶狼假面人的恶意,立刻戒备起来。
果不其然,凶狼假面人道:“谁来将自身的血液,喂给战宫主?”
荷紫朗道:“我来吧。”
方黑子喊道:“我来我来!我有劲儿,血也多。”
凶狼假面人阴森地道:“可恐怕不行。”看向唐佳人,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继续道,“正所谓阴阳调和,这位堂主的血就再适合不过。”
王蓝海等人的目光瞬间转到唐佳人的脸上。
唐佳人觉得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恐怖啊。不知为何,她瞬间联想到休休他外婆,那位成为摩莲圣果的唐门女子。当世人知晓她的血肉可以救治病痛、延续生命时,看向她的目光是不是就是这般炙热、恐怖?不…… 一定比这强烈百倍。唐佳人突然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血肉是真正的摩莲圣果,怕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令她惶恐不安。真的,她已经感觉到肉疼了。
然,无论何时,都不能退!
尤其是,没有退路的时候,就必须要往前冲,冲别人一个兵荒马乱。
若然别人知道她血肉的作用…… 后果不堪设想。哦,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血肉对别人是否有用。她一直十分宝贝自己,就连刺破手指这种小伤口都不舍得弄出。想到刺破手指,唐佳人隐约觉得,刚才给黄如意缝合伤口时,好像用针扎了自己一下。至于出没出血,她就不知道了,毕竟当时满手都是黄如意的血。
唐佳人快速回过神,攥紧拳头,鄙夷道:“照你这种说法,那黄如意的肚皮被割开了,只要啃噬掉女子的肚皮就能好呗?”
“咳…… ”王蓝海等人清了清嗓子。
凶狼假面人无言以对,只能扔下狠话,道:“老夫该说的都已经说明,你们想不想救战宫主,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王海蓝和袁绿野再次看向唐佳人,目光中明明燃起了烈火,却令人倍感阴冷。
唐佳人知道,这些人不会管自己死活。若能用她的性命,去救战苍穹的性命,相信他们一定会乐乐呵呵地将她大卸八块喂给战苍穹吃。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没鸟用。唐佳人准备跑路了。
她向后退了半步,却发现身后背方黑子挡住了。
唐佳人心中一凉,就听方黑子道:“我去外面抓两个婆娘回来,花堂主的血,未必够用。”
唐佳人用眼尾看向方黑子,但见他攥着拳头,显然在隐忍怒火。而这怒火,明显是针对凶狼假面人。
荷紫朗看了看唐佳人,没有说话。他对花堂主始终保持怀疑态度,只因许红娘是细作,段青玥身死,魅白儿叛主,这些女人一个儿比一个不可靠。战魔宫被秋月白偷袭,那么多人死得死伤得伤,唯有花堂主一人活蹦乱跳。
凶狼假面人问道:“你能寻来被战宫主宠幸之人吗?唯有身体双…修之过,这血才能贯通。”
唐佳人的眸子一亮,装出恐惧的样子,问道:“真…… 真的必须是被宫主宠幸过的人,才…… 才可以?”
凶狼假面人冷冷地道:“老夫没必要骗人。”
唐佳人做出难过的样子,道:“我多想为宫主献上热血一大海碗,奈何…… 宫主从未宠幸过我。”一伸手,想要捂住脸,做出哭泣的样子,但见两只手满是干涸的血迹,立刻改变了主意,快走两步来到黄如意的榻边,蹲下,用盆中水清洗起了手。
唐佳人这一句话和这一举动,着实令凶狼假面人有些发懵。瞧着唐佳人那副做派,哪里像不曾侍寝过的女子?
凶狼假面人道:“这不会是花堂主的推托之辞吧?”
唐佳人看向方黑子,道:“方黑子,你每天都跟在宫主身边,你说,宫主让我侍寝过吗?”
方黑子哪里知道唐佳人侍寝过没有?不过,他是粗糙了些,但并不笨啊。他看得出,凶狼假面人就是要收拾唐佳人,而王蓝海和袁绿野这些人,只要能弄醒宫主,死了谁都不会在意。黄如意如此,花姑也是这样。他从进入战魔宫开始,就发誓效忠战苍穹,可瞧着王蓝海等人的作派,心里也隐隐不痛快。尤其是,刚才黄如意要死了,旁人都无动于衷,唯有花堂主帮他救治黄如意。这份情,他得还。
方黑子在唐佳人那双媚眼的一瞪之下,立即道:“平时宫主最是疼花堂主,二人经常闹得欢,却没…… 没让花堂主侍寝。”
这话一说出,谁都不信。没侍寝就腻歪成那样?没侍寝就嘚瑟成那样?
