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滟重来没听说过这个故事,于是冷笑着,在唐佳人的脸上又割了一刀,道:“你骗我!”
“啊!”唐佳人惨叫过后,咬牙道,“没有 没有 ,我真没骗你。我已经是你手中的一条鱼,任你宰杀,怎么会骗你?我就是想将这件事告诉你。我先是对不起秋月白,后又如此对你,我心里难受的想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坏 ”
绿蔻道:“小姐,别听她瞎说!”
唐佳人冲着绿蔻勾了勾唇角。
秋江滟却道:“你说。”
唐佳人继续道:“我们不休门,门中有无数奇珍异宝。平时,我都不当回事儿。有一次休休与人决战,被打成了重伤,看起来似乎已经断气了。长老就拿出一颗果子,要喂给他吃。我觉得那果子香,馋嘴,忍不住偷偷舔了两口。被长老看见,将我敢跑。第二天,休休就声横龙活虎了。我当时年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一定是他吃了什么东西,不但医治好了身上的伤,还让他武艺精进了不少。后来,我曾在他沐浴时偷看,见他身上的伤痕也都全部消失不见了。啧啧 你不知道啊,当时啊,他那半个膀子都要掉下来了。出山时,长老和休休都告诫我,不许将此事说出去。我 我也不想说,这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吗?”
唐佳人一口气说完,喘了好几口。得亏她脑子利索,否作都不容易将故事编造这么顺溜。
休休曾说过,若遇见强敌,她只要保命即可,其它都不用管。
她十分认真地信了这句话,并要将其付诸于实际行动。坑休休,不犹豫。
秋江滟那颗跌宕起伏的心啊,竟再一次陷入到信与不信的挣扎中。为何如此为难?因为,一颗小小的摩莲圣果,竟然点燃了她重新活一遍希望!哦,不,她不是要回到小时候,而是要去掉这身疤痕,变得更加美艳,然后 好好儿活出个样子来!
这种诱惑,实在太大了。
秋江滟眸光阴沉地问唐佳人:“你没骗我?!”
第四百五十六章:遍体鳞伤中的反击战()
骗没骗,真是个致命题。不骗,可能吗?呵
唐佳人的脑子转得极快,信誓旦旦道:“不信,你去问秋月白。”
秋江滟微微一愣,问:“我哥知道?”
唐佳人暗道:我哪里知道你哥知不知道,不过 这话先不能说死,将其哄得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若她傻乎乎的去找休休要摩莲圣果,休休那么聪明,一定会察觉异样,来救自己。当然,打得她变成猪,也是自然不过的事儿。这不也算是返老还童了嘛。
唐佳人回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秋江滟问:“若此事是真,你觉得,我为什么留你一命?”
唐佳人道:“用我换摩莲圣果!”
秋江滟冷笑:“唐不休已经不要你了,岂会为你拿出摩莲圣果?”
唐佳人道:“哪个男人不想左拥右抱?再说了,我和他感情非同一般。不信,不信你试试去。”
秋江滟明显犹豫了。
唐佳人诱惑道:“等你拿到摩莲圣果,咱俩的恩怨就两清了哦。到时候,你变成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就不要再找我麻烦了。我都已经这样,不值得你动手收拾。”放下姿态这种事,对唐佳人而言实在是轻而易举。只要好好儿活着,她可以蹲着走路。没准儿哪天她又能蹦到秋江滟的头上,拉婆稀屎。恶心吗?多好啊!
秋江滟挣扎着,犹豫不决。
望西不想耽误秋江滟止血,终是在犹豫过后开口道:“小姐,借一步说话。”
秋江滟走出牢房,与望西来到一边。
望西低声道:“小姐,咱们还是快上去,寻个大夫给小姐看看吧。”
秋江滟眼神中含着毁天灭地的暴戾,僵着唇道:“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说一个字,都要承担多大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毁了!”
一声声的质问,好似恶鬼在经历了十八种地狱酷刑后,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痛恨与咆哮!
望西心中一痛,终是攥拳,道:“小姐,她口中的摩莲圣果许是真的。”
秋江滟一愣,心中那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疑惑,突然就发生了偏斜。只因,望西从来不会对她说谎。
在秋江滟那双燃烧起渴望的目光中,望西舔了舔唇,继续道:“城主一直在追寻隐世唐门的下落。据说,那唐门中便有一颗摩莲圣果。现在看来,这摩莲圣果应该不只一颗。焦佳人口中有关老妇人的故事,虽有些偏差,但大体却是事实。此事,也着实发生在一百五十年前。”
秋江滟的心开始蹦跶,一下接着一下,直到震耳欲聋。她颤声问:“然后呢?”
望西道:“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跟在城主身边,才知道一些辛秘。城主平时不喜言堂,我知道的也实属有限。”
秋江滟的眸子又暗淡了些。
望西立刻道:“不过,城主手上应该有个东西,与此事有关。”
秋江滟眸光一亮,再次看向望西,问:“什么东西?”
