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意?!”
黄如意抓起挂在腰间的猫脸面具,直接砸向袁绿野的脸,怒不可遏道:“你还有脸说!若非你们不信我,不肯帮我,我又怎会双拳不敌四手,被那霸霸楼的贱货们戏弄?”
袁绿野用胳膊一挡,猫脸面具掉落在地上,被他用脚踩碎,怒道:“无理取闹!岂有此理!你自己脑子拎不清,就想让我们陪你一起发疯?!我告诉你,无论去几个人,摩莲圣果是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黄如意红了眼眶,攥着拳头,咬牙吼道:“找死!”话音未落,就要动手。
王蓝海皱眉道:“别吵了。”
黄如意愤愤地收起拳头。
王蓝海道:“宫主余毒未清,能保住一命已是不易,想要维持更久,难上加难。”
黄如意恶狠狠地瞪向蔫巴的荷紫朗,道:“你个死人头!你那断命盒子到底是怎么弄的?上面的毒你敢用,怎就不知先搞出个解药?荷紫朗我告诉你,若是宫主醒不来,我要你小命!”
荷紫朗低垂着头,眉头紧锁,一直不吭声。
黄如意越看越生气,跳脚道:“一个个儿都不省心!”一抬手,戳了下荷紫朗的额头,毒舌道,“你瞧瞧你那个熊样!许红娘就是个叛徒,等我寻到她,非弄死她不可!我可警告你荷紫朗,你若对她还有私情,赶快给我歇了那份心思,否则连你一同捅死拉倒!”
荷紫朗的眼中划过痛苦之色。宫主中毒,差点儿身亡,已乱了他的阵脚。在得知许红娘就是叛徒后,就好比雪上加霜,令他一蹶不振。就好比现在,他坐在冰块上,竟也不觉得多冷。心都凉透了,身体还能怎么冷?
袁绿野道:“别说个没完没了,想想怎么救宫主才是道理。眼下,怕是指望不上摩莲圣果了。那东西到底有没有,不好说。我们用冰晶棺保持宫主的身体,用内力给宫主续命,短时间可以,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妥。”
黄如意烦躁地道:“那你说怎么办?!哎,方黑子哪去了?”
袁绿野回道:“咱们没什么吃的了,他去采买一些。”
黄如意道:“我问你怎么办?”
袁绿野真不想搭理黄如意,奈何这里他的武功最高,还真不敢得罪,只能没好气地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王蓝海道:“公羊刁刁沉入冰河,鬼骨手不知所踪,想要寻到能起死回生的圣手,不易。”
黄如意趴到冰晶棺上,望着战苍穹的容颜,满眼的痴恋,幽幽道:“宫主,你若去了,我也绝不独活…… ”
一句话,比这冰窖的温度更低,令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心中纷纷暗道:宫主宁愿自己上路,也不愿意你陪着。
王蓝海道:“眼下,有两条路可走。”
一听这话,另外三个人都来了精神头,一同望向王蓝海,异口同声地问:“怎么说?”
王蓝海回道:“有人百毒不侵,寻到这样的人,饮其血,定有一定效果,此乃其一。”
荷紫朗感慨道:“早知今日,何必眼睁睁看着公羊刁刁坠入冰河?他既是神医,又百毒不侵,可救宫主一命。”
袁绿野嘀咕道:“又不是没救。救不上来,又能如何?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
黄如意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其二呢?”
王蓝海回道:“其二,我已经联系一位故友,他在朝堂上颇有些能耐。我请他寻一位善于解毒的高手。昨日收到回信,说那人已经同意为宫主医治,却要我们战魔宫为其做一件事。”
袁绿野问:“什么事儿?”
黄如意一点头,正色道:“行!让他速来!别说一件事儿,就是十件事,我也为他做得!”一转身,又扑到冰晶棺上,哭哭唧唧地道,“宫主啊,你听见没,有人能医治好你了!宫主,宫主…… ”
王蓝海转开头不看黄如意,从袖口取出一只小巧的纸筒,对袁绿野和荷紫朗道:“做什么,在这个纸筒里。”
袁绿野和荷紫朗互看一眼。
黄如意急问:“是什么?”