袁绿野道:“黑堂主,宫主宠幸谁不宠幸谁,谁也不能一直盯着不是?”
方黑子涨红着脸,粗声道:“我一直跟在宫主身边,自然清楚此事!你…… 你们不知道,宫主吩咐过,但凡侍寝的女子,隔天都会赐一碗药汤,宫主不让任何女子受孕。宫主从未吩咐过我,给花堂主准备药汤。”
唐佳人的八卦精神熊熊燃烧,抬头问道:“给魅白儿准备过药汤吧?”
方黑子的脸瞬间扭巴了一起。半晌,才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唐佳人感觉自己要笑场,却不得不强忍着,痛苦地道:“可怜我宫主那般健美的好男儿了~”这一声哀叹,当真是婉转如唱歌啊。
战魔宫里的那几张脸,齐刷刷地扭巴了起来。
凶狼假面人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偃旗息鼓,暂时作罢,冷哼道:“想不到,战宫主还有这般做派。那魅白儿何在?”
唐佳人痛快地回道:“死了。”
凶狼假面人不悦道:“带个没死的来。”
这就太为难人了。唐佳人道:“但凡被我们宫主宠幸过的,非死即伤,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微微一顿,笑意堆满眼睛,端起满是黄如意血水的铜盆,“也许,这一盆血水尚能符合你的要求啊。”
遥想到那个混乱的夜晚,战魔宫里那几张脸彻底黑成了锅底儿。
“哧…… ”红脸假面人发出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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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五男同房()
原本人烟罕至的小镇,因为霸霸楼的原因盛极一时,又因突然出现的杀手和百娆阁的大火,陷入恐慌。如今,街上无人走动,整个小镇似乎又回到当初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
米店里,有人称面,白色的细粉飘飘扬扬,虽不呛人,却也令鼻子有些不舒服。
老板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抬头往楼上瞥了一眼。他的眼无法透过楼板,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二楼里,四张床躺满了人。
第一张,孟天青;第二张,秋月白;第三张,唐不休;第四张,孟水蓝。四人的脚下,还铺着一张厚厚的草垫子。草甸子上是一层薄被。被子上,佝偻着几乎赤…身…裸…体的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睡得并不安慰,眉头皱得死紧,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呼声,就像受伤的小动物在绝望中挣扎。
他的头发被烧掉了许多,只剩下短短的两指长,乱糟糟地洒落在枕头上。他的脸还算完好,两条眉毛却是不见了。一张脸被打理干净,一身衣袍悉数被剪掉扔了,仅在腰身处搭了一块乳白色的大布,盖着他纤细的身体。他的腿上、手臂和肩膀脖子上,都有烧伤。虽被处理过,此刻却已经起了燎泡,看起来有些狰狞。
这五个人,或多或少的有伤在身。躺在床上之人未必是伤势最重的,躺在地上之人也不是毫发无伤。一切皆因合适二字。公羊刁刁的身上有烧伤,睡得还十分不安分,唯恐他掉到地上去,这才将他放在了地上。
清浅的呼吸中,孟天青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打破了这种平静。
秋月白十分敏感,第一时间睁开眼,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受伤严重,内外皆有。他试着动了动身体,暗自检查了一遍身体的状况,心下有数后,不再挣扎起身,而是转头看向呼吸略重的右手边。
孟天青侧躺在床上,骑抱着枕头,打个哈欠,揉着肚子嘀咕道:“好饿。”睁开眼睛,瞥了秋月白一眼,问:“你饿不?”
秋月白没有回答,唐不休却开口道:“饿。”
孟天青噌地坐起身,扯痛已经拉伤的肌肉,激动道:“你终于醒了!”
秋月白从孟天青身上收回目光,转头望向左手边的唐不休。
二人目光相对,都不由多看了两眼。
秋月白的目光明明浅淡,却好似冰针,要刺入对方身体里。
唐不休的目光里有着玩世不恭的戏谑之色,却也毫不掩饰心中的怒火。
孟水蓝揉着胳膊坐起身,看向二人,不冷不热地打趣道:“如此深情的凝视,让某颇为感动。”
秋月白转开目光,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地坐起身。这份忍痛的功夫,令孟水蓝自叹弗如。
唐不休抻个懒腰坐起身,那样子丝毫看不出身上挨了两刀。这份装模作样,令孟天青暗自咂舌不已。
孟天青趴在床上对孟水蓝道:“你看看人家秋城主和不休老祖,明明身受重伤,却跟没事儿人一般。你瞧瞧你,昨晚上就哼哼唧唧地喊疼,丢不丢人?”
孟水蓝瞪了孟天青,道:“你若闭嘴,没人知道。再者,他俩是人吗?”