望西回道:“这个 我也不知道。我们几个虽都是望字辈,但望东却是城主最信赖的心腹。我只知道,城主手中攥着的东西,就连战苍穹都十分觊觎,否则也不会甘愿被困剔骨牢了。”
秋江滟思忖道:“若哥哥手中的东西,就是摩莲圣果,为何哥哥不自己享用?”
望西回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依我看,那东西绝对和摩莲圣果有管,却未必就是摩莲圣果。”
秋江滟用眼尾看向望西,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哥哥能藏到哪里?”
望西避开秋江滟的眼睛,不语。
秋江滟顿觉有望,立刻靠近望西,转着他的手,哀求道:“望西哥哥,你若不帮我,我就死了算了!顶着这样一张脸,活着有何意义?!”
望西最受不得秋江滟叫他哥哥,当即挣扎道:“城主做事,素来缜密,也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不过,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城主的软剑手把里是可以放东西的。”
秋江滟的眼睛瞬间变得充满异彩,就像突然挖掘到一笔巨大的宝藏。她连连点头,嘴角控制不住的开始向上拉扯,想要哈哈大笑。然,这个动作刚起个头,就被痛苦给组织了。
她痛得锥心,用手轻轻捂着脸,皱眉道:“如此,就不留那贱人性命了!”说着,就要去杀唐佳人。
望西知道,焦佳人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为了秋江滟,他不得不考虑周全。他拦下秋江滟,道:“此事不急一时。若城主手中的东西没有,或者只有一点儿用处,牢房里那个人,就会有很大的作用。无论是从唐不休手中换取摩莲圣果,还是要她的鼻子,总有好处給小姐。小姐忍一天,若有了结果,再来了结了她。”
秋江滟想了想,觉得望西说得特别有道理。她望向望西,眉目传情道:“还需望西哥哥多多帮我。”
望西用力点头,道:“小姐,你放心,望西一定帮你。”
秋江滟点了点头,捂着脸,与望西向回走。
与此同时,在牢房里,绿蔻如同被鲜肉吸引的饿狼,一步步靠近唐佳人。
唐佳人谨慎地问:“你干什么?”
绿蔻也不会话,她直接抱住唐佳人的头,踮起脚尖,照着她脸上的血痕舔了下去。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道:“喂喂喂,我好几天没洗脸了,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鲜血的滋味在绿蔻的味蕾上绽放,那种诱人的馨香混合着血水的铁锈味道,竟有股子神奇的力量,仿佛 仿佛能填满绿蔻心中那不为人知的欲望。
口舌之欲,又何尝不是人之大欲?
因为那种味道实在会令人产生欢愉的感觉,就连身体里那些藏在犄角旮旯的痛苦都得到缓解和安抚,令人痴迷。绿蔻食髓知味,抱着唐佳人那来回转动躲闪的脑袋,照着伤口用力吸了上去。
这种渴望,源于猎食的本能。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了。
唐佳人心中大惊,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绝对是遭报应了。想她这一生中,到底吃了多少只鸡鸡鸭鸭猪猪牛牛啊!最可恶的是,她连一些虫子都没放过。老天这是要让她变成食物偿还自己欠下的命债啊?
还是那话!她吃鸡鸭鱼肉,与她绿蔻何干?!
佳人十分气恼,却又无计可施,心中的恨意也在积累,如同毒素一般开始蔓延。而她,无力挣脱,只能道:“我有病!我身中蛊毒,我 ”话美说完,就见秋江滟和手持火把的望西走了进来。
秋江滟一见绿蔻如此,心中就是一恼。在她看来,唐佳人是她的,从头到脚完完全全都属于她。
人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也太微妙。当她恨上唐佳人,一天累积一点,直至今日,唐佳人已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恨如此充盈,占有欲自然会爆发。此事虽与男女之情无关,却如同手刃仇敌一般,要得就是一个绝对与自己有关的结果。
绿蔻喝得忘情,竟然没注意到秋江滟已经回来了。
秋江滟上前,一把扯开绿蔻,恶狠狠地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绿蔻!”
绿蔻回过神,抹了下嘴巴上的血,幽幽道:“小姐,她的血液味道很好,你要不要尝尝?”
秋江滟道:“她是我的,你滚远点!”
绿蔻垂眸,向后退去。
望西秀了秀唐佳人身上的味道,也觉得口干舌燥,想要饱饮一番她的血水。但见秋江滟如此厌恶别人动唐佳人,便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再者,他也实在不喜欢饮人血。绿蔻能有这种怪异的行径,估计和焦佳人的血有关。不得不防。
秋江滟看向唐佳人,嗅了嗅她血液的味道,也产生想要大口饱饮鲜血的冲动。不过,她的唇一动整张脸都痛得好似要掉下来。
刚才,她心如死灰,想着破罐破摔,所以不再在意。如今,她又有了希望,如何不想恢复容貌,哦,不,是让容貌更胜从前?