王海蓝将纸筒展开,示意三人围上来看,而后将纸一分为四,每人手中攥着一块,送入口中咽下。
一时间,没人说话。
半晌,王蓝海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先救宫主再说。”
黄如意问:“那人什么时候来救人?用不用我去接人?”
王蓝海道:“回信说,那人就在这附近,明晚会到。但愿…… 别出纰漏。”看向袁绿野,“没招来秋月白的尾巴吧?”
袁绿野回道:“我也没想到会撞见秋月白。不过,你放心,我刻意绕了两圈…… ”
“老子回来了!”暗门入口处传来方黑子的声音,“这回买了不少东西,够咱们…… 哎呦…… ”
潜影知道避无可避,只能趁黑,向着方黑子冲去!
方黑子微愣,问:“哪儿来的半大小子?”话音未落,终是反应过味儿,知道那人放不得,立刻转身追了出去。
黄如意动作极快,也追了上去。
潜影的轻功了得,又善于隐藏,奈何方黑子和黄如意追得太紧,执意杀了他,隐瞒下战苍穹还活着的秘密。
这场追杀不死不休,潜影身受重伤,勉强逃出黄如意的魔爪,赶回来通风报信。
第六百四十九章:一个巴掌()
潜影讲述完事情经过后,道:“属下被伤,躲在郊外,昏死过去。醒来后,立刻赶了回来。”
秋月白问道:“可有大碍?”
潜影回道:“无大碍。”
秋月白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潜影,道:“不是外伤,定是内伤。这小镇上难寻好大夫,你先服用三颗顺顺血气。”
潜影接过小瓷瓶,拔掉瓶塞,倒出仅有的三颗药丸,眸光一颤,道:“此药太过贵重,属下服一颗即可。”
秋月白摆了摆手指,道:“去休息吧。”
潜影攥紧瓷瓶,应道:“诺。”没有客气,也没有再次推拒,他的命是主子的,以前如此,将来也会一直如此。主子给他可续命的药丸,毫不吝啬,他便听主子的,早日恢复,继续当主子的影子。此生不悔。
潜影离开后,秋月白准备去对面坐一会儿,恰逢望北带着人赶回来,将他再次拦下。
望北带回来的那名汉子十分壮实,一张脸有些凶,看起来不好惹。他穿着土黄色的短打,下配一条黑色裤子,脚蹬一双有些破损的黑布鞋,腰扎一条褐色粗布带子,全身上下的肌肉瞧着挺打眼。
秋月白坐回到椅子上,听望北简单简述了一遍寻找财神假面人的过程。
对面百娆阁里,望东表明身份,欲寻霞光姑娘,却被老鸨笑着回绝,只道:“这位小哥不知,眼下那霞光姑娘正在六王爷的房里,旁人可是见不到的。”
望东不悦,心中不将六王爷当回事,面上却并不见异样,只是道:“我家主子让我来将这碟糕点送给霞光姑娘品尝,还请妈妈通融。姑娘收下糕点,我也算不负所托。”说着话,递出一锭银子。
老鸨笑嘻嘻地收下,道:“这个可就为难人喽……”
这时,孟水蓝和孟天青走进大厅。
孟水蓝摇着绘有山水的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道:“本想随意喝上两杯,不想霞光姑娘竟如此招人献媚,某也心生好奇,想要见一见喽。”
孟天青啪地一声打开一把金火火的大扇子,摇了摇,觉得不舒服,又啪地一声合上,用扇子头指向老鸨,道:“叫她出来一见。爷有的是银票!”
老鸨为难地笑道:“这……”
孟天青用胳膊撞了撞孟水蓝,道:“别傻站着,打赏啊!”