秋月白和唐不休同时转头看向孟水蓝。
孟水蓝立刻道:“二位是铁打的。哦,不,是精铜所铸,绝非凡人。”
秋月白和唐不休收回目光。
孟天青嘲讽道:“马屁精。”
孟水蓝站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袍子,道:“错!某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眼神一瞥,看向秋月白和唐不休。
唐不休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向外望去,问:“本尊睡了多久?这是哪儿?”
孟水蓝回道:“你再睡小半天,正好能凑个两日两夜。这还是那个小镇,霸霸楼就在不远处。不过……”
唐不休已经从窗口跃出,向着霸霸楼相反的方向奔去。
孟水蓝忙探出头,喊道:“错了!错了!另一边!”
唐不休停下脚步,十分自然地往反方向走去,连个眼神都不给孟水蓝。
孟水蓝一跺脚,咬牙道:“某真是欠他的!”从窗口跃下,陪着唐不休到霸霸楼前转一圈。他真是担心,就算等会儿唐不休要回来,也找不回米店。唯有一跟到底,才安心呐。
唐门里人少,折腾起人来却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孟水蓝和唐不休离开后,秋月白看向躺在被子上的公羊刁刁,问孟天青道:“他一直没醒?”
孟天青回道:“嗯,一直没醒。我盼着他醒,好处理一下身上的伤,也给咱们拾掇一下伤口。这小镇上只有两个大夫,医术不好,只能简单处理伤口。以前给唐不休请了两个大夫来,只说他可能是中毒,许是醒不过来了。让开药解毒,又说无能为力。昨晚又将二人请来,给你看过后,直说让准备后事。我都想让他们俩准备好后事了!”说到最后,越发义愤填膺,干脆盘腿坐起身,照着枕头捶下一拳。
秋月白扫了孟天青一眼,发现他伤得确实不重。与之相比,自己就显得严重许多。看来,那隐身刺客的目的,恰恰是自己。
孟天青掏出一只半只手指头粗细的小笛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发出愉快的声音,而后冲着楼下喊道:“小二,打水来!”
米店的店小二应了声,麻溜地跑去打水。老板死抠,打些水得些客官赏赐的铜板,他乐意至极。
孟天青将自己洗漱干净后,吩咐那店小二再去打干净水来给秋月白洗漱。
这时,一位穿着其貌不扬褐色短打的男子,拎着两个食盒走进米店,悄然无声地走上二楼,将食盒递给孟天青,又悄然无声地走出米店,甚至都没引起老板的注意。显然,孟天青那段欢快的笛声,是吹给这位属下听的。
二楼没有桌子,孟天青干脆将两个食盒放在床上,打开,把美食一一摆出,就准备大快朵颐。他刚拿起一碗粥,凑到嘴边,尚未来得及喝下,就见孟水蓝和唐不休去而复返,回到楼上。
唐不休面沉似水,再也没有了混不吝的模样。
孟水蓝眉头微皱,显然心情也不好。
第六百七十章:醋味较劲()
唐不休沉着脸坐在孟天青的床上,闷不作声地拿起碗,两口喝掉粥,然后拿起筷子,夹起小笼包塞入口中,一口一个……
两个食盒看起来挺大,实际装不了多少东西。且,唐佳人吃东西的速度是唐不休言传身教的,其效果可想而知。
秋月白只觉得自己擦脸的功夫,那摆满了床的早膳,就已经空了一半。
孟天青回过神来,立刻喝掉手中捧着的粥,生怕慢了一步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孟水蓝捧起碗,拿起筷子,一屁股坐在秋月白的床上,先喝了两口粥,又夹起一口菜送入口中,咀嚼着咽下后,道:“看唐门主愁眉不展,却还能吃得如此尽兴,难得。”
唐不休眼皮也不抬地继续吃,面对孟水蓝的嘲讽压根不以为意。
孟水蓝腹诽道:唐门真出人才。唐不休若是经常行走江湖,这第一厚颜的宝座,自己怕是坐不住了。
孟天青扭头招呼秋月白,“秋城主快来吃,要没菜了。”
唐不休吃饱,放下筷子,才说回了孟水蓝的话,道:“不然如何?”
孟水蓝哽了一下,觉得口中的饭菜有些难以下咽了。
秋月白走到床边,垂眸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菜?仅剩下一碗粥,还不知道被谁喝掉了一半。
孟天青拿起快递,递给秋月白,道:“吃点儿吧。”
秋月白回道:“你们吃。”
孟天青扫了一眼残羹剩菜,轻叹一声,放下筷子,道:“也确实没剩什么了,我也不吃了。”
孟水蓝道:“见识过唐门主的风卷残云后,某发现佳人吃饭时还是给别人留下几口吃菜的时间。此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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