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退。正如望西所言,不急在这一天。
秋江滟稳了稳心神,阴森森地见了唐佳人一眼,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后果你觉得不敢想象。”
唐佳人乖巧地点了点头,满眼诚意地道:“此事我不绝对绝对不敢骗你。我已经落在你的手中,性命已经不能自己左右。你若派人去问休休要解药,只要对他说,蘑菇又惹祸了,求休休救命,他不会忍心弃我不顾。”
秋江滟想要刺激唐佳人,于是道:“他已经另有新欢了,还会在意你?”
她佳人垂眸,神情落寞,喃喃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他心里有我。”
秋江滟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离开。
唐佳人忙喊道:“给我留些吃食,别把我活活儿饿死了!还有,把我放下来!我要大解!”
没有人回应唐佳人的话,牢房里再次恢复黑暗。
许是怕下次见面时,唐佳人一身屎臭,望西在得到秋江滟的许可下,将唐佳人放了下来。
唐佳人就像垂垂老矣的老者,蹒跚着向前走去。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她跌落在铁栏边,拔下手臂上的飞刀,望着无尽的黑暗,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等待的羔羊,肥美多汁。抬起颤抖的手,用牙齿扯下衣袖,将流淌着献血的伤口放入口中吸吮着。
别人喝得,她也喝得,不能浪费。
第四百五十七章:多方出手()
大掌柜和店小二躲在一家农舍里,正在闹心。
店小二道:“掌柜的,城主让咱们等在此处,怎么就没有消息了?”
大掌柜皱眉思忖道:“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呢。这样,你回去瞧瞧,我在这里等城主的消息。”
店小二点头应道:“诺。”他快步走到门口,刚拉开房门,就被一剑刺穿腹部!身子后仰倒地,死不瞑目。
望西提着滴血长剑走进屋里,看向大掌柜。
大掌柜已经拔出了匕首,满身防备地问道:“望西,你这是干什么?!”
望西不说话,提剑便刺。
大掌柜经营客栈多年,疏于武学之道,哪里是望西的对手。
两个回合过后,大掌柜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大掌柜倒在在自己的血泊里,沙哑地问:“为何?可是城主……”
望西收起长剑,回道:“不是城主。”
大掌柜的唇角勾了勾,闭上了眼睛。若不是城主出手,他也算是尽忠了。
望西闭上眼,道:“对不住了。”
为了那个从小就占据他内心的女子,他只能对不起大掌柜和店小二。他知道,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也已经做好一死的心里准备。只是……终究不甘心呐。壮志未酬、美人也不曾在怀……
望西不再多想,走出农舍,一把大火点燃了一切罪过。
孟水蓝在得到客栈经常从一家农舍买猪的消息后,立刻带人赶来,却只看见一场大火。火势扑灭,经公羊刁刁确认,这是两具男性尸体,皆是一剑毙命。看骨龄,与大掌柜和店小二十分接近,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二人。
那么,是谁杀了二人?佳人,又何在?
孟水蓝思忖片刻,道:“也许,此事应该问问秋月白。”
公羊刁刁问:“怀疑他?”
孟水蓝道:“这秋城发生之事,若说能瞒过我们百川阁的耳目,定是有非同一般的门道在里面。这秋城,是谁的秋城?起先秋月白是一副我死了谁也别寻我的样子,如今却坐上马车到街里刻意示威,想必其心态已然不同。若现在问他,他还有脸说不知,某将脑袋拿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公羊刁刁道:“不要,嫌嫌嫌……嫌你硌屁股。”眼睛一瞥,看向坐在树上的唐不休,问孟水蓝,“他他他……他怎么一直跟着咱俩?”
孟水蓝道:“他怕走丢。”
唐不休从树上轻轻跃下,看着公羊刁刁的眼睛,道:“不,本尊只是想听你说话。”
公羊刁刁想起唐不休突然亲自己那一口,瞬间恼羞成怒,骂道:“你你你……你死开!”
唐不休却将扯的叶子,放到嘴边亲亲一吹,道:“小结巴,唱歌磕巴不?来一首。”
公羊刁刁指着唐不休道:“滚!我我我……我不是唱曲的姐儿,再再再……再戏弄我,弄!死!你!”
唐不休勾了勾半边嘴角,道:“说要弄死本尊敬的人,能活得如此精神抖擞的,唯有你一人。可知,为何?”
公羊刁刁不语。
唐不休道:“因为你结巴。”
公羊刁刁一伸手,又指向唐不休。
唐不休一伸手,攥住公羊刁刁的手,道:“唱个歌吧,本尊总觉得佳人应该在这附近不远处。待你不结巴了,我们定然寻到了佳人。”
本来想要挣脱的公羊刁刁听闻此话,瞬间老实了。他不是没试过,也一直在努力,但有些话从唐不休的口中说出,总让人觉得有种特别歪的意思在里面。再瞧瞧,他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公羊刁刁真想扯根绳子勒死他!
幸好自己还算淡定,若是唐不休这般调戏华粉墨,华粉墨一准儿捅死他!想到花粉墨,公羊刁刁觉得自己应该去黑崖祭祀一番。
唐不休催促道:“来,唱个曲儿。”
公羊刁刁一把扯回自己的手,对唐不休道:“我我我……我脾气好,就就就……就不捅死你了!实话告诉你,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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