孟水蓝不想打赏,很想打人。他横了孟天青一眼,道:“与你不熟。”
孟天青伸手去扯孟水蓝挂在腰间的荷包。
孟水蓝合上扇子,用扇子敲了下孟天青的手背,将其逼退,而后从荷包里摸出三颗大珍珠,递给了老鸨。
老鸨眼睛一亮,就要去抓珍珠。
孟水蓝将珍珠收回,道:“自然要看到霞光姑娘才好。”
老鸨不甘愿地收回目光,恋恋不舍地道:“诸位稍等,奴家这就去看看。”老鸨转身登上楼梯,去寻羽千琼,将此事说了。
羽千琼正和公羊刁刁在一起,听闻此话,淡淡道:“如今这人我都见不到,他们要见,还真要问问锦衣卫们。”
老鸨听得出,羽千琼这是不想让霞光姑娘见其他人,立刻点头应下,退出了房间。
公羊刁刁看向羽千琼,敏感地问:“霞光是哪个?”
羽千琼随口回道:“一位舞娘,颇有姿色,与佳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公羊刁刁目带疑惑,扫了羽千琼一眼,见他表情如常,也就没再追问。
羽千琼站起身,向外走去。
公羊刁刁问:“干什么去?”
羽千琼回道:“去楼下看看。”言罢,走出房间。
六王爷的房间里,端木焱终于迎来了天黑。他取下系在眼睛上的飘带,深吸两口气,慢慢睁开双眼,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趴在几上,笑吟吟地看着六王爷,赞道:“王爷真好看。”
端木焱的手一抖,颤声喊道:“佳人!”张开双臂,便要扑上去。
唐佳人伸出一只手,戳到端木焱的胸口,与他保持一臂的距离,神色妖媚地道:“王爷呀~人家可是清白之身,你若如此孟浪,人家不敢不从,却……也要一个名分哦。”
端木焱一腔再见佳人的热血,瞬间被扑灭。
他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发现她的五官确实比佳人精致三分,那双眼睛,微微眯着,堪称媚眼如丝,有着勾魂夺魄的魅力。一点红唇在嬉笑间,露出如同贝壳般精致的牙齿,好似一颗颗小珍珠,极具华彩。她的颈项优美好似天鹅,胸前鼓鼓,腰姿纤细,肤若锦缎,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艳。她的美,含着魅;她的艳,却不俗。如此一名舞姬,若罂粟花开,媚骨天成,诱人坠落。
端木焱的心一点点儿沉了下去。佳人确实善于伪装,却……改变不了身姿。
唐佳人见端木焱的表情有些冷,立刻得寸进尺,支起身子,靠近端木焱,看样子好像要伸手去摸他的眼睛,语气暧昧地道:“王爷~您这双眼睛,为何要到夜里才能……啊……”
端木焱一把攥住唐佳人的手腕,不让她放肆。
唐佳人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道:“王……王爷饶命,奴家……奴家知道错了,求……王爷……”
端木焱不等她说完,直接将人甩开,口中还粗暴地道:“滚开!”
唐佳人惊叫一声:“啊!”
端木焱皱眉道:“闭嘴!”
唐佳人捂着嘴,将自己缩成鹌鹑。
端木焱站起身,在屋里烦躁地踱步,突然一伸手,指向唐佳人,道:“你!”
唐佳人立刻趴在地上,哆嗦道:“饶命……饶命……”
端木焱看不得眼前女子顶着一张类似佳人的脸,在那里卑躬屈膝地请求饶命。见她如此,他恨得牙痒痒,当即道:“你给我本王起来!再随便跪下求饶,先断你一条腿!”
如此跋扈的端木焱,唐佳人还真不曾见过。唐佳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端木焱,挤出一个有些假的媚笑,道:“王爷说的奴家记下了。”飞出一记媚眼,颤巍巍地站起身,迈着小碎步,又要往端木焱的身上靠。
端木焱冷眼看着唐佳人,唐佳人停下脚步,扭着身子,眼含渴望地问:“王爷~您看奴家,可比那所谓的佳人好看?她会的,奴家也一定更精通~您若喜欢……就收了奴家吧……”
回应唐佳人的,是一个巴掌!
第六百五十章:粉嫩小倌与黑纱舞姬()
端木焱一巴掌甩向佳人的脸,怒道:“滚!”
唐佳人刻意激怒端木焱,见他肩膀一动,便知这人要动手。她由喉咙里发出“啪”的一声,配合着端木焱的动作,顺势跌倒在地,而后捂着脸发出一声呜咽,爬起身,跑了出去。
端木焱静静站在原处,过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从不曾打过女子,可当那所谓的霞光姑娘将自己与佳人对比时,他的怒火就蹭蹭上涨、不停燃烧。或打或杀,都是那贱人自找的!不过,令他心中疑惑的是,真的打到了吗?为何他的手,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若没打到,那女子的表现不会如此。
一个巴掌罢了,他也不想拿此事出来问肖劲,不想让人觉得他过于小家子气。
一想到寒笑和他所言之事,端木焱禁不住皱起眉头,看向寒笑,问:“你说秋月白唇上有血,与她在巷子里十分亲密?”
寒笑立刻回道:“回主子,确实如此。”
端木焱冷笑一声,道:“若她是真的佳人,秋月白怎么会放她离开?!想必,这是他亲手编织的套,要让本王钻。”
肖劲道:“主子息怒,不如先传晚膳。主子一天未曾用膳,身体怕是吃不消。”
端木焱点了点头,坐在几前,腹诽道:那女子一天粒米未进,竟也没变着法的寻东西吃。老子为了让其露出马脚,生生陪着饿了一天!哼!
寒笑出去吩咐人准备晚膳,不多时佳肴鱼贯而入。
端木焱吃着饭,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此时,唐佳人正低着头往霞光的房间里溜。
她那些银票,随身携带不方便,自然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待她拿回银票,立刻溜之大吉。此地明显不宜久留,还是安全第一啊。
百娆阁一共分两层,一楼是大堂,大体分割成三块。一是众人嬉闹之处,二是表演歌舞的地儿,三是舞姬们用以住宿和装扮的屋子。二楼也可分为三块,一是用来招待贵客的雅间,二是羽千琼的房间,三是烟花女子和小倌居住的房间,用来与寻欢客同宿。至于准备美食的地方,则是安置在了楼外,另搭了个简易厨房。
若想从一楼去往二楼,可以通过左右两条楼梯。
左侧的扶梯,一入门便在眼前,走起来顺脚也方便;右侧的楼梯,却在犄角旮旯里,不那么明显,平时多用于传菜,免得冲撞了贵客。
霞光住的地方在一楼,自然要先下楼。入口处的楼梯口,显然不能走,她怕一路上遇见熟人,随手扯了黑纱裙摆,挡在脸上,这才一溜烟跑到较为隐蔽的楼梯口,快速向下走去。
羽千琼的房间里,公羊刁刁早已重新改头换面。他在自己原有的容貌上稍做调整,化上妆,将自己打扮得跟个兔儿爷似的。他换上了一身嫩粉色的衣袍,让自己看起来就跟油面小生般,嫩得都能掐出……油。
他从羽千琼的箱子里抽出一条帕子,捏着手中,往外走了两步,却突然咳嗽了起来。帕子捂住嘴巴,咳出梅花点点。收好帕子,若无其事地扭着纤细腰肢,出了屋子。
羽千琼刚才出门,竟没让他跟着,真是大大的可疑!
隔壁霸霸楼始终没有动静,别说人,就算一只猫都不曾出现。诡异的是,孟家兄弟和秋月白的人竟然纷纷跑来要见霞光姑娘。类似佳人?呵……到底有几分像,他要亲自去看过才知……才知人心到底有多复杂。
羽千琼就是华粉墨,他曾为佳人断指,也曾设计陷害佳人,让她给自己陪葬。他虽从不曾承认,但他心里已经装着佳人,拔不掉了。只不过,被一只毒蛇惦记,到底是好是坏?公羊刁刁可以肯定的说,一